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兒vs周世軒10
這次送行,君若塵雖然滿心的不爽,看到周世軒滿腹怨氣的樣子,還是笑了,不管他如何耽擱自己去追樂瑤,到底,他還是一個失敗者,被留在了京城了。
「周公子,我勸你在京城的時候,把眼睛放寬一點,多看些別的,不要再盯著那裡了,沒用的。」
他的眼神看向秦府的方向,周世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心中憋著一股氣,氣道:「有沒有用,你說了不算,況且,我看著哪裡,也不用你管。」
「哼,不自量力。」
兩人話不投機,就此分開,看著長長的隊伍漸漸在城門處消失,周世軒的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雖然和他說那話時是那樣的硬氣,可是實際上,自己真的沒有那麼多的勇氣來面對,畢竟,那個讓自己第一次動心的女子,差一點就要成為自己妻子的人,就這樣被迫要嫁給另一個人了,雖然這個人比自己同她相處的時間還要久。
每每想到這裡,他就暗恨自己,為何不早一點,再早一點,他就沒有機會了,到時候事情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平生第一次讓他覺得人生格外的苦悶,遂與同行的人走進了一家酒樓,端起酒杯,以解愁悶。
喝著喝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喝酒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倒是自己桌上的人走了幾個。
其他人勸他回去,他只說想再坐一會,又把那些餘下的人都趕走了,獨自一人坐在屋裡,只覺口中泛苦,不由捻起酒杯仰頭喝盡。
辛辣的酒在口中刺激著舌胎,此時渾身的毛孔全都張開,心中也舒爽無比。
酒已入肚,口中仍覺不爽,心中的悶氣,不覺更增一層,嘆了口氣,又倒上一杯喝下。
一杯又一杯,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杯了,迷糊之間,就連身旁坐了一個人也不曾發現,直到耳邊傳來細細的低語時,才意識到有人。
「世軒。」
這聲音,竟有些像樂瑤,難道她回來了?
慌忙轉過頭,卻是無盡的失忘。
不是她,不是她,是李欣兒。
「你怎麼來了?」
「天很晚了,你不回家,伯母很擔心你。」
周世軒不沒有回答她,只是垂著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眉心擰得更緊了,伸手端過眼前的酒杯,一口喝下。
「走吧。」
許是起得太猛了,整個人搖晃了一下,幸好李欣兒及時扶著他,才沒讓他摔倒。
站穩之後,忙推開那扶著自己的手,道了聲謝,剛走出沒兩步,忙往身上摸了摸,面色緊張起來,「我的荷包呢。」
李欣兒伸手遞給他,「在這呢,你剛剛不小心掉下地上了。」
其實,她如何不知這是樂瑤做的呢,他每日都帶著,原以為他對樂瑤沒那麼深的感情,現在看來,是自己天真了。
周世軒接過來,此時的他,已經做不出什麼表情來,只能眯眯眼睛,微微點頭,走起路來,有些晃,李欣兒扶著他,這次任他如何推辭也不再鬆開了。
見她這樣執著,無法,只得隨她。
兩人坐上馬車,馬車晃晃悠悠向著周府而去,顛簸的馬車使他的頭腦更不清醒了,眼前的人也慢慢變了樣子,腦子也更遲鈍了。
「樂瑤,你坐那麼遠做什麼,我頭很不舒服,你過來一點。」
「我不是樂瑤,我叫李欣兒,你看清楚一點。」她動也不動,雖然他頭不舒服,可是自己的心更不舒服。
他似是沒聽到一般,眯著眼睛笑了,這一笑,倒讓李欣兒看痴了,一個不防就被他拽了過去,抱在懷裡。
「別生氣了,我頭很疼,讓我休息一下,只要一會就好。」
呆愣著的李欣兒完全忘記了自已剛剛有多氣憤,多麼難過,全身的冷意遇到他,竟完全化解,只覺渾身暖融融的,像是要把人融化了一般。
此時,她的腦海里突然出現『幸福』兩個字,臉上的笑意只怕是連她自己都不曾發現。
直到肩膀上壓上一個下巴,這才將她的神智喚回來,「頭很疼嗎?我幫你揉揉吧。」
「嗯。」
此時的周世軒乖巧的不像話,平時的他就算再怎麼溫馴,也從來沒有像現在一般,像個聽話的孩子一樣。
人常說『酒後吐真言。』起了試探的心思。
「世軒,你知道在你身邊的人,是誰嗎?」
「嗯,樂瑤,莫再調皮,讓我安靜一會。」
李欣兒的手頓了一下,接著便垂了下來,心中翻江倒海,臉色極為難看。
倒是周世軒,一點也未曾察覺,拿起她的手,重新放在額頭上,「剛剛那樣很舒服。」
「知道了。」
李欣兒不死心,又問道:「你覺得李欣兒怎麼樣?」
「好。」
這句話,根本不需要思索,也不需要考慮,直接脫口而出,只是她不滿意,為什麼自己只得了一個好字,好是什麼意思。
「那樂瑤呢。」
「也好。」
李欣兒氣悶,他喝醉了,一定醉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身在何處了。
「總有區別的吧。」
「嗯,有,有····」
李欣兒仔細的聽著,聲音越來越小,回頭去看,那人已經睡熟了,李欣兒無奈,只能任他熟睡過去。
肩上的人是睡著了,只是她的心卻是平靜不了,第一次和他離得這麼近,竟然是託了樂瑤的福,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感覺,只覺得心裡悶悶的。
手不知不覺摸向他的腰間,摩挲著那個他視為珍寶的荷包,手指一點一點收緊,幾乎要將它捏得變了形,稍稍用力,那荷包就被她扯了下來。
她仔細翻看著,樂瑤綉過的東西,必是要留下姓名的,這個荷包上,卻沒有她的名字,實在奇怪,翻看了一會,果然在最邊角處看到一個類似『瑤』字的綉樣。
這倒是讓她不懂了,按照她那性子,必不會做這麼隱秘的,這難道是她忘記了?還是說,她的心裡,其實也喜歡他的?
想來想去,始終覺得第一個更可靠,或許打從心裡她也是這樣認為的吧。
馬車晃晃悠悠,不久就要到周府了,李欣兒將東西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