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她那麼嬌弱
剛才點的菜都已經上來了,但刁朗的心裡,卻還在想著冷沉和貝夢丹一起看護孩子的畫面,想起這個,他就沒心思吃飯,但肚子太餓,又不能不吃,便也跟著薛俊林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刁朗因為心裡有事,實在是吃不太多,沒多少,他就覺得肚子飽了。薛俊林看刁朗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問道,
「怎麼了,這裡的東西不好嗎?」
「沒有,挺好的,我吃飽了。」刁朗看著不錯的菜色,就是沒有那麼好的食慾。
「這麼少怎麼行?」薛俊林看著刁朗碗里只是吃了一半的飯,微微皺了皺眉,然後朝服務員要了一杯鮮榨的果汁。
「吃得怎麼少,營養也跟不上去的,本來你就不胖。」薛俊林把剛點的果汁推到了刁朗的跟前,然後又問道,
「你是有話要問我吧?」
刁朗聽到薛俊林的話之後,詫異的抬起頭來,滿眼的好奇,他是真的納悶,這個男人是怎麼看出來的。刁朗的眼神,讓薛俊林笑了下,說道,
「你明明一副心裡有事的樣子,到底是掩蓋不住的。」
刁朗聽他這麼說,稍微思考了下,然後喝了口果汁,說道,
「冷沉當初給孩子取名字的時候,那個叫貝夢丹的女子不在,是嗎?」
刁朗的問題,也是在後來,貝夢丹和冷沉他們一起都在病房裡的時候,才發現的,那時貝夢丹朝冷沉問:
孩子叫冷從夢是嗎?
聽到刁朗的話,薛俊林也跟著愣了下,然後回答道,
「沒錯,這個名字是後來冷沉怎麼也找不到貝夢丹的時候,才發現沒有給孩子取名字,所以孩子的名字,她應該是不知道的。」薛俊林把話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神帶著一股探究,繼續問道,
「怎麼想起這些了?」
刁朗苦笑了一下,雙手轉動著跟前的果汁杯,然後說道,
「她回來了,因為冷從夢在溜冰場上訓練時不小心摔傷,現在就在你剛才輸液的醫院裡住院,她和冷沉在看護孩子。」
「…呵呵~」薛俊林也跟著笑了下,他就知道那不是個什麼好鳥,當年薛俊林就想過,貝夢丹錯過了冷沉,日後很難再遇到這麼真心對待她的人,只不過,多年後的今天,還真就應了薛俊林當時的想法。
那個女人既然能回來,鐵定是因為在外面找不到比冷沉更好的男人了,不然的話,她回來幹嘛?
「…」刁朗看不懂薛俊林為什麼會笑。
薛俊林隨即說道,
「我就知道她會有回來的那一天,但沒有想到是現在…說吧,你想知道什麼?」
刁朗微微頓了頓,
「她當年和冷沉之間發生了什麼?」怎麼到現在,還是讓冷沉那麼心疼她?
只不過,話的後半句,刁朗沒有勇氣說出口,只是問出了前半句。
「問我,倒不如去問冷沉本人,我畢竟是他們之間的外人。」薛俊林想起當年的事,心裡就一陣煩悶,不開心的事,誰會願意想起?
「看來你是不想說了…」刁朗幽幽的說著,語氣里透著一絲無奈。
「你和冷沉是不是發生什麼不愉快的事了?」薛俊林看著刁朗,心裡也跟著不舒服。
這種事不用多問,就可以猜得到,一定是貝夢丹回來后,給刁朗增加了些壓力,不然的話,怎麼會這樣呢?誰又會平白無故的難過?
既然問不出什麼來,刁朗也沒有再繼續追問,兩人又隨意的聊了幾句,便離開的飯店。之前有答應過刁朗,餐后要送他回家,刁朗也沒有拒絕,便到了薛俊林在醫院附近的停車場。
「在這裡等我一下。」薛俊林說完,到一旁的蛋糕店,當他從裡面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個精緻的紙兜。
「我看你剛才沒怎麼吃飯,怕是回去後會餓肚子。」薛俊林說完,把紙兜塞到了刁朗的手裡,然後伸手揉了揉刁朗的柔軟的發,溫柔的說道,
「回去好好睡一覺,心情就會好很多,要是以後,你覺得和冷沉不合適了,就來找我好了?」薛俊林開玩笑的說著話,但心裡卻是十分認真的,他很無奈,為什麼自己不比冷沉先認識刁朗。
「謝謝。」刁朗抬起頭,朝薛俊林道謝。
薛俊林體貼的為刁朗打開車門,就在刁朗要上車的時候,就聽到冷沉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薛俊林!又是你。」冷沉的聲音透著一股怒氣,恨不得把這個男人給挫骨揚灰。
薛俊林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這個發怒的男人,平靜的說道,
「你要是能好好待他的話,刁朗也不至於這麼情緒低落。還有,冷沉你最好對刁朗用點心,就算你們帶了戒指,也不過是定情罷了,我完全有追求他的資格和權利。」
冷沉大步上前,一把拉過刁朗,然後順勢把剛才薛俊林給刁朗的那個紙兜給一把扯了過來,扔在了路邊,而刁朗因為常年的過著拮据的日子,勤儉節約慣了,他知道那個蛋糕店的商品價格不菲,怎麼能說扔就扔?
「你扔東西幹嘛?」
刁朗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去撿口袋,可冷沉卻看不慣刁朗這樣,便更用力的去拉刁朗,冷沉的一個大力,把刁朗給扣到了自己的懷裡,就是這麼一個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刁朗不小心擦到了一旁的路燈,手臂上給挫了一下。
「啊…好疼…」刁朗的聲音有些弱,冷沉沒有聽到,只顧著和薛俊林理論。
「姓薛的,我和刁朗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不然的話,你也不會好過的。」
「你這邊抱著刁朗,那邊還有貝夢丹在等你,日子過得倒是挺愜意的,冷沉,你要是想玩愛情遊戲的話,最好還是放過刁朗,他不適合的。」
薛俊林就知道,刁朗的難過一定是因為貝夢丹,但沒有想到情節會這麼嚴重。
「你怎麼就確定我沒有對刁朗用心?」
薛俊林輕嘆一口氣,不想繼續和冷沉吵,因為和他根本說不通,薛俊林只是走過去,把那個蛋糕紙兜撿起來,然後和冷沉說道,
「沒必要和東西過不去,好好待刁朗就什麼都有了…你再這麼抱下去,刁朗的傷會加重的…」
冷沉低頭看了下,刁朗的手腕處已經流血了,想不到剛才的那一下擦傷,會這麼嚴重。
「太晚了,早點回去吧。」刁朗接過口袋,聲音很輕的和薛俊林說著,他不想讓他們再繼續吵架,自己只是和薛俊林吃頓飯,不想把不愉快鬧得更大。
薛俊林只是答應一下,然後轉身離開。他知道,那傷,冷沉會幫著處理的。
薛俊林的跑車離開后,冷沉把刁朗帶到一旁的休息椅上,然後拉著他的手說道,
「都流血了,怎麼不說呢?」冷沉心疼的看著刁朗被挫傷的手腕。
「你哪裡聽到?」刁朗低著頭,看都沒看冷沉一眼,就這麼回答著。冷沉想起剛才薛俊林的話,也知道了些什麼,沒有繼續問。
「你這麼突然的出來,貝小姐不會發慌嗎?她又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刁朗不知不覺的說出了有些酸溜溜的話來。想起那時貝夢丹一副需要保護的樣子,自己一個男生還真就學不來。
「…病房裡有甘霖霖,待會還有從別墅那邊來替班的傭人…夢丹又不是小孩子,我離開一下又沒什麼。」冷沉解釋著,但刁朗卻還是心裡有些彆扭。
「在孩子和孩子媽媽需要陪伴的時候,你就出來,不會覺得不稱職嗎?」刁朗說完,就從口袋裡拿出紙巾,擦了下手腕上的血,就要離開,他想打車回去,因為在這裡多呆一分鐘,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壓力。
「刁朗,你今天是怎麼了?」冷沉有些不習慣刁朗這麼無理取鬧,他的小花獸不應該是這樣的。
天知道,剛才他抽空出來時,看到刁朗和薛俊林在一起是何等的心情,而且還是刁朗要上薛俊林車的時候。雖然知道刁朗不會和薛俊林發生什麼,但心裡又怎麼能那麼平靜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沒怎麼…去陪你的夢丹吧?她那麼嬌弱。」
刁朗想起冷沉和她在一起時的溫柔和體貼,就覺得心裡一剜一剜的痛。
冷沉被刁朗說得也有些無奈,他上前一把拉住要往外走的刁朗,然後低頭就要吻他,卻被刁朗躲過,
「放開我,我今天累了。」刁朗到現在是真的累了,他腦海中分分鐘想的都是冷沉對待貝夢丹時的一個個畫面,想到這手臂在剛剛抱過那個女人,想到這唇在前幾天也許會吻過貝夢丹,刁朗就更想逃了。
冷沉從來沒有見過刁朗會如此的失落,他其實很想追上去,但想到術后還在麻醉昏迷中的冷從夢,冷沉最終還是停下了腳步。
當冷沉再回到病房時已經很晚了,此時甘霖霖在一旁的陪護床休息了,因為她要值后夜的班,值前夜的那個人在認真的看著冷從夢。貝夢丹在一旁也守著孩子,但眼神里並沒有身為人母的擔憂,有的,只是一種煩躁和不甘。
冷沉回到病房后,也沒有說什麼,看著床頭柜上擺放的生命體征監護儀,心裡卻想著刁朗剛才離開自己時的情景。
病房裡的電視機開著,但也只是讓房間里有些聲音。
「沉,沉…」貝夢丹用手推了冷沉一下,眼神里有些責怪,她不喜歡冷沉在自己跟前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