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天變
隨著能想起的口訣、修為的增多和提高,符天對於修鍊一途愈發的痴迷。
有時會幾天甚至十幾天一直在打坐冥想,對於丹田裡那團彩光的控制和了解,越來越熟練和深透。
而連符明烈都沒能發現的這團神秘彩光,也開始展現出它的強大和奇特之處。
長成大姑娘了的阿彩,不再像小時候那樣總纏著符天說來說去,更多時候是靜靜的擺弄著手裡的金草,坐在樹下,默默的注視著痴迷於修鍊打坐的符天。
令她感到意外和奇怪的是,在符天正常修鍊時,並不能像在他睡覺時那樣,產生靈氣渦流,不過即便如此,在這靈氣濃郁的天地里,符天的修為也已經無比的深厚,至於達到什麼境界了,阿彩也猜不出。
近一年時間,他們已很少相互打鬧,似是都察覺到了彼此長大后的變化,不過在言語或動作行為上了,倆人卻是越來越默契,往往只需一個眼神和表情,便能體會到彼此的意思,這種感覺讓阿彩感到很美妙。
遠處,打坐完畢的符天,又在曠野上揮灑著各種術法。
炎龍咆哮,紅蓮漫天,層層熱浪卷著金草,向四方散去。
符明烈在他小時候所教授的那些口訣招式,在這十年裡,不斷的被記起、演練,隨著對體內那團彩光的不斷開發和了解,這些術法,符天已可順手拈來。
對於體內的彩團,符天沒有覺得有多意外,小時候經常在夢裡夢到有個東西在肚子里,和符叔說過後以為只是夢中的,不存在。
現在知道了,這個東西不但存在,而且還如此奇特,這個彩團,就像是另一個自己,和自己心意相通,自己的各種念頭能很好的被理解執行。
修鍊時凝聚的靈氣,都被它吸取轉化存儲,當需要施展術法時,又可以源源不斷的提供靈力,並且他發現,不只是可以提供火系術法的靈力需求,其他的五行靈力也都可以。
比如,當他用金靈力去演化烈炎紅蓮,於是便有金色的蓮花,漫天飛舞,恍如實質的鋒銳之氣,瀰漫天地,金草都被齊齊割去一片,似乎可以攪碎一切其間之物,嚇的符天趕忙收手,
再比如那烈炎長龍,在用水靈力催動時,便化成了一條幽藍色水龍,渾身蒸騰迷濛水汽,帶著陣陣水浪排空之響,張牙舞爪的很是威風,還有催動土、木靈力的變化,都很神奇。
不斷地揣摩后,符天自己總結出了關於如何運用彩團的幾點心得。
術法招式都是死的,而五行靈力的運用是活的,不能拘於一式。
金、火善伐,可做攻擊的手段,水、土利守,可用作防禦之法,而木靈力可用之處更多,燃而為火,火燼化土,凝實成金,金煉似水,作為後援保障之用,最為合適。
在周圍這片五行靈氣無比渾厚的草原天地,符天可以無所顧忌的瘋狂修鍊,可以專心的體悟每一種屬性的本源特性。
漸漸地腦子裡符叔傳授的口訣招式,再次被忘記,取而代之的是他自己根據這幾年的感悟所創出的幾種手段,他覺得這種靈力運用之法更為順心。
對於靈族,符天能從阿彩的口中獲知的信息很少。
只知道阿彩她們是靈雀一族,族人不多,生活在一處深山中,至於在哪,叫什麼名字,阿彩也不知道。
對於自己是靈木之體,符天並沒有感到什麼驚訝,兒時見過了很多稀奇之事。
妖都見過,那自己是靈又能怎麼樣,何況他心裡並沒有覺得自己和人有什麼不一樣。
管他什麼靈木、靈族,自己現在是人,阿彩也是人,靈體只是賦予了我們不同的天賦而已。
日子平淡,往複循環!
這一日,阿彩在封好手中最後一個草結后,準備叫遠處的還在嘗試創新術法的符天回來吃果子。
誰料就在此時,湛藍的天空出現一絲不同,一道紅芒如電般在湛藍中閃過,接著傳來一聲如驚雷般炸裂之聲,餘聲不絕,聲震四野。
遠處符天身形閃動,眨眼間出現在阿彩身邊,望著天空,有些興奮的說道:
「阿彩!阿彩!你看!這麼久了,這裡終於出現了變化,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阿彩雙目異彩閃動,看著天空,嘴裡喃喃的說道:
「是空間之力,怎麼會沒想到,怎麼會沒想到!」
符天聽到身邊阿彩的喃喃聲,轉頭問道:
「怎麼了阿彩?什麼沒想到?」
阿彩指了指天空,一臉你猜猜看的神情看著符天。
符天一愣,隨即似是猜到了什麼,一把抓住阿彩的手,激動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出去的路可能在上面,在天空里?」
阿彩微笑著點頭。
符天神情激動,拉著阿彩,起身就欲飛起,阿彩拉住了符天的手,說道:
「小天哥!先別急!讓我先去查探下,我們這一族對空間之力有獨特的感知能力,如果可行,再作一個周全的打算,如何?」
符天一聽,還是阿彩想的周到,點頭稱是,囑咐阿彩要多小心。
這時天空的湛藍中,耀眼的紅芒越來越多,驚雷之聲,混作一片,在符天的囑咐聲中,阿彩旋身而起,化作一道五彩流光,向著湛藍直射而去。
越接近天空,那股空間之力的氣息就越明顯,看著極為高遠的湛藍,其實並不那麼遙不可及,原來這些年都被假象給迷了眼睛。
不過盞茶的時間,化作流光的阿彩已堪堪接觸到了湛藍邊緣,越是靠近,湛藍里散發出的壓力越是強烈,頂著如水般的壓力,阿彩停下身形,催動心法,身子一下子變得虛幻起來,一道靈念,如一條靈蛇,向著湛藍伸出鑽去。
「嗯!」的一聲悶哼。
阿彩在空中的身子一晃,那道靈念剛一進入如水般的湛藍里,便被攪碎吞噬,她也受了一點反噬輕傷。
「果然是空間開啟或閉合的力量,好在自己夠謹慎!不然真是後果難測!」
心中有了定數,阿彩未做停留,掉頭急墜而下。
符天看著天空異象,心中擔心阿彩安危,飛在半空緊接盯著阿彩身影消失的上空。
此時見一個小黑點墜落飛來,忙展開身形迎頭接應,被符天接入懷中那一刻,阿彩有些疲憊的小臉上,露出了一絲羞赧的淺笑,隨即閉上眼睛,默不作語,任由符天將其放回樹頂的草榻上。
「阿彩!阿彩!你怎麼了,有沒有受傷!」急切的符天,說著便欲施術相救。
閉著眼睛,小臉微紅的阿彩「咯咯咯」的笑著睜眼,看著一臉焦急的符天,更是一陣銀鈴般的嬌笑。
「又嚇我!」看著阿彩嬌憨調皮的笑臉,符天無奈的搖搖頭。
阿彩翻身坐起,對著符天說道:
「看!小天哥!我這草榻好不好看,你搬到樹下后,我這裡寬敞多了,羨慕吧!」
符天習慣的抬手要摸摸阿彩的頭,伸至一半又收了回來,故作生氣的說道:
「快說!上面是什麼情況?就知道調皮嚇我,再調皮就把我那顆珠子還我,那是符叔留給我的,你還霸佔著。」
「哎呀!小氣鬼!珠子是你輸給我的,什麼叫霸佔,誰讓你那時候沒打過得我呢!嘿嘿!」
阿彩嬌蠻的反駁著。
原來符明烈留給符天玩的那顆「流火戲龍珠」在符天不小心露財以後,就被阿彩惦記上了,雖然沒什麼大用了,但作為觀賞還是很漂亮的,況且還是符天喜愛的東西,怎麼也要弄來玩一下。
結果就在一次打鬧比試中,被阿彩連激帶騙的給贏了去,說好玩夠了就還,沒想到就此霸佔下。後來符天想想反正整天都在一起,在誰那都一樣,也就不要了,就當送與阿彩的禮物,誰讓她喜歡呢!
玩笑過後,阿彩吃了一顆金果,正了正臉色把湛藍里的情況說了一遍,最後說道:
「小天哥!雖然這是也許是個機會,但是也會有很大危險,空間之力不是你我能預料和抵抗的,萬一出現意外,咱們沒有後悔的餘地,而且不知道這空間裂縫是通往哪裡的,即便成功,所達之處也是未知,你要想好了,要一試嗎?」
符天轉身站起,走到橫枝邊,看著四下茫茫無邊的草原,語氣堅定的說道:
「不管有多危險,我也要試一試,這裡雖然靈氣濃郁,沒有危險,可畢竟不是家。這麼久過去了,不知道符叔,鄭大叔他們都怎麼樣了,我要出去。」
阿彩看著眼前頎長的背影,咬了咬嘴唇,張嘴說道:
「好!小天哥!那咱們收拾收拾,這就試上一試!」
頭頂湛藍里的異象還再持續,如雷般的轟鳴聲,不絕於耳。
符天和阿彩在下面忙活了起來,把編織好的衣物疊好放入金草編織的口袋裡。
從樹上摘了滿滿的幾袋子金靈果,整齊地放在樹下擺好。
符天看到,勸了好半天,阿彩才停下,大樹的果子,摘了又結,是怎麼也摘不盡的,怎麼能都帶走,差不多就行了。
接著阿彩要把草榻也收起來,符天擺手說不用了吧!阿彩說怎麼不用,一旦真的離開這裡,誰知道還能不能回來,這些東西就再也得不到了,收起來留作紀念。
符天無奈順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