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遇
s市某處酒店內。
「混蛋,你,你想幹嘛?!」沐靈曦紅著俏臉在床上大喊一聲,神情十分惶恐的看著面前邪魅的男人。
「哼哼,我想幹嘛?我既然都把你綁在這裡了,當然是幹些壞人應該做的事情啊。」歐陽煉坐在沙發上淡淡開口,遠遠望著剛剛才被他五花大綁的女人。
「不要!你不要亂來,如果你想要錢的話我可以都給你,但我只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沐靈曦此刻盡顯楚楚可憐,臉上的表情複雜多樣,時而驚慌,時而憤怒,時而哀愁,無助的樣子簡直令人心悸。
歐陽煉翹著二郎腿玩味一笑,心中喃喃道:「這演技,該不會是綁成了哪家的影后吧,要不是我經歷的多,能夠辨別殺氣,不然連我都會被這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騙過去。」
歐陽煉修長的手指在長煙上彈弄幾下,煙灰掉落,旋即,他從嘴中緩緩吐出一縷青煙。
歐陽煉正興緻勃勃的觀望著這場影帝級的現場表演,長煙已連過兩根,卻還是意猶未盡。沒一會兒,整個房間內都瀰漫著氤氳的白色霧氣,處處都是刺鼻的氣息。
「咳咳,咳……」沐靈曦聞到這濃郁的煙味不禁咳嗽起來,清澈的雙目驟然被嗆的紅腫,眼眸之中還隱隱泛著淚光。
「你……咳咳。你到底想要幹嘛?我根本不認識你,你到底為什麼要綁我?」沐靈曦的朱唇揚起,如此問道。
此時的歐陽煉並未言語,只是靜悄悄的看著眼前這女人的面龐。
「可惡,這混蛋是沒見過女人么?怎麼一直盯著我的臉卻不說話啊,我這爐火純青的演技,就連貓狗看見以後都會心生憐憫,他怎麼就像是一個木頭一樣呢?!」沐靈曦咬著牙,在心中默默說道。
就在此時,歐陽煉蹙眉皺起,心中猜疑著什麼。他從沙發上站起,其中一個保鏢見狀,立馬拿著煙缸畢恭畢敬的站在旁邊端著,歐陽煉碾滅煙頭,在桌子上丟下一張白紙,轉身就直接離開。他周圍的保鏢各自望著白紙看了一眼,均因為慾望忍不住後退一步,但望著歐陽煉漸行漸遠的身影,也只好扭過頭緊跟著歐陽煉陸陸續續的離開。
「看來又不是啊。」歐陽煉嘆了口氣,走出酒店大門,望著頭上的萬里藍天,輕聲低喃道:「千瓏,我的妹妹,究竟何時我才能找到你?」
房間里,沐靈曦觀望四周走沒了人,便蠕動著身體來到桌邊,只聽見「啪嗒」一聲,桌上的玻璃杯應聲而碎。
沐靈曦艱難的從地上撿起碎片,小心翼翼的割著手腕上的繩索。
「咯吱咯吱。」
繩索斷,沐靈曦剝開身上的殘繩,慢慢站了起來,帶著一份好奇和一份怒氣,她漸漸走到歐陽煉之前丟掉白紙的桌前。
「我倒要看看你留下了什麼東西。」
沐靈曦拿起歐陽煉所丟下的那張白紙仔細望去,但就在她看了僅僅兩眼之後,眼眸之中霎時燃起熊熊烈火,憤怒的雙手直接生氣的將這張白紙撕成粉碎並丟了出去。
「很好,那個混蛋居然敢拿十萬塊的支票羞辱我,我沐靈曦今天算是記住你了!」沐靈曦氣憤的一掌拍在堅硬的桌面上,就在裝逼不過一秒之後,她捂著粉嫩的小手頓時叫痛起來。
「唔,好痛啊,這桌子怎麼這麼硬?我的手掌都麻了,看來許久不練習國術果然有所退化了。」
望了望空蕩的樓道,沐靈曦步履輕盈的從酒店頂級包廂走出,就在她凌厲的身影剛剛離開時,只聽見「咯噔」一聲,那張留有支票的桌子突然裂成了兩半。
另一邊。
「少爺,我們去哪?」
歐陽煉低下頭用左手捂著腦袋,開始思緒起來。
「唉,還能去哪呢……」歐陽煉思考過三,卻還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何去何從,又或說,他根本沒有任何自己喜歡的去處。
歐陽煉沒有朋友,每日的生活就是煙酒相依,美人為伴。
縱使有著常人羨慕不來的生活,但他卻從來沒有在其中品嘗到任何快樂。偌大的別墅就算在鼓樂齊鳴的夜晚,也從來都是一燈獨點,煙霧瀰漫,直至第二日清晨。
「走吧,去黑隆酒吧。」歐陽煉淡淡開口,欲要借酒消愁,大手一揮便示意司機開車,而他自己則是閉上雙眼慢慢休憩起來。
「好的,我知道了。」老管家雙手握著方向盤,腳下油門一踩,駕輕就熟的開著歐陽煉價值一千萬的豪華跑車走了出去。在路上,昂貴的跑車吸引了許多游者的注意,紛紛把目光看向開車的老管家,滿是羨慕之意。
「叮鈴鈴,叮鈴鈴~~」
此時,歐陽煉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吵鬧的叮叮噹噹聲音響了一邊又一邊,但一直沒有人接聽,開車的老管家見狀,仰首瞥望頭上的後視鏡,才發現此刻的歐陽羽已經酣睡在美夢之中。
「少爺。」
「少爺?!」
「少爺!!!」
老管家最後嘹亮的一嗓瞬間驚醒了睡夢中的歐陽煉。
只見歐陽煉此刻臉色陰黑,握緊的右拳頓時青筋爆起,歐陽煉剛要對老管家發火,他口袋裡的手機便正好響了起來。
「切!」歐陽煉在嘴中叼起一根長煙,純金打造的火機緊隨在煙尾,只見紫色的火焰驀然燃起,歐陽煉嘴中緩緩吐出一股青煙,娓娓道:「喂,哪位?」
冰冷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簡短的話語中卻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
「明天早上八點之前趕回歐陽家,有一場宴會,穿正式點,別給我丟人。」
聽到這句話的歐陽煉先是一愣,隨即徐徐道:「好的,我知道了——父親。」
「嘟嘟嘟嘟嘟……」話音未落,電話的那頭就已經掛斷。
沉寂片刻。
唯見歐陽煉的淚痕在眼眶中不停打轉,他用力掐著自己的大腿,硬生生噙住而今的淚水落下。
老管家看見歐陽煉這般,心中已然明了一切,縱使他不是自己的兒女,但為歐陽煉開了這麼久的車,積了這麼久的情,心中也滿是疼痛。
「呼呼,我沒事,記得閉上你的嘴,好好開你的車,別給我多事。」歐陽煉對老管家冷冷開口,恢復了原本的那副神情。
「我知道了少爺,我不會告訴老爺和夫人的。」
片刻后。
「少爺,黑隆酒吧到了。」老管家輕聲昵道。
歐陽煉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就在他迷迷糊糊的環顧四周時,才發現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緊盯著他的豪車不放。
歐陽煉揉了揉稚嫩的雙眼,留存於睡夢中的短暫麻醉同樣也徹底清醒,回顧起那聲久久喊出的父親,歐陽煉才覺得自己當時竟如此的傻,如此搞笑。
憤恨的一掌狠狠的拍擊在歐陽煉的臉上,歐陽煉哆嗦著左手,本以為這一掌能使他泄憤剛剛所發生的不快,但抽煙致使他連抽打自己都感覺不痛不癢。
清脆的莫名響聲環繞在車內車外,一股刺痛人心的寒意襲來,以歐陽煉為中心向四周漣漪般激蕩,酒吧內,街道上,每個人都神情獃滯著,整個世界都彷彿因為他那一掌而安靜了一般。
帶著紅腫的面頰,歐陽煉毫無顧忌的開門下車走去,另一車的保鏢見狀,立馬緊隨其後。
「滾!」歐陽煉指了指自己身後的所有保鏢,此語一出,沒有任何前奏,或許是受了剛剛那通沒有感情的電話刺激,才促使歐陽煉的性情突然這般暴躁。
周圍的保鏢互相瞥望彼此一眼,感受著歐陽煉怒氣錚錚的殺氣,強大的氣場在無形中壓迫著他們不禁倒退數步。
「十五年了,沒想到他給我打來的第一通電話,居然只是為了一場宴會就讓我趕回歐陽家?呵,真是好笑,他難道當我是傻子嗎?!」歐陽煉在心中冷笑一聲。一口長煙嘆出,他已經隱隱猜到,自己現在這顆名為兒子的棋子,終於要被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