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又住院了
住院期間,周耀輝來看他,梁晉旗從頭到尾跟著,那護食的模樣讓季曉看著直想笑。讓季曉意外的是,衣辰居然也來看他了。
衣辰坐在季曉的病床邊,梨花帶雨地說著那晚的驚心動魄,感激季曉,若不是季曉也被抓去,今天躺在病床的人就是他了……季曉一點也不想回憶那晚的遭遇,被他念叨的心情十分煩躁。
衣辰訴完了苦,又開始告誡季曉以後不要招惹顏卿,又來了一個護食的,好像他季曉真就成了專門招惹男人的狐狸精。
衣辰道:「你坐這個生意,找誰都可以,我只有學長一個,能不能看在咱兩共患難的份上,你不要再找學長了。」
「我不是賣的。」季曉沉默了半天,終於說了這麼一句,這句話說了出來,心底壓抑的憤怒終於噴涌而出,他抬了頭,幾乎是惡狠狠地盯著衣辰,突然怒吼道:「我不是出來賣的!我是去過夜場,也只是當了兩天服務生,是顏卿非要花錢買我,是他主動老找我的,你聽清楚了嗎!」
衣辰被他吼的愣了半晌,他起身退後幾步,反擊道:「你撒謊!學長怎麼可能主動找你。」
季曉呵呵道:「我們五年前就搞上了,你算老幾?」
見衣辰臉色發白,季曉心中暢快無比,他哈哈笑了幾聲,繼續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前幾天不是才和那個小哈尼打架嗎?顏卿是什麼德行,你還不清楚嗎?」
顏卿告誡過季曉,不要招惹衣辰,季曉偏偏就要招惹,自己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怕他個屁!
衣辰瞪大了雙眼,看著季曉,嘴唇都在微微顫抖,他很想上去抽他一耳光,就像打那個外國舞男一樣,但眼前這人是個病號,手上還插這針,他忍了再忍,終於壓下怒氣,摔門離去。
將人氣走了,季曉自己暗自平復了許久,才平靜下來。
季曉在病床上呆坐了近一小時,護士替他拔針,他都沒有一點反應。
護士出去后,顏卿就進了病房。見季曉坐著發獃,上前捏了捏那人後頸,溫和道:「你這是怎麼了?衣辰說你沖他發了脾氣。」
季曉抬頭看著幾天都未出現的人,見那人竟穿著一身西裝,還系了領帶,季曉還從未見他穿的這麼正式過。
季曉眯著一雙近視眼盯著眼前這人,心想著這人確實有招蜂引蝶的資本,隨便換個模樣都讓人驚艷。
「發什麼呆呢!」
顏卿在床邊坐下,握住他因為輸液冰冷的手,輕輕地揉搓著,為他取暖。
季曉感受這他手心的溫暖,低聲道:「你來幹什麼的?替衣辰發落我?」
顏卿發出幾聲輕笑,摸了摸季曉的小臉蛋,道:「我最近比較忙,沒空處理你們的事,你們都安分一些,誰不安分誰就走,我對衣辰這麼說,對你也一樣。」
「你說真的?」
「嗯。」顏卿輕聲應了,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道:「這幾天,梁晉旗給我發的賬單有十好幾萬了,你要是想離開我,這費用你就自己付。」
「.…..」
不安分的想法被生生扼殺掉了。
顏卿看穿他的心思,一把將人抱在懷裡,輕輕撫著他後背,湊在耳邊哄道:「你好好養病,病好了我接你回家,我可不想再往醫院跑了。」
季曉心裡委屈,想著你若真心疼我,為什麼不早一些同意給錢,為什麼要讓我受這些罪……現在擺出這幅關心他的樣子,又是給誰看呢!
季曉心裡怨恨,可這話他又問不出口,時間也不會倒流,好歹自己撿回了一條命不是。
「咚咚咚……」
病房外有人敲門,顏卿說了一聲請進,一個同樣西裝革履,帶著金邊框眼鏡的斯文男人走了進來,手裡提著一個黑色文件袋。
「抱歉,顏少,有些文件急需您過目簽署一下。」
顏卿點了點頭,到病房裡的沙發前坐下,斯文男人從文件袋裡拿出一摞文件放在沙發前的茶几上,又拿出鋼筆,脫掉筆帽,放在一旁。
斯文男道:「這些是夏女士和夏仲彥先生的股權轉讓書,簽署后,您就是顏氏地產最大的股東,根據公司章程,您享有股東大會一票否決權,你可以出任董事長,兼任總裁。」
顏卿道不看文件,拿了筆,在末頁就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斯文男道:「顏少,您都不看一下的嗎?」
顏卿道:「韓律師辦事,我自然是信得過的。」
韓律師收起文件,靦腆笑了,兩人也是多年好友,公事辦完,又開口道:「您有夏仲彥綁架人質,又指使人施暴的視頻,完全可以將夏仲彥送進監獄,為什麼這麼輕易地放過他。」
季曉偷聽了半天,這話終於引起季曉的興趣。
顏卿道:「我總得給老頭子一點面子,真把他寶貝兒子送進監獄了,他不會這麼快妥協,同意把股權轉給我。」
韓律師笑道:「顏老經營管理不善,迫於各股東壓力,轉讓股權給您是遲早的事,我看您還是顧念著一點兄弟情分呢。」
顏卿笑了笑沒說話,季曉下了床赤著腳走到兩人面前。
「你們剛才說的什麼視頻?」
季曉盯著顏卿冷聲質問,「那些人對我施暴的視頻,你錄下來了?」
顏卿閉了嘴不吭聲,韓律師意識倒自己說錯了話,忙拘謹的站了起來,想告辭。
「你先坐下!」季曉輕聲一喝,見到法官都不懼半分的韓大律師竟真的乖乖坐了下來。
季曉道:「我是當事人,那個姓夏的差點害死我,憑什麼你說不追究就不追究了。」
「你想怎樣?」顏卿黑了臉,冷聲反問。
「你想護住那個姓夏的,我可以成全你,不過咱兩得兩清,兩年的期限作廢,七十二萬我不用還給你,這裡的住院費,你也給我出了。」
顏卿哼笑道:「你就這點出息呢?」
季曉也拉下了臉,怒道:「你笑個屁!正好有律師在這,讓他做個見證。」
他是鐵了心要和顏卿一刀兩斷,跟著顏卿的日子,他實在是無福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