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3.想離開,一室旖旎。

NO.3.想離開,一室旖旎。

(1)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就是周五。這天的天氣很好,就是日頭毒了些,中午容易中暑,不過安霖魚最喜歡這樣的夏天,不冷,天空永遠是明亮的,雲的層次很分明。

所有的孩子在這一天總會很興奮,因為明天,便是周六。周六,周六可以讓他們再被窩裡窩到十點,打遊戲到晚上十二點

安霖魚一如既往地坐在教室,教室里的的喧鬧和她並沒有關係,安霖魚一直喜歡本分做人,這個本分,雖然她一直不知道界限是什麼,但她一直做的很好,她謙讓,逃避,與人無爭,安母說,人一輩子吃一點虧,不算什麼,不能因為一些小虧付出更大的代價。安霖魚一直把這句話奉為金科玉律,學會了吃虧

安霖魚小時候真的很調皮,不吃虧,爭強好勝,處處壓安霖傑一頭,給安霖傑炫耀,安霖杰特別會裝可憐,安母這個時候就會說讓一下弟弟,謙讓成了習慣,於安霖魚來說,最大的代價就是安母的一頓訓斥。她害怕聽到別人告她狀,她的媽媽總會不知青紅皂白訓斥一通,安霖魚的性格很容易讓人生厭,說是安霖魚不對,安霖魚最大的不對是沉默,有些東西她太理想化了,逐漸會迷失自己,她的從小缺失的東西太多,很多事情太偏激了,她漸漸在人群中迷失自己,她融入不了人群。她一直是一個人,就像安母說的,安霖魚這輩子不會有真朋友,她只適合孤孤單單的自己活著。

可是……沒有可是……她害怕一個人怎麼樣,她孤孤單單的活下去,沒有牽挂,多好。

朝陽正暖,安霖魚桌上放了一本書,手指扣著書皮,皮子微微泛黃,安霖魚緊緊盯著門口,趙豆窈推開了門,安霖魚低下了頭,窘迫,小心翼翼。

趙豆窈背著包包坐到了安霖魚的背後,安霖魚怯澀澀的說了一句,早上好,趙豆窈嗯了一聲算是答覆。

安霖魚和趙豆窈的關係比較奇特,以前,她們是無話不談的好閨蜜,現在是兩個冰冷的陌生人,無關學校的矛頭,只是單純的絕交了。

以前,趙豆窈很護安霖魚的,安霖魚把她當做妹妹,安霖魚很怕失去她,因為她有點女王脾氣,她給她的感覺並不安穩,若即若離,安霖魚害怕她離開,她離開了,安霖魚就真的孤孤單單了,所以安霖魚很拒絕她認識新的朋友,她兩經常吵架,趙豆窈便和安霖魚有了小嫌隙。後來,安霖魚成了所有人的嘲諷對象,安霖魚便的敏感多疑,瘋狂,失控,多愁善感,十分做作,趙豆窈已經厭倦這個安霖魚,討厭她的掌控欲,也便和她絕交了。

安霖魚想過逃避這個問題,她不想承認她對趙豆窈的喜歡到了癲狂的地步。於是絕交了。

安霖魚為她哭過,為她笑過,為她頂撞過爸媽,最後安霖魚為她離開,她說,我不想見到你了,安霖魚便暫時的離開趙豆窈的世界了。這個暫時,安霖魚不知道會保持多久,安霖魚一直認為兩人會像以往一樣和好如初,所以安霖魚甘心離開,唯一的交際只是親切的問一句早安,看見她便止步,安霖魚也心甘情願。她們誰也不知道誰會退步,安霖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退了步還是沒有,安霖魚最後的底線便是自己為數不多的尊嚴,在這段帶著畸形的友情里,安霖魚傷害了趙豆窈。

為什麼這樣,安霖魚向趙豆窈無數次低過頭,為什麼最後還是狠狠傷害了趙豆窈。

安霖魚她想了想,其實她活著很累,表面上她長大了,其實她還很孩子氣,看看周圍,居然縱容她孩子氣的人寥寥無幾。她長大了,只是想的多了,想的累了裝作悠閑。她不能一直縱容別人的孩子氣,她需要趙豆窈縱容她一回

還有一個原因,安霖魚一直不清楚。

再後來阿靜吃醋安霖魚對趙豆窈的好,安霖魚才想到,為什麼所有的朋友中,屬趙豆窈最讓她銘記,因為她一輩子都沒比過她,身邊任何人都拿她兩比較,她比著,比著,就把自己霍霍掉了,她的人生就像是為趙豆窈活著,對她的感覺更像愛人,親人。所以她難受。

安霖魚笑了,趙豆窈那個天使女孩,肯定會厭惡她

「傻逼,你的作業」李歆把作業本扔在安霖魚的頭上,安霖魚愣是一聲不吭,還把皺巴巴的作業壓平了,放進桌兜里,自始至終,她臉上的表情淡淡的,這件事對她的影響並不是很大。

趙豆窈對安霖魚的逆來順受皺了皺眉,對李歆說:「別這樣。」

李歆惱了:「窈姐,這女的,不用為她說話。」

趙豆窈嘟囔了一句:「她也不是很差了,不要欺負別人。」趙豆窈頓了頓轉頭看向安霖魚:「你能不能別一直安安靜靜的?」

「我不會罵人,不會吵架」安霖魚對趙豆窈說,語氣裡帶著小心翼翼。

趙豆窈撇了一眼安霖魚:「傻子」

李歆切了一聲便走開了。

安霖魚對趙豆窈笑了笑,趙豆窈撇開頭不去看,安霖魚轉回了頭。知道她是口是心非啊,初晨的太陽透過柵欄散在安霖魚密密黑髮上,安霖魚漸漸把臉貼在黃漆桌上,手指在桌子上敲著。很自然習慣。

趙豆窈愣了愣,她很熟悉這首曲子,安霖魚無事便哼啊,敲啊,每次聽到這個日本兒歌,安霖魚總是一個愉快的狀態,她很久沒有聽到安霖魚哼這首曲子了。

趙豆窈勾起了嘴角,安安靜靜做著自己的事情。

個人有個人定位,個人有個人的人生,既然互相會影響對方的人生軌跡,到不如像現在一樣,別太狼狽,也別太難看。

安霖魚不明白這個道理,一輩子都不明白,她的感情是像烈火一樣,像藤蔓一樣。

「哈哈……逗逼」趙豆窈笑的很開心。會頭掐一下安霖魚的臉辦鬼臉。

安霖魚跟在她身後走在長長馬路上,發出奇怪的笑聲,趙豆窈也便笑了。

她們無話不談,是兩個很友好的孩子。

那個女孩現在還會護著她,真好。

……

「以後,你結婚了,我當你的首席伴娘」安霖魚說,她和趙豆窈坐在不沉海邊,看著一抹斜陽與海平面持平。

「你也是」趙豆窈穿著棉衣,在暖暖的笑。

安霖魚點了點頭:「我們是一輩子的好閨蜜!」

「肯定的,一輩子。」

……

一輩子有多長?安霖魚抬起了頭,她不知道,反正美好的,醜陋的,都被這個明媚如風的女孩子正故意的忘記,忘記一些東西,這不是成為大人的必修課嗎。安霖魚翻開當下最火的小說,不去管身邊亂遭遭的事了,當她不知所措的時候,總會這樣,或許會逃或許會藏,從不正面面對。她就是一隻窩在殼裡的龜。

初晨的陽光很暖,卻也很冷。安霖魚想。

趙豆窈始終是趙豆窈,她會去很遠的地方,被最好的人對待。

因為她是趙豆窈。

……

上午最後一節課是興趣課。

安霖魚一周三節興趣課報的都是書法。因為安霖魚的字真的不算是好看。

安霖魚是書法班的班長,鎮壓這些二三四五六年級的崽子不成問題,安霖魚在外面很慫,但是在書法班,總不能讓他們上天,安霖魚知道他們在背後說她噁心,安霖魚不想去爭辯了。

再差一點也不至於能死掉吧?

林平安腆著大肚子走來,他總是在笑。

他既是安霖魚的班主任,又是安霖魚的書法老師,安霖魚見他進來向他點了點頭,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聽他講課。

說實話,他的課談不上多精彩,也就普普通通。安霖魚聽完就自己去練字了,林平安從最末的一列輔導起,給三五個學生講一圈。不厭其煩的將捺怎麼寫給這些小同學們一遍又一遍的教。

平易近人的林平安,總會給安霖魚一種感覺,他是一個大家。不過還真有,肚腩圓圓的,眼皮微微耷拉,個子不高,三十六七的樣子和那些書法大家的感覺一模一樣。

安霖魚晃了晃腦袋,繼續練字。

安霖魚的捺寫的不是很好,沒有風味。安霖魚專心練捺。林平安走到她身後她都不知覺。

「捺的感覺不對,你放學留下練,我教你。」林平安拍了拍安霖魚的頭,安霖魚嚇了一跳而後禮貌的點了點頭。

林平安笑了笑:「我的好班長,你的字可不能爛,不然可是砸招牌了。」

安霖魚嗯了一聲,繼續低頭練字。

林平安本來想說什麼,轉回頭,看到安霖魚安安靜靜的樣子便有些不忍打擾了。

……

最後一節課,林平安總會發一張關於最優社員的獎狀,林平安對她擠了擠眼。安霖魚愣了愣,而後回了一禮貌的微笑。

「上來吧?我的班長?」林平安開懷大學笑,周圍的掌聲稀稀拉拉,安霖魚一步一步走上去拿上獎狀,林平安拍了拍她的頭,遞給她手機:「一會先去打個電話,遲一點回家,教你練字」

安霖魚看了一眼手機,她可以說不嗎?不過,很快,安霖魚將自己鄙視了一番,老師給你吃偏食,你還不樂意了?

「怎麼了?」林平安問,安霖魚搖了搖頭:「沒事」

安霖魚接過手機到書法教室外打電話,出了教室伸了一個懶腰,泊川的六月,微風不燥,陽光正好。或許在安霖魚的眼裡它既是美又是丑的。但是這不是安霖魚一個人的家鄉,也不是安霖魚要停泊的地方。安霖魚椅著藍色的牆,微風捲起她厚厚的劉海,露出她裝著星星的眼睛,她很安靜的給家裡的人打了電話。但是打開手機時,安霖魚下意識的是用自己生日打開的手機。但是她不知道。

林平安拉開門,遠遠的看著安霖魚,她捲起劉海的樣子挺好看的。

下了課,所有人收拾自己的毛筆,安霖魚坐在教室里,百無聊賴的玩著墨汁。林平安在最末的書法架子上找字帖。

陽光撒在他的額間,其實他已經有點地中海的傾向了。他真的很平凡,抵擋不住時間,會變地中海,這幾乎是每個平凡男人必經的過程。

安霖魚瞅了一眼他,便垂下了頭

教室里的氣味很不好聞,墨水的質量不是很好,沒有好墨的那股淡淡的香味,這墨水反而有股食物腐爛的臭味。安霖魚皺了皺眉,她討厭這股氣味,問著讓人頭痛。

……

「我剛把房子給你弄好了,我小姑的屋子。」王艾從老巷出來,長吁了一口氣,給張麒夢打了一個電話。給他報告了一下買房的事。

張麒夢前幾日給他說,他應該很難回到廈門了,需要在泊川呆個幾年,而竺氏集團提供的公寓雖然大,但是他住在那裡很不方便,在外面租房子,一個月下來至少得一萬多兩萬,因為泊川房價不貴,旅遊業發達,房租長得快,不如在泊川買一套小房子,自己住的舒心。

還有另一個原因,張麒夢說,哪個土豪的名下沒個十七八套房子,他可憐巴巴的只有兩套房子,於理不合,買一套添置一些家產也是不錯的,這個理由讓王艾翻了幾個大白眼。直接說他闊便得了,何必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

「行,簡單翻修一下,一個月後我過去。」張麒夢瀏覽下個月的文稿情況,然後一邊和王艾打著電話。

「你不問一下房子價格?」王艾愣著問了一下

「問什麼?泊川的房價不高,這又是一間你姑姑家的二手屋,即使貴也貴不在哪兒。」張麒夢打著電話,手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的確不貴,你預支了我一百萬,我花了一半多一點」王艾欣慰笑了,他可是狠狠打壓了姑姑的房子的價錢,九十來平米的房子,加一個九十平米的小院子,六十七萬,在泊川也算是便宜了,他那個本就善良的姑姑可是恨透他了,她本來想八十萬賣了這屋子,見他這個侄子可憐,寧少了十三萬。

「喲,挺便宜的……不錯,給你長工資,這幾天多陪陪你母親,帶薪。」張麒夢等印表機往出刷資料,悠閑的伸了一個懶腰。

王艾立刻狗腿的笑了:「謝老闆」

「給你的任務別忘了,記得把書給安霖魚寄過去,然後談一下後續工作,你可別給我出差子啊,帶你談了那麼多次後續,而且,我給你解釋的清清楚楚的了,你可別給我丟臉。」

「知道了,我現在去印合同,明天去她家找她。我先給我媽買飯去。」王艾打車,說了一個地址,去找他的車了。他的車從廈門開過來,半路上不小心讓別的車颳了,剛送去了刷漆了。

「路上注意。」

「好嘞。」

(2)

安霖魚托著腮,乖乖的坐在教室。不經意間看看屋外,中午了,人該都走了。

林平安踮起腳從書法書架上拿下來一本字帖。因為他的個子有點矮,踮起腳的模樣給安霖魚一種他就是一個小老頭錯覺。.

「就練「永」字吧,正好檢查一下你的其他筆畫」林平安閉上教室門,將字帖放到安霖魚的面前。安霖魚並不拒絕。看了一遍字的結構,拿起毛筆寫了一個永字,看向林平安。林平安對上安霖魚有星星的眼睛愣了愣。忽而皺起了眉頭:「捺不好看。坐直了!」安霖魚打了一個激靈,坐的筆直,林平安把手放在安霖魚的肩膀上,微微彎腰,溫熱的呼吸灑在安霖魚的脖頸上,安霖魚笑了,好像是被撓痒痒的那樣笑了,笑的那刻,第二個捺十分自然的在永字上拉了下來。

安霖魚看著那個捺,並不喜悅,剛剛到感覺很奇怪。

「寫的不錯」林平安對著安霖魚的左耳輕輕的說,指尖碰了碰安霖魚的耳垂。微微的,好似在試探。

被碰耳垂,於安霖魚來說就像觸電

安霖魚打了一個激靈扭了扭身子。面上沒什麼,但是極其不喜歡這樣的觸碰,眉頭也隨著皺了起來。

「怎麼了?」林平安笑了

安霖魚搖了搖頭:「沒事。」

林平安眼睛里似乎閃過一道光,嘴角不懷好意的勾了起來

「沒事……好吧」林平安笑了,抬頭看了一眼窗外:「中午了。」頓了頓:「你應該是累了,不想練字了」林平安奪下安霖魚的毛筆,安霖魚看向林平安,林平安撐起身子:「小安,既然不想練字,要不咱兩玩個遊戲吧?你閉眼。」安霖魚本能拒絕,搖了搖頭拿起毛筆:「我還是練字吧,老師,這個捺怎麼……」林平安沒等安霖魚說完話:「不聽話」

他厚厚的手掌覆在安霖魚的雙眸上,擋住了安霖魚的眼野:「這個遊戲會很好玩,別抗拒」

他沒有感受到安霖魚的反抗,孩子就是孩子,一句話,就能哄,幾個字就能讓她勇敢。這點傻乎乎的模樣和她很像。

林平安長吁了一口氣,得逞的俯身,吻了吻安霖魚的耳垂,輕輕說:「遊戲開始了……」

安霖魚打了一個激靈,推了一把林平安,拉開距離,暗自想往起站,林平安卻緊緊壓著安霖魚的肩頭。

「想跑了……」林平安頓了頓笑了:「遊戲開始就不能結束了」林平安鬆開了手壓著安霖魚的手,卻摟住了安霖魚的腰,他圈的很緊,安霖魚擺脫不了這個擁抱:「老師……喜歡你」

安霖魚聽到這句話之後,腦子中詮釋嗡鳴聲,也就愣了那麼兩三秒開始使勁推林平安,她的反抗在林平安看了就是一種增味劑。而他的腦袋靠到了安霖魚的背上:「小安啊,其實,老師的初戀和你一樣可愛,她不胖,眼睛亮晶晶的,甚是好看。」

林平安的眸子暗了暗,很依戀的爬在安霖魚的背上,手緊緊的抱著安霖魚的腰。

「放開我……」安霖魚低低的說,滿滿的害怕促使安霖魚雙手使勁扒拉林平安。她感受到林平安手越來越不安分,她越是反抗,他越是開心。安霖魚又是羞又是惱,可是她被鉗制的緊緊的,她問自己,該怎麼辦。問了又怎麼樣,不會有人說。

「我才不放」林平安頓了頓:「你根本不知道老師對你的喜歡,你的眼睛,你的眉毛,你的小脾氣,你的笑容……你和她簡直一模一樣。答應老師,別逃了。」

「林老師!」安霖魚狠狠的在林平安的臉上來了一巴掌:「你是老師!」

林平安笑了:「的確,我是老師」笑著把安霖魚鎖住,劃過安霖魚已經紅了的眼睛,圓圓的鼻尖,帶著嬰兒肥的臉頰:「那又怎樣?孩子,你太天真了」

她活著,今年應該三十二了吧?他們的孩子一定像安霖魚這麼可愛,不,他們的孩子會比她更可愛。

安霖魚用胳膊肘頂著林平安。

她不能,不能……她要離開。他是魔鬼……

第一次,安霖魚感受到一種比噩夢包裹還要可怕的感覺。

第一次,安霖魚想拿起凳子砸在別人的頭上。讓他再也爬不起來。

林平安的腦袋在安霖魚的背上拱了拱:「我以為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不是您初戀」

「不,你是,你在和校長對峙的時候,像極了她生氣的樣子,你的眼睛亮晶晶的,特別好看。」林平安圈著安霖魚,很粗暴扯爛自己的衣服,猛把安霖魚按到牆上,不管安霖魚的掙扎,一隻手拉安霖魚的衣服拉鏈,安霖魚踩著他:「林平安,你混蛋,滾開啊!我要報警,報警!」

林平安愣了愣,按著安霖魚的頭:「這一步了,我怕嗎?」

給安霖魚脫衣服的時候,不小心碰到安霖魚,林平安眼睛亮了亮,手故意壓了壓:「挺軟的……哎呀,是不是得讓你摸回去?可是……我的寶貝有點硬的。」

林平安笑了拉住安霖魚的手漸漸向下。

「你敢!」安霖魚一口咬住林平安的胳膊,嘟囔不清的說:「放開我」

「不能啊」林平安笑了:「用點勁,一會兒就沒力氣了。」

林平安撫摸著安霖魚的臉頰:「孩子,把今天當做一場夢,醒了就當它是噩夢,你不會難受,老師也會醒,兩個人皆大歡喜……」

林平安扒下安霖魚外衣,僅剩一件裡衣。安霖魚掙脫了林平安的懷抱,摟著衣服跑到門前,用勁拉門門沒開。

「老師是不會讓別人進來破壞這些美好的,我們就當做一場夢,夢會醒的,醒來就忘記,忘記之後,就只剩一些虛無縹緲,存不存在,我們並不會清楚。乖,過來。」林平凡誘惑到,安霖魚搖頭,眼淚不爭氣的落下:「開門!救命!」安霖魚拍了拍門

「乖,不哭了!」林平安將安霖魚拽倒,壓著安霖魚,林平安直接扯了她的褲子,安霖魚此時真真是一絲不掛,她逃離林平安,卻也沒逃開。

「老師真的很喜歡你。」

全身都在疼,每個細胞翻滾著,眼淚滑落雙頰,林平安替她吻掉。瞳孔無限放大,她該怎麼逃,毀了,這一切都毀了。

「你好,小女人……」林平安帶著極其魅惑的嗓音說到,他油膩的模樣,配上這樣的言語,令人作嘔。

他真的很噁心啊,安霖魚合上了眼眸,放棄了掙扎。或許這只是夢呢?是夢,一定是夢。她做了一個噩夢,醒過來,什麼也就沒了,或許真的如林平安說的,存不存在,我們都不清楚?林平安看到安霖魚乖乖的模樣,摸了摸她的臉頰:「這才聽話」

……

安霖魚被林平安攙扶著站起,地上那攤鮮紅的血跡提醒著她,剛剛發生了什麼。

對,她已經不是一個女孩了,是一個女人了。

「別難過…這是夢」林平安摸了摸安霖魚的腦袋,安霖魚一把甩開,向家跑去,緊緊拉著自己的衣服,遮住自己脖頸上的青紅痕迹。

安霖魚跑到教室,從教室提起書包就走,擦著眼淚。正好,中午沒人,安霖魚可以哭的肆無忌憚。

安霖魚拖著書包渾渾噩噩的出來學校,將校服領子拉的很高,幾乎是到了頭。

另一邊,張麒夢忙完了手頭的事,歇息下來,想起王艾那個不靠譜措辭能力,就怕她誤解了下個月雜誌的主題,遞來的作品不是那麼符合。這小祖宗可是他們的金字招牌

張麒夢忽然想打個電話給安霖魚。免得安霖魚說他這個領導不負責任。可是這樣會不會讓王艾很難看,不過,他大概說一下,她明白的可能性很小,看情況吧,給王艾省事。

電話打了出去,安霖魚拿出藏在包包里的手機熄住了聲,下意識的,她以為是自己的家人,或許是爸媽,如果,她安安靜靜的他們不會查出端疑,看到是夢棲嶂,安霖魚失望了,但也努力平靜自己的情緒,接起了電話:「喂……」縱使她裝的再好,她的聲音還是沒有做到平時的穩。帶著很厚的鼻音。她知道對方不會注意到。

張麒夢沒注意到安霖魚語氣的不對,自顧自的說到:「魚鈴鐺小姐……我是夢棲嶂,冒昧了,我和你說一下下個月咋們的題,您方便嗎?」

安霖魚長吁了一口氣,十分努力的平息自己的眼淚,很努力做到靜靜聽著,轉了頭,轉頭卻看到半截的胳膊上的青紫痕迹,記憶里的一幕幕刺痛了她的眼睛,這句話一直很形象,讓所有痛化作了眼淚聚集在眼睛里,真的用眼淚在框里打轉那刻她花光了所有的力量撐著,不讓它落下:「對不起。」好像只有這句話……僅僅只有這句話。

安霖魚抬起頭,她看著陽光,那個發光發熱,在文壇里的新星給別人帶去了力量,卻給不了自己力量,連這光,就這光都要暗淡了,一點暖的光,暖不過三冬。

「沒事……有空再聊」張麒夢窘迫到。

「我不寫了,不寫小說了」安霖魚說。停滯在這個路口的步伐一點點移動,緩緩的.

「不寫了……不寫了……什麼?不是……」張麒夢好像意識到安霖魚說了什麼。

話筒對面是沉默。

張麒夢揉了揉腦袋:「你這樣不道義」聲音不自覺提高了:「你不能這樣做」

「對不起,我不寫了……」安霖魚加快了一點步伐,眼淚在風中一點點化作小碎點,一點點小去,化成空氣中的一部分。

「那你怎麼面對你的讀者」

「對不起,我不寫了……」安霖魚擦了擦臉頰。

「狐狸給你這麼高的待遇」

「對不起,我真的不寫了」安霖魚順了順頭髮

「你這是違約的!」

「不寫了,很……抱歉,真的很抱歉」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三天打魚?兩天要曬網?」繞是再好的脾氣也會被磨光,何況是張麒夢這個脾氣不好的。

這句話好像戳住了安霖魚的痛點,安霖魚抿了抿嘴巴,眼淚蹦出眼眶,安霖魚按住聽筒,長長吸了口氣,把眼淚咽回去:「我這個人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晒網,就喜歡出爾反爾,我他媽就不寫,你咬我啊,你能怎樣」安霖魚咆哮到,滿肚子的委屈誰聽過,她把力量給了每一個讀者,這些人呢注重一個噱頭,一個知名的新星的噱頭,他們讀不懂她每個字后的話也就罷了,憑什麼,憑什麼,她痛不欲生的時候,還有人勸她,讓她不要辜負別人,她自己就值得別辜負嗎,她就不是人嗎,她就不能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活著嗎?她就不值得嗎?一個人面對所有的害怕,如今這樣了,還有人戳著她的痛點,指教她。

張麒夢深吸了一口氣,俊美的臉上沒有一絲絲風度,辦公室里的人懵逼看著他。他靜下來說:「不可理喻……冷靜一下,不是……你簽了約,忽然說你不寫小說了,你幾個意思。」

「我他媽不想活了,我他媽不想寫小說了,你他媽要怎麼樣啊!」

「你……」張麒夢傻了,她吃了**了嗎?

說罷,安霖魚卻掛了電話,安霖魚蹲在街角,書包扔在地上,忽然將臉埋在了臂彎。

張麒夢懵逼的看著手機,把手機扔到桌子上,他對這個人很生氣,搞什麼鬼啊,想寫就寫?想投就投?把這兒當成什麼了!他不管她了!

簡直一個神經病

安霖魚不知道在這個犄角旮旯待了多久,直到她白皙的皮膚曬起了紅點,她才昂起頭。

安霖魚紅腫著眼睛從書包里拿出來安眠藥。她怎麼面對?報警?忍氣吞聲?長吐了一口氣。帶著星的眼睛看著天空,晶瑩的淚珠掉在地上。不管哪個選擇,好像她都選不了了,那一條路能擺脫今天,沒一條。那麼就走最極端的了,死了,就聽不到他們愚昧的罵聲了。

這幾天,病情抑制的很好,葯沒吃,這些足夠了。安霖魚看著小藥包,勾了勾嘴角,打開全部吞了下去。

安霖魚站起身來,嘴角帶著笑,她就是做了一個夢……眼角帶著淚,她就是做了一個夢。她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不用面對……

張麒夢調控著椅子,走開,不多久又折回來,打開通訊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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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傷是年華的過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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