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生命的抉擇之甜蜜與殺機
雲蜜蜜根本沒有取笑楚痕界的機會。
楚痕界很快地發現，她的平衡有點兒差----不是她有點兒醉意的關係，而是，她根本不會跳舞。
或許受到長期太極拳的影響，她的重心很沉穩，舞步輕不起來，一到換腳的時候，就容易失重。
他倆站在台上，其實再這樣下去對女孩子而言是很丟臉的，更何況她幾乎是全場最受矚目的女孩。
如果楚痕界的功力夠好，他可以用玄力引導她，讓她看起來自然點；問題是他的玄力就這麼點，就算他想，也不夠處理這樣細膩的問題。
然而雲蜜蜜的表情很自然，彷佛她跌跌撞撞的舞步是全天下最美的舞似的；觀眾戲謔的眼光，對她而言更似乎是種無聲的讚賞。
楚痕界覺得有些看不下去，輕輕在她耳邊道：「蜜蜜，我們別跳了……你先去休息吧。」
雲蜜蜜低低嬌嗔道：「怎麼了？覺得我跳得不好，丟你的臉了？」
楚痕界有些尷尬，低聲道：「當然不是……只是……」
雲蜜蜜突然身子整個靠上來，幾乎整個身體貼在楚痕界身上，有如溫香軟玉盈懷，聲音再壓低：「只是什麼？」
楚痕界只覺她柔軟的雙峰頂得自己胸口有些發僵，不禁臉色有些脹,紅，甚至下半身的強硬有些不太聽話地頂著她的小腹……只能結結巴巴道：「只是……」
雲蜜蜜也很快地感受到了什麼，雪嫩俏臉刷地紅了，低聲呢喃道：「還是……你只是想把我騙上……」
「天，她今晚是怎麼了？」楚痕界心中叫苦，連忙道：「當然不是……我……」
雲蜜蜜見他慌張的樣子，噗吃一聲笑得輕盈，低聲道：「我說的是……把我騙上頂樓陽台把舞練一練，再下來跳……你都想哪兒去了！思想骯髒的傢伙。」她的尾音很輕，輕得足以把人的心魂都給勾出來。
「唔……」楚痕界從沒想過一個女人可以如此嫵媚，有些迷亂地望著她的似水雙眸，突然間，有種把她抱進懷中的衝動……
她卻是輕巧地一跳，剛好脫離了楚痕界的懷中，縴手微微扯了下他的袖子，嘴邊掛著美得要滴水的笑，示意他跟著她走。
楚痕界報以一笑，輕快的步伐跟了上。眾人無盡曖昧的眼神中，他儘可能維持自己笑得足夠沉穩……很快地，跟著雲蜜蜜消失在大廳左側的走廊上。
隱隱約約，從大廳中似乎傳來嘉賓朋友們祝福的掌聲……包括喬治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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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層樓高的頂樓陽台上。
楚痕界並沒有讓咕嘰跟上來，只是讓牠繼續在餐廳與人「公關」。
所以，偌大一片數百坪的空地，儘是兩人世界。
凱薩廳本身就有透明的玻璃，並且挑高至三層樓，想要望見美麗的夜空，並不需要再往上爬……是以，伊克藍酒店的頂樓陽台雖然鋪有磨得光麗的華貴石磚，卻並沒有圍欄存在，通體只是一片的空曠，甚至可以平視星空……
微一抬頭，就是浪漫。
楚痕界被她一下子拉到了場中央，倆人眼神一對，便開始跳起舞來。
他本想教她的是他懂的那些舞步，但兩人一跳之下，楚痕界登時大訝了----雲蜜蜜不僅懂得跳舞，技巧竟還遠比自己厲害得多。
那剛剛的她，又是為什麼？
「為什麼？」楚痕界動用勢感勉力跟上她的舞步，疑惑地問著。
「我都和巧詩練的舞……」雲蜜蜜笑得很開心，輕聲道：「不這麼作，小女子又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和楚大幫主單獨跳一支舞呢？」
楚痕界微微一窒，雲蜜蜜格格一笑，帶著他的手轉起圈子來，整個陽台，就這樣成了他們倆人的舞台，倆人兜兜轉轉，星空有如花朵，一對男女彷佛蝴蝶，追逐著，翩舞著……轉到了將近大樓邊緣，楚痕界停下了，終是自然地將她輕擁入懷。
下一刻，星月交輝中，倆人的初次奉獻的唇，終於交會了……
倆人的吻技皆是乏善可陳，但是，勝在那一份純真。一如所有青春男女的初戀，因為純真，所以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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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晴市從不缺高樓……而伊克藍酒店也不是特別高。
所以，有些人可以遠遠地看見，伊克藍酒店的頂頭陽台上有兩個隱約的人影在動著。夜色已濃，面目有些看不清，但從衣著上還是可以略微辨認。
「媽的，他們搞完了沒？怎麼不幹脆來一炮算了？蠢小子，你不要，老子想得很！」一個粗俗的聲音響起……是卡諾。
「你這種單細胞生物是不懂的，那叫情調、情調。而且，老大的女人，你也敢碰？」一個偏尖細的聲音道……是司馬軒。
「媽,逼的，老子說說而已，礙著你了？」卡諾道。
「靠，這麼遠，什麼也看不清楚……等會兒他們真的打得中么？」一個低沉的聲音道……是卡迪那。
「笨哪，你不知道他是修玄者么？不躲得遠點要是漏餡了怎麼辦？你還真以為全靠女人就能搞定了是不？」卡諾道。
「咦，卡迪那，你小子訓練的時候你不是義氣、義氣叫得挺歡？現在又希望他死了？」司馬軒道。
「這……這不是一回事兒嘛，身份不同，角度不同啊！帶給我們好處的，我們講義氣，帶給我們惹麻煩的，只好讓他吃屁。」卡迪那道。
「唉，別這麼說……其實，我們都知道，他真的是個大能人……只是，皇遺令一下，修玄者都要屁滾尿流了，又何況我們這種小幫派？幫主他……也是難為啊。」司馬軒嘆道。
三人默然。
另一個高樓上。
「位置對了，蜜蜜那妮子怎麼還不跳？」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正是簡預。
「你也得看那混帳小子放不放手讓她跳……這傢伙都要死了，還不讓省心。」這是蓋夫。
「不要再廢話，不要忘了，沒有他，就沒有你們。」一個有磁性的聲音突然打斷道。
正是喬治。
「幫主，我……不是那個意思……」簡預連忙道。
「不用說了。你說的沒錯，但態度是錯的……你可以說，榮譽幫主為了我幫所遭遇的威脅，選擇犧牲自己，成全大局。」喬治冷冷道。
「是…」簡預流了一身冷汗，心道：「別人不清楚我還不清楚么，要不是他既搶了你的女人，又威脅到你的幫主大位，你的話就未必是這樣了吧？」
又過了會兒。
「老大……不是我懷疑啊，只是……那妮子會不會花太久的時間哩？他們人都已經到位啦！」簡預道。
「……不會太久的。吩咐他們瞄準吧。」喬治沉穩地道。
「老大……萬一……我是說萬一，那妮子沒成功的話？」簡預有些疑惑地問道。
喬治冷冷道：「……那還有老屠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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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分。
楚痕界溫柔地看著偎在他胸前這個似水的女孩兒。
微紅的白嫩臉蛋，在月亮敷了一層瑩光之下，是那麼樣的美。就在這一剎那，她的美麗在楚痕界心中，竟是上升到了和趙緗翎不分軒輊的境界。
她輕輕地偎在他的胸前，恍若無聲地道：「楚大哥，我有些冷……」
楚痕界心道：「會么？今天似乎還……是了，她穿的是晚禮服。」連忙把西裝外套脫下批在她的身上，柔聲道：「這樣好點了么？」
她乖巧地點了點頭，凝視著他的眼睛，唇角流露出深深的笑意。
她長得不高，楚痕界長得不矮，西裝外套這麼披在她身上，幾乎要把她整個人蓋住，看著有些滑稽。
楚痕界正想調笑她兩句，突然間，她卻是緊緊地抱住了楚痕界，晶瑩的雙眸中眼淚如珍珠般滾滾掉了下來。
楚痕界一驚忙問道：「蜜蜜，你怎麼啦？」
雲蜜蜜硬咽笑道：「我是高興……我好高興你終於願意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
楚痕界有些不知怎麼回答，乾巴巴地道：「我……其實……」
雲蜜蜜卻是了打斷他道：「楚大哥，我問你一件事。」她的身體突然離開了楚痕界的懷中，站到了他的對面。
兩個人原本都離樓邊很近，雲蜜蜜一跳開，她便離得遠了些。
楚痕界道：「什麼事？」
雲蜜蜜雙眼凝視著他，緩緩道：「你，願意相信我么？」
楚痕界聽她問得突兀，不禁一愣，本想問她為什麼這麼問，但突然間他卻是想到了喻天機的那一句話：
「相信……那個在你身邊的人。」
於是他反射性地道：「願意啊！怎麼……」
雲蜜蜜沒等他說完，只是燦爛一笑……笑得比她過去一生笑得都還要燦爛。
隨即，她快速地撲到楚痕界的懷裡道：「楚大哥，我選擇愛你……雖然很短暫，但是，很圓滿……」
楚痕界本是微笑著聽著她未完的傾訴，卻發現……
她……竟然對著自己發勁？！
而自己的後面是-----四十五層樓的高空！
楚痕界震驚之際，身子卻已經被推了下去----
他開始掉落了！
一公尺----
她想作什麼？說愛我，想害我？可……
三公尺----
她明明知道我會飛啊？！
七公尺----
她……要我相信她？用意便是要我這麼跌下去么？媽的，我……我該飛回去問她么？
他獃獃地瞪著她凄然的臉龐，以及聽見她那餘音未了的一句話：
「我…不該騙你上來的，我該死……你…快逃！！！」
十二公尺------
楚痕界這略一猶豫之際，劇變已生。
※※※※※※※※
高樓一。
「看！一個人跳下去了！剩下那個就是了，打！，其它人，衝過去！要是沒打死，別讓他跑了！」
「是！」「是！」「是！」……
高樓二。
「剩下那個！穿西裝的，沒錯，打！其它人，追！」
「是！」「是！」「是！」……
高樓三……
「老大，那個……好像不是楚……」簡預猶豫道……
喬治面無表情，淡淡地道：「蘿唆什麼，打了就打了，你是娘兒們么。」
一轉身，丟下一句話：「告訴老屠，準備了。」
隨即緩緩走開。
仔細一看，他的腳步似乎有著微微的顫抖----
不過，沒有很久。
※※※※※※※※
「休休休！」「休休休！」「休休休！」「休休休！」-----
夜空中，一篷篷芒炎爆猛然從四面八方襲向樓頂的雲蜜蜜！
楚痕界看得肝膽俱裂，瞬間明白了雲蜜蜜的用意！----我死，給你爭取時間逃。
他登時狀似瘋狂地吼道：「不！！！」
然而他知道，自己的速度不可能感得上芒炎爆，而且也沒有足夠強大全面的玄術可以隔著十多公尺罩在她身上……
天！！這麼多芒炎爆，她會死的！！
「轟隆！」「轟隆！」「轟隆！」「轟隆！」
「轟隆！」「轟隆！」「轟隆！」「轟隆！」
一瞬間，數百發的火焰球亦從夜空中呼嘯而過。
楚痕界的瞳孔登時收縮，雙眼爆瞪----
那火焰球竟然是雲火爆彈！
媽,逼的他當初手把手一個個教會那些微玄戰士的雲火爆彈！！！
他恨！！
前所未有的恨！！！
恨自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朝著自己微笑著揮揮手……
那笑，如此地美。
然後，她的心口手腳被芒炎爆穿過……鮮紅的血液滾滾而出……
然後，雲火爆彈到位……她的香肩炸開……纖腰炸開……頭顱……
……
佳人吻香應猶在，轉眼，竟是粉身碎骨。
所悲者，親眼目睹。
淚，已無可遏止。
楚痕界雙眼無比空洞，渾身再無半點力氣地往下掉……
※※※※※※※※
----三樓。
他的心中還是空洞……他恨極自己，恨所有出手的人，甚至恨喻天機的那一句……
我相信她了，可是她因為我的相信死了！！
你們----全都該死！！！！
----二樓。
他的心中突然湧起了警兆。
警兆……瞬間讓他想到了咕嘰。
「對！咕嘰……咕嘰還在裡面----還得把牠接出去！！」楚痕界猛地回神，用盡他絕大的意志力讓自己的大腦勉強鎮定下來：「咕嘰在樓上，應該也會有感應，就要下來了……現在，既有警兆，必有埋伏……嗯，這本是蜜蜜她……的路線，那麼應該會有……」
----一樓。
「果然！」頓時，楚痕界發現自己摔在了一個韌性十足的密網上，他利用網子的彈性，不往門外，而往門內一衝！
「敵人定在外頭包圍，得避開…….」楚痕界心念電轉：「要先和咕嘰會合……」
然而一踏入伊克藍酒店的大門，他便覺得不對了。
大穿堂里沒有任何一個客人，滿滿地儘是他當初一手調教出來的微玄戰士們，而且早已擺好陣式，將他團團圍住。
下一刻，他的身後也迅速出現了一隊人馬，把最後的縫隙填了起來。
以一個人對抗這樣人數的微玄戰士，說實在楚痕界並不畏懼；但如果他們在牆邊圍成一圈，那就表示自己幾乎沒有地方能夠攻擊，畢竟若是打毀了這棟大樓，裡面所有的客戶只怕都要遭難；同時，自己的全身可以攻擊的位置卻又暴露了出來。
是以，現在已是一個敵強我弱的局面。
此刻，站在正中央的，則是他所尊敬的老戰士----屠一刀。
屠一刀緩緩走向他，對著他搖搖頭道：「小楚……看來你還是不行啊，竟然就這麼被我逮到哩。」
楚痕界沒有動靜。他思考著，理論上，這群人在他進門的同時就應該要發動攻擊了……
這群人的攻擊力雖然並不算強大，但對他相對弱小的防禦能力而言，仍是有相當的威脅性----他身上的玄術，大面積防禦類的唯有「槍盾」最強，但卻只能防禦一面，要是從四面八方而來的攻擊，他就要難以招架。
而且，在這種地方，他沒有飛行的優勢，那麼便可以縮短微玄戰士與自己玄力的差異，儘早分出勝負----這般進行，才是他所了解的屠一刀的風格。
但現在，他搶攻反而弄出這般陣仗，必有所圖……應該就是……
「看來，你也知道了我還不殺你的用意。」屠一刀緩緩道：「你把你的陣法圖晶都給留下吧，你那雙小寵物，我可以作主給牠一條生路。」
楚痕界心中哂然，他知道咕嘰自從學會了槍冰鑽、雲火爆彈之後，現在的戰鬥能力只比自己強，絕不比自己弱，他擔心的是其它修玄者也在埋伏之列會對牠不利，卻不會擔心這批烏合之眾的包抄。
然而就在他打算反唇相譏的同時，卻突然發現屠一刀緩緩在接近自己，而剛剛的話聲竟是用腹語說的----
同時他的嘴唇正在輕微地動著，全場只有楚痕界看得清楚他在說什麼。
「相……信……我……相……信……我……」
楚痕界悚然一驚----
又是「相信我」？
他不禁再次想到喻天機所說的……
「我該怎麼辦？」楚痕界心念急轉：「是了，喻天機這傢伙還說了，我懂了他那句話的話，未必真對我有好處，那麼，應是表示我只需要憑著直覺去做即可……嗯，我的直覺是？」
他望著眼前這位老人家的眼神，他發現，那雙混濁的雙眼，仍是閃動著軍人的光輝。
略一沉吟，他便做出決定了。
他用玄力把聲音控制在極小道：「老屠……怎麼？……」
屠一刀沒有回答，卻是陡然欺近身來，伸刀往他懷裡一刺。
楚痕界反射性地要擋，但勉強克制住，只是裝模作樣地抵禦著，但還是讓他把刀伸入懷中，口中卻怒喝道：「你個老混蛋想做什麼？！」同時感受到，屠一刀似乎是將一本書放進自己懷中。
他的雙眼，則是繼續看著屠一刀的嘴型：「我…是…軍…人…，…我…討…厭…修…玄…者…，…我…會…放…你…，…配…合…我……」
楚痕界心中一動，微一踉蹌，詐作不穩讓屠一刀進到他身邊。
屠一刀甫欺進，登時隱蔽而快速地道：「剛剛我放了我的訓練筆記和卡，逃命要錢；你往後門走。」
楚痕界一點頭，登時要轉身，眼角餘光卻是看見屠一刀把他手中的刀向著他自己的懷裡猛力一插，並且微笑輕聲道：「來世再見了…小子…」
楚痕界登時駭然，反射性地往屠一刀的刀子抓去。
可是屠一刀這一刀確實十分沉猛，楚痕界幾乎要收勢不住，被往他的懷裡拉去。
就在此時，屠一刀的眼神中陡然冒出猙獰的光芒，刀的另一端突然爆出另一個尖頭，順著楚痕界的拉力往他的心臟刺去！
楚痕界全身前沖的力量加上屠一刀的腕力，就這樣透過反向刀尖急速地往他的胸口刺去！
所有的非玄戰士都站在一旁動也不動，只是臉上均掛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顯然，這是一出早就安排好的戲。
就在刀子沒入楚痕界心口的剎那，屠一刀冷漠的聲線帶著濃濃的得意：「小子……你還是玩兒不過我的……」
然而就在此時，兩人之間突然爆出一枝銳利的冰劍，狠狠地穿過了屠一刀的身體！
進階玄術「槍冰鑽」！！
屠一刀雙目怒睜，瞪著自己胸前的冰鑽，不可置信地望著楚痕界，血水已是從口中汩汩湧出……
楚痕界只是淡淡地道：「你都說了，你是軍人……那就算再討厭修玄者，也會服從上級的命令的不是么？我會多陪你玩兩下，只是因為要等……」
「咕嘰～～！」就在此時，咕嘰已從樓上沖了下來！
在場所有非玄戰士們都見過咕嘰，而所有人都以為牠只是個有些獃氣的寵物，所以，即便聽到牠的叫喚，他們也只是卯足了全力，把他們所有的玄力換成芒炎爆，往場中飆射而去----
屠一刀說要示範怎麼殺修玄者，結果反而被楚痕界所殺，著實令他們感到相當畏懼----他們之中沒一個打得贏屠一刀，但現在屠一刀卻是被楚痕界以牙還牙地幹掉了！
幹掉這傢伙！我們才能安全！----還有功勞呢！！
楚痕界站在場中間，清楚地見到他們每一個人的眼神----這些人，昨日還是自己手把手教著玄術的兄弟，今日卻已經成為了誓不兩立的仇人。
我的楚圖，難道就是為了要幫這些人找到公平么？
當他們手中握有屠刀的剎那，和修玄者又有什麼區別呢？
他的心中，只覺一片冰寒。
而當咕嘰衝下來，一看到場中的情景，牠的第一個反應就是----
十顆雲火爆彈！！！
「轟隆隆！！！！」
只一瞬間，全場嘶叫哀嚎遍起！
要知，咕嘰的玄力比楚痕界高得不知凡幾，更不是這堆微玄戰士的弱化版玄術可比，整個一樓大穿堂放眼望去，雲火爆彈火花所及之處，無不批靡，斷骨塊肉、殘肢碎臟登時隨著血花飛濺四射，乍看之下竟如煙花一般絢爛。
這群微玄戰士在咕嘰火雲爆彈之威下準頭全無，竟是完全沒有對楚痕界造成威脅。
「咕嘰，走！！」楚痕界見大勢底定，一聲大喝，天馬行空一運行，登時帶著咕嘰一同從前門奪門而出。
整個大穿堂現在只留下一地的殘屍碎塊……微玄戰士，無一活口。
偶有幾個沒有被爆掉的人頭，卻是痴痴地望著咕嘰來時的方向……他們怎麼也想不明白，這雙鮮黃可愛的玩意，怎麼能夠爆發出這般恐怖的力量？
還有兩口氣的，唯有場中的屠一刀。
只見望著楚痕界的背影，他的嘴角捎著仍一抹滿意，好半晌，終是擠出最後一絲聲響道：「臭…小子……我使盡全力了…還真沒把你宰成，你……他媽出…師…了……」
這才斷氣。
※※※※※※※※
楚痕界沒敢朝自己的飛星雪走，只是立刻朝著東方而行----在到太極學院之前，還有一片樹林，或可藏身。
他不明白究竟為什麼整個波特幫會突然要殺自己，但他知道，自己惹的麻煩並不少，卻沒有任何非玄界等級的人非要至自己於死地於不可，更何況是本屬自己人的波特幫。
所以，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來自修玄界的壓力。
牽涉到這方面，他的判別能力就立刻大幅的降低，他只能儘可能地把對方想得強大----現在當務之急，就是先逃到一個能夠基本藏身的地方！
而且，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