第1149章

略微混沌的世界......

太陽很大，比地球上的太陽要大十幾倍，而且略微有些炎熱...

這裡彷彿就是荒涼的世界，白一源等人只感覺眼前一花，就進入了一片廣袤的天地。

「這就是蠻荒世界，天地初開的時候的大千世界？」

李悟通有些震撼，也有些難以置信。

眼前的青草，都有兩三米高，水杯粗細的根莖。樹木都是遮天蔽日，足足數百米數千米高...這還是略微矮小的樹木，有的樹木一眼向上看去，都看不到樹頂，只感覺，這一棵樹，就佔據了方圓數十里......

「這個世界，真是太讓人震撼了...」

地上一隻螞蟻，都比他們的世界的肥豬還大...一條蜈蚣，足足十幾米長，看上去就算是李悟通，都感覺到有些背後發涼。

很顯然，這蜈蚣絕對不簡單，竟然是一條堪比陰神巔峰的妖類...而草叢裡，這種妖類數不勝數，隨處可見......

「不是...」

混沌滿臉都是回憶，少有的安靜下來，而且還是主動回答了李悟通的問題：「這是三皇五帝時期，軒轅黃帝即將成為天地共主之前......這個時候開天闢地已經幾個量劫了......」

「嘶嘶...」

李悟通忽然神情一變，倒抽著冷氣：「這就是洪荒世界的人類？這......」

只見前方，數十個身穿獸皮，手中拿著簡易工具的，身高足足數十米近百米的「人類」，正在向這裡靠近...

他們小心翼翼，很顯然正在捕獵...

李悟通連忙轉身，就看到一頭小山一般的猛虎，已經站起身來，齜牙咧嘴，竟然一聲不吭，轉身就跑......

「不錯，這就是洪荒人族，這個時候的人族，相比較剛剛誕生的時候，已經矮小的多了...」

混沌面帶微笑，似乎陷入回憶：「當初，女媧娘娘造人，人類初生，人族三祖，身高萬丈，力大無窮，誕生就是先天神聖......」

「嘶嘶...」

眾人無不是倒抽冷氣，就算是白一源，也感覺到渾身毛髮豎立，差點咬了舌頭：「身高萬丈，天生神聖...我滴乖乖，為什麼要生的那麼高大？」

「當年洪荒世界，人族初生，面對的敵人都很強大，傳聞人族的誕生就是天地演化的結果。人族的誕生，就是世界的主宰，所以一開始人族弱小的時候，各方勢力並沒有注意，等到人族強大的時候，各方勢力紛紛忌憚萬分...」

混沌平靜的臉上有些憤怒了：「只是，人族沒有強大的實力，如何自保?可惜，人族還是力量不足，被妖族還有巫族欺凌......」

李悟通等人一臉迷茫，不是那個時代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體會到那個時代的悲壯。

他們彷彿就像是聽到了神話，心裡嚮往，卻無法勾勒出立體畫面感。

混沌也不是那個時代的人，所以他也僅僅是敘述一個故事一般：「那個時候，人族處於危機之中，天界仙神下凡，幫助人族度過困難...保留了些許香火，最終發展壯大...只是那個時代，強大的血脈的戰死，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殘，所以人族的體質越來越不如上一代...」

「隨著世界發展，人族體質失去原有的仙神特性，越來越是普通。面對很多危險，人族已經無法自保，所以天界仙神再次下凡，教導人族領袖生存之法...」

混沌臉上帶著回憶：「我的母親，就是那個時候來到人族之中的...」

南宮靈與白一源面面相覷，混沌此時變了一個人似得，不僅話語多了，聲音也柔和了，不再大吼大叫，甚至眼睛里的猩紅，都減弱了不少...

混沌，越來越是趨近一個正常人...

「人族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族群......」

白一源是妖類，南宮靈是半妖半人之身，所以他們對於人族歷史並不是特別的了解，而且還是無數年前......

李悟通是地地道道的人族，先祖輝煌的歷史，讓他引以為傲。

「對於人族有功的，有恩的，人族都會代代相傳，銘記在骨子裡...」

李悟通神色肅然起來：「人族不是一個善於記仇的族群，人族經常講一笑泯恩仇，但是有的過往不能忘記，有的過往隨著歷史已經煙消雲散...你的母親，對於人族有功，對於人族有恩，我們就會代代相傳，銘記你的母親的恩情......」

「算是吧...」

混沌微微搖頭，迷茫之中帶著一種期待：「現在人族處於軒轅黃帝時期，這個時代...是一個征伐殺戮的時代，相比較天地二皇，軒轅黃帝就是以征戰同一人族，成為天地之主...而我的母親，就是軒轅征討，同一人族之時，遇到妖魔需要仙神幫助的時候，來到了軒轅黃帝的身邊......」

「請允許我打斷一次你們的對話...」

南宮靈看著越來越靠近的人族，神情微變：「咱們不會被這個世界的人發現，然後有危險吧......」

數十個人族，看著猛虎跑開，並沒有追擊，依舊是慢慢的向前而行...

眼看著，還有不足十里，這些人族先祖，就要把他們從天上撞下來......南宮靈甚至已經看清楚，人族先祖的雪白牙齒，身上的毛孔...

「沒關係......」

白一源微微一抬眼，看了幾眼這些人族先祖：「咱們雖然是進入了這一方世界，但是咱們畢竟是不屬於這個時空，所以咱們本來就是不存在的。而且這個世界，本來也是虛幻的，咱們是旁觀者，也不準插手這個世界的一切的事情......」

混沌雙眼微閉，他本身就是被束縛了，不能動彈。

南宮靈點了點頭，他才不願意去冒險呢，這個世界多危險，要是插手這件事情，他們就會陷入這個世界，再也出不來了......

李悟通自然從善如流，他是最理智的一個，也算是幾個人中最穩重的一個...他自然也不會冒險行動，把眾人置身危險之中。

果然這數十個人族先祖，就像是電影屏幕鏡頭翻轉一樣，這些人族先祖，竟然從另一個方向，讓他們有另一個視角，去看這個世界...

在前方，草叢之中，卧著一頭小山一般的黃牛...只是這黃牛受了重傷，後腿已經骨折，很顯然就是剛才離開的猛虎，它捕食的獵物，被人族先祖半路劫走了...

「嘶......」

李悟通恍然而悟，為什麼人族先祖出來打獵，看到猛虎之後，並沒有去看獵殺，而是靜靜地，甚至沒有看到猛虎一般。

原來人族先祖的目標，就是這頭黃牛：「人族先祖，這才是真正的虎口奪食呢...」

的確如此，這豈不是虎口奪食？

這是真正的，從猛虎口中奪走了食物.....

猛虎如山，在人族先祖面前，卻是如此溫馴...

南宮靈睜大了雙眼，感覺不可思議。白一源則是滿臉羨慕，李悟通則是滿臉自豪......混沌依舊閉著雙眼，忽然說道：「來了...他來了...」

幾個人都是一愣，轉頭看向混沌，混沌依舊閉著雙眼，嘴裡呢喃道：「或許就是這個時候，應該就是這個時候，我應該如何選擇？」

南宮靈還有李悟通，白一源三人微微一愣，本能地感覺到不妙，似乎這個混沌，這麼安靜的外表下，可能正在製造一種暴風雨前的徵兆...

「你不要亂來，否則我隨時都有可能讓你回歸現實世界，你就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你的母親了...」

白一源拿出了陣法總圖，滿臉忌憚的看著混沌，言語之中充滿了威脅。就算是混沌，此時此刻已經被蘇福，他也充滿了危險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讓他隱隱有些不安...

「誰來了？」

南宮靈眨著大眼睛，滿臉的好奇：「你說的是誰，是那些高大的人族嗎？」

「我感覺，應該是剛剛離開的猛虎...」

李悟通搖了搖頭，並不贊同南宮靈的判斷：「畢竟食物被搶走了，不可能就這麼甘心的放棄了吧...所以極有可能，猛虎去而復返，拖家帶口的前來與人族先祖搶奪食物了...」

南宮燕翻了翻白眼：「你這個...哼...」

本來想要罵一句的，南宮靈連忙住嘴，滿臉不高興：「你以為這些猛獸，有你這麼高的智商？還知道拉幫結派，我就算是海洋之中長大，也知道陸地上的猛虎，乃是獨行客，絕對不是群居性動物...所以，猛虎除了敵人就是食物，不可能會有盟友的......」

李悟通砸吧砸吧嘴，苦笑一聲：「開一個玩笑還不行嗎？」

「吼...」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聲虎吼。

遠處，幾頭小山一般的猛虎，突兀的出現在眾人眼睛之中。

「還真的...」

白一源睜大了眼睛，遠處足足十幾頭小山一般的猛虎，結伴而來...沒一頭猛虎，都是身高體大，比剛才逃離的那猛虎並不相上下。

「當然是真的...」

李悟通眉開眼笑，刻意的看向南宮靈，李悟通又很擔憂起來：「這些人族先祖該怎麼辦，這些猛虎會不會吃了他們？猛虎不是獨行客嗎，這裡的猛虎，為什麼會群居？」

李悟通一開始有一種戰勝南宮靈的高興，但是接下來，這些人族先祖，真的要在他的面前，被這些猛虎吞噬？

如果只是聽說，還無法感受到血腥，但是親眼看到，那就是看另一回事了...

有什麼好辦法，幫助這些人族先祖？

李悟通在這裡愁眉苦臉，苦苦思索對策。

混沌這個時候睜大了眼睛：「這裡是蠻荒世界，這裡不是你們的世界，所以你們無法用你們的世界的眼光來看待這個世界...」

這句話有些繞口，但是眾人忽然明白了...

這裡是無盡蠻荒，這裡有無儘可能，他們原本的世界的觀念，在這個世界完全行不通...也就是說，這個世界是高級的，是跟我給廣袤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上，不論是妖魔鬼怪，還是人族，他們都在極力的爭取能夠團結的力量，來抵禦敵人的入侵...」

混沌再次閉上眼睛：「這些猛虎，一般時候都是獨行客，各自為政，獨處一方...但是有了危險，有了求援信號，他們就會毫不猶豫的，去選擇幫助......」

這就是團結...

這種團結，在這些地等智慧的生物身上出現，的確讓人感覺到意外...

「放心，這些人族先祖死不了的...」

混沌無所謂的說道...

李悟通還是感覺不放心，南宮靈則是無所謂的態度，白一源甚至在這個時候說道：「人族狩獵為了生存，猛獸狩獵也不是為了生存？」

白一源原本就是野獸，為了生存就會去搶，就回去獵殺...

這些既然是本能，也是生存的必要...因為生存的必須，而被歸納為殘忍，心有偏頗，那就是心態問題了。

「不能這麼說...」

李悟通搖了搖頭：「萬物有靈，而人類為長，所以，人類是站在了世界的巔峰，天下萬物，都是人類的附庸......呃...」

說著說著，李悟通說不下去了。

因為他發現，三雙眼睛，都有一種不同的神采看著他...

南宮靈有一半的人族血統，所以他對於人族還算是和善的，但是並不一定站在人族這一邊，站在人族的立場之中...

至於白一源，這是純粹的妖族...說得直白一些，就是妖獸...

混沌呢，這是人神的結合產物，也有一半的人族血脈，所以，他對於人族的情感，這個時候混沌自己最清楚...起碼這個時候，混沌沒有表現出對於人類的厭惡，沒有表現出，對於仙神的嚮往尊重......

「行行行...你們都厲害，就是我自己最笨蛋，我不應該這麼說成吧...」

李悟通立即改變了自己的態度，改變了自己的想法：「其實世間萬物，就是平等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就像是師祖說的，萬物平等，天地清平......」

「嗯？」

忽然，混沌看到，十幾頭猛虎，此時已經把數十個人族包圍了其中。數十個人族，手中拿著武器，視死如歸...

面對強敵，他們沒有後退，沒有害怕恐懼，只有視死如歸！

「首領，我們保護你離開...」

一個身材最為高大的中年，一揮手中的巨大木棍：「部落之中，不能沒有您，所以您必須要離開......」

「哈哈...」

青年哈哈大笑，滿臉不屑：「這些猛獸，豈能讓我屈服，逃跑？尊嚴和在？軒轅，是不會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