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新年裡

第5章 新年裡

?這些天玄魚愛上了讀書識字,玄魚的自尊心挺強的,明知自己笨,卻不自卑,嚷著要隨易哥哥去私塾學學問,別人花一個小時的功夫,她就花三個小時,花幾天時間,憑著一股倔勁,倒能勉強跟上別人的步伐。下午不上課,玄魚也在纏著楊易教她念詩。

當然唐詩三位大神李白、杜甫、白居易依然曾經歷史上出現了,依然留下了不少膾炙人口的詩篇。楊易很納悶,本以為歷史變了,可以剽竊剽竊,沒想到代表中國詩壇巔峰的三位大詩人還是出現。但他楊易不覺可惜,不能因一已之私,而希望後世失去了這一寶貴的文化瑰寶。雖然楊易可以彌補一下,不能讓那些名詩名句失傳,可他能代表得了詩聖、詩仙、詩王這些大詩人在後代子孫心目中的地位嗎?

見玄魚好學,楊易只好裝出一副為人師表的模樣兒,楊易誦讀了一首比較熟識易懂的《登黃鶴樓》,在後世也屬於小學生教材範疇。玄魚也跟著吟哦一遍,雖斷斷續續,但第一次是這樣的了。

可以看出玄魚對知識是非常渴望的,從來的她之所以老是被罵成笨,在她小小心裡,自然而然地認為是因為而她不識字,只要識得字了,就會懂很多道理,人懂了道理之後,自然就不可能笨啦。

可在學習上總是落單,跟不上別人的步伐,難免會信心受挫,信心受挫了就會哭鼻子,甚至在晚上偷偷蹲在窗口前看夜空,一副很需要叔叔去安慰的模樣兒。

為了鼓勵她,楊易給她講了個笨鳥先飛的故事,聽完之後這小丫頭又問個不停,楊易解釋完這個又解釋哪個,沒完沒了,最後敷衍了事,終於發現一件事,跟玄魚這種極品女孩子解釋問題是件極為不明智的事。

於是就攬著她肩膀道:「小玄魚呀,好問勤勉是好事,但總不能挑些鬱悶問題來問,要揀重點的,這樣才會有進步!」

小玄魚「嗯嗯嗯」不停點頭。

*

再過幾日就是新元年了,外面的金陵城更加熱鬧起來,與後世一樣,許多習俗相類似,民風更為純樸。蘇解在楊府住了幾天就請辭前往蘇州,道是去會見一位闊別多年的佳人。

除夕那天在外的楊族中人都歸了家,彼此之間該拜會的拜會,還禮的還禮,母親還與其他夫人們站一起殷殷聚話常。一家三口晚上哪也沒去,在家裡共聚天倫,玄魚也異常高興,與擷菊一起提著燈籠出去耍了。

年夜裡的金陵華燈璀璨,似銀河般點點綴綴,喜慶氣氛濃重。楊易對此沒有感覺,新年除熱鬧之外,也沒什麼兩樣,玄魚整天纏著擷菊陪她,或者跟著綠紐學剪紙,原因是楊易沒搭理他。玄魚畢竟是孩子,都有些健忘,這段時間已經忘記了原來的家人,何況那些家人這麼狠心!忘了也罷。

夜深人靜之時,楊易輾轉難眠,這幾天已經單獨一個人睡了,眼睛透過窗欞,星夜如漆,萬家燈火幾乎照亮了整個夜空。不知哪一世的親人可好,每逢佳節培思親,情難自禁,幽幽一聲長嘆打破了這空寂,今天所有人都察覺到了楊易的不同之處,再無往日的活脫。

忽聞房門吱呀打開,寧雨織披著睡袍,提著油燈走進來,悄悄走到床邊,卻看到了楊易坐在床頭抱著膝,怔怔出神。寧雨織把房間的油燈點亮,來到床邊坐下,輕輕道:「孩兒,怎麼了,是不是沒娘陪,怕黑了?」

楊易只是搖頭,整整十個年頭,還是第一次過新年,嘴上安慰自己沒什麼,才發現,自己根就本沒有溶入這個時代。

寧雨織心不由慌了,別人家的小孩子逢年過節哪個不是興高采烈、興奮得睡不著,唯獨自己的兒子這麼反常。她伸出手貼在楊易額頭上,體溫正常,再三叫了幾聲,楊易就不答話。寧雨織慌得六神無主,起身想去叫丈夫。

「娘!」

寧雨織鬆了口氣,回過身來,柔聲道:「孩兒,今天是怎麼了?」

楊易搖頭:「沒什麼,只是有點累,有點想家。」寧雨織聽得失笑,道:「這不就是你的家么!」

楊易自知失言了,雖然多了那一世的記憶,但身體沒有長,智力沒有長啊,以至於令他時常有些孩子氣,很矛盾。

母親的話還回蕩在腦海里,是啊,這就是我的家,親生爹娘都近在咫尺。那一世就當是一個與生俱來的夢吧,多麼的虛無縹緲,明知不可追,何不把握當下!想通之後,楊易一改愁容,與母親寧雨織秉燭夜談,一夜靜悄悄地過了。一聲聲炮竹聲打破黎明的寂靜。

*

大年初一,京師皇宮裡一道聖旨傳至天下,陛下宥於百姓勞苦,與普天同慶共新年,祭祀天降氣象,歷多年治,四海見承平,百姓安居樂業,特郝免一年稅收。聖旨半個月間傳遍大江南北,不論士農工商販夫走卒歡呼雀躍。

楊府上下其樂融融,楊易雖在楊家不怎麼受待見,但也收到了不少紅包,連同玄魚也及烏了。

大紅燈籠高高掛,映襯著每一張紅彤的臉,小孩子來回追逐,都換上了嶄新衣裳,里裡外外都是一片喜氣洋洋。楊縝夫妻攜同楊易還有寸步不離的玄魚去拜見家主楊晟和幾房尚還健在的老夫人們,與此同時,也見到了平時鮮少照面有官職在身的其他兄弟,都拱手說些吉祥話。

楊晟心情也很不錯,老懷大暢,對楊縝夫婦道:「我兒,你們也耽誤了這麼些時日,功名成就上不成,也要為楊家開枝散葉上上心。不能懷恨當年事,明知我們金陵楊家與杭州寧家素有過節!但事情發生也發生了,也都過去了,好好過日子才是!」

楊縝唯唯稱是,正要攜妻兒退下,卻聽楊晟道:「等等,這個小女孩是?」眼光望著玄魚,玄魚也不怕生人,抱著一隻布娃娃,臉蛋圓潤,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

楊縝稟道:「回父親,她叫玄魚,是雨織自外面領養回來的。」

楊晟捻著須,這都是兒子們的私事,管不著,不過問兩句就讓他們退去。

途中走過梅園,觀雪梅傲然綻放,楊縝不時瞧妻子一眼,神情很是奇怪。寧雨織橫一眼過來,道:「獃子,還沒看夠嗎?」

楊縝靦腆一笑,見右左無人,朝妻子耳邊道:「娘子,我們也該繼續開枝散葉。」

寧雨織薄臉「騰」一下紅了,狠狠瞪丈夫一眼:「不知羞,孩子在呢!」見楊易此時東張西望,玄魚也跟著東張西望,什麼都沒聽到。

「叔父叔母,新年好!」一聲柔柔的少女聲音傳過來。楊妤兒姊弟倆并行走來,穿著裙屐烏衣,香氣撲面而來,風姿勃發;在兩人旁邊還傲立著一位虎背熊腰的及冠男子,星眸開闔有神。

楊博引見道:「叔父叔母,這位是現任金陵太守的公子黃真。」

黃真抱手道:「久聞楊兄大名!」兩人是屬同輩分,但年齡相距頗大。

金陵太守黃貴與楊家是世交,早聽說黃貴與楊家有意聯姻,莫非就是黃真與楊妤兒,兩人雖不是同輩,但年紀卻差不多。楊縝與黃貴的長子有過泛泛之交,當即道:「原來是黃公子,家兄近來可好?」

黃真大有深意望了眼寧雨織,回道:「我大哥近來並無恙。這位是令夫人吧?」

楊縝含笑道:「正是拙荊。」

黃真笑道:「怪不得了,令夫人果然不愧為當年才貌冠絕蘇杭的第一名嬡,我大哥當年也是愛慕者之一,形神消瘦啊!」

楊縝眉毛微皺,楊妤兒聽得不舒服了:「黃公子,我敬你是我們楊家世交,今天又是大年初一,也不忘親自上門拜會。可如此言出無禮,休怪我不客氣了!」

楊易仰頭正視這個楊妤兒,心說此人還是有些正義感,不似一般女子。

黃真甩袖走遠:「若不是這女人,我大哥何至於至今尚未娶妻生子,終日流連煙花之地,紅顏禍水,此話不假!」

「自作多情,怨不得別人。」

黃真憤而轉身,眼光落到了楊易身上,哈哈大笑:「乳臭未乾,小子當無家教?」

寧雨織禁不住微怒:「請黃公子注意言辭!」

只有楊縝深深一嘆,想不到他用情如此之深,十年都忘不了,倒是我們夫妻倆有愧於他。

大年初一,原是喜慶襲人才是,誰都料不到發生這種事,大家都不歡而散,大煞氣氛。也無怪此人會不顧場合時宜,當眾翻臉,畢竟害得自己的兄長自毀一生的罪魁禍首就在眼前,年輕氣盛,兄弟情深,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歡喜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大家都當那件事只是一個笑場,只有楊易暗暗記在心裡,記住了這個金陵太守黃家,若說他們不忌恨母親寧雨織,楊易第一個不相信。這些不安全因素,必須防患於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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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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