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5:能走能跑還能打……

0405:能走能跑還能打……

童瑤問過姜子壘好幾次,可他說,手術確實成功了,可他沒辦法確定趙折祁什麼時候醒,可能一個禮拜,一個月,也可能兩個月。」

他縱然身體再好,身手好,到底也不是金剛不壞之身,他本就是個生病之人,這次傷得又重,如若不是摔下樓時拉方晨當墊背,他也絕對活不下來。

童瑤只能一直守在趙折祁身邊,她這幾天連孩子都沒怎麼去看,唐嫣她也沒心思去看。

孩子腦部開了顱,途中也只短暫的醒來過兩次,一直也是昏睡的。

姜子壘說孩子最少要大半個月才能完全的醒來下床,而唐嫣是大人,就稍微好點,但她胸口也中了一槍,雖脫離了危險期,但徹底康復下床,也得半個月……

………………

夜涼如水。

醫院籠罩在一片月光之中,病房外的走廊上響起腳步聲,緊接著,房門被極輕的推開。

男人走進來。

病床邊還有一張小床,童瑤蓋著側躺在那,身上蓋著薄薄的被子。

她呼吸輕淺,許是白天累了,再加上擔心的神經緊繃,這會似乎睡得很沉。

程安在病床邊站定,他抬頭,從他的角度,能看見童瑤長發遮蓋下的下巴,又尖又細,這幾天,她瘦了一圈。

程安視線落在病床上的男人身上。

趙折祁也瘦了一圈,他即便是睡著也是那麼冷傲,骨子裡透著一股張狂。

程安盯著趙折祁的臉,恍如隔世,也就五年的時間,因為童瑤他恨上了趙折祁,他一次次的害他,想他死,他用最毒的葯最狠的方式折磨他,讓他知道什麼叫痛。

他也確實做到了,他讓趙折祁痛不欲生,哪怕代價是深深地傷害童瑤,害死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他也在所不惜。

後悔嗎?

他寫不來後悔兩個字,他沒資格寫。

可……他也是讓他唯一心服口服的人。

於程安來說,這幾年對他影響最深的人不是童瑤,而是趙折祁。

那次在島坍塌的時候,他給了他解藥,他卻沒有立馬服用。

他自己毒發病發,卻還救他。

他也不止那一次的救他,在傑克的那個莊園,若不是趙折祁救他,他想,那時候,他可能就死了。

他光那些才養了幾天的紅蟻,若不是趙折祁的那些**,他也是逃不出那個莊園的。

雖然他的堂門被毀,但那件事,趙折祁起初並不知情。

墨鷹也告訴他,那次炸他的堂門,是他們氣不過,才動手的。

他想,若趙折祁知道他的那些黑衣人要炸了他的堂門,他必定是不會同意的。

連他的手下,趙折祁都可以收留,他的慷慨大度,他遠遠都比不上,也沒法比,因為這兩點,他從沒有過。

也因為童瑤,趙折祁對他,始終不會對他狠下殺心。

很早的時候,趙折祁本可以一槍直接砰了他,可他為了童瑤,沒有這樣做。

趙折祁懂得怎麼去愛她。

而他……卻不懂——

那四年內,他看著趙折祁一次次痛醒,又一次次的痛昏,他能從鬼門關出來,想必也是他心底的執念,『童瑤』在支撐著他,活下去!

他想,他欠趙折祁的,也許比欠童瑤的更多。

哪怕他並不能說出到底欠了什麼,可這筆債確實存在,窮盡一生也難算清。

程安靜靜地站著,在他兒子被扔向海中時,他想著,這一輩子他不會再現身。

他連機票都已買好,想遠走,可他想在走之前,最後一次的看眼童瑤。

可當他去到了他們的住宿,發現一個人也沒有,他想著趙初訫的狀況,又轉折到姜子壘醫院。

以前趙折祁在這醫院昏睡了四年,他也在這待了四年,對這醫院無比熟悉。

護士與醫生都認識他,程安問著醫生趙折祁他們,醫生說趙折祁的倆個孩子與程靜白窈在,其他都出去了。

他聞言就覺得不對勁,他又立馬折身去方晨那。

他雖然不知道方晨的底細,但他能料到,他們把孩子留在醫院,他們都出去了,絕對是有什麼事情,而這個事情,跟方晨脫不了干係。

方晨的地方,他也沒有進去過,只是知道大概的位置,當他趕到的時候,那裡已經全被炸毀——

他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當他再次的趕到醫院的時候,趙折祁正在手術中,他沒有現身,他出現他們的面前,也無濟於事。

他現在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替他們找回趙馨兒。

他本也欠了趙馨兒的,哪怕死,他也要在所不辭的,把趙馨兒給帶回來——

他這輩子,不能再生育,那是他唯一的兒子,即使他不會承認,可骨子裡喜悅,那份他有兒子的喜悅,騙不了他自己。

他選擇趙折祁的女兒活,他兒子死,還的,也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如今他的兒子也死了,他隻身一人,一無所有,連男人都的征也沒有,他活著,也沒多大意思。

夜晚太靜謐,靜到程安甚至聽見他們的呼吸聲,很輕很淺,撩動他沉寂的心弦,他視線緩緩移向童瑤。

心口有難言的情緒上涌,他控制自己不要動。

「小瑤!」

他輕聲喊她。

「趙折祁!」

洛蕭又喊了他一聲。

而後是良久的沉默,半晌,他再次張嘴:「再也不見!」

說完,他轉身往病房外走去……

「童大哥,不要——」

童瑤突然驚醒坐了起來,她剛剛喊的這一聲,病床上趙折祁的手指動了下。

她摸了摸她濕潤的眼眶。

我,我怎麼哭了?她又摸向她的心口,她這裡,剛剛好像抽搐著——

她剛剛夢到了程安,夢到他說,他走了,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夢裡的畫面一轉,她看見程安滿身鮮血的在她面前倒了下去,隨之她被驚醒。

她獃滯的坐在床上許久,那個夢太過於真實,她半天緩不過神,心口莫名的慌亂。

她轉頭望了望窗外,想到小時候,想到長大后,她與程安……

曾經的一幕幕閃過眼前,他給她注射惡魔之吻,他給她下藥,他囚著她,害死她的孩子……

那些所有事可以說過去了很久,她卻感覺歷歷在目,那時的悲傷與憤恨,她當真是恨他恨進入骨子裡,

他帶給她的傷害是撫不平抹不去的。

她把他當成至親的人,至親的哥哥,她從小信任他,依賴他,他也一直寵愛著她……

可後來——

童瑤閉了下雙眼,抬起手按了按太陽穴,

也許那不是恨吧!?那是一種被至親之人背叛的絕望、失望吧?——

「童大哥……」

她喊出聲,她不知道她怎麼了?心底莫名的悲戚與不安,彷彿喊出這個稱呼,她心裡能踏實點。

病床上忽然傳來動靜——

童瑤倏地扭過頭,正好對上趙折祁睜開的雙眼。

男人黑曜的瞳孔收縮,眸中布滿紅血絲,他看著她,嘴角動了下,似乎想說話,可氧氣罩讓他無法發出聲音來。

童瑤驀地睜大眼睛,她忙轉身跑到病床邊,可下一瞬,趙折祁才睜開的雙眼卻又緩緩合上。

「趙折祁?」童瑤俯下身,輕移開他的氧氣罩,輕拍他的臉,「趙折祁?你能聽見我說話嗎?趙折祁?」

趙折祁閉著眼睛,並無反應,似乎又陷入了昏睡。

童瑤急了,忙轉身去叫姜子壘。

…………

姜子壘就睡在隔壁,而程靜與白窈都守在孩子身邊,白哲一直在安排那些孩子的事情,他也在不斷的查找趙馨兒的下落,已經安排了黑衣人去義大利那邊,一有情況黑衣人就會立馬彙報,劉曉曉當然是跟在他身邊的。

姜子壘睡在隔壁,為的也是趙折祁有什麼突發情況,他好立即趕到,他其實也沒睡著,在床上輾轉反側,童瑤一叫他立即就起來,給趙折祁檢查過後,他看向童瑤,「他剛剛是不是醒了一下?」

童瑤點點頭,焦急地看著他,「就睜了一下眼睛,大概5秒左右,怎麼回事?……」

「沒事,這叫短暫性蘇醒,他很快就會醒來。」

童瑤沒有聽過這個詞,不由蹙眉,「短暫性……蘇醒?」

「對,」姜子壘點點頭,他盡量說的她能聽得懂,「也就是昏迷中的一種腦部反應,其實人昏迷的時候也不是完全沒有意識,所以有時候會在一些外界的刺激中醒來……」

陳安望向眼童瑤,「你剛剛做了什麼刺激他的事情?」

「……」

剛剛喊的一聲童大哥刺激到了趙折祁?

她只是小聲的呢喃一聲……難道趙折祁這也能感覺到?!

童瑤覺得有點無語,他這真是……霸道的極致。

童瑤不自在的開口,「那他是不是很快就會醒來了?不會像四年前……」

「不會,」姜子壘給了童瑤一個安的眼神,「第一次的助動器多多少少是不夠完善的,經驗也肯定是欠佳的,這也畢竟是第二次裝助動器,我有經驗,折祈體內也已適應過助動器,而這次助動器是永久性的,以後他的病也不會再犯…………只是那時候折祈體內還有惡魔之吻……」

「那程安為什麼當時不……」

「程安說惡魔之吻解藥,要在清醒的時候服用才有效,」姜子壘想到那四年的情景,喉間哽咽起,趙折祁那時一身的血,一身的傷……要說跟現在比,那時候的趙折祁,比這次還要重的多,要不然趙折祁也不會昏睡四年才醒來。

若不是他從小就行醫,醫術前茅,恐怕趙折祁的病,他當時的命,當真可能會死,不死也百分之百殘——

童瑤看著姜子壘俊臉上沁出的悲涼,她沒再問下去,她能想到,四年前趙折祁的傷有多重。

但姜子壘的那句話,她秀眉疑慮,「程安說惡魔之吻的解藥,要清醒服用才有用?」

「對呀,」看著童瑤的神情,姜子壘腦袋轉了半天,他才想到,「折祈體內的惡魔之吻,是在那個方晨那,他昏迷不醒的時候,程安給他解藥的,那他四年前說……」

「靠,程安既然騙我們?」

「事情都過去了,趙折祁的惡魔之吻也解了,」過去的事情,童瑤不想再深究,「我只想知道,趙折祁近期是不是就會醒來?」

姜子壘收回情緒,想著以後逮著程安,再跟他算賬。

他調試著點滴的速度,「會不會醒來也不一定,要看情況,助動器恢復的慢,他醒來后可能要坐一段時間的輪椅。」

這次總比四年前好,不會長期昏睡不醒。

童瑤蹙眉,「趙折祁……會願意坐輪椅嗎?」

姜子壘頭也沒抬,「不會,」隨後他睨了一眼童瑤,得知趙折祁有醒來的跡象,他也有點心思損童瑤,「要折祁坐輪椅也可以,除非……」

童瑤倏地看著他,眼神示意他說下去。

「他要是不肯『坐』,那你就不讓他『做,』又或者你答應他,你每天在上面『做』,他自然就會『坐』輪椅……」

童瑤茫茫然的看著他,她長睫毛眨巴了幾下,腦袋思考著他剛剛說的話。

他剛剛說了好幾個『坐』字?

姜子壘看著她一臉茫然的樣子,她當然是沒聽懂,他給趙折祁調好了點滴,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

做?坐?……

童瑤蹭的臉紅了起來,真不愧是兄弟,都是正兒八經的色胚……

童瑤對著病房的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她在床邊坐了下來,趙折祁額頭上出了點汗,她拿過床櫃邊的毛巾給他擦去,他臉上的氧氣罩暫時取下來了,露出一張蒼白俊美的臉。

童瑤低頭在趙折祁薄唇上吻了下,她淺起笑。

坐段時間的輪椅,總比截肢好,過段時間,他就跟以前一樣,能走能跑還能打……

這次的助動器不但是永久性的,還可以干架,只要不傷到內臟,就沒什麼問題。

以後她肯定是不會再讓他一個人去冒險的,就算冒險,她也要一起去。

而他們也定不會再讓趙折祁獨自受到傷——

童瑤看著男人帶點灰白的俊臉,想著姜子壘剛剛說的。

外界的刺激?

她想了想,粉唇微張,低聲了句,「趙折祁,我剛剛喊童大哥……」

一旁的心電圖突然滴的一聲跳動下,嚇得童瑤立即此住聲,她轉頭看向儀器,然而緊接著又恢復了正常。

趙折祁仍舊閉著眼,並沒有醒。

那剛剛是……心電感應么?

童瑤滿臉黑線的又翻了個白眼,她男人就算昏睡,還是一如既往的專屬性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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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成癮總裁別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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