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駐營牛首山
從十一月十三日這天起,金陵城內外開始出現了說書人和蓮花落,這些人都宣講著《田承嗣征西》,講的是田承嗣率領錦衣衛連下沔陽、監利、石首、公安、荊州、當陽、荊門等十餘座州縣,誅殺闖軍果毅將軍劉周五、荊州防禦使孟長庚、荊州府尹張虞機、當陽縣都尉胡大葵、荊門州都尉董雲林等三十餘員戰將、消滅闖軍十萬多人、救湖廣百姓數十萬的英雄事迹(真實數據是消滅闖軍兩萬多人、救湖廣百姓四萬人)。
金陵城士紳百姓聽了半信半疑,可越來越多的湖廣人湧入金陵城,再加上南京各級官府不同程度的承認,金陵城的士紳百姓開始接受田承嗣英雄事迹,出於對流賊李自成的痛恨,金陵城普通百姓喜歡聽蓮花落,士紳喜歡上說書這種方式,金陵城的一些茶樓書寓也開始了《田承嗣征西》的說書和彈唱,就這樣田承嗣慢慢的佔領了金陵城言論制高點,並把這種宣傳方式嚮應天府周邊擴散。
田承嗣並沒有返回金陵城,而是把錦衣衛的大營扎在江寧鎮東北面的牛首山,自己借住在牛首山南的弘覺寺,弘覺寺背依牛首山,面對雲台山,左右群山環抱,地理位置絕佳弘覺寺原名佛窟寺,司空徐度建於梁朝,后更名普覺寺,後梁武帝蕭衍又在佛窟寺下建仙窟寺,因此牛首山又稱為仙窟山,唐法融和尚在此講經說法,創立了「牛頭禪」名聲大振,南唐時,又在普覺寺基礎上擴建毗盧殿,辟支佛塔、天王殿、白雲梯等,規模宏偉,香火盛極一時,大明洪武初年,寺院大規模整修,復稱佛窟寺,后更名為弘覺寺(清朝為避乾隆皇帝弘曆名諱,改稱弘覺寺為「宏覺寺」)。
接連幾日田承嗣都在柳如是身上使力(當然多數時候都把菩提水滴入了方慧英的兩瓣中),柳如是已經沒有服「醉仙蜜」,田承嗣為了保密起見,一直在黑暗中行事,柳如是畢竟是風塵女子出身,明知自己落入了虎口,並沒有像一般的女子尋死覓活,而是不冷不熱的應承著田承嗣,在自保中尋找著翻身的機會。
田承嗣每次跟柳如是辦事,都不跟跟柳如是說話,柳如是跟著錢謙益曠久了,經過田承嗣的幾次鬆動,柳如是重新嘗到了做女人的好處,漸漸配合起田承嗣來,把田承嗣服侍得舒舒服服,柳如是感覺到黑暗中男子對自己身體的迷戀。
柳如是試著跟田承嗣說話,田承嗣對柳如是還是一言不發,最後不管柳如是怎麼挑逗引誘,田承嗣事情完了后就離開了房間,柳如是拿田承嗣沒招,不過柳如是相信囚奸自己的人,應該是自己熟悉的人,只有這樣的人才害怕暴露不說話,柳如是為了活命,在弘覺寺的禪房裡不敢輕易的走動打探,以免被囚禁自己的這個男人殺人滅口。
田承嗣則在禪房裡看南京內閣抄錄來的文書塘報,皇太極猝死的消息終於到了,塘報上寫道:崇禎十六年清崇德八年八月初九日卒,在位十八年,廟號太宗,子福臨即位,多爾袞、濟爾哈朗輔政。。。
田承嗣:這個消息總算來了,可以讓大明朝士紳百姓樂呵一陣了。
八月,天津「上天降災,瘟疫流行,自八月至今,傳染至盛。有一二日亡者,有朝染夕亡者,日每不下數百人,甚有全家全亡不留一人者,排門逐戶,無一保全。」
田承嗣:這不就是歷史上說道鼠疫嗎?看來已經傳進北京城了。
九月二十三日,戶部尚書倪元璐上言:詔制新鈔,內發鈔式四文,命臣詳議,鈔法歲有五千萬之人,籌國長計;主事蔣臣上八事:一為速頒榜文,十七年三月制鈔,秋冬間行,約行鈔五千貫,可蠲賦五百緡;二為詳萁界法,歲行五十萬,五歲為界,一界之後,以舊易新;三為製作宜工,御前頒背水研,質厚文清,民間難仿,約費五厘一張;四為倒換宜信,每鈔納銀九錢七分,通行輸官,俱准銀一兩換錢四文;五為推行宜審,有司於出入抑勒或私取金銀,計贓定罪,盡徙其家於邊,屯田自贖;六為積儲宜裕,歲入五十萬,量留其一於郡縣積谷;七為早開鑄局,頒鈔法郎宜頒錢法;八為設專官,錢法以部侍郎督理寶源局;
田承嗣:大明都危在旦夕了,倪元璐等還在想方設法榨取士紳百姓的財富,媽的明朝也印「金圓券」,真是自己要作死,神仙也救不了。
再就是李自成克潼關、延安、榆林、西安等塘報,崇禎十六年十月,李自成軍自商、華*進西安。巡撫馮師孔率軍守城,主城守者王根子,與李自成軍通,射書於城下,開東門迎李自成軍,西安城陷,李自成改西安曰長安,稱西京,發動百姓從修長安城,開馳道,並親赴教場校射,明將白廣恩、高汝利、左光先、梁甫、等皆降,禁鄉民短后衣,明年糧每石征一兩三錢,今冬每石折草六千斤,輸長安,各縣遣騾三百,征粟千石,大其斗,榜掠巨室助餉。
田承嗣:號稱「吃他娘,穿他娘,開了大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居然也征賦納稅了。
還有刑部尚書徐石麒、太子太保、文淵閣大學士王應熊、太子少保太保林汝翥、兵部尚書馮元飈等致仕的塘報,還有一份立購殺李自成張獻忠的賞格:購李自成萬金,爵通候;購張獻忠五千金,官極品。仍世襲錦衣衛指揮使,余各有差。
田承嗣:如錦衣衛出價,購李自成百萬金,購張獻忠五十萬金,再多一倍亦是賺了。
九月,周應期奏陳寬役:總理京東、山海、永平、天津、宣大屯務右副都御史周應期奏陳寬役;周應期曰:各道所報,有一邑荒六百五十四百頃,有通邑不滿千頃;詳詢其故,苦積逋,苦雜差,而雜差中如驛馬、俵馬、芝麻、綿花絨等尤苦;富人傾貲,貧人逋逃,即日募墾種何益;皇上痛念殘地,特免錢糧二年,則內庫芝麻、花絨等皆免;與其發帑而勸耕,不如使民自耕為長策。與其避役而招集,不如先寬其役為至恩。
田承嗣:遠水難救近火,大明病在膏肓來不及了。
總督薊、遼、昌、通等處軍務,節制登、津撫鎮范志完、趙光忭督薊遼、永平、山海、通州、天津諸鎮軍務議誅:
范志完,虞城人,崇禎四年進士,授永平推官,謫湖廣布政司檢校,擢寧國推官,歷官分巡官內僉事,崇禎十四年冬,超擢右僉都御史,巡撫山西,其座主周延儒當國,遂拜范志完兵部右侍郎兼右僉都御史,總督薊州、永平、山海、通州、天津諸鎮軍務;十五年正月晉左侍郎,督師出關,總督遼東、寧遠諸軍;六月易銜欽命督師,總督薊、遼、昌、通等處軍務,節制登、津撫鎮,往來三方策應。不久又令范志完兼制關內,移駐關門;上疏請仍設薊督,逾月始以趙光忭充任;而此時清兵已入牆子嶺,克薊州而南下,兵部彈劾其疏防,廷臣言其貪懦,崇禎以敵兵未退,令其戴罪立功,然而志完無謀略,不敢一戰,所在州縣皆覆沒,兵所到剽虜至德州,僉事雷縯祚彈劾。崇禎十六年,清兵攻下海州等地,既而北歸。志完觀望終不敢戰,事定議罪六月十七日遂下范志完獄,定於十一月二十三日伏誅。
趙光忭,字彥清,江西德化人。天啟五年進士,崇禎中歷兵部郎中,擢密雲巡撫,以發監視中官鄧希詔奸謀,坐遣戍廣東,後起遷兵部右侍郎,遂督薊遼、永平、山海、通州、天津諸鎮軍務,以兵敗定於十一月二十三日伏誅。
田承嗣:范志完、趙光忭伏誅,其座主首輔周延儒也命不久矣,清軍入關劫掠,周延儒、范志完、趙光忭等雖然畏敵有罪,崇禎皇帝這樣濫殺大臣實是亡國之道。
錦衣衛崇明島送來夫人水笙的信函:島上練水軍兩萬五千人,陸軍一萬人,新式兵工廠已經搭建完畢,生產出了第一批第二批火藥,共計五百八十斤,爆炸威力明顯高於大明的火藥,火炮、火槍剛剛進入研製階段。。。,進兩月抓獲了六十多個探子,除了南京錦衣衛、應天府、浙江承宣布政司的探子外,還有京城錦衣衛、鳳陽總督馬士英、福建總兵鄭芝龍、獻賊張獻忠的探子。。。
田承嗣心說這崇明島真是熱鬧非凡啊,什麼牛鬼蛇神烏龜王八都集聚在那裡了,為了錦衣衛火炮、火槍和崇明島的安全,還有自己的水姐姐和肚子里孩子,自己怎麼有得抽空去一趟崇明島。
紅娘子也有信函到,紅娘子在信函里說道:這三個月出兵清剿和收編了鄆城、定陶、巨野等地土匪和杆子,繳獲一批糧食物資,解救了上千的婦女和肉票,只可惜在巨野圍殲劉澤清拜弟齊威,讓齊威率領五百騎兵逃走了,現在曹州已經訓練了一萬錦衣衛八千民軍,另曹州知府韓祥的表現非常配合錦衣衛。
這時管得寬進房來報告:「大人,駙馬都尉齊贊元到了。」
齊贊元是明光宗朱常洛七公主朱徽婧的駙馬,七公主朱徽婧是天啟七年下嫁於齊贊元的,一個生有四個女兒。崇禎六年正月初一日病薨,崇禎八年三月初十日葬於普安山之陽,之後齊贊元求得崇禎皇帝的同意南來金陵城居住,田承嗣心說駙馬都尉齊贊元到來,齊贊元算起來是朱媺娖的姑父,看來是給朱媺娖做傳聲筒的,齊都尉是皇親國戚,自己自然是要見上一面,於是向管得寬說了聲「有請」。
管得寬離開后,田承嗣來到外間客房坐定,方慧英快步進來說道:「夫君,安姐姐派人來了,說劉孔和副將率兵經開封府項城到了中都鳳陽,劉副將在霍丘等候夫君的差遣。」
田承嗣激動的問道:「慧英,劉副總兵和隊伍怎麼樣?」
方慧英說道:「劉副將受了幾處輕傷,不過手下只有兩千多人,據來人說大半士兵都是新招募的。」
田承嗣說道:「嗯,劉孔和不錯,在各路明軍大敗的情況下,還能夠帶回兩千多士兵,真是一個將才啊!」
田承嗣和方慧英說話間,管得寬頻著駙馬都尉齊贊元到了,方慧英轉身避進了裡屋,田承嗣站起來說道:「齊都尉大駕光臨,田承嗣有失遠迎,還請多多包涵啊!」
駙馬都尉齊贊元說道:「田大人,你為大明出生入死剿賊有功,齊某是仰慕不已,早就該來看你了。」
田承嗣把齊贊元延至椅子上坐下,齊贊元說道:「田大人,你已經到了金陵城外,為什麼不回自己的府邸去呢?」
田承嗣說道:「駙馬爺,田某是待罪之人,那有臉回金陵城府里見家人啊!」
齊贊元說道:「田大人,你跟左良玉總兵同室*戈,貽誤了朝廷剿滅闖賊的戰機,皇上給你降職只是為了平息朝廷上下言論,你是皇親國戚應該體諒皇上的苦衷啊!」
田承嗣說道:「駙馬爺,這話是皇上告訴你的。」
齊贊元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田大人,長公主殿下說皇上就是這個意思,而且田妃娘娘也為這件事專門下江南來撫慰田大人你呀!」
田承嗣說道:「駙馬爺,是左良玉搶了我錦衣衛的糧草輜重,殺了我錦衣衛的官兵,使得我錦衣衛剿賊無功而返,田某人向左良玉討回糧草輜重人口理所應當,怎麼反而被朝廷革職查辦了,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啊」
齊贊元說道:「田大人,都說了皇上撤你的職的權宜之計嘛。」
田承嗣說道:「駙馬爺,這話你信嗎?加督河南、山西、山東三省軍務兼督江南、北軍務,田某人什麼時候做過真正的三省總督,就是錦衣衛的官兵都保不住,現在撤三省總督了倒還好了,免得掛那個虛名惹人嘲笑。」
齊贊元說道:「田大人,長公主跟你是夫妻,你們誰跟誰呀,長公主也是為你分憂,你用得著這麼計較嗎?」
田承嗣說道:「駙馬爺,話不可以亂說飯不可以亂吃,田某人跟長公主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千萬不要把我跟長公主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