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嫌你小
邢月山從藥箱里拿出一個藥瓶,跟螃蟹似得,背對著床,挪到池荊寒面前,上來就是一通指責。
「你倒是挺大方啊,一點都不介意是吧?你不介意我介意,我替人家姑娘鄙視你,有你這麼不負責任的么?這是葯,自己做的好事自己收場,一天兩次,去腐生肌,一周左右就能好,要是嚴重的話,可能要半個月,在這期間,你忍著點,別再碰人家。」
他一臉正氣的說完,整個房間靜的出奇。
其餘四人不約而同的瞪大眼睛看著他,眼中各有神色。
十秒鐘之後,邢月山感覺到氛圍不太對:「我說錯什麼了么?」
「噗……」池安娜忍不住大笑起來,前俯後仰,毫無形象:「邢月山,你真是個奇葩啊。」
尤克在一旁望著天花板,由於經受過良好的管家禮儀訓練,他禮貌的忍著沒笑。
林楚楚眉頭撇成了八字,羞紅了臉,心中暗暗咒罵:「什麼狗屁醫生,腦子裡想什麼呢!」
池荊寒最直接,站起來,接過那個藥瓶丟回到他臉上,冷聲道:「你是醫生,能不能專業點?林楚楚,你把被子鬆開,讓這個傻子看看你傷哪了!」
邢月山回過頭去看林楚楚,她難為情的拉開被子,一雙嘴唇腫的跟掛在上面兩根臘腸似得。
「呦,這是怎麼弄的啊?」邢月山覺得稀奇,一時忘了計較這些人的嘲笑。
「見過事後嘴腫的,但沒見過腫成這樣的,你打人家啦?」他問池荊寒。
「啊哈哈哈……」池安娜笑的快岔氣了:「你給我表演一個打嘴打成這樣給我看看?你做得到,我就服你。」
邢月山也跟著笑:「其實這不難,你可以把其他地方擋住……」
池荊寒沉著臉,打斷他:「把你那些污穢思想都收起來,那是開水燙的,燙傷你都分辨不出來,你的醫師資格證難道是大風刮來的?」
「別鬧了,燙成這樣除非是100度以上的開水,誰會直接喝開水啊?這種事傻子才能幹得出來。」
邢月山不信他的說詞,又去仔細端詳著林楚楚的傷,企圖找到證據證明自己是對的。
池安娜笑的趴在林楚楚大腿上,起不來身:「罵得好,接著罵,看著你身後那傻子罵。」
邢月山背後發涼,不知道啥時候,池荊寒走到他身後,滿身冷颼颼的寒氣,眼神犀利懾人。
邢月山還不怕死的問:「你給人家燙的啊?大哥,開水不能喝,你不知道嗎?你咋沒喝呢?」
池荊寒咬著牙:「那是因為她發燒了。」
「那也不能喝開水啊……你把人家燙毀容,你負責啊?」邢月山都替這姑娘疼得慌。
「我當然負責啊,你少廢話,給她上藥!」池荊寒不想聽他們挨個數落了,轉身出了卧室。
邢月山偷笑,難得看到池荊寒這廝理虧的時候,真想拍照留念啊。
尤克替池荊寒解釋道:「其實是那款杯子,可以有效隔熱,少爺可能是忘記這一點了。」
「行了,你就別替他說話了,橫豎都是他的錯,讓小可愛傷成這樣,別擔心,改天姐姐給你教訓他,邢月山,別愣著了,葯呢。」池安娜拽了一下邢月山。
邢月山:「好嘞,葯這就來,保准小可愛藥到病除。」
林楚楚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這還帶感染的:「大姐,你以後能叫我名字么?」
這樣的稱呼,她真是接受不了啊,每次聽到都一身雞皮疙瘩。
「可以呀,你叫什麼名字?」池安娜慈祥的笑著。
林楚楚:「……」
她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池荊寒也當著她的面叫過很多次了,真的記不住么?
「我叫林楚楚。」她又說了一遍。
池安娜點點頭,轉過身就說:「尤克,給小可愛做點吃的,最好熬點粥吧,用吸管可以喝的那種。」
林楚楚:「……」算了,她根本就不想記住,愛叫什麼叫什麼吧。
「好的,大小姐。」尤克也離開了卧室。
「林楚楚?楚楚動人,是個不錯的名字。」常年浸淫在女人堆里,邢月山更懂得如何討女孩子歡心。
他溫文爾雅的一笑,半蹲在床邊:「你好,我叫邢月山,是池荊寒的朋友,也是安娜的朋友。」
安娜?
林楚楚捕捉到了一個微妙的稱呼。
池安娜腳尖踢了踢他:「喂,請連名帶姓的稱呼我,我跟你沒那麼熟。」
「親愛的,別說的這麼生分啊,我好歹熱忱的追求過你,不能這麼翻臉不認人吧?」邢月山沖著池安娜眨眨眼,放了個電。
池安娜面無表情的環抱著肩:「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嫌你小,不會接受你的,以後別再提那些陳年舊事了,行不行?」
林楚楚瞪大了眼睛,好像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邢月山臉色一僵,急忙跟林楚楚這個旁聽者解釋:「她說的是年紀,是年紀。」
林楚楚移開視線:你跟我解釋幹嘛?誰關心那些?
池安娜不屑的輕笑:「切,解釋就是掩飾。」
邢月山一下急了:「大姐,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不能詆毀我吧,這要傳出去,我還要不要頂天立地做男人了?」
池安娜翻了個白眼,一閃身跑了出去:「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邢月山:「……」
林楚楚同樣無語:他們三個就這麼瀟洒的把她撇給一個陌生男人了?
抬眸看了看正心痛不已的邢月山,林楚楚說:「要不你去解釋吧,把葯給我,我自己塗好了。」
「不礙事,我已經被她傷習慣了,怪就怪她那副皮囊,太迷人,稍等,我給你上藥。」邢月山從藥箱里拿出醫用手套,很專業的戴上。
然後又拿出口罩,剪子,鑷子,手術刀,紗布,酒精棉……
林楚楚心裡涼颼颼的,要不要這麼誇張,這是上藥還是要給她做手術啊?
武裝整齊,邢月山轉過身:「你方便坐起來么?」
「嗯。」林楚楚慢慢的坐起來。
被子滑落,她上身穿著一件池荊寒的白色襯衫。
在池荊寒身上穿著是修身的效果,到她這成了寬鬆的大袍子,更顯得她身子瘦弱,也有一種另類的美感。
尤其是挽起的衣袖下,她盈盈一握的纖細手腕,以及領口處,她白皙小巧的鎖骨,十分搶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