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1)
?平靜的一天,傷口開始癒合結疤。在平靜海面上等待著暴風雨到來,平安從進公司的第一天喜歡上一個男生。
這秘密也不算是秘密,平安肆無忌憚的對公司的女生說:「那個男生挺帥的,我對他挺有好感。」
每當平安和男生乘坐同一台電梯時,冰姐用土白話調侃著平安:「你男神耶!」
病源體時機萌芽,爆發洗襲著平安大腦。這半年裡平安只是默默無聞的觀察著男生,他們兩個人像是平行線不曾相交,直到今天。
起點。主管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北方人,愛吃麵食。為人看起來公平正直,可每次遇到老闆的質問,他習慣性的把責任推給下屬。大言不慚的說道:「這件事我已經和他們說過很多次了,沒有做到是他們的錯。」
老闆平靜的看著平安他們,心如明鏡他深知平安他們只是過是一群小嘍啰。誰也沒有點破這層職場上陰暗面,努力推卸自己身上厚重的大黑鍋。
平安冷漠看著他們賣力演戲,時不時充當台下的觀眾起身奮力拍手叫好。
悲哀在平安心湧出,會議室里逐漸瀰漫著毒霧,睜開雙眼看見他們帶上了防護罩,留下一雙雙充滿計算狡猾的眼睛。
什麼時候,平安也學會了話不對心。她奉承著上級領導安排,心咒罵著主管的陰險狡詐,真是令人作嘔。
會議結束。主管臉上非常不悅來到平安、冰姐她們面前說:「你們幾個有時間,過倉庫幫忙。」
語氣隨著情緒惡劣,表現出對平安、冰姐兩人巨大不滿。
小組開會更是不留情面的說道:「如果你們覺得你們動腦能力不行,那你們就學一下動手能力,連動手能力也有限,我想這個公司也沒有合適你們的崗位。」
「當然,這些話不是針對某一個人。」
直勾勾的看著平安,彷彿這些話是在對著平安說。最後的一句話,為所有種下猜疑的種子。會議散去,冰姐帶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在意的說道:「反正不是我,這公司真TM干不下去了,薪水不加,整天要求做這做那個。」
平安深知主管說的那個人是自己,她毫不在意。皮笑肉不笑的言和冰姐:「那就不做唄!」
冰姐看著平安的模樣有些惱火,口直心快的說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盧哥說誰,說的就是你。」
「整天在哪裡看小說,看電影。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說你,你又不聽。」
平安心煩意亂,又不知道開口說什麼。乾脆閉嘴,冰姐也識趣不說話。
展開。平安和冰姐昨晚表格來到倉庫,忙碌著。平安假裝不經意的走過那個男孩,偷偷的望著他的身影。像是一個偷窺者,窺探著男孩的點點滴滴。
一連好幾天都是做表格,去倉庫。大家偶爾閑聊,一個女孩突然說到:「一峰,你不是準備辭職嗎?」
男孩沒有回答,自顧自的找起貨物。
平安沒有表現的平靜,心不在焉的打包裝弄錯好幾個。突然主管來到倉庫叫平安做一下表格,平安得到里救命稻草,急忙離開倉庫。
平安坐在電腦落寞的神情,腦子裡像是被打亂的毛球。不安想要發泄,平安找到老黃微信點開消息框。
「之前我不是和你說,我對我公司一個男的有好感嗎?」
不過一會老黃回信息,「嗯!怎麼了?」
平安快速的敲打:「他準備走了。」
老黃疑惑的問道:「那...怎麼?」
「我挺喜歡他。」平安簡單明了的說。
老黃也好不猶豫鼓勵平安去告白,平安心裡有些動搖,她想起以前喜歡過兩人。
第一個,她也是像現在這樣只是關注著他,平安鼓起勇氣寫了一封告白信,被男孩拒絕並且嘲笑一番。平安還是不放棄,後面男孩子見得她很煩也,很變態。
第二個是個那個人,平安陪伴那個人很長一段時間。她們感情很好,平安清楚那個人不是同性。結果不得而約,那個人覺得平安很噁心。
這樣窺探一峰在平安心裡覺得不滿,她貪婪想要得更多。
丹丹得到一峰的微信,她知道平安對一峰有好感。詢問平安要不要加一峰,一開始平安是拒接的,可是想到一峰要走了,她有點不甘心。
即使的不到一峰的心,也想和一峰有所發展。
病態的想法徹底佔據了平安的腦海,註定是沒有結果的,只會遍體鱗傷。
平安把這個想法告訴老黃,老黃覺得平安有些不正常。擔心平安是受了那個人的刺激所以又發瘋了,可是無論怎麼勸平安。平安還是一不顧返衝上去,老黃只好鼓勵平安。
下班回到公寓里,平安思前想後還是加了一峰微信。她躺在沙發上緊張等待,好友通知。
過了很久,對方沒有通過好友。只是詢問平安是誰,平安心裡說不出的滋味,苦澀在嘴裡擴散,乾燥的唇。平安下意識突出舌頭舔舐,心裡還是混亂不堪,掙扎過後平安拋開一切。告訴對方自己是公司里的同事,隨著一聲叮咚。
告白。平安很是激動,許久不見得笑容掛滿臉上。冰姐嫌棄的問道:「又發什麼神經病。」
平安調皮的回答:「不告訴你。」
便跑回了房間,換上了睡衣。不知道是不是平安太激動了,小腿傷口裂開了,血液在冰冷的空氣慢慢變冷一直往下流動。
平安沒有為刺痛感覺的快樂,而是皺起眉頭。她呆了幾分鐘,寒風刺骨平安才想起沒有穿衣服,拿起紙巾胡亂擦傷口。穿起熊本睡衣,隱藏在睡衣下的傷口細菌瘋狂侵略。
平安帶著小女人婚後幸福姿態,等待一峰迴信(丈夫回來)。兩人互相道晚安,平安滿足的進入夢鄉。夢裡平安和一峰成為一對戀人,平安很幸福。這是她第一次感覺到活著真好,希望這一切不會結束。
次日里平安像往常來到倉庫幫忙。一峰站著平安身旁,平安臉紅低著頭,手裡不停地忙著。一峰突然說道:「不好意思,昨晚一時想不起你是誰。」
一峰的話如同霹靂擊中平安要害,平安身體僵硬,臉上的笑意褪去。像是五月的里的天氣,得心應手切換各種情緒。抬頭起來臉上笑容換成平靜回應:「沒事,很正常。」
晚上依舊找一峰閑聊,道過晚安后。平安在床上躺著腦里思緒翻濤不止,總感覺不安和迷茫。又是一番思想鬥爭,平安一做二不休決定明天告白,她隱隱約約感覺一峰對她是有好感的,可是平安不確定有期待著。
時間過了很久,平安迫不及待。她起身拿起煙,發消息給一峰。
「嗒」,打火機的聲音回蕩在窄小房間里。火苗出現點燃了煙,平安熟練在床上抽煙。看著屏幕里的告白,「在嗎?」
「跟你說追你呀!」
一峰:「不要開玩笑,心臟受不了。」
平安自嘲回復:「噗,這是被嫌棄了嗎?」
一峰:「我都快走了,不現實好嗎?」
平安:「[皺眉][皺眉]我不是逗你玩的。」
一峰:「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你了。sorry」
平安難以平靜。一峰被突如其來的告白嚇得不知所措,委婉拒絕。平安微微顫抖煙灰掉落在床上,她平靜回復:「我不管,你說我幼稚好,任性好。你同不同意,都要做我男票。」
一峰沒想到平安會這麼說,「你是我見過最大膽的女孩子。」
平安感覺又出現一絲希望,追問:「你同不同意?」
一峰有些好笑回復:「我好像同不同意都沒有什麼關係。」
平安看著消息笑得合不攏嘴,快刀斬亂麻。
「我當你同意了,晚安!我的男票。」
平安不停的向老天祈禱,希望愛神丘皮卡快快現身。不要再讓她的經歷沒有開始就結束的愛情,平安很清楚她和一峰不可能走不到最後,還是忍不住抱著一丁點卑微的希望。
在這燈黃酒綠大城市,兩個人心不照宣失眠了。
清晨,平安給老黃髮消息,「我和他告白了,他好像同意了好像沒有同意。」
腐朽。這句話只不過是平安,羞恥上一層紗網。朦朧又美好,散發出誘惑香氣。平安沒有注意到小腿上留下黃色液體,美麗的裙子沾染上腐爛的氣息。
平安自我欺騙著,滿面春光走進公司。一群帶著面具的人,驚訝平安今天的好心情。
和之前沒有什麼不一同,又格外不一樣。圍繞在一峰和平安兩人奇怪的氣氛尷尬,每個人小心翼翼的做著自己的事情祈禱不會漩入這場風波里。
平安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給一峰發消息:「一會下班等我,一起吃飯。」
下班后,平安興奮開心的踏著腳步來到倉庫門口,那個熟悉的身影在門口黑暗的角落,平安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一峰也是喜歡自己的。
而一峰一臉驚訝的看著平安,語氣有點奇怪:「你還真的等我。」
平安眼睛了閃過一絲疑惑,心裡想問:「難道你不是等我嗎?」
平安不敢問,她害怕得到的答案是否。一峰走在前面,平安緊跟其後。
平安他們看起像一對情侶帶著距離感,吃飯里,一峰很體貼給平安拿飲料。
偶爾的對話,讓平安很是滿足開心。小腿在作痛,平安點了和一峰一樣的面。牛肉麵,平安很是討厭是牛肉,她覺得人像是牛肉的味道讓人噁心。
平安看著坐在對面的一峰,忍著不喜歡吃了一口,又吐了出來。看著一峰滿足的表情,平安鬼神莫測把自己面里的牛肉夾給一峰。
一峰嚇到了,把平安夾的牛肉撇到一旁對平安說道:「不喜歡吃,留在碗里。」
平安看到一峰無意的舉動,覺得自己有些冒昧,聽到一峰的話。平安心裡作痛低頭吃面,胃裡冒氣胃泡想要嘔吐。抬頭看到一峰一意猶未盡的模樣先前的難過也消失,平安根本吃不下起身想要買單,一峰急忙說:「不用,我來就好。」
平安笑道:「沒事,我來。」
一峰用手擋住平安手機,語氣快速問服務員:「多少錢。」
服務員看著平安桌子:「二十五塊。」
一峰笑著問:「你確定,是不是算錯了。」
平安無奈的站在一旁,聽著一峰他們對話,感覺眼前這個人就是想要在一起的那個人。
以現在的平安,很難理智。她死纏爛打不屈不撓,顯得有些可笑。平安和一峰走出麵館,一峰表態拒絕了平安,平安默不作聲,到公司樓下,平安突然喊一峰:「嘿!我喜歡你。」
一峰倉促離開,平安在原地笑起來,笑容很美卻又很短暫。
到宿舍,平安發消息給一峰報平安,一峰沒有回消息,第二天也是一樣沒有回消息。
枯萎。平安很想去倉庫幫忙,但是她沒有時間。臨近下班,平安給一峰發消息:「一會要不要一起吃飯?」
一峰沒有回復,快下班了。倉庫比她們要早,平安看見倉庫關燈,一峰慢慢的走向電梯,平安心被針扎了。
平安有些退縮,可是她不甘心。她急忙收拾,希望那個熟悉的身影會出現。毛毛細雨落在平安身上,她四處張望,孤單的身影站在黑暗中。冰姐一直催平安:「在幹嘛?走啦!」
平安張口沒有出聲,大概分辨的出平安想要說:「我在等人。」
平安失望的走了,回到公寓她又給一峰發消息:「你信不信,明天我去倉庫堵你,我不要求你喜歡我什麼鬼,真的,試著在一起,如果你覺得不合適,就這樣好嗎?」
一峰迴復了:「真不合適,不要這樣好不。」
平安卑微回復:「不會打擾你生活的,真的,不管你是否有女朋友。」
一峰發來語音,冷漠說道:「你現在已經打擾我的生活了。」
平安懇求道:「你不想讓別人知道,我也不會說,你喜歡誰我也不會管,你覺得我煩,我就不吵你。」
一峰很是生氣,用著家鄉話對平安說。平安為了聽到一峰說的話,聽了十幾遍。
「是不是要我說傷人的話你才放棄,你是不是有病呀!」
這時平安已經無葯可求了,覺得自己不努力過怎麼知道,一峰一再強調他快要離開了,希望平安不要再這樣下去。
大概今晚,今年平安做過做瘋狂的事情,她洗了澡,離開公寓。乘坐公交車來到公司樓下,她看著倉庫透出的光,給一峰發消息:「我在樓下便利店等你,你不來我就不走。」
一峰很是害怕平安又做出什麼:「回去呀!」
簡約便利店門口,擺放這一張張固定的綠色凳桌。路上來來回回,平安坐在凳子上縮成一團,刺骨冷風無情催促著平安快要離開,警告平安不要在做這些不要臉的事情。
台上的大白兔奶糖,越來越少。地上被踩滅的煙頭,時鐘一分一分過去。
手機電顯示百分之一,平安重複著關機重啟。眼前模糊不清,溫潤淚水被冰冷的空氣融合一起,滴在平安單薄大衣上。
一峰下班了,平安給一峰發消息:「手機快沒電了,你不來我就繼續等。」
一峰迴:「我不在公司,你好煩喔!」
平安無助的說:「我現在沒有現金,沒有車,手機沒有電。」
一峰說:「我不管你,你快回去。」
平安還不死心說道:「那我再等會。」
落幕。顯然平安的舉動影響到了一峰生活,一峰很是生氣。平安也絕望,看著黑夜裡的河道,她筋疲力盡控制不住直接想要往下跳。凌晨一點,平安走在無人的大街上一步一步走回公寓。
回到公寓已經是凌晨兩點多,打開門。平安看見閣樓上透出微亮的光,冰姐從閣樓探出頭驚訝問平安:「你去哪裡了?電話也打不通。」
平安在無人的街道痛哭,眼睛腫成核桃。她沒有打開大廳的燈,她害怕她所有狼狽不堪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如同她卑微的愛情,像是偷竊的小偷帶著贓物埋藏在黑暗角落裡。
平安習慣性平靜回復:「出門吃宵夜了。」
平安累垮了,她癱瘓在床上。一峰告訴她,他後天就走了。平安向主管請了兩天假,夜裡發起高燒。小腿發膿流著這淡白黃夾蓋暗紅血絲,滾燙的身體,通紅的臉頰用生命盛開逆生之花。
在夢境里,平安和一峰很幸福。他們下班一起吃飯,平安休息會到一峰宿舍里留宿。一峰打遊戲,平安坐在一峰身旁看動漫,平安帶著燦爛的笑容偶爾抬頭看著一峰打遊戲。
兩個人在一起很和諧,他們會像普通情侶一起逛超市,一起看電影。更多是一起宅在宿舍里,平安溫柔對一峰說:「遇見你真好,我又有了活下去的動力。」
一峰摸著平安頭髮,臉變得扭曲起來,惡狠狠地說道:「為什麼要纏著我不放?」
潔白修長的雙手插著平安的脖子,平安透不過氣。朦朧中一峰的臉和自己的臉重疊起來,又轉了換成小平安的臉。
帶著平安熟悉的笑容,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質問平安:「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