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等待著被救贖的哭泣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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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廣州回來，又過了一個月，S市下了幾場凍雨，便進入初冬。

靳婷這學期課時不多，便在蘇晴的介紹下，接了一個家教，教一個小女孩兒彈鋼琴。她是老師力薦的人選，去上了第一堂課，小女孩兒的家長便表示很放心。

只是，靳婷從來沒與小女孩兒相處過，幾次下來不免有點灰頭土臉。

而且上完課從小女孩兒家走出來，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那個時候她剛走到附近的公交站，一輛出租正好停在面前，她準備上去的時候，一個抱著孩子的大姐追上來，滿臉懇求地問她可不可以讓她們先走。

靳婷看了一眼，只好訥訥地退回去。然後不無失落地看著出租在自己面前打了個漂亮的迴旋，駛進雨幕。

過分的是，從那以後再也沒有空的出租從這裡經過，靳婷望著來來回回的車輛，幾乎望眼欲穿。

等了將近三十分鐘，仍然沒有攔到，她站在公交站，衣服不小心被雨水飄濕了一些，風一吹，寒意貼著肌膚乍起。

最後實在等得煩起來了，便打給家裡的司機，她才從包包里拿出手機，一個電話便打進來，不早不晚。

靳婷看著屏幕上顯示的林羨的名字，立刻接起來，語氣無辜極了，「我被困在雨里了。」

十五分鐘后，林羨的黑色凌志便停在了公交站前，看著熟頭熟臉的凌志，靳婷鬆了一口氣，搓著手臂跑到副駕駛那邊，打開車門坐進去。

林羨隨手拿起一盒抽紙遞給她，重新啟動車子。

「謝謝。」靳婷接過來，低聲道謝。

眼前雨刷不停擺動，可是擋風玻璃還是不一會兒就被雨水模糊了，林羨身上還穿著上班時穿的西裝，顯然是從百貨公司直接趕來的。

「你下班了嗎？」靳婷一邊擦著頭髮，一邊略帶歉疚地問。

「嗯。」

她稍稍安心，低頭認真打理自己。

林羨偶爾從後視鏡里看見她，都是她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他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過去的許多時間裡，他做了許多事，甚至不否認自己居心叵測，他這樣費盡心思，又或靳婷交出感情，又或她愛上自己。可是，一切遠不如想象中的那麼順利，雖然表面上靳婷已經不排斥他，而實質上，他讓自己陷入了一個僵局，一種進退兩難的地步。

他不能太過主動，因為，靳婷表現出來的姿態很明顯，她拒絕感情。而靳婷，從他們相遇的第一天起，她就處於被動的位置。

想到這裡，林羨不免苦笑，如果她願意踏出第一步，那麼他會毫不猶豫且甘之如飴地走完剩下的九十九步。可是，如果她久久不能邁出這關鍵的第一步，那麼他也只能待在原地，永遠與她隔著一百步的距離相望。

商場上，他不懼怕任何敵手，就連靳振華也一樣，可是，他卻對靳婷束手無策。

束手無策……

「你怎麼了？」靳婷探著身子，觀察從她上車開始，他就變得凝重的表情。

林羨打了一個彎，說，「我只是在想，要去哪裡吃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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