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被圍觀
既然要離開……
徐錦兒的視線落到桌面上的首飾上,目光糾結。
這可都是以後她翻身的本錢,當然是越多越好,可是這些可不是野地裡面的無主之物,任人予取予求的……
就是買她的那些個銀子,如果以後某個時候她離開了鎮國將軍府,少不得還要一樣還回去。
君子愛財,求之有道,所以……
徐錦兒突然抬頭看向香菱,「你有沒有認識和我身量相仿的丫鬟?」
「嘎?」香菱的下巴掉了下來,實在有些跟不上這位主子的思維,神色怔愣了片刻,才想起來問徐錦兒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徐錦兒狡黠的沖她眨眨眼睛,不答反問道:「你覺得我穿府上的丫鬟服飾去見他們如何?」
「啊!徐姑娘……」您這是做什麼啊?香菱眼珠子都要掉地上了,半晌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的問道:「姑娘,這是為什麼啊?」
還能為什麼?
不就是怕遇上吸血鬼親人,白白成了別人的搖錢樹,到時候出了錢還不說,一旦哪天滿足不了人家越來越大的胃口,還得落一身的埋怨。何苦呢?不如直接從根源上面斬斷!
香菱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就從外面飛奔而回,抱回來一身半舊的丫鬟裝。徐錦兒試了試,也不是太合身,不過免強能穿,就是肥了些,當下也顧不了那麼多,簡單梳洗一下,由香菱領著往門房的會客廳上行去,一邊走,還一邊交代她一會兒到了地方不用跟著,只遠遠地看著就行,而且無論出現什麼狀況,都不要出現。
是的,徐錦兒就是要給家人造成一種感覺,那感覺就是她在偌大的唐府莊園裡面就如同一根浮萍一般,到現在依然還在養傷,根本沒有融入進去。
計劃本來挺好的,可是千算萬算,她卻只算計到了自己和家人,缺忘記了什麼地方都不缺一種人——八婆!畢竟八卦的吸引力那是巨大的,別說是在這沒有什麼娛樂項目的古代,便是現代許多娛樂明星的私密不是依然被人們所津津樂道嗎?
「徐姑娘,你怎麼才來呢?」
「是啊,是啊,來得可是你的家人,倒不如我們心急了!」
「對啊,就連公子都已經過來了,你怎麼才來?你家裡那些也就罷了,可不敢讓公子那樣的人久等……」
徐錦兒看看周圍突然冒出來的鶯鶯燕燕,耳朵被吵得發痛,目光在一眾花紅柳綠當中掃了一圈兒,目光先是落在外圍淡淡站著的清綺身上,然後又看向一臉戲謔的清雅,清雅也正在看她,見她看了過去,便是輕嗤一聲,撇了撇嘴,收回了目光,好像突然明白與她對視是多麼丟臉的舉動一般。
香菱小丫頭來的時間比徐錦兒可長多了,眼睛在周圍掃了一圈兒,目光之中儘是公子跟前數得上號的人物兒,也真是無語。
徐錦兒默默地回頭看了香菱一眼,突然問道:「香菱,你確定沒有聽錯,今天來的是我的家人,而不是這些姑娘的?」
這話兒雖是對著香菱問的,卻讓周圍幾個臉皮兒薄的紅了臉,悄悄退後了幾步,不過那些膽大的姑娘卻不懼這個,心覺得徐錦兒這是在對她們冷嘲熱諷,火氣騰騰地往上冒,只是如今公子可還在屋子裡面坐著呢,她們都要講究一個溫良賢德,誰都不肯出來與人相爭,周圍頓時落針可聞,當然如果能忽略到某些霍霍的磨牙聲的話。
「徐姑娘,公子和您的家人已經在裡面等好久了。」此時,一個溫和的男中音突兀的響起。
徐錦兒瞪了一眼好事的那些人,笑眯眯的循聲望去,便見到一個矮胖、面容慈祥的中年男人。
此人她當然認得,在這偌大的莊園裡面,他屬於除了香菱之外,她認識不多人裡面的一員,而且身份也十分重要——此處莊子的管事兒是也!
徐錦兒連忙向他行了一禮,匆匆走了過去,待到近前,輕聲問道:「唐管事兒,我家裡都來了些什麼人?」
唐管事兒名唐忠,是鎮國將軍府的大管事兒的小兒子,算是來在唐府那是一個根正苗紅,她來了之後,他也親自去了兩次藕香榭送了許多東西,對他,徐錦兒還是十分感激的。
唐忠微微一笑,搖了搖頭,「姑娘還是自己進去看吧!」說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向裡面恭敬的回道:「公子,徐姑娘來了。」
徐錦兒眼睛眨眨,問是誰來了還不說,有什麼可保密的呢?那她自己進去看好了,想著穿過門口的珠簾走了進去。
裡面一片寂靜,落針可聞,氣氛怪異。
徐錦兒抬頭望去,只見一個氣質儒雅的白衣公子端坐的主位上心不在焉的喝茶,心道:「原來這就是這裡讓每個人趨之若鶩的公子大人啊?」
剛才匆匆一瞥,只覺得這人面如冠玉,五官精緻,比她前世時看到的那些小鮮肉ps過的照片還要好看幾分,不由得疑惑,難道世間真有如此好看的人?如此想著,不由自主又抬起頭來,看了兩眼,只覺得比第一眼看時更加的好看。
唐弈汝此時也正在打量著走進來的這個少女,認真算起來這是她們第二次見面了,第一次見的時候,她一身是土,滿頭鮮血,還真沒有看出來這也是小美人兒一枚了。不過,這人怎麼回事?他不是已經吩咐管事兒給她送去了相應的用度,為什麼要來見客,卻好死不死地穿了這麼一身府裡面二等丫鬟的行頭?難道他還缺丫頭使不成?唐弈汝的眉毛挑了挑,死死地盯著徐錦兒,臉上的不滿之色越來越濃。
徐錦兒飛快地瞟了兩眼唐弈汝之後,決定不再捋虎鬚,早已經把目光轉身了別處,根本沒有看到堂堂唐府大公子眼神之中的哀怨。廳中客座上坐著一位五十來歲,頭髮花白的老婦,可能是因為要出門見客,竟然把壓櫃底的衣服翻了出來,套在了身上,那布料上不知何時早已經壓出了許多的褶子,如果仔細數,恐怕要比她臉上的皺紋還多;更可怕的是這身衣服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年,早已經不合身了,這樣硬生生的穿戴起來,整個人看起來彷彿被綁架了一般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