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拜師墨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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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那麼大面子，讓皇上消氣，饒恕了墨染嗎？
淺離糾結了會，把心一橫。
反正沙迦都說了，回勤政殿要找她算賬。
算大帳算小賬，她都是逃不開這一劫。
既然如此，不如上前去求一求，不管能不能救下墨染，總算是盡了一份力吧。
將來輪到她去求墨染收徒的時候，他也得承了今天這份兒情不是。
硬著頭皮上前，噗通一聲，跪在藍心身側，「皇上，求您寬恕墨染御醫吧，今天這事兒跟臣妾也有關係，公主也是陪臣妾來看傷口，才會跟御醫發生口角，您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全是誤會，對，就是誤會。」
藍心驚訝的望向淺離，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墨染同樣遲疑的望著跳出來求情的鳳昭儀，唇畔掛了一抹苦笑。
唉，完全沒搞清楚狀況就瞎參與，但願她別把自己也牽連進來。
北皇龍威難測，他的喜怒無人可以揣測，正如同今日，他就毫無預警的出現在『修心閣』，這個在過去，沙迦根本不可能再踏入的地方。
「鳳昭儀，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沙迦冷冽的瞪著腳跟前跪著的小肉團。
「知道。」既然出來了，不管怎麼樣也得堅持下去，頂住北皇針刺般的目光，淺離戰戰兢兢。
「如果寬恕墨染的代價，是奪去你的昭儀之位，你也願意？」眼中閃過一抹厲色，沙迦緊緊鎖住淺離。
「昭儀之位？」傻傻重複，淺離想了想，是不是沙迦取回了給她的東西，然後就會把她逐出宮去了？
應該是這樣吧。
宮裡又不養閑人，她手無縛雞之力，端盤子砸碗，沒事自己都照顧不好呢。
就算留下來，也是白白浪費米糧而已。
眷戀的望了一眼墨染，她還沒來得及拜師呢，這就要走了。
真是太可惜了。
「捨不得？」許久等不到淺離的回答，沙迦剛想順勢叫他的小東西滾到一邊看熱鬧，不要妨礙他收拾膽敢玷污藍心的男人。
卻聽見淺離奶里奶氣的聲音，緩慢而堅定地答道，「臣妾願意。」
一句話，轟的沙迦把到嘴邊的寬恕之詞全噎了回去。
如果剛剛還能保持鎮定，現在的他，已然出離憤怒，嗜血的衝動一**，對墨染的憤恨，完全莫名的轉移到了淺離的身上。
北皇受傷了。
這就是他呵護在手心，不允許任何人傷害的小東西。
這就是他破例插手後宮之事，將之牢牢護衛在羽翼下的鳳昭儀。
好，很好。
到了這種時刻，她毫不猶豫的選擇去支持一個完全沒有干係的男人。
沙迦篤定，淺離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墨染與皇室之間的糾葛。
他做的很差勁嗎？
最後連個小女孩的心也沒得到。
把他給予的昭儀之位，當塊垃圾似地嫌惡，隨隨便便的拿出來，去換一件根本不等價的東西。
既然如此，君無戲言。
他說出口，就一定會做到。
「傳朕的旨意，即日起將鳳昭儀貶為。」
「父皇！」
「皇上！！」
藍心與墨染同時出口，卻哪裡來得及趕上沙迦的速度。
越是這樣，北皇越恨。
他最鍾愛的女兒，最疼寵的妃子，還有那個自從入了宮來，便處處作對的墨染，竟然聯合起來，與他對抗。
這叫沙迦，情何以堪。
他已經付出了一個帝王最大的忍讓，可惜沒有人領情，沒有一個人看見他的退避。
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繼續的忍受下去。
「即日起鳳昭儀淺離，撤去一切身份，暫留在修心閣內，給墨染做個葯童吧。」沙迦還記得，修習醫術，一直是淺離的願望，到了最後，他還是沒法對這個讓他安心的孩子下狠手。
北皇，終究不是全然的絕情。
沒心沒肺的淺離聽完前半截既剝奪身份又不讓出宮的話，小臉蛋拉了老長，可當沙迦說，要她留在修心閣里，給墨染做個葯童時，又樂呵的忍不住笑意，連連叩頭，「謝謝皇上，謝謝皇上。」
縱觀整個後宮，被奪了地位還高興的大呼感謝，也只有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淺離。
沙迦心口堵了一塊巨石，上不去，下不來，只得恨恨道，「墨染，淺離在你這兒，最好別給朕出了半點差錯。」
他沒有說如果怎樣怎樣，就會怎樣怎樣。
威脅，北皇不屑為之。
可是，他會記得今日所說的每一句話。
若墨染聰明，就不要再來招惹他和藍心，否則，那時候可再沒有另外一個傻瓜淺離跳出來，為他求情討饒。
「微臣遵旨。」墨染的眼神鎖緊在藍心身上，無聲道別。
連累淺離的生活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墨染頗為內疚。
可當他看見原本穿著宮裝錦服的鳳昭儀，換上粗劣的葯童服飾時，心裡的難過更是壓抑的他難以喘息。
都怪他沒有忍耐到最後，在宮中做出了放肆之事，才連累了昭儀娘娘至此。
此生，他欠他良多。
墨染已然決定，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他會付出任何東西來彌補淺離的傷痛。
於是他來到淺離身邊，真誠的問，「娘娘，您希望墨染做什麼，盡避開口，微臣赴湯蹈火，再錯不辭。」就算淺離要了他這條命也沒關係，這是他欠她的人情。
那廂正陶醉於衣物簡單輕便，並且不必再把頭髮梳理的整整齊齊、簪花帶玉的淺離，聽見了墨染的承諾，更加雀躍，她歡笑一聲，蹦起了老高，揪住墨染的袍子，攥緊，「真的嗎？真的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嗎？」
眼神殷切的望著他，唯恐御醫一轉眼就反悔了。
淺離這時候的樣子，才像個不因世事的小女孩，褪去故作威嚴和裝模作樣，她笑的樣子看起來和藍心那麼的像。
墨染慣於平靜如水的心忽然柔軟起來。
略微頜首，他重複一次，「只要墨染能做到的，娘娘盡避提。」
再次歡呼一聲，淺離迫不及待的豎起了三根手指，「我的要求不多，就三件，你都答應了吧。」
「娘娘請講。」請淺離到桌邊坐好，墨染極有耐心的等著她樂完了之後慢慢聊。
「第一件呢，我現在可不是什麼鳳昭儀啦，你別忘了，幾個時辰前，皇上說以後我就是你的小葯童，所以這句娘娘，以後不必再叫，我的名字叫淺離，當然，你叫我老大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