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林月蓮的逆鱗
林月蓮回來拉著虞溪問了好多,她小時候的事情,好在虞宏明聊天的時候,提起過,虞溪才能坦然地回答上,氣氛很是融洽。
從餐廳過來的錢詩詩看到這一幕,玩味地勾起嘴角,真有意思,事情好像變得有趣起來。
錢詩詩走過去,看著她們倆,笑容得體,「媽,虞溪,吃飯了!」
「走吧小溪!」林月蓮親昵地牽起虞溪的手,領著她去朝餐廳走去。
餐廳正中心,放著著一張歐式雕花方形大長桌,桌子上擺滿一桌子菜。
虞溪扶林月蓮在餐桌主位坐下。
錢詩詩趕忙上前,將林月蓮右手邊的第一張椅子拖了出來,笑顏親切,「來,虞溪,快來坐下吃飯,奶奶知道你今天要回來,一大早便囑咐傭人們去買菜,快來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謝謝董事長。」她的熱情,讓虞溪感覺有些不適應,要是當初她是最反對她回來的人。
虞溪走過去,剛要坐下,林月蓮不悅地瞪著錢詩詩,怒吼道:「誰准你讓她坐這裡的!」
錢詩詩嚇得手直哆嗦,臉上是無公害的委屈,「媽,我只是想讓虞溪離你近一點。」
虞溪也被林月蓮嚇得動都不敢動,只是一個位置而已,她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這個位置是梓妍的,誰都不準坐!」林月蓮黑著臉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林月蓮的話,讓虞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僅僅是因為這個位置以前是金梓妍坐的,她才不能坐嗎?
錢詩詩趕忙把椅子放好,重新拖了一張椅子出來,笑容不減,只是臉色不如剛才明麗,「虞溪,坐這裡,你別在意。」
虞溪乖乖坐下,沒有多說話,錢詩詩意味深長地勾勾唇,在虞溪對面坐下,席間林月蓮和錢詩詩都很熱情,不停地給她夾菜,還問她喜歡吃些什麼,以後好讓廚房做給她吃。
其樂融融的溫馨畫面,好似剛才因為一個座位引發的尷尬,並沒有發生。
她表面吃得歡天喜地,其實味同嚼蠟,心中苦不堪言。
垂眸眼睛不經意地看著左手邊的空位,心中一時驚起千層浪。
飯後,三人坐在沙發上聊了會兒天,傭人端上水果,放在茶几上,錢詩詩偷偷地看了她們倆一眼,拿起果盤切得精緻的蘋果,咬了一口,假裝無意地問:「媽,時候不早了,虞溪也忙了一天,該洗澡休息了,不知道她住哪裡啊?」
「這種小事你都不會安排好嗎?」
虞溪沉默。
錢詩詩笑道:「梓妍的房間倒是一直都有傭人整理打掃,不如讓虞溪……」
話沒說完,林月蓮端起身前的熱茶,直接沖錢詩詩潑了上去,憤恨地將杯子摔在了地上,「你沒氣死我,不甘心是不是?」
錢詩詩沒能躲開,好在茶水已經放置了一會兒,溫度並不是很高。
「媽,對不起……」應該是真的嚇到了,錢詩詩的聲音和身體都在發抖,「我馬上讓傭人重新安排。」
說完錢詩詩顫巍巍找傭人,趕快去收拾一間卧室出來給虞溪住,然後回房洗了個澡,換身衣服下樓,林月蓮已經被石翰推回房間休息。
錢詩詩看到虞溪孤零零一臉愁容地坐在沙發上,她興沖沖地走到她旁邊坐下,之前的恐懼煙消雲散。
「你剛才是故意的?」如果座位的事情,是錢詩詩無心之失,房間這件事又要怎麼解釋,虞溪不會相信,錢詩詩有那麼傻,會兩次都觸碰到林月蓮的逆鱗。
「喲,我演技有那麼差嗎?」錢詩詩一副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把我怎麼樣的姿態,滿臉看笑話的嘚瑟勁兒,「既然你都已經看出來了,那有沒有從我導演的戲里,領悟到什麼?」
「你是想告訴我,在奶奶心裡,我比不過金梓妍是嗎?」虞溪想來想去,只有這個解釋。
錢詩詩微笑著擺擺手,「不,我沒那麼無聊。」她要讓虞溪看清楚的,遠比這個要讓人心寒得多。
「你當我傻嗎?你故意惹奶奶生氣,讓奶奶發火,表面上你是一切都在為我考慮,實際上,你每次觸碰的點,都是因為金梓妍,你知道奶奶有多疼她,所以藉此發揮,要告訴我,在奶奶心裡,金梓妍才是第一,我不過是一個多出來,沒太多意義的孫女不是嗎?」虞溪越說越激動,後面的話機會是低吼出來的。
「既然你這麼肯定,那全當是吧!」錢詩詩優雅地起身,邁著妖嬈地步伐要回房間,好戲才剛剛登場,現在就告訴她大結局,太沒意思了。
「那你呢?」
錢詩詩錯愕地回頭,看著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的虞溪,「你說我?」
虞溪點點頭,上前兩步,「在你眼裡,金梓妍算什麼?我又算什麼?」
錢詩詩從未想過虞溪會問她這這樣的問題,她有些震驚地看著她,皺了皺眉,隨後有滿臉的無所謂,用自言自語的口吻說:「對呀,金梓妍算什麼呢?」很快面上的愁容笑顏雲散,笑著說,「至於你,對我而言,可有可無。」
——
別墅房間很多,雖然沒能住回以前的房間,虞溪並沒有特別在意,她安慰自己,林月蓮之所以還保留著金梓妍之前的一切,是因為對里林月蓮而言,她跟金梓妍是兩個不一樣的人,她愛金梓妍,對虞溪也不差!
洗完澡換上舒適的睡衣,腦子裡不斷重複著錢詩詩自言自語的那句話,心裡有些難受。
下床,走去陽台,冬夜的寒風席捲而來,虞溪打了個寒顫,攏緊睡衣領口,正要縮回屋裡,一轉身看到樓下小花園有個人。
他斜靠在紫藤花架下,鵝黃色的壁燈照亮半張臉,另一邊隱在黑夜裡,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煙,抬手深吸一口,一點火星在夜裡閃耀,他仰頭緩緩吐出煙霧,將整個人縈繞,在夜裡色中透著朦朧的落寞。
好似察覺到有人注目,他抬頭看到二樓陽台的虞溪,立刻掐了煙,對著虞溪恭敬地點了下頭,快步離去,消失在夜色中。
石翰?
虞溪目光還停留在他之前站過的地方,總覺得有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