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史伍暗裡查賬（2）

段師傅是其中的愛好者之一，每天下班沒事來伺弄他的菜地，他的菜地緊靠著水池，站在水池邊揚起水瓢他的菜園就滋潤了。藍一沒事也跟著段師傅種上了菜，菜地因有化肥殘渣的原因，翻出的土篷松而肥沃，菜種起來一點不愁伺弄，只愁種不愁長。上個星期，藍一和段師傅兩人插的大蒜已冒出了嫩綠，探頭探腦的有半指長了，像個新生兒似地惹人愛。江河也加入了這個行列，他說他在農村長大，對土地有種天生的親呢感，蹲在菜地聞著泥土氣息就醉了。三個人扯著蒜苗周邊稀稀拉拉的小草，然後給空白處鬆土，段師傅買了包芫荽菜籽，段師傅說芫荽長大了下在麵條或者火鍋里，吃起來美極了，段師傅眯著眼似已咂出了味道。

「段師傅，段師傅」。史伍撅著臀出現了。

「又要用車吧，就來」。段師傅直起身拍著手裡的土，探詢地看著藍一。

「去吧，明天再補單」，藍一抬起頭笑著說，「菜地你不用管了，我們來撒籽，你回來驗收就行了」。

「也沒什麼正經事，就知道賭」，段師傅嘟嚷著走了。

藍一從不過問梅次他們出去幹什麼，有了史伍跟著，就讓他履行一些辦公室主任的事吧，沒必要費心去關注什麼，藍一也看出來了，梅次他們也並不需要她跟著，不用操心又何樂而不為呢。早聽說過梅次他們每晚出去大多去會忠州的各方賭友，還以為只是謠傳，現在相信了，她知道段師傅不會說謊。江河手捏一隻小青蟲出現在藍一的面前嚇了她一跳。江河說：

「這蟲子屬綠色食品，抓個一二十隻，油炸了吃挺好吃的」。

「你吃過呀，別噁心了，看著就起雞皮疙瘩」。藍一推開他的手說。

「我當然沒吃過，聽說廣州那邊挺流行吃這個的，要不我們也試一下」。江河手裡的蟲子在蠕動。

「要吃，你吃去吧，我要吐了」。藍一一把打掉江河手裡的蟲子，江河一不留神坐到地里，藍一哈哈地笑，伸手去拉江河的手。

「這菜長的不錯嘛」。魯爾背著手冷不丁踱了過來。

「當然不錯了，段師傅說了，等菜長出來，要親自做一頓好吃的，來享受自己的勞動成果」。

「那他人呢」。

「進城了，你怎麼沒去？」。藍一有些奇怪地問。

「噢」。魯爾若有所思地輕呼一聲。

「來來來，幫我們撒種子吧，到時吃的時候才有資格呀」，藍一依然蹲在地上。

「不了，我到車間看看」，魯爾看一眼江河似有心事地走了。

江河不言不語地蹲在一邊，臉的線條變得生硬。

「怎麼了，不說話」。藍一笑著說。

「沒怎麼，可以撒種籽了」。江河站了起來，臉上重新掛上了笑，真還是個孩子。藍一想笑，她覺得快樂，前所未有地輕鬆滿足。山裡的天總是黑得很快，月亮升起來被深藍的蒼穹映襯地更加明亮像個碩大的梨，背後是熱火朝天的車間，眼前是黑黝黝的叢林，藍一心裡突然間又生出些許悲哀，如果長時間呆在這裡人會不會變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