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最好的開始（189）
顧孟幽是直接被姚重華給氣的牙痒痒了：「姚重華，你特么的就是一個小人，王八蛋！我特么！我特么以後再也不跟你說話了！」顧孟幽說完扭頭就走了。
姚重華干滿追了出去道：「哎，我說，小丫頭，真生氣了？不是吧，這麼小氣呢？」
「哎，我說小丫頭，你確定你不跟我說話了？」
「哎，伊女英，我說你堂堂一個冥府地仙，這麼沒有氣度真的好嗎？」
「哎，其實，這也沒有什麼的，大不了就是我不告訴別人不就是了嗎？反正此事也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是不是？」
「哎，我說，你是不是真不理我了？其實這種事情就算是別人知道了也沒有什麼的是不是？反正我是湘君，你是湘夫人，我是帝舜，你是帝舜的皇妃，我們兩個睡一塊，那合情合理嘛，就算是別人知道了也說不出什麼來，是不是？」
顧孟幽咬牙切齒的瞪了姚重華一眼，那模樣恨不得分分鐘吧姚重華給掐死！然而僅僅只是瞪了一眼，顧孟幽便氣沖沖的走了，天知道她此刻已經是想殺人的心情都有了好嗎？！但是！她剛剛才說過以後再也不跟姚重華說話了，她不能破戒，媽的，這種心情，還真特么的是操蛋啊！
可是偏偏就是在這個時候，姚重華這傢伙竟然還非要好死不死的纏著顧孟幽，跟在她的屁股後面，就跟個黏黏膠一樣的，甩都甩不掉！
「哎呀，小丫頭，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叫你伊女英啊，哦，對了，對了，我都忘記了，你給你自己起了名字的叫顧孟幽的對嗎？」
「那我以後叫你小幽兒好不好啊？要不我就叫你孟孟？幽幽？要不你說，你喜歡我叫你什麼啊？」
「哎，對了，小丫頭，你為什麼要叫顧孟幽，為什麼要姓顧啊？該不是因為顧離那個小傢伙也姓顧吧？」
「你該不會是喜歡顧離那個小傢伙吧？」
「天啊，小丫頭，我好像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哎！」
「你看看哈，你喜歡的南凌然那是我的神魂，你喜歡的閱文川那也是我的神魂，你喜歡的小顧離，那還是我的神魂！這樣說起來，小丫頭你根本就是喜歡我的嘛！」
「哎，小丫頭，你別說，你這個人還真的專情的不得了哎，這都幾十萬年了，你怎麼每一世喜歡都是我啊？你都不會膩的嗎？」
終於，顧孟幽忍無可忍了，顧孟幽扭頭就是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姚重華的肚子上，緊跟著就是一腳，之後便是拳腳相加！
『老娘我說以後不跟你說話，特么的可沒有說過不揍你！』顧孟幽在心裡道。
這姚重華嘴賤歸嘴賤，卻是並沒有要跟顧孟幽動手的意思，其實這幾十萬年以來，無論是過了多少生，多少世，要是真的說起來，他唯一真的跟顧孟幽動手的一次，就是當年他給顧孟幽灌下了孟婆湯，然後扔進輪迴道這一件事了，不過，也是這一件事，便讓他對顧孟幽愧疚了十幾萬年……
對於他來說，其實他也不是對所有人都這麼賤白白的，只是每次看到顧孟幽的時候，都忍不住要跟她貧上那麼幾句，似乎只要是她生氣他就很開心，他似乎就是願意看這小丫頭暴躁不已，輪起拳頭揍人的模樣，反正他皮糙肉厚的，被這小丫頭打幾次也就當做是活動活動筋骨了，這種感覺其實還是蠻不錯的，或許這就是傳說中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吧……
顧孟幽雖說是生氣，但是對於姚重華也不至於下死手，出出氣也就得了，當然，就算是她要下死手，姚重華這傢伙在她的手底下自然也不會出什麼事的，其實姚重華故意讓著她她不是看不出來，姚重華任她打卻不反抗，還嬉皮笑臉的，這些東西她都是看在眼裡的，但是……
但是，有些東西，在心底里終極就是一個過不去的結，或許我們可以說說笑笑，或許，我們可以看似跟從前一樣，但是，我們是真的，真的，沒有辦法再回到從前了……
顧孟幽鬆了拳頭，轉身便走，姚重華單單隻是看了一眼顧孟幽的表情，便知道，顧孟幽這是又想起了從前什麼不好的事情，故而也沒有再繼續跟在顧孟幽的身後耍嘴皮子，只是安安靜靜的跟在她的身後，其實，就算是她不說，他也知道她要去哪裡，她這個人雖說有時候看似心機深沉，但是實際上，卻是真的一點腦子都沒有的人，絕對是那一種被人賣了，還要幫人家數錢的那一種類型。
姚重華嘆了一口氣，卻也沒有再說什麼。
顧孟幽知道姚重華就在她的身後，也任由姚重華跟在她的身後，雖說她從來便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但是，偶爾有那麼一個人可以依靠的這種感覺還是不錯的，儘管她並不是很想依靠這一個人……
她知道，姚重華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了，而且姚重華做事情有他自己的分寸，他一定是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的，也一定是不會去破壞的自己的計劃，在大事上，姚重華就從來都沒有含糊過，這一點她還是放心的。
出了幽冥地府，顧孟幽便換上了凡人的衣衫，原本她還打算去南嶽國找燕玖城跟顧離兩個人的，卻不想，剛好就在淵都城門口看見了兩個人，她並未刻意躲避，直接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倒是姚重華，這會不知道是躲到哪裡去了。
先看到顧孟幽的是顧離，兩個人久別重逢卻是意外的尷尬，還是燕玖城緩解了這一份尷尬，看到顧孟幽主動走上前去道：「咦？小幽兒，這麼巧啊？你也在這裡啊？怎麼了？難不成你是良心發現了，所以來幫我們清理凶屍了？」
顧孟幽僅僅只是看了顧離一眼，便跟往常一樣道：「不是，我是來找斷念劍的。」顧孟幽說著，便把已經得到的斷念劍拿出來給二人看。
她倒也不怕這兩個人人會用這斷念劍做出什麼事情來，因為這斷念劍根本就不可能會聽他們的話，或者是任由他們操縱，這上古神器都是有靈的，況且這靈已經可以化形，有了自己的思想，現在也已經認了主，所以顧孟幽倒是表現的相當大方，燕玖城與顧離一時之間倒是也沒有看出來什麼端疑。
還是燕玖城先開了口：「小幽兒，你要這斷念劍做什麼？」
顧孟幽及其自然的開口道：「也不做什麼啊，就是覺得好玩啊~~~」
燕玖城與顧離同是詫異的看向顧孟幽道：「好玩？」
顧孟幽笑了笑道：「好啦，逗你們玩的啦，其實，是我之前好像意外的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我身體里好像住著另外一個人，雖然這個人似乎對我並沒有什麼惡意，不過，我還是不喜歡這種感覺，況且我也想知道這個躲在我身體里保護我的人到底是誰，正好，我又知道這斷念劍在哪，便乾脆取來了。」
顧離微微一愣，看著顧孟幽瞪大了雙眼道：「你一直都知道？」
顧孟幽點了點頭，不以為然的道：「我一直都知道啊，怎麼了嗎？其實也不是一直都知道，不過就是從上次在金陵城的事情之後，有點懷疑罷了，而現在恰巧是想要證實這件事情的真假罷了，怎麼，看你的樣子，似乎也早就知道了，怎麼不告訴我？」
顧孟幽問的自然，可是顧離的模樣卻是有些複雜，他似乎是想要回答顧孟幽這個問題，可是卻又不知道如何去回答，到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對這個問題的沉默：「那，那個人斬出來了嗎？」
顧孟幽笑著點了點頭道：「自然是斬出來了，不然我要這斷念劍何用？好看嗎？」
燕玖城看向顧孟幽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不過轉瞬即逝：「那，哪一個被斬出來的人呢？」
顧孟幽及其自然的道：「我也不知道啊，或許還在那個遺迹里吧，也或許是去了其他地方了，總之，沒有再回到我身上就是了，說起來，那人也是一個可憐人……」
這一句，可憐人，顧孟幽也不知為何，就這樣脫口而出，十幾萬年的輪迴，生生世世的糾纏不清，其實這一段過往或許根本就沒有辦法去評價到底是誰對誰錯……
或許在這十幾萬年以來，她一直都覺得她才是哪一個最可憐的人，可是，其實到最後呢，姚重華他又何嘗不可憐……
顧孟幽的神色顧離看在眼裡，微微皺眉，欲言又止：「那個人……」
顧孟幽輕笑出聲：「那個人啊，是一個我認識的人呢，是一個認識了很長很長時間的老朋友了，雖然我們之間發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可是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我們也都不是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孩子了，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大家都還有各自的生活，他去追逐他想要的生活，而我也有我的人生，從此，應是殊途沒路，怕是不會再有什麼過多的交集了吧……」
顧孟幽說的這話是發自內心的，若是可以，等這些事情全都結束之後，他們應該便再也不會有交集了吧……
顧離看著顧孟幽的心情似乎有些複雜：「姐姐，這麼多年，其實我一直有件事想要問你，當年的淵都城，究竟是你還是他？」
顧孟幽嘴角微揚，似乎是早就猜到了顧離的問題，可是即便她已經知道了答案，這個時候卻並不能說出來，這個黑鍋她顧孟幽背了，但是用不了多久，她便會要那個兇手千百倍的奉還：「我不知道，或許那個人是我，也或許那個人是他，但是不管是誰，終歸是有我的一份的。」
顧離看著顧孟幽紅了眼眶：「姐姐，若你說那人不是你，我信你，若是你說當時你的意識是不受控制的，我也信你，只要是你說的我都信。」
顧孟幽看著顧離卻是笑出了聲：「顧離啊顧離，我以前總覺得你聰明，可現如今怎麼長大了，卻也變傻了？你可還記得當年仙門百家滅門的時候，你是從哪裡看到我的，你可還記得我與你從九華山上下來之後我是如何對你的？我根本就不記得當年的事情到底是誰做的，也根本就懶得去計較這些東西，難不成你覺得我會跟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見面就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嗎？這人，不管是他殺的也好，不管是我殺的也好，不過就是區區凡人吧了。
當年的金陵城，也是我屠的城啊，雖然當時的我也是糊裡糊塗的，但是那個時候的我只是沒有能力罷了，若是我的靈力還在，那豈還有他動手的道理，我自己便把那金陵城給屠了，想來當年的淵都城也是一樣的，誰懂得手不重要，最終合我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顧離看向顧孟幽的眼睛里滿是不可置信：「你說，那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顧孟幽有些好笑的看著顧離道：「不然呢？你要我怎麼樣？痛哭流涕嗎？金陵城裡那些個人將我的腸子都掏出來的時候，他們可曾覺得殘忍？我被人廢了靈力，九死一生的的時候，誰又覺得我可憐！是不是這靈力不是自己的，你就覺得不重要？是不是這肉不是長在你們的身上，你們就不覺得疼的？」
顧離看著顧孟幽眸子複雜：「就算是……就算是當年仙門百家的人真的對你做了什麼，就算是當初金陵城十萬駐軍圍殺與你，可你現在不還是好好的活著嗎？而他們全都死了……就算是他們有些人心懷惡意，可是總是還有一些人心懷善意的……就好比那金陵城的百姓，他們明明什麼都不知道……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是幾十萬條性命啊！」
顧孟幽哼笑一聲：「呵！幾十萬條性命？那性命再多，也是別人的，可這靈力，跟長在身上的肉的卻是我自己的！你說，他們都死了，可我，還好好活著，那我告訴你，我活著是因為我比他們強大，若是我顧孟幽沒有這一份強大，沒有這一份殘忍，那麼當初死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