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抵達浮生樓
或許是因為心切,一路上的奔波,顏以曦居然也沒有感覺到不適。
「你怎麼樣?這一路上顛簸的,身體可還受得了?」
到了一片樹林,亓瑾言立刻讓陽叔停下了馬車,扶著顏以曦下去。
「你不是說要急著趕路嗎?怎麼停下了?」
顏以曦站在樹下,不解地看著亓瑾言。
「長時間坐車,我怕你的身體承受不住。」亓瑾言扶著顏以曦坐下,「雖然說要趕路,但也不能忽視你的感受。」
「我倒是沒什麼感覺,可能是太過心切了,一路上這麼顛簸,我也沒有難受的感覺。」顏以曦搖了搖頭,「你不用理會我,只要儘快趕路就是了。我其實還好,如果真的不舒服,我會告訴你的。」
看著顏以曦略帶蒼白的臉,亓瑾言嘆了一口氣。
「你呀,還是喜歡口是心非。明明臉色已經很難看了,還想騙我說你還好?」
顏以曦摸了摸自己的臉,明顯的,她的臉色居然出賣了她。
「休息一會兒吧,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亓瑾言看了看天色,「現在看來,我們今晚天黑之前,應該可以趕到下一個城池。」
「休息一下就出發吧。」
顏以曦正準備站起身,陽叔終於忍不住道:「夫人,您還是多休息一會兒吧,您的臉色實在是不好看,您想想,您多休息一會兒,一會路上也會舒服很多,要是現在不休息好,一路上還有的受呢。」
「是啊,你不肯聽我的,陽叔的話總該聽一些吧。」亓瑾言拍了拍顏以曦的肩膀,「我知道你現在很擔心,但是,我們還有充足的時間。我已經派人去調查神醫慕容氏了,如果他們真的有一統江湖的野心,就一定會有所動作,到時候,我們就可以順藤摸瓜,徹底粉碎他們的陰謀了。」
「老閣主的書你有看完嗎?」
一說到這個,顏以曦突然想起了老閣主留下的書。
「還沒有,這兩天還沒來得及看完。」亓瑾言搖了搖頭,「我帶來了,路上我會抽空看的,放心吧。」
顏以曦點了點頭,靠在亓瑾言懷裡,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休息了片刻,顏以曦睜開眼睛。
「可以出發了,我已經好多了。」
亓瑾言看她臉色也恢復了,眼神也炯炯有神,這才鬆了一口氣,扶著她站了起來。
「真的可以嗎?千萬別逞強。」亓瑾言不放心道:「如果路上有任何不舒服的,你一定要告訴我,記住了嗎?」
「好。」
……
馬車繼續上路。
顏以曦靠在亓瑾言肩膀上,看他翻著書。
「師父說,早在一百多年前,神醫慕容氏就已經開始在各大門派里安插自己的弟子了。只不過,那些人行跡難覓,幾乎沒有人知道他們都是誰。」
「七十多年前,江湖上曾經掀起了一場大戰,就是因為神醫慕容氏的肆意妄為,引起江湖各大門派的不滿,所以對神醫慕容氏進行了討伐。結果你是知道的,神醫慕容氏毫髮未損,一躍成為三大勢力。而那些江湖勢力,卻是損失慘重。」
「暗閣那個時候還只是一個殺手組織,你也是知道的,像暗閣這樣的,一般都入不了那些名門正派的眼,所以僥倖保留了全部實力,也成為了僅有的兩個沒有被神醫慕容氏滲透的勢力,另外一個,你應該知道了吧,就是浮生樓。」
「這樣說起來,暗閣和浮生樓之所以能躋身三大勢力,還要多謝神醫慕容氏?」顏以曦哭笑不得,「神醫慕容氏估計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給自己的未來製造出了兩個強勁的對手吧。」
「不管他們怎麼想,神醫慕容氏的計劃已經延續了很多年了。」亓瑾言繼續看著書,「最後一次露出馬腳是在二十年前,那是慕容鋒坐上族長之位的時候,估計是剛上位,心裡有想法吧,所以在行動的時候不小心漏出了馬腳。只不過,慕容鋒也不是省油的燈,很快就發現並且彌補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關於這件事情的消息了。」
「那老閣主有沒有說,慕容鋒漏出的馬腳是什麼?」顏以曦一下子就抓住了亓瑾言話里的重點,急聲問道。
「讓我看看……」亓瑾言接著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師父有寫。當年,慕容鋒帶著一隊人馬前往蠻族,希望蠻族能站在他那一邊,並且開出了一個讓蠻族大為心動的條件。蠻族原本是打算答應的,可是,分裂為三股勢力的蠻族內部發生嚴重分歧,最終合作也只能不了了之。但是,慕容鋒覺得氣不過,就讓自己埋在蠻族的耳目發動內亂,雖然最後被平息了,但這場內亂也讓蠻族元氣大損。」
「雖然蠻族失去了一些族人,但是他們卻挖出了慕容鋒的線人,並且將那個人當著所有族人的面處死,來警示其他的人。在這樣招搖的威懾后,蠻族就再也沒有慕容鋒的人了。」
「連蠻族他們都有滲透。」顏以曦緊咬下唇,她突然想起了葉波族的那些人。
雖然蠻族已經看似沒有了慕容鋒的人,但是,如果慕容鋒從一開始就沒有放棄蠻族,而是以此作為麻痹眾人的假象呢?
「你可以考慮修書一封給葉波族那邊,讓他們多加留意。」亓瑾言想了想,「不過,慕容鋒是個老狐狸,他可能不會讓自己的人太過容易暴露,說不定,以赫淵的本事,很難找到那些人。」
「你之前有說過,慕容鋒死的很蹊蹺?」
顏以曦突然看向亓瑾言,「這是不是說,慕容鋒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告訴自己的那些眼線,就暴斃了?這樣,那些人還會聽從慕容靖的話嗎?」
「很難說。」亓瑾言搖著頭,「你要知道,慕容靖這個人,比起慕容鋒還要兇狠,說不定,慕容鋒做的那些事情他全部都知道呢?」
顏以曦忍不住撓起了頭。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難道我們就這樣乾等著嗎?」顏以曦無奈地看著亓瑾言,「亓瑾言,你從來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啊,這一次是怎麼了?」
「或許是有些害怕了吧。」
亓瑾言嘆了一口氣,「如果是旁人,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衝上去,而不是在這裡乾等。只是,這一次我實在是輸不起啊。」
「神醫慕容氏的算盤到底有多大,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我們已經很被動了,如果這個時候再肆意妄為,我相信,神醫慕容氏計劃得逞的一天,恐怕就快要來了。」
聽著亓瑾言的話,顏以曦的心瞬間涼了。
「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的,到底該怎麼辦才好?」顏以曦抓狂地揉著自己的頭髮,「難不成,我們真的就要放任神醫慕容氏稱霸武林嗎?」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只不過,要想讓慕容鋒的計劃實現,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既然我們已經在這件事情上處於被動了,那麼,我們剩下來要做的事情也就不難了。」亓瑾言放下書本,緊盯著顏以曦的眼睛,「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
「如果是我的話,我會趁著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的時候,讓我的計劃悄無聲息地開始進行,等到所有人都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顏以曦輕笑道:「只不過,這是我的個性,卻不是慕容靖的。」
「我們對慕容靖的認識實在是太少了,除非有人能跟我們說一下慕容靖這個人,或許我們能從他的行為處事中推斷出他可能要做的事情。」亓瑾言突然看向顏以曦,「如果,我讓神醫慕容氏的人出手,你覺得怎麼樣?」
「這樣實在是太冒險了,你的人很有可能會暴露。你好想想,為了打探清楚一個人的品性,你要犧牲已經布置很久的棋子,真的值得嗎?」顏以曦抓住亓瑾言的胳膊,「不管怎麼樣,在你作出決定之前,你一定要想清楚其中的厲害關係,為了不必要的人而犧牲,太不值得了。」
「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亓瑾言嘆了一口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現在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要我看,我們還是先去浮生樓吧,等到了浮生樓,我們就能知道很多我們之前不知道的事情。」顏以曦笑道:「而且,你不是很想知道慕容靖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嗎?浮生樓是最擅長打探情報的,只要我們去到哪裡,相信我們一定能得到滿意的答案。」
看著還有些信誓旦旦的顏以曦,大家心裡也有了幹勁。
……
浮生樓。
一路上,陽叔將馬車駕到了最高速度,等到他們下了車,馬兒也已經開始累得不想動了。
「少樓主,您回來了!」
顏以曦剛出現,就收到了所有人祝福的眼神。
「你們這是做什麼?難道有什麼好事情嗎?」顏以曦笑著走過去,「好了,現在是午休時間,怎麼大家還聚在這裡呀?難道大家都不需要休息嗎?」
「少樓主,我們現在就等著你回來給我們主持浮生樓呢。」其他一個人忍不住道:「您是不知道啊,自從大家知到了少樓主要回來的消息后,每個人都跟高興。等到有用的信息發布在真的企業微信號上,我想,你們一定很糾結,到時候要如何面對我們的戰友?」
「行了,敘舊的事情以後再說,現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弄清楚,慕容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文員。」顏以曦擺了擺手,所有人立刻嚴肅起來。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還是跟我進去吧。」顏以曦說罷,就拉著亓瑾言走了進去。
浮生樓內一如既往的場景,讓顏以曦不由鼻子一酸。
「恭迎少樓主回格!」
隨著一聲大喊,顏以曦順著所有人的視線看去,那人很快地引出了她的腦海。
「少樓主,早些日子接到你的消息,說是要等大家都在的時候再說,只不過,他的人生才開始。」每個人遞給顏以曦一疊資料,「這是我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找到最多的一些資料。有時候我都在想,這個慕容靖,到底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看在你們都不知道唉。」
顏以曦無奈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除非他真的有一手遮天的本事,否則他絕對不可能這麼安靜了。」
「這段時間我們也明著、暗著去調查了一切,最終有了一些眉目。」那個人繼續到:「少樓主,請移步!」
……
大堂。
「現在你總可以告訴我,你們都發現了什麼吧?」顏以曦看了看周圍擺設著的道具,不由道:「我什麼也不知道,總感覺我們像是沒頭蒼蠅不一般,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下一步。」
「屬下只是發現,慕容靖很煩人,如果可以的話,我不想再跟他打交道了。」那個人想了想,「他是一個很兇悍的人,一言不合就會要了對方的性命。?」
「還有呢?」顏以曦繼續追問道。
「最近慕容靖總是會去。如果真的有一個這樣的地方,如果我們的猜想沒錯的話,樓主和夫人應該就被慕容靖關押在了這裡。」
顏以曦說罷,湊過去沖著亓瑾言道:「看來,我們還是有一些優勢的。現在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雖然還不知道慕容靖派了多少人去看守這個地方,我們還是要小心一些為妙。」
「好,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先下去吧,等明天我們商量好全部計劃,我會再找你們的。」顏以曦揮了揮手,這些人這才散開。
「以曦,你也快去休息吧,看你的臉色不是很好,這一路上那麼顛簸,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商量具體的行動計劃。」
「看來,我們有一場硬仗要打了。」顏以曦伸了伸懶腰,「就像你說的,要想想出完美的計劃,前提是我們必須要休息好。我們先去休息一下,等到吃飯的時候,再行商議吧。」
「好。」亓瑾言攬住她的肩膀,「這一次,真的要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