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愛的改變
她感激他能在剛剛趕來,毫不猶豫地護著她,讓她沒有受到一點傷害,也感激他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以後,還可以毫無條件地相信著她。
她原本還想著多說幾句,但是江寒好像知道她要說什麼一樣,把她的手緊了緊。兩個人對視間,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們,是明白彼此的。
張成恩站在陽台上,看著張念曦跟著江寒走出了張家,氣得臉色煞白,但是又無計可施,只能憤憤轉回去。桌上的書法墨跡未乾,張成恩立刻抓起來揉成一團,連帶著打翻了桌上的墨汁。他猶不覺得解氣,乾脆將書桌上的所有東西全部扔到地上,原本整齊的書房頓時一片狼藉,黑色的墨汁沿著桌角滴滴答答地流到地面上,毛筆和古籍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凌亂不堪。
外面的僕人聽到裡面的動靜,噤若寒蟬,沒有一個人敢進去問問怎麼了。張成恩一個人生完了氣,氣喘吁吁地坐在凳子上,連一個端水的人都沒有。不行,不能就這麼白白便宜了那個江寒!他害得他進了醫院,公司差點倒閉,現在還把拉著自己的女兒上了他的船,世界上哪裡有這樣的好事!張成恩氣得哆嗦,但是總算殘存著幾分理智,他顫抖著手拿出手機,給張念慈打了一個電話。
聽著張成恩把整件事講了一遍,張念慈差點把手機都給摔了:她原本預想的是,婚後的周景言不會拿她當回事,而被張念曦欺騙了的江寒,看著她跟別人結婚,肯定會由愛生恨,處處陷害張念曦。到最後,張念曦前面是火坑,後面是地獄,必然過得生不如死。誰知道,事情竟然如此不可控制!
要不是在片場,周圍人來來往往,她要維持自己溫柔知性的形象,早都已經破口大罵了:她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籌謀了那麼久,誰知道不僅僅沒有讓張念曦一敗塗地,反而成了她和江寒感情的催化劑?
不,不可能!她不會就這樣認輸的!張念慈握緊了手機,道:「爸爸,這件事您先別著急,我會儘快回來處理的。您也是知道的,姐姐不是那樣的人,一定都是江寒挑唆的!」
「我看她就是一點良心都沒有,你也不用替她說話,」張念慈越幫張念曦說話,張成恩就對張念曦越反感:「你先說說,這件事到底應該怎麼辦?」
「爸爸,您先冷靜下來,這件事情處理起來簡單,但是我們不能露面——江寒的實力您也是知道的,我們和他斗,根本就是以卵擊石。現在唯一能和江寒抗衡的,就只有周景言一個。我會儘快去找周景言,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憑藉他對念曦的感情,我不相信他會無動於衷。您就先等我消息吧。」
張念慈很快掛掉了張成恩的電話,然後跟導演打了一個招呼,就讓助理開車送她去周景言的住處。見到管家的時候,張念慈還沒有說明來意,管家就先開口道:「張小姐,先生已經等您很久了。請您跟我來。」
張念慈立刻明白過來。周景言正裹著浴袍,躺在躺椅上愜意得日光浴。這些天,他心情出奇的好。張念曦看著他不問世事,悠閑取樂的樣子,就不由得趕到一陣窩火:「周先生倒是好興緻,火燒眉毛了,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裡享受人生,我真是佩服您。」
周景言笑了笑,摘下了墨鏡,示意張念慈在另一張躺椅上坐下:「你怎麼著急做什麼?」張念慈深吸一口氣,毫不客氣地坐在周景言旁邊,不悅道:「周先生,之前你和念曦的事情,可是我一手促使的。我們兩個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本來應該同氣連枝,但是你呢?為什麼不說一聲就要將張念曦放走?」
周景言眯著眼睛,語氣舒緩,不急不躁:「所以你今天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
「興師問罪倒是不敢,」張念慈嫣然一笑,端起一邊的果汁喝了一口,不在意道:「只是我有些疑惑,要是江寒知道了,當初的婚禮是因何事而起,不知道會用什麼手段為自己的心上人討回公道呢?」
只要江寒下定決心和周景言為敵,兩虎相鬥,必有一傷,另一個也必然會元氣大傷。周景言不會不知道這些。
「這些事情,難道不是張小姐應該擔心的事情嗎?」周景言終於捨得看張念慈一眼:「正如剛剛張小姐所說,之前的事情,都是由張小姐一手策劃,和我無關。就算這件事情江寒不追究,那之前張小姐做的事情呢?也可以一筆勾銷?我想江寒應該不會那麼大度。」
張念慈臉上血色盡失,她動了動喉結,害怕又猶豫道:「你這是這麼意思?」周景言從躺椅上坐起來,看著忐忑無比的張念慈,臉上露出了諷刺的笑容。
……
江寒的家裡終於迎來了女主人,並且還是小芒果的生母。陳明和溫迪為江寒高興了好多天,經常來到江寒家裡,一起和張念曦討論婚禮的事宜。初夏的陽光不算熾熱,暖融融的陽光透過翠綠色的藤蔓,灑了一地板的碎金。張念曦和江寒,陳明和溫迪,四個人坐在客廳的桌子上,每個人面前都擺放著張念曦榨好的果汁,還有剛剛從烤箱里拿出來的蛋糕,空氣里都泛著奶油的香甜。
溫迪最近為了婚禮上能穿上最小號的婚紗,美美地出鏡,最近半個月都在節食,看到眼前的蛋糕,最終沒有沒有堅守住陣地,挖了大大一勺送進嘴裡。
「哇,真好吃!」溫迪吃了一口,誇張地捂住了嘴巴感慨道。張念曦有些不適應溫迪的變化:以前的溫迪,可是一個高冷美人啊!
愛情果然是可以改變人的。張念曦轉過頭看著江寒,還沒有平復下來的心情又受到了極大的震動:只見江寒也挖了一大勺蛋糕,面無表情地送到了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