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看望

謝木枝跟在徐文哲身後進了一間屋子，這是專門用來放藥材的，謝木枝對它可是非常熟悉了，是課外學習中醫的固定場所。

「先把上次給你說的寫一遍。」外公固有的手段之一就是讓她默寫，還不能是照本宣科的那種，必須要有所延展，比如要達到相似的功效還可以用什麼之類的。小時候覺得苦不堪言，大了才懂得外公的一片苦心，經過她自己的思考，對於藥性把握的更加準確。

默寫完一般就是學習新內容，外公也不直接教了，直接把書給她，讓自己琢磨，謝木枝也喜歡這種方式，打好了基礎，高樓大廈怎樣建成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黃春妮做好飯就來叫兩個，等他們自己出來得等到什麼時候。開頭有幾次就是這樣，她做好飯就等他們好了再吃，怕耽誤外孫女學習，自家老頭子的醫術她還是知道的。結果這兩人一直都沒出來，還是她實在看不下去了去叫的，「你不說我怎麼知道飯做好了。」這人還振振有詞。

木枝就是旁邊苦著一張臉，她早就餓了，但是外公說還不到吃飯的時候。

從那以後，黃春妮是飯菜一出鍋，就叫吃飯。

午飯十分豐盛，謝木枝看著就覺得食慾大開，紅彤彤的，但是吃著也不是特別辣，「外婆，你做飯真的太好吃了，我要是做飯有你做飯那麼好吃，以後也不愁嫁不出去了」邊吃著邊說著，兩樣都不耽誤。

黃春妮聽到外孫女誇她，嘴都合不攏了，「好吃就多吃一點，喜歡就經常來，小時候你來的時間還多一些，長大了來的次數就少了，經常過來，外婆給你做好吃的。」

「說到嫁人，咱們木枝長這麼漂亮，還是醫生，挑都要挑花眼，怎麼可能嫁不出去，以後找個會做飯的，再把他管教的服服帖帖的，這些都不是事兒。」黃春妮說得眉飛色舞。

「咳咳，老婆子別亂說話。」哪有讓男人做飯的道理，還服服帖帖的，一看就是沒睡醒，別把孩子教壞了。

「我哪裡說錯了，就咱們木枝這個條件，那是頂好的，我還沒要求更多，只是做飯而已。」

黃春妮不服氣，現在都是新時代了，女人能頂半邊天，讓男人做飯怎麼了。要不是她沒工作，只好照顧家裡，不然她都要讓這個老頭子做飯。

謝木枝已經二十歲了，上大學的時候，周圍的同學就有搞對象的，她私以為這種事情還是要順其自然，而且她也不是那麼著急，年紀還不是很大。

「外婆，我聽你的，我以後一定要找個會做飯的男人，不然還不如一直不嫁呢，至少在家裡還是不用我做飯的。」謝木枝開玩笑說，不怎麼放在心上。

在家裡一直都是媽做飯，有時候是嫂子，就她沒怎麼做過飯，但還是會的，只是味道一般，也不喜歡。

「對，外婆幫你慢慢挑，木枝有工作，又不用別人養活你，不做飯怎麼了？還要公婆好相處，親戚朋友都實在才好。」黃春妮給謝木枝夾了一筷子肉，催促她，「快吃，多吃點，都瘦了。」

謝木枝突然想起來，前幾天她爸也提到了這件事，長輩都是約好的嗎？

「外婆，我爸說了，我以後找對象也要找個當兵的，他先幫我看看。」其實謝子凌也就是提了一嘴，閨女都二十了，還沒處過對象，他這個當爹的可不得幫幫她，正好部隊里的他也熟悉，人品這些都不用說。

黃春妮知道女婿是部隊里的，覺得部隊里的哪哪都好，她也覺得不錯，但還是要當事人自己覺得行才行，不然旁人覺得再好也白搭。「這件事還是要看你怎麼想的，你媽在你這個年紀都嫁給你爸了，你以前好多同學應該也處對象的處對象、結婚的結婚了吧，也可以看看了，外婆不是說了嘛，要找個會做飯的。」

謝木枝之前覺得外婆在說笑，也沒太在意，哪裡知道她說的是真的，「我以為外婆隨便說說的，我爸就不會做飯，他幫我看的，肯定是不會做飯的。」說得很篤定。

「我什麼時候和你說假的了，我看以後你的終身大事少不得我操心，你媽現在一心都在孫子孫女身上去了，哪裡還有你這個女兒，也不知道給你張羅張羅，等你過兩年二十五了，就不好找了，現在趁著年輕多挑挑。」

「哪有？我今年才二十，過五年才二十五，要是真的還沒嫁出去，就在我爸部隊里選一個，大齡剩男比比皆是，我才不擔心呢。」謝木枝哄著黃春妮說，她就是年紀大一點，也是有人要的，至少沖著謝子凌這個軍長岳父，也有不少人願意。

黃春妮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妮子是一點也不擔心，就她這個老人家想得美，現在的小輩想什麼，她算是搞不懂了，「算了，我也不說你，下次我和你媽說，再不把你嫁出去，都要留成仇了。年紀輕輕的，心裡一點數都沒有。」

她也不爭辯，大學畢業回來之後，家裡人也說到了這個話題，既不支持也不反對，找對象那是一輩子的事，哪裡能夠草草決定。因為伴侶不相合鬧得一家人都不高興的也不是沒有，所以還是慎重選擇的好。

吃完晚飯，也沒說回去，明天也不上班，乾脆就住一晚，也算是陪陪外公外婆，今天聊到結婚這件事，她意識到沒多久現在的家就變成娘家，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想住就住，想走就走，她從主人變成了客人。

即使知道不是現在，她心裡也不是很舒服，謝木枝躺在床上，心中一片茫然，她也是個大人了，小的時候總想著長大，長大了又有這麼多的煩惱，總不是十全十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