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這種女人不要臉
?今天是國相府小姐出嫁的吉日,又或者說,是國相姑爺入贅的好日子。
可偏偏,國相府的小姐在拜堂前頭半個時辰不見了,這簡直就是啪啪的打了國相大人的臉。
自己的掌上明珠不見了,國相大人哪裡還顧得了這些賓客,帶了自己的人勢要把京城翻個遍。
京城中的一處青樓里。
海棠提起剛剛打上來的井水,一桶潑在本該在國相府里待嫁的女人身上。冰涼的井水濕透了全身,驚醒了躺在地上的新娘子。
霍寒煙只覺得後腦勺疼得厲害,睜開眼睛清楚了湊在自己眼前那個鬼面具之後,又嚇得後退尖叫起來。
「嘖嘖嘖,生的這麼漂亮,又這麼愛哭鼻子,難怪靳子松就算是要入贅,也要睡在你旁邊了。」
霍寒煙還未反應過來,又見面前人的手裡多出了一把匕首,在她臉邊比劃著。
「你敢!我是國相府小姐,我爹是當朝國相!你敢傷我一跟頭髮,我......」
霍寒煙的話還沒說完,只見那匕首的寒光一閃,緊接著面上就一陣疼痛。抬手摸了去,撤回來的手指竟然沾上了血珠子!
「你!」
話音剛落,右臉上同樣的又是一陣刺痛。霍寒煙沒有勇氣再去觸摸那道傷口,只能抬起袖子來擋住的自己的臉。
「我爹和我夫君不會放過你的!」
面具下的海棠嘲諷的笑了起來,她蹲在霍寒煙的身前,繼續晃了晃手裡的那把沾了血的匕首。
「就怕他們不來找我。」
海棠武功雖然不行,可多少還是有些耳力,知道國相府的已經過來找人了。可霍寒煙是個大家閨秀,自然聽不見外頭國相府正在尋人的聲音。
鬼面具上露出的眼睛靈動的眨了眨,刺啦幾聲,那件刺目的嫁衣就這麼被劃破了。
「站起來!把這身衣服給我脫了!」
她的聲音冷了幾分,顯得沒了耐性。
霍寒煙放下了遮在臉上的袖子,兩隻手杵在地上,狠狠的握起了拳頭。手裡觸到熟悉的鬆軟,霍寒煙咬著唇,憤憤的看著面前的人。
一揮手,剛剛被抓在手裡的沙土朝著那雙眼睛就灑了過去。海棠機警,遠遠的閃開,又有面具做遮擋,但是根本沒有沾上一點兒沙土。
「來人!快來人!」
剛喊了這麼一句,霍寒煙的臉上就狠狠的挨了一個耳光。
海棠握緊了那把匕首,一步步,朝著她緊逼了過去。
「我本想要放你一條生路,現在是你自己求死來了!」
話音剛落,海棠手裡的匕首翻飛一陣,那件刺眼的嫁衣就這麼碎在了地上。連帶著裡頭的裡衣,都破爛不堪。
霍寒煙嚇傻了,生怕這人一個狠手自己就會慘死當場。
「今日既是你的大喜日子,那我就再送你一份禮。」
最後一個字說完,海棠已經將霍寒煙拽到了地上,鋒利的匕首從眼角滑到唇邊,深深的一道血痕!
堂堂的國相府小姐,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和痛苦。霍寒煙兩眼一翻,就這麼暈了過去。
海棠收起匕首,蹲下身子,動手扯了扯霍寒煙的衣服,接著又摘下了鬼面具,戴在了她的臉上。
走出了柴房,海棠看著等在外頭的人,淡漠開了口:「再把我帶出這家青樓,咱倆就兩清了。」
尹澤挑了挑眉,兩清了?
今日他才剛剛回京,她就這麼巧的撞了自己,又這麼巧的拾起了自己從未遺失過的玉佩,之後便一直糾纏著要他還人情。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這些不過就是她的小伎倆。
尹澤看了一眼大大敞開的柴房,指著裡頭露出大半截身子的人說:「你說要綁人的時候只說那女人搶了你的男人,可卻沒說人家是國相府家的小姐。」
霍國相,這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這麼大的人情,她說兩清就兩清了?
海棠嫣然一笑,姣好的面容下露出兩個迷人的梨渦。
「國相府的小姐又怎麼樣,她今天從這裡出去,就是整個東元國的笑話。」
「既然這麼討厭她,為什麼不幹脆殺了她?」
海棠看了他一眼,乖巧的窩進了他的懷裡。「殺了國相府的小姐?我有這個心,卻沒這個膽兒。公子,你還是快些帶我出去吧,一會兒國相府的人就要過來了。」
尹澤含著笑,「她搶的可是你的男人,你就這麼容易的把她放了?」
海棠搖頭,說:「總要慢慢玩兒,才有樂趣不是嗎?」
尹澤順勢攬住她的腰肢,帶著她往前廳走,一面又輕佻的摸了摸她的臉兒,又貼著說了幾句話。
「承小王爺。」
國相府的人倒是機靈,一眼就認出了尹澤的身份,恭敬的喊出了聲來。
尹澤懷裡的海棠身子僵了僵,微微抬眼,他竟然還是個小王爺?
「喲!這是哪個府里的過來查案了?」
「屬下們是國相爺府里的。」
「不對啊,今天不是國相大人招婿的日子嗎,你們怎麼還有閑心過來逛青樓?難道,你們新姑爺在這兒?」
國相府的臉色瞬間都難看了起來,尹澤這人向來都是這樣,說的好聽是鬆散閑逸,再難聽一些,那就是驕奢淫逸,讓人不齒。
要不是他爹承王爺是當今聖上的同胞兄弟,他這樣的品性,根本就配不上小王爺這個身份。
「有人擅闖國相府,相爺有命,全京城緝拿亂賊。聽說剛才有人在這裡聽見女人喊叫,屬下們就過來瞧瞧。」
尹澤面有不屑,摟了摟懷裡的女人,「這裡的女人總叫,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國相府的人臉色就更加難看了,不敢再跟尹澤耽擱時間,告辭了之後,帶著人就進去了。
大白日的,尹澤就帶著海棠這麼大搖大擺的從青樓裡頭出來了。上了馬車之後,海棠才坐到了另外一邊去,離他遠遠的。
「沒想到公子身份這麼尊貴。」
尹澤沒說話,只是吩咐著駕車的小童,不急著回王府,要先去城郊的那處宅子。
「既然不同路,那我就這邊下車了。剛才也說了,咱們的事情就這麼兩清了,王爺不用謝。」
說完了這一句話,海棠直接跳下了馬車,驚得駕車的小童回身去問著馬車裡的主子。
「主子,那姑娘......」
尹澤挑起車帘子,一臉興趣的看著已經走遠的海棠。「叫人跟著她,看看她落腳在哪裡。」
小童有些憤憤,不滿的嘀咕著:「什麼兩清不用謝,她不過就是恰好撿了主子的東西而已。就這樣她就敢讓主子你幫這麼大的忙。我看,沒準兒那東西就是她故意偷去的,這種女人,真是不要臉!」
尹澤握著腰上掛著的那一塊玉佩,看著遠處的目光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