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探監
雖然得到岳凌寒的首肯，出國之行徹底沒有了顧慮，確實讓女孩兒鬆了一口氣，但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需要在出國之前全數解決，否則還真是令人難以安心。
比如今天就找上門來的一件事。
「好的，我會帶著她過去的，麻煩您了。」
季雨悠坐在餐桌邊用早餐，就看見對面的男人接聽了一個電話，神情頗有些嚴肅的模樣。
「嗯？怎麼了，什麼事呀？」
眼看著岳凌寒掛上了電話，季雨悠咬著手機有些緊張地發問。
「是警察局打來的，關於方雅岑的案件，需要你去一趟配合調查和案件疏離。」
「原來是這樣，那我們動作快點吧，別讓人家等久了。」
女孩有些落寞地低垂下眼睫。
眼前的菜色還是原來的那些，是平日里季雨悠最愛的食物，可是在這一刻看來也失去了吸引力，女孩欲言又止，猶豫了半晌終於開口。
「她，她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季雨悠的眼裡是毫不掩飾的迷茫和無措，「她，還有她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呢。」
「明明我並沒有做錯什麼，究竟是為什麼……」
想著想著，眼眶裡居然聚集起了淚水，在這一刻情緒忽然變得無比脆弱，撲面而來的抑鬱情緒充斥了她的胸腔。
讓季雨悠無所適從。
長久以來，她自認為在生活各方面都沒有什麼大的過錯，可不只是方雅岑，劉若晗，還有金依娜、程菲、葉斯妤、孫悅瑤……等等等等這喜人，究竟是為什麼要一直抓著自己不放。
乃至，乃至於甚至要下狠手致自己於死地，或是不惜餘力坑害自己。
難道，真的是自己做錯了嗎？
在這一刻，季雨悠忽然自我懷疑起來。
「噹——」
對面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岳凌寒將手中的刀叉重重地拍在桌面上，嚇了女孩兒一跳。
抬起頭來只見岳凌寒的臉色陰沉的可怕，一副山雨欲來的危險感。
「凌，凌寒？」
乍一看男人這樣可怕的表情，季雨悠也把剛才的情緒拋到了腦後，轉而想要先安撫他的情緒，將柔荑附在他寬厚的手背上。
「沒事，快吃吧，一會兒陪你去警局。」
岳凌寒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微笑，比之不笑的時候更加滲人。
「呵，呵呵，好啊。」
女孩硬著頭皮低頭扒了幾口吃的，暗地裡吐槽，如果你頂著這幅表情闖進警局，人家人民警察非得覺得你是來砸場子的才是。
而對面的男人，看著女孩低頭露出的一個小小發旋，冷硬的心才稍微有些軟化下來。
光是看到女孩剛才迷惘失意的模樣，他就恨不得讓所有傷害過她的人全部消失在世界上。
暴虐的情緒佔據了他全部的思緒，讓他必須拼盡全身的力氣才能夠壓制一點。
他倒要看看，他的小姑娘，除了他，又有誰敢碰？
-警局-
「好的季小姐，我們要問的問題就是這麼多，您現在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了，一旦有新的進展，我們會儘快通知您的。」
做筆錄的警察已經有不短的從業經驗，但是在瞥到當事人身邊那個強大的存在的時候，饒是心理素質再強，還是會有心虛的感覺。
別別別，你可是人民警察，沒有做錯任何事，把腰板挺起來！
他一邊在心裡給自己加油鼓勁，一邊鼓起勇氣說道，「還有岳總，也麻煩您跑這一趟了，真是不好意思。」
男人並未回應，只是冷著臉點了點頭。
「請問，如果最後審判下來，最大可能是判處什麼樣的結果。」
女孩身體前傾，認真地等候著回答。
「放心吧季小姐，既然岳總都發話了，當然是只有更重沒有最重！」警察大大咧咧地一揮手說道，卻後知後覺地發現男人射來的凌厲視線。
難，難道這兩口子在這方面有意見的分歧？
腦筋轉動慢了一拍的警察小心打量了一下兩個人的臉色，「額，不過您放心，一切還是按照規矩來，肯定不會把規矩壞了的，畢竟不能落人口實嘛對吧。」
原來是這樣，季雨悠點了點頭。
她自認不是聖母，自然沒有那個閑心去為傷害自己的人求情，也希望她能夠得到應有的懲罰，只是驚訝原來在不知道的時候，岳凌寒的手已經介入的如此之深。
說起來，警察要找自己做筆錄，也是選擇和岳凌寒打電話，而不是直接通知自己，什麼時候，她竟然已經和這個男人綁定在一起了不成？
女孩兒疑惑地撓了撓頭。
「那個……」季雨悠忽然又有些躊躇，「不知道，我能不能見一見她。」
「啊？」警察足足愣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季雨悠指的是誰。
「額……」按理來說要面見已經收押的犯人，首要的就是請示上級的意見，如果上級覺得沒問題，那都不是事兒。
可警察的第一反應，確實卻看岳凌寒的臉色。
反正他知道，若是上級同意而岳總不同意，那也是無濟於事，而若是上級不同意岳總卻同意，那也都不是事兒。
季雨悠也將乖覺的視線投向身邊的男人。
好在岳凌寒並沒有否決，只是稍加思索了一會兒，就點頭答應了。
被帶路到一家小小的會客室前，季雨悠有些羞愧地轉向身邊的男人，「凌寒，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去見，謝謝你沒有一句疑問，就支持了我的選擇。
她知道，她心中有疑惑，有不解，一切都想在這最後一面中得到解答，所有有些任性地提出了要求。
但是岳凌寒卻無條件地選擇了支持，哪怕他現在內心亦是不安的，剛才還再三和民警確認了，和犯人在會客室單獨見面安全保證的問題。
此時此刻，季雨悠特別感謝岳凌寒的這份理解。
男人看著女孩有些泛紅的眼眶，欲言又止。
最終只是伸出手將她的鬢髮撩到耳後，長嘆一聲將她擁入懷中。
「別怕，去吧，我就在這裡等你。」
他有許多許多的話想說。
別去，沒必要讓那些不必要的蠢貨，再一次揭你傷疤；不用去，你什麼也沒做錯，你就是最好的你；不需去，那些負面陰暗的情緒，都不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