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情不知所起
傍晚
靈池
花慍跟往常一樣,到了十五月圓之夜,便到靈池來浸泡,緩解火燒般的疼痛,只是這一次,不再有彌月的陪伴,花慍便自行支開了侍從婢女,想到淵燼定會來,便沒有再脫去衣物。
花慍楞楞的坐在靈池邊,還是想著姐姐體內胎兒的事情,覺得姐姐定不會不守貞節,可是著胎兒又確實不是羽昇哥的,而且羽昇哥今天好像並不詫異,這到底怎麼一回事?花慍越想越不明白,直到疼痛感襲來,滾落靈池中。
一條黑龍突然出現,躍入靈池,纏起花慍,躍出水面,花慍嗆水,閉眼咳了幾聲,待花慍睜眼,自己竟在淵燼懷中,花慍瞪大雙眼,看著淵燼,好似察覺不對。
「幹嘛?小肉敦兒,我救了你,你就不認識我了?」淵燼也很虛弱的說到。
花慍忙低頭,可是疼痛難忍,只道一句,「把我放回靈池。」
淵燼抱起花慍,一同入水靈池,淵燼將花慍放在靈池邊上,自己也無力的癱在花慍旁邊,淵燼花慍一同浸泡在靈池中。
「你剛才想什麼呢?這麼淺的靈池都差點淹死你。」淵燼說到,依舊有氣無力。
「方才是你的真身吧?」花慍問道。
「怎麼?很醜?」淵燼無力的笑道,「給了你一半元神,我沒了龍尾,是挺丑的,要不是看你一頭栽進靈池裡,我才不現真身救你吶。」
「我剛才沒看清楚,你的真身是什麼顏色啊?」花慍繼續問道。
「黑色,怎麼了?老是問我真身。」淵燼閉眼。
黑色?姐姐體內胎兒的元神也是黑色?龍是水系,龍魚也是水系,這,難道?
花慍被自己的聯想嚇了一跳,連忙搖頭,可是這一搖頭疼痛感更是加重了。
花慍難受得*出聲,淵燼睜眼,看向花慍,見花慍如此難受,便沒想其他擁住花慍,淵燼低頭看著花慍,竟覺得花慍這模樣很是可愛,嘴角浮起一絲微笑。
花慍很是難受,但撞進淵燼的懷裡也甚是感覺安心,花慍不禁抬頭,一瞬間,四眸相對,花慍的嘴唇碰到了淵燼的下巴,淵燼和花慍都露出羞澀的表情,一個朝左,一個朝右別開了頭。
「那個,小肉敦兒,我是看你很難受,才抱住你的。」淵燼忍住心痛,先開口說到。
「哦,我,我也不是故意碰到你下巴的。」花慍也忙說到。
「我看你,就是覬覦我的美貌很久了。」淵燼扯嘴一笑,開玩笑到。
「誰覬覦你的美貌了?」花慍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別頭看向淵燼。
「不是嗎?」淵燼也別頭,淵燼這一彆頭,正好吻在了花慍的額頭。
一種微妙的氣氛在淵燼和花慍中間散開,後來花慍和淵燼的疼痛退卻,便一同在靈池裡相依偎著睡了過去。
靈女殿彌月閨房
彌月已經沉睡幾天了,羽昇一直寸步不離的照顧彌月,羽昇也探知彌月體內胎兒元神是一條黑色的龍魚,必定是淵燼的孩子,羽昇心中很是憤懣不悅,怒氣難平,糾結了幾日,還是決定不讓這孩子來到世間。這一日,靈醫又來請脈。
「靈醫,若是不要這胎兒,可有法子?」羽昇冰冷冷的問道。
「回靈王,這……」靈醫一時不解,這好好的,為何靈王這般問,不過,既然靈王問到,自己便只好作答,「我們仙靈若要墮胎,只能去洗靈池,讓母體在池中泡上三日,母體體內還未成形的仙靈元神便也就自行消散了。」
「可會傷及母體?」羽昇終還是擔心彌月的身體。
「回靈王,胎兒本在母體體內,若強行墮胎滅靈,自然會傷及母體,而且現在大靈女自身本就還未完全恢復,若是墮胎,恐怕身體會受不住。」靈醫答到。
聽到靈醫說到墮胎會對彌月的身體有害,羽昇便斷了想讓彌月墮胎的念頭,捏緊拳頭,對靈醫說到,「好好照顧大靈女。」羽昇長嘆一口氣,蹙眉說到,「還有大靈女腹中胎兒,也護他平安出世吧,大靈女有孕一事,不可外傳。」
「靈醫,先退下吧。」赤王突然現身,說到。
「臣,告退。」靈醫會意,說完,便消失了。
「拜見赤王。」暮一作揖。
赤王一揮衣袖,示意暮一起身。
赤王挪步走向彌月,羽昇察覺不對,便上前阻攔赤王,但赤王也是無極修為,哪有那麼容易被攔下,羽昇與赤王糾纏施術,赤王眼神示意暮一,暮一瞬移到彌月身邊,施術探彌月體內元神。
羽昇見狀,忙又準備施術阻止暮一,卻又被赤王阻攔,捆住雙手。
羽昇只好跪下,「父君,是孩兒唐突,是孩兒錯了,不要傷及彌月。」
赤王看著羽昇,眼露威嚴,「你眼中可還有我這個父君?我不過上前想探望彌月,你為何如此緊張?」
「孩兒,孩兒……」羽昇一時語塞,不知該說什麼。
赤王撇了一眼羽昇,看向暮一,問到,「是什麼?」
暮一作揖,答到,「除了大靈女自身元神天虹,還有一元神,小龍魚。」
赤王聽完,一揮衣袖施術羽昇,羽昇並未抵抗,被靈力打飛,撞到牆上跌落滾下。
「你個逆子!你竟還想隱瞞!我赤王殿竟受了如此的奇恥大辱!這大靈女將我們視作何物!竟如此這般輕視踐踏我們!」赤王怒不可遏,大聲呵斥到。
羽昇受傷,緩慢的爬起,又一步一踉蹌的走到赤王面前,跪下,含淚說到,「父君,我又何嘗不難受,可是,這並非是月兒本意,要怪只能怪先英王……」
羽昇將先英王下迷魂咒於淵燼彌月的事情告訴了赤王。
赤王聽完,長嘆一口氣,扶起羽昇坐到木凳上,自己也坐在了羽昇旁邊,「這先英王本就心術不正,卻不料他竟連這傷天害理之事也做!」赤王又嘆一口氣,繼續道,「若真如你所說,彌月也著實可憐,身心受創,我們還是要接納她的,不過,這孩子,還是留不得。」
羽昇忙拉住赤王的手,再次跪在地上,「父君,父君我知道,這孩子不該留,我也不願意留下這孩子,可是,就在剛才,我詢問過靈醫,要是墮胎的話,月兒她的身體是受不住的。」羽昇磕頭,「求父君,求父君不要。」
「我就是再大度,也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孫兒不是本家!」赤王氣惱的扇了羽昇一巴掌。
羽昇狼狽的爬起,跪著挪向赤王,眼淚一顆顆的落下,「父君,孩兒這一生是護定了彌月平安,若有傷及她一絲一毫的事情,孩兒都是絕不能容忍的。」
「你!你!你這個逆子!」赤王生氣至極,又給了羽昇狠狠的一巴掌。
羽昇在空中翻騰了兩圈,重重的跌落再地。
「別,別打了。」彌月趴在床邊,虛弱的說到。
羽昇看著彌月醒來,用力爬起,踉蹌的奔向彌月,「月兒,你可覺得還好?」
彌月看到羽昇如此這般,落淚不止,從暮一探自己元神開始,自己就已迷迷糊糊的醒來,只是一直睜不開眼,只能落淚,好不容易才吃力的睜開眼,卻看到羽昇為護自己周全,被赤王教訓。
「傻瓜,是我對不起你,你為何還要這般護著我。」彌月抬手為羽昇拭去淚水。
「只要你好,我便好。」羽昇笑著說。
彌月真的被觸動了,對自己這般好的羽昇,一直待在自己身邊千餘年未對自己說過一句重話,只是默默的相陪,一直細心呵護自己,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疼著,不管自己是不是完璧,不管自己如何傷他,他從未離開,這般的守護和包容,自己怎麼能再辜負。
彌月看向赤王,說到,「赤王,我知道,任誰遇上這種事情都會惱怒,生氣,謝謝你還願意接納如今的我,我向你保證,以後我的眼裡心裡,唯有羽昇。」彌月擦乾眼淚,摸了摸小腹,微微蹙眉,繼續說到,「這孩子,我不要了。」
「可是你的身體……」羽昇憂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