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章 攝魂怪
?九月一日清晨,安德烈醒得很早。他梳洗完畢後來到樓下,上學的行李早就由克拉克準備好了,連秋的也在一起。普倫克和普倫斯則從不需要他們的擔心,都是自顧自地飛到霍格沃茲去的。
「早啊,安德烈。」秋睡眼朦朧地從樓上走下來。昨晚他們下巫師棋下得有點晚,安德烈憑著異乎常人的精神力可以撐住,她就不行了。吃早飯時還在打著呵欠,倒是讓安德烈好好欣賞了一把美人慵懶圖。
吃完早飯,他們直接幻影顯形到了九又四分之三車站。霍格沃茲特快早已等在那裡,巨大的煙囪冒著白色的煙,隨時準備開車。車站如同一直以來的那般熙熙攘攘,只是牆壁上也貼上了小天狼星布萊克的通緝令,那張陰沉著的臉看著實在無法讓人的心情好起來。
特快發車后,安德烈發現這次的列車實在是過於吵嚷,遠超前幾次上學時。他只能將之歸結為這學年入學的新生都特別活躍。
「也許我們應該找一個清凈的地方。」安德烈對秋說。
於是他們拖著各自的小行李箱,從車頭開始一個隔間一個隔間地看過去。大部分隔間都坐滿了人,都是熟悉的親人或朋友,嘰嘰喳喳地聊著天或是向新生介紹霍格沃茲的基本情況,也有的隔間里有人在玩巫師棋、金戈布石或是噼啪爆炸牌,炸響的聲音連走道上都聽得見。
他們直到走到最後一節車廂,才找到了一個滿意的位置。這個車廂只坐了四個人,哈利、赫敏、羅恩以及一位靠著車窗睡覺的陌生人。這個人灰色頭髮,略略有些發白,一身洗得發白的長袍上打滿了補丁。看起來還比較年輕,不到三十歲。
哈利打開一本書在讀,赫敏正在撫弄她的新寵物克魯克山。見到安德烈和秋進來,熱情地打了個招呼。羅恩在一旁安撫他的老鼠斑斑,只是抬頭點了點頭,表情有點僵硬。他的老鼠自從克魯克山出現之後就惶惶不安,似乎健康狀況並不是很好。
「這是誰啊?」落座之後,秋輕聲問安德烈。
「我沒弄錯的話,這就是我們的新任黑魔法防禦術課教師R.J.盧平教授。」安德烈回答,同時用手指了指行李架。這個名字正印在行李架的一個小箱子上面,只是漆都剝落了。
「不知道他的水平會怎麼樣。」秋喪氣地說。
之前的兩個黑魔法防禦術課教授都是年輕人,一個奇洛,被黑魔王附身,整天在學校裡面裝瘋賣傻扮可憐;一個洛哈特,明星倒是當得盡職盡責,只是實在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魔法水平,鬧出了不少笑話。結果這兩年大部分學生反映他們在黑魔法防禦術課上什麼東西都沒有學到,搞得現在秋對年輕的教授都有了一種不信任感。
「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很差。」安德烈聳了聳肩膀。
「你為什麼這麼說?」一旁的哈利很感興趣地湊過來問。他這學期選修的課程中正好有占卜學,因此對這種預測性的話都很感興趣。
「不都說霍格沃茲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是被詛咒的職位嘛。」安德烈瞟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陌生的盧平教授。「連續兩個教師,一個被黑魔王附身,一個遇到密室開啟而搞得名聲盡喪,這種情況下還敢來坐這個位置,要說沒兩把刷子,我都不信。」
「說的也是,安德烈。」哈利點頭贊同。「現在這情況來說,能找到願意來當教授的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短暫的交談后,車廂里又陷入了沉默。學生們都怕吵醒了教授,一個個自顧自地干起了自己的事情。哈利仍然看他的《與火炮隊一起飛翔》,羅恩仍然對付他的老鼠,赫敏也還是喂克魯克山吃東西。安德烈和秋則是靜靜地坐在位置上看窗外的風景,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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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旅程,除了馬爾福帶著克拉布和高爾中間來鬧過一次外,一直非常平靜。隨著夜色加深,車廂與走道里的燈都一一亮了起來。窗外飄起了雨絲,繼而加大,雨滴噼噼啪啪地擊打在車窗玻璃上。克魯克山警覺地抬起頭來,「喵」地叫了一聲,羅恩則安撫著老鼠斑斑,一邊抱怨雨水會弄髒他的長袍下擺。
夜色如幕,籠蓋四野。雨下得越來越大,列車卻突然慢了下來,最終搖搖晃晃地停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還沒到站呀!」赫敏驚訝的聲音響了起來。
「恐怚是列車遇到麻煩了。」這是安德烈的聲音。「沒有問題的話,不可能停在半路的。」
彷彿是為了證明安德烈烏鴉嘴的強大功效,所有照明燈都突然熄滅了。車廂里登時陷入一片黑暗當中。
「怎麼回事!」赫敏手中的魔杖放出熒光,照亮了車廂四壁。可以看到所有人的面上都帶著疑惑不解的神色,一直靠著車窗休息的盧平教授也醒了過來。安德烈和秋緊緊靠在一起,兩人手中的魔杖平舉胸前,對著車廂門口。
「你們怎麼了?」赫敏大惑不解,但盧平教授和安德烈、秋的神色都很嚴肅,一動不動地盯著門口。彷彿為了回應他們的視線,一個一身斗篷、高及天花板的身影出現在那裡。這個身影全身都被斗篷包裹,只露出一隻灰色、瘦削、散發著微光的手,似乎屬於死人一般,毫無生氣。
好似感受到了他們的注視,這個身影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所有人感覺到寒意拂過身上,好像一瞬間所有快樂與幸福感都消失不見了。
「呯」的一聲,幾人同時回頭看去,卻見哈利毫無知覺地摔倒在了地板上。盧平教授的眼中似有怒火閃過,對那個身影舉起了魔杖。但安德烈和秋的速度比他更快,這個暑假他們已經無數次面對過這種怪物。對視一眼,他們同時舉杖過肩,大喝道:
「呼神護衛!」
一隻優雅的天鵝與一頭霸氣的海東青從他們的杖頭撲出,身形凝實,有若活物。銀色的天鵝用翅膀拍打著那個身影,而銀色的海東青則是在這狹小的車廂中先拔高了高度,再做一個小俯衝,輪利爪抓了一下那個身影的頭巾,然後在空中準備下一輪攻擊。
這兩下應該給那個身影帶來了不小的傷害。它似乎是頓了一下,轉過身,悄無聲息,慢慢地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