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三章田府起風波
方慧英這才明白田承嗣要借闖軍的勢力,把大明王朝給滅了,然後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這需要闖王按著夫君的設計行事,照夫君的意思,闖軍明年一開年就得打北京城,還得一下子破了北京城,要知道建虜五入關內都沒有打下北京城,那夫君豈不就是神仙了,自己倒要問一問闖王打下北京城後會是怎麼個樣子。
方慧英問道:「夫君,闖王進了北京城那還不得坐龍庭了?」
田承嗣笑道:「俗話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當年黃巢進了長安城,不是有沒有坐穩龍庭嗎?」
方慧英說道:「這麼說來我們就是持彈弓的人啰。」
田承嗣嘆口氣道:「慧英,我們最大的敵人就是清軍,他們可不是什麼黃雀,而是兇殘無比的財狼啊!」
方慧英心有餘悸的說:「夫君,東昌府跟清軍那一戰,我們錦衣衛差一點沒有撐住,這清軍可真不好打啊,要是清軍八旗傾國而來,夫君我們錦衣衛可有應對之法?」
田承嗣笑道:「你放心好了,等著當皇貴妃吧,走,進里艙去睡覺了。」
田承嗣一低頭進了里艙,方慧英跟著進了里艙,整個裡艙由四根兒臂粗的紅蠟燭照著,何鐵手*身體被鐵鏈套在里艙的一角,見田承嗣進的里艙來,眼裡露出野獸般的凶光,方慧英替田承嗣寬衣解帶,田承嗣很快也坦誠相見,伸手摸了摸方慧英的臉蛋,再在方慧英的胸脯上揉了幾下,說了句「慧英,好東西留給你,你肚子可得爭氣啊!」方慧英嗯了一聲,田承嗣一個餓虎撲食壓向了旁邊的何鐵手。。。
十一月初九日,錦衣衛船隊騎兵啟程回金陵城,副將覃衍火、游擊將軍溫小四率領留守錦衣衛官兵在岸邊恭送,同覃衍火、溫小四留在太平府的,還有一萬多湖廣跟來的百姓,經過沿途疏散和走親靠友,隨錦衣衛去金陵城的湖廣百姓已經不足兩萬人了。
十一月十一日船隊至江寧鎮附近,焦宛兒派親信家僕焦平送來了京城老丈人安建清的密信,信上除了提到朝廷眾多官員上奏要鎖拿田承嗣,問畏懼闖賊同室*戈之罪,這事一直鬧騰了十餘日,皇上只是得下了免職的旨意,據說是為了安撫你(田承嗣),貴妃(田秀英)攜四皇子朱慈照擺駕江南,行程估計就在十一月初。
田承嗣心說崇禎皇帝派姐姐來江南,一半是為了姐姐的病情,一半是利用姐姐來約束自己,真是一舉兩得的好主意啊,既然皇帝姐夫不信任自己,就不要怪我坐山觀虎鬥從中漁利,皇帝姐夫把我田承嗣當成盧象升、袁崇煥來對付那就大錯特錯了。
田承嗣向焦平問起金陵城的情況,焦平說道:「姑爺,田府一切的人和事都好,就是府外常有應天府的秀才學子和百姓們罵街甩東西,弄得我們田府院牆內外亂七八糟的,小姐和安小姐為這事愁得慌。」
田承嗣聽了火氣騰的一下子就上來了,居然有人敢欺負到自己頭上,焦平說道:「姑爺,那些秀才學子都罵你是大明的國賊。」
田承嗣問道:「難道應天府沒有人來管?」
焦平說道:「姑爺,應天府來過兩次,可就是不管用,被那群秀才學子罵回去了,從此再沒有見過應天府的衙役。」
田承嗣說道:「府里知不知道是那些人在帶頭鬧事?」
焦平搖搖頭說道:「姑爺,小的不太清楚,不過小姐說這事背後有東林黨人的影子。」
田承嗣問了句:「長公主最近怎麼樣?」
焦平說道:「姑爺,長公主來田府見過兩次老太太,現在住在金陵城皇宮裡,這幾天反而沒有什麼動靜了。」
田承嗣問得差不多了,就讓焦平退了下去,傳令錦衣衛就在江寧鎮宿營,傍晚溫正趕到了田承嗣的戰船上,田承嗣單獨見了溫正,溫正向田承嗣磕頭行禮后說道:「大人,小人特來請罪。」
田承嗣說道:「正兒,你何罪之有?」
溫正說道:「大人,東林黨人錢謙益、方以智、陳貞慧、冒辟疆鼓動士紳百姓在田府外鬧事,焦夫人、楊夫人(楊宛)、安小姐不許錦衣衛動粗,小的是左右為難只好向大人請罪。」
田承嗣說道:「正兒,你一向喊我姑爺,怎麼現在改口了?」
溫正說道:「大人,以前是小的少不更事,所以現在把口改過來了。」
田承嗣說道:「胡說八道,我跟你姑姑生生世世的夫妻,你永遠是我的侄兒,把稱呼給我改回去。」
溫正說道:「大人,這無規矩不成方圓啊!」
田承嗣說道:「這事聽我的,再說從溫茜那裡議起,你還是我的侄兒,莫非你不想認我這個姑爺了?」
溫正喊了聲:「姑爺。」
田承嗣說道:「這就對了嘛,將來姑爺大業有成,我就追封你姑姑為新朝的第一任皇后。」
溫正聽了連忙跪下磕頭道:「姑爺,侄兒帶姑姑和溫氏一門謝恩。」
田承嗣說道:「正兒你知道就行了,快起了說話。」
溫正就在船艙里盤腿坐下,說道:「姑爺,我們要怎麼對付錢謙益、方以智、陳貞慧、冒辟疆這些幕後之人。」
田承嗣問了句:「侯方域回金陵城沒有?」
溫正說道:「姑爺,聽說侯方域坐在京城搭救他父親呢。」
田承嗣對復社四公子中的方以智、陳貞慧、冒辟疆印象不錯,還沒有對方以智、陳貞慧、冒辟疆動手的意思,倒是錢謙益以前找過自己的麻煩,他女人柳如是也惹到自己,現在又跳出來跟自己作對,如果自己再不有所表示,正被這些東林黨人當病貓了。
不過這些東林黨也不是好惹的,搞不好就是大明朝超大級的群體事件,得想個法子既收拾錢謙益,還讓他打不出噴嚏來,田承嗣想來想去決定拿錢謙益的女人柳如是動手,只有女人才最容易轉移金陵城士紳百姓的視線。
田承嗣說道:「正兒,錢謙益那裡的情況你清楚嗎?」
溫正說道:「姑爺,錢謙益那裡是焦夫人的人在盯著,自從出現士紳百姓在田府附近鬧事後,侄兒就對魏國公徐允爵、駙馬齊贊元、忻城伯趙之龍、南京錦衣衛指揮使張拱衛、錢謙益、陳子龍、復社方以智、陳貞慧、冒辟疆加以監視,對錢謙益家裡的情況基本上掌握。」
田承嗣說道:「錢謙益的如夫人柳如是情況怎麼樣?」
溫正說道:「姑爺,據說就是這幾日柳如是要回常熟虞山絳雲樓,是不是在半路上把柳如是給綁了。」
絳雲樓,崇禎十四年,錢謙益迎娶名妓柳如是,婚後錢謙為她在虞山蓋了壯觀華麗的「絳雲樓」和「紅豆館」,對柳如是金屋藏嬌,兩人同居絳雲樓,讀書論詩相對甚歡,錢謙益戲稱柳如是「柳儒士」,柳如是後生有一女,絳雲樓既是錢謙益、名妓柳如是夫妻的居所,也是錢謙益的藏書樓,藏書豐富,名冠東南,幾可比擬內府,編有《絳雲樓書目》,順治七年初冬之夜,錢氏小女兒同乳母嬉鬧樓上,不慎打翻燭火,引燒廢紙,釀成大火,將絳雲樓藏書焚毀。
田承嗣心說這溫正腦袋就是靈光,自己提了一個開頭,他就是猜了八九不離十,不過田承嗣不想悄悄的綁了柳如是,而是要在金陵城擄了柳如是,讓錢謙益頂著綠帽子去尋柳如是,這下看他還有沒有精力來跟自己作對。
田承嗣說道:「正兒,不是在柳如是去常熟虞山絳雲樓的路上綁架她,而是要在錢謙益的園子里把柳如是弄走,讓錢謙益雞飛蛋打丟人現眼。」
溫正說道:「姑爺,柳如是住在城外的別院里,把她幫出來非常容易,只是不知道把柳如是藏在那裡。」
田承嗣說道:「如果順利得手的話,把柳如是送到我這裡來,我要好好看一場鬧劇。」
溫正心裡明白幾分,姑爺憤恨錢謙益是一方面,對秦淮八艷之一的柳如是早有心了,估計就是上次在城南小亭的相遇時中意的,可惜自己姑姑溫儀死了,現在這個姑姑溫茜姿色平庸,妹妹溫青青不識抬舉,有眼不識金鑲玉,真是便宜了這個柳如是,如果柳如是肯逆來順受從了田姑爺,一個皇妃的位子跑不掉的。
溫正向田承嗣告辭后立刻了,田承嗣叫來了副總兵牛成熊,讓他所部官兵留在江寧鎮練兵,並把從湖廣百姓招募的兩千新兵交給牛成熊,牛成熊是欣然答應,田承嗣還給了牛成熊二十萬兩金銀做軍餉,要牛成熊做好開年後出兵打仗的準備,牛成熊是拍著自己的胸脯說沒有問題。
這一夜田承嗣遇到方慧英身上來紅,於是也沒有去找何鐵手洩慾,一個人睡了個清靜覺,四更天的時候,田承嗣被女親兵叫醒,說溫副將把人帶來了,田承嗣出到外間的船艙,溫正盤著在那裡,旁邊放著一卷裹著的毯子,田承嗣心說毯子里的人應該就是柳如是了。
田承嗣問道:「正兒,一切都還順利吧。」
溫正說道:「姑爺,錢謙益的別院就只有三個丫頭、四個僕婦、一個蒼頭,守外牆的蒼頭有三條惡犬,不過三條狗都被侄兒麻翻了,一男七女都被點了穴道,柳姑娘也點了穴道,沒有被其中的任何人看見,因為怕柳姑娘路上醒來,侄兒給她服了家裡帶來的「醉仙蜜」。」
田承嗣點點頭說道:「恩,你辦事我很放心。」
溫正說道:「姑爺,沒什麼事侄兒告退了。」
田承嗣說道:「你去吧,田府門前有什麼立即向我報告。」
溫正起身退出了船艙,這時方慧英從里艙出來,問道:「夫君,這毯子里裹的就是秦淮名妓柳如是嗎?」
田承嗣只得點了點頭,方慧英說道:「你們兩個人把毯子抬到里艙去。」
兩個女親兵一個拖一頭毯子,把一大卷毯子拖進了里艙,然後就悄然退出了船艙,整個裡艙就只有田承嗣和方慧英(何鐵手在靠里壁的密艙),方慧英用力一扯毯子,毯子滾動起來,幾圈之後滾出了一個儒袍裹著的散發女子。
方慧英把女子平放在船艙里,儒袍就滑落在了一旁,那女子除了胸系肚兜,下身沒有一絲遮掛,還看得清楚柳如是大腿根的一撮黑毛,田承嗣心說溫正是把柳如是從睡夢中擄走的,不然柳如是身上不會只有一件肚兜。
柳如是,本名楊愛,字如是,又稱河東君,是明清的著名歌妓才女,幼即聰慧好學,但由於家貧,從小就被掠賣到吳江為婢,妙齡時墜入章台,,因讀宋朝辛棄疾《賀新郎》中:「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故自號如是,與馬湘蘭、卞玉京、李香君、董小宛、顧橫波、寇白門、陳圓圓同稱「秦淮八艷」。
崇禎五年,柳如是嫁與年逾花甲的大學士周某為侍妾,周狀元出身,常把她抱於膝上,教她讀詩學文,其他妻妾醋意大發。周某死後,柳如是被迫下堂而去,重*青樓舊業;柳如是與李待問、宋征輿、陳子龍等都發展過一段戀情,其中與陳子龍的一段情愫,雙方情切意篤,長居松江南樓,賦詩作對,互相唱和。可惜南樓唱和的美景不長,陳子龍元配張氏帶人鬧上南樓,柳如是不甘受辱,悲切而毅然地離去。
崇禎十一年二十歲的柳如是結識了原朝廷禮部侍郎,崇禎十三年柳如是以男妝相,柳儒士之名與錢再相遇,錢並在其居住之半野堂之處以「如是我聞」之名,另築一「我聞室」以呼應柳如是之名,並帶著柳如是徜徉於湖光山水詩酒作伴,柳如是感其深情,崇禎十四年,柳如是嫁給了東林領袖大才子錢謙益,錢謙益娶柳如是后,為她在虞山蓋了壯觀華麗的「絳雲樓」和「紅豆館」金屋藏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