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張遼逞威
正危急時,只見在不遠的緩坡之上,赫然出現了一人,頭戴白纓銀盔,身裹銀甲,肩掛銀白披風,腳跨沒有一絲雜色的白色駿馬,手提一桿銀槍,在陽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威風凜凜、氣勢逼人——來人真是趙雲!
趙雲身後,數百騎兵湧出,風捲殘雲般向著呂布軍的側翼襲來!
原來方才夜色黑暗,趙雲率軍迎擊呂布,兩隊人馬竟生生錯過了。
趙雲聽得後方喊殺聲響起,意識到問題所在,才急忙領著手下回身殺敵。
「殺!!!」
兩支精銳的騎兵部隊,慘烈的搏殺在了一起,一時間血雨紛飛,戰況慘烈至極。
雷薄見狀,立馬指揮鼓手,催促前隊槍兵進擊,有了趙雲的鼓舞,前排被壓製得死死的槍兵們也緩過勁來,一寸一寸的向前移動,密集的槍林開始無情收割并州軍將士的生命。
并州軍的攻勢被北騎營遲滯,袁軍弓箭手的膽子也大了起來,紛紛擠過盾牌兵,來到更靠近火線的地方精準施射,騎兵單體面積比步兵大,失去了機動優勢后更容易被殺傷,一時間箭雨紛紛,并州軍徹底失去了突襲的主動權,被動挨打,傷亡慘重。
同一時間,袁溯軍大陣右翼,張遼領著五百精兵,與俞涉手下一千鐵騎進行了殘酷的對沖戰,一次衝鋒下來,張遼軍傷亡數十人,俞涉指揮的一千赤羽營騎士傷亡達到了驚人的200人!
還不待俞涉指揮全軍回馬再戰,張遼已經帶著幾百手下橫衝而過,急得俞涉在後面直罵娘!(俞小胖子不擅長馬戰的缺點又暴露了)
張遼軍行出幾百米,正好撞上陳蘭率領的后隊,陳蘭也被這迅猛的攻勢打愣了神,幾千步卒尚來不及結成戰陣,幾百并州鐵騎就已經賓士到了袁軍士卒的身前。
「啊!!!」
一頓猛烈的砍殺,張遼部又收割了上百條性命,他一點兒也不做停留,繼續向袁溯軍大陣的內部突擊。
袁軍大陣右翼,袁溯手下另一個匈奴騎兵營,弓騎營正在大軍右保衛側翼安全,萬萬沒想到張遼帶著區區數百人竟連破袁軍兩道防線,殺向中軍,只得倉促應戰。
張遼哪裡肯給袁溯軍更多反應時間,帶著十幾個親兵直接向著弓騎營營旗方向殺去,弓騎營首領是一個忠於東漢的匈奴部落首領,兩人交戰僅一回合,就被張遼陣斬於馬下!
張文遠殺得興起,透過夜色遙遙窺視袁溯軍軍陣,只見大量步兵正中燈火通明處,三丈高的「袁」字大旗巋然屹立,想來定是袁術所在。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張遼帶著幾百部下,借著潰散的弓騎營潰兵掩護,直直殺向了袁溯軍的中軍大旗處。
夜戰的危險性非常大,如果是白天,幾百騎兵根本不可能突破袁術軍幾萬步卒的厚重大陣。
但夜色深沉,袁溯軍不得不在中軍大旗附近點燃火炬,讓全軍各營能夠看清帥旗,這種不得不為之的愚蠢舉動,正好給了張遼可趁之機。
袁軍厚重的步兵戰陣,並不是密不透風的,各個營、部之間,都留有空隙,防止軍隊自相踐踏,陷入混亂。
張遼領著幾百騎兵,充分利用這些空隙,往來衝突,一路砍殺,有袁溯的中軍大旗作為「燈塔」指明方向,這支突擊隊距離袁溯越來越近。
一路上有不少袁軍兵將想要攔截張遼,但在他舞起的死亡光幕中,紛紛血濺當場,張遼縱橫萬馬軍中,如入無人之境,這份武勇實在是讓人望而生畏。
各營、部指揮官大多來不及反應,張遼軍已經穿營而過。
「大人!有敵軍殺向我中軍大旗!」一個近衛斥候慌忙奔到袁溯身前稟報。
「什麼!」袁溯、袁和驚得不輕,大軍兩翼在交戰,十八台投石機仍在持續攻擊,人生嘈雜,袁溯身在中軍,根本沒法探知兩翼戰況!
「大人!敵軍已經殺至土山下!」又一個近衛親兵奔到袁溯身前,這個親兵更是荒唐,頭盔都嚇掉了。
話語剛落,借著周圍兵士的火炬光芒,彪悍的并州騎兵已經殺到距離袁溯不足百米處。
袁溯還好,身旁袁和腿肚子一軟,幾乎栽倒在地。
袁溯身邊只有一曲500兵,外加幾十個親兵,除卻掌旗兵,護旗兵,鼓手,傳令兵……身邊不過四百衛士,并州鐵騎兇猛,幾百步卒哪裡能擋?
幾個剽悍的并州騎兵,手提砍刀、長槍,一路衝殺,竟生生殺上土山,直衝到距離袁溯不足二十米處,才被袁溯親兵聯手擊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張遼眼見袁溯護衛薄弱,哪裡肯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趁四周袁軍來不及合圍,帶著百餘騎,效仿先前幾個勇士,再次殺向袁溯帥旗。
這一次衝擊比先前強盛許多,袁溯軍衛士已經亂了陣腳,哪裡抵擋得住,如同利刃切豆腐一般,張遼竟輕鬆殺到了土山上,與袁溯咫尺之遙。
袁溯親兵再慫,也不可能任由敵將在萬軍從中陣斬主帥,幾十個親兵義無反顧的涌了上來,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生生阻擋住了張遼胯下寶駒的迅猛衝刺。
張遼手中長刀飛舞,一個又一個袁溯親衛倒在血泊中,袁溯看得眼睛都紅了,這些小夥子從他穿越至東漢,就一直陪伴在他身邊,每一個人他都能叫出名字,同生死共患難,與其說是他的兵,不如說是他的兄弟。
袁溯體質弱,但此刻也不管不顧,抽出長劍,嗷嗷叫著就要上前,和猛將張遼搏命!
眼見主帥魯莽,身旁兩個親兵,加上袁和,死死將袁溯按住,不讓他上前一步。
袁溯前進不得,心知是手下愛護自己,沉下心來,也知道自己和張遼交手斷無生理。
一把甩開眾人,取下身旁親兵背負的靈帝御賜寶雕弓,穿越兩年多,他學槍、學刀、學劍,幾乎是一無所成,唯獨弓箭還算嫻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