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主南國 第46回:放木屑出兵巴東郡,誘敵船劫營狼尾灘

入主南國 第46回:放木屑出兵巴東郡,誘敵船劫營狼尾灘

?長話短說,高熲的密快馬傳送到京師,隋文帝正與獨孤皇后吃飯,大太監王文同慌慌張張進了內殿,「啟奏陛下,淮南行營密奏。」

隋文帝立刻放下放下手中碗筷,拆開密奏細看。坐在一旁的獨孤皇后看隋文帝越看越氣,就問道:「是否已經開戰,陛下臉色如此凝重?」

「晉王大失朕望,初到淮南,就飲酒傷身,連病數日。高熲請旨,臨陣換帥。」

「高熲讓用誰為帥?」

「高熲的建議是換太子楊勇。」

獨孤皇后從心裡更喜愛晉王楊廣,說話自然也偏袒楊廣:「這事也不能只聽高熲一面之詞,臣妾覺得不如派人察訪一番,探個虛實。」

隋文帝皺著眉頭說道:「皇后可有人選?」

獨孤皇后一指王文同,「王公公前去正好,皇上最親信的內侍,誰敢輕視?」

「嗯。」隋文帝道:「王文同,朕就命你前往淮南,督查晉王楊廣,若是晉王果真飲酒誤事,你要如實奏報。」

「奴才遵旨。」

隋文帝眼中帶著幾分不悅,揮了揮手,王文同得了旨意,立刻起身,前往了淮南行營。

……

大太監王文同趕往淮南,一路顛簸,不做多說。就在此時,清河公楊素也得到了催促開戰的軍令,楊素在巴東郡打造戰船,操練水軍,歷時一年有餘。這日得了淮南行營的出兵軍令,叫了副將李圓通跟隨,前往各營察看準備如何,。

走到水軍大營,此時正值晚飯,只見眾將士把成堆的木屑拿來點燃,取火做飯。楊素問道:「將士們用的木屑,可是打造戰船所剩的?」

李圓通道:「所剩木屑數量巨大,又容易點著,省著打柴費事了。」

「不,傳令三軍,明日起依舊燒柴。」

「總管留那些木屑何用,所剩木屑堆積如山,除了燒火別無它用。」

楊素捋了捋羊角鬍子,思量著笑道:「圓通盡可把木屑倒入江中,而且要選水流湍急的地方倒掉,命你一日倒三回,一月之內必須倒凈。」

楊素說完,哈哈大笑,捋著羊角鬍子一人獨自離去,李圓通琢磨半天不明白其中原委,只得照辦。打造戰船剩的木屑,全部倒入江中湍急水域,頃刻之間被江水沖往江東。

果然,一月之內,木屑全部倒入江中,李圓通便往中軍大營稟報,楊素大喜,對李圓通道:「傳我將令,三軍拔營,乘船東進。」

李圓通問:「敢問總管,末將不知為何要先倒掉木屑?」

楊素道:「木屑沿江東下,陳國發現,便知我軍在長江上游打造戰船,必會全力阻擋我軍東進,不會有人馳援建康。」

「總管果然高明,末將欽佩不已。」

楊素與李圓通,乘駛一百艘五牙戰船和其它戰船,一路之上,揚帆遠航,楊素的五萬水軍沿江而下,駐軍虎頭灘,與荊州總管劉仁恩的六萬將士會和。

早在荊江北岸駐紮的荊州總管劉仁恩,順利與清河公楊素的巴東水師會合,眾人一起來到虎頭灘大營前哨,往遠處眺望,窺探陳兵軍情。

離虎頭灘不遠,便是陳兵的前哨大營狼尾灘。劉仁恩指著遠處狼尾灘說道:「陳國大將陳惠紀得知大隋水師已到虎頭灘,命偏將戚昕率青龍戰船百餘艘、戰士數千人堅守前方狼尾灘。」

李圓通道:「這有何難,末將願率一支水軍,先奪狼尾灘!」

「李將軍有所不知,陳兵依仗狼尾灘地勢險峭,水流湍急,依勢而守,可謂易守難攻。」

楊素遠望狼尾灘,心中深思熟慮,遲遲不語,劉仁恩又道:「以我之見,陳兵灘頭紮營,立求水戰,而我等將士多是北方將士,只恐難以應對。」

話音剛落,成竹在胸的楊素說道:「我已有計,定可破敵。」

「願聞其詳。」劉仁恩道。

「灘流顛簸,戰船隊形難以保持,對水戰不利。不如夜間我率戰船誘敵,劉總管乘小船登陸,偷襲灘頭,逼迫陸戰,分進合擊。」楊素道。

劉仁恩與李圓通二人互看一眼,也以為此計必成,各自讚許。三人商議一番,決定依計而行,夜襲狼尾灘。

到了夜間,楊素統帥四十艘大船,頻臨狼尾灘,船上火把通明,遠遠望去猶如挑燈夜戰。陳軍前哨,遠遠望見,守將戚昕立刻傳令三軍登船迎戰。

楊素一看陳軍出戰,立刻下令,鑼鼓大噪,只放弓弩,不得靠近。霎時間,大江之上,鑼鼓齊鳴,喊殺震天,但雙方都是弓弩對射,卻不靠近火拚。

江上隔空互射,李圓通已率領一部兵馬乘輕舟偷渡,銜草而進,陳軍卻不曾發現,悄悄登岸之後,李圓通言道:「前面有火光處,便是陳兵營寨。」一聲令下,三千步兵,揮刀劫營。

陳兵大營聽到喊殺,卻看不清蹤影,等看清隋兵登岸劫寨,早已嚇得魂飛膽破,營內空虛,片刻之間,隋軍打翻營內火盆,點燃營寨,使狼尾灘火光衝天,陳兵嚇的紛紛跪降。

戚昕此時還在江上與楊素隔空亂射,回望狼尾灘,心中大驚,不知何處降來神兵,劫了大營,慌忙掉頭逃走。這時又見劉仁恩所率五牙戰船,體積龐大,橫貫江面,衝撞而來。陳軍此時船隊一亂,被撞翻的船隻不在少數,戚昕顧不得許多,插縫而逃。真可謂:

水陸並進狼尾灘,一片火光燒營欄。

幸有步兵劫營早,才使陳船被撞翻。

又曰:

伐陳攻略第一戰,楊素襲取狼尾灘。

分兵合進比曹公,奇謀巧用勝苻堅。

伐陳攻略,首戰告捷,得勝的快報急奏淮南行營。此時楊廣腹瀉已愈,宇文述拿著快報匆匆趕來,楊廣坐在床邊正看著捷報,蕭珺一旁問道:「楊素戰況如何?」

宇文述道:「初戰告捷。」

「得勝最好,若有失利,高熲拿住把柄,定要請旨換帥。」蕭珺道。

楊廣道:「若不是愛妃巧辯高熲,本王險些要被這老兒陷害。」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張衡急匆匆來到行營,「啟稟殿下,京城派宮使來了。」

「哦?」楊廣道:「捷報還沒送到京城,父皇的信使就先來了,是誰來的?」

「大內總管王文同。」

宇文述道:「莫非高熲已經偷著吧殿下的病情告訴皇上?」

楊廣背著手,臉上冒出幾分顧慮:「高熲與太子是一黨,一心想把本王趕下帥位,看來是等不急了。」

張衡道:「王文同此來,不僅要厚禮相待,更要借他的嘴報喜不報憂。」

楊廣點了點頭,深以為然,說道:「本王已腸胃已經痊癒,立刻準備酒宴,本王要從容自若,款待王總管。。」

諸葛穎道:「下官到有一計,讓王文同只見喜不見憂。」

「諸葛先生快講?」

諸葛穎對宇文述道:「將軍拿著你的捷報,到廂房候著,聽我安排,當時定讓王文同意想不到。」

楊廣看諸葛穎信心十足,也到放了心,便帶著蕭珺去行營門外,迎接朝廷宮使。

等了少時,朝廷的車輦緩緩來到行宮,車簾掀開,大內總管王文同走了出來,楊廣、蕭珺快步走到近前,伸手攙扶:「王公公一路辛苦,有失遠迎。」

王文同邁下車架,客氣道:「豈敢有勞殿下,讓老奴真是受寵若驚。」

「公公不必客氣,本王已在行營設下酒宴,今日本王親自為公公接風。」

王文同半信半疑的問道:「老奴可是聽說殿下,最近身子弱,不便飲酒吧。」

楊廣呵呵笑了起來,心中暗想幸虧淮南距離關中遙遠,中間有時間讓自己養病,不禁樂道:「窺探本王帥位的大有人在,以訛傳訛,聽風當雨,不足以相信。」

王文同看著楊廣臉色到是不錯,不像是病重之人,也未加猜疑:「那老奴就不客氣啦。」

「請……」眾人陪同左右一起進了淮南行營。

進了客廳,圓桌之上早已備好珍饈佳肴,眾人喜笑顏開,一齊入座。楊廣一邊幫王文同夾菜,一邊問道:「公公此行,例行巡查,還望多多指點。」

「老奴乃是受皇上差遣,督促伐陳之戰,可皇上聽說殿下水土不服,染病多日,不是是真是假?」

果然不出所料,隋文帝把王文同派來,正是查看楊廣病情,楊廣鎮定自若,端起酒杯說道:「本王出兵以來,謹小慎微,豈敢怠慢,皇上可不能信那些風言風語呀。」

王文同用手一擋楊廣的酒杯,說道:「皇上可是真放心不下,想讓殿下回京養病。」

這一句說的楊廣毛骨悚然,心裡驚慌,有些難言。正在此時諸葛穎在廂房對宇文述道:「宇文將軍,把你的捷報再送一邊,就當是新來的。」

「末將明白。」

宇文述手持捷報,故伎重演,急匆匆快步來到客廳,當著王文同的面說道:「稟告殿下,清河公楊素送來捷報,狼尾灘大敗陳兵水師!」

楊廣正在為難,一看宇文述這般表演,心領神會的說道:「還不快請王公公攬閱。」

「哎呀,殿下是主帥,怎能讓老奴先看。」

宇文述雙手呈報,遞到王文同面前,王文同還有些不好意思,笑著接過戰報,打開觀看,看了確實是楊素送來的戰報,王文同又端起酒杯:「殿下總覽三軍,調度有方,老奴理當敬殿下一杯,祝賀初戰告捷。」

「好!」楊廣十分得意,二人一飲而盡。

宇文述退下,王文同又說道:「不知殿下身子恢復的如何?淮南氣候可不比京師啊。」

「公公放心,本王已經入鄉隨俗,沒什麼大礙。」

「嗯,如此便好。」王文同畢竟年紀大了,喝了兩杯便回房歇息,楊廣把蕭珺、張衡、宇文述、諸葛穎召入房中,楊廣說道:「今日諸葛先生用計,唬弄的王文同頗為開心,王文同是父皇的親信,這幾日一定要伺候好。」

蕭珺道:「妾妃以為需雙管齊下,才能讓王文同心服口服。」

「怎麼個雙管齊下,愛妃快講。」

「明日張衡陪著王文同在淮揚多玩玩,另外宇文述將軍立刻修書,傳令楊素儘快加速戰事,讓王文同多帶回幾個捷報。」

宇文述一摸鬍子,臉色作難,說道:「只要楊素突破峽口,便可控制長江上游。但聽說峽口已被陳國用鐵索鑲嵌,難以突破。」

聽宇文述這麼一說,眾人也都犯難,恐怕戰事難以推進,可是蕭珺毫不猶豫,直截了當說道:「殿下最難的不是對付陳國,而是對付父皇。」

楊廣一聽,恍然大悟,他心裡明白隋文帝換帥的想法遠比陳國的水師更可怕,關係到將來能否再與楊勇爭奪皇位,所以楊廣一捶膝蓋,說道:「即刻快報楊素,命他無論如何,也要儘快突破峽口。」這才是:

滅敵容易坑爹難,戰船被擋峽口山。

以逸待勞鑄屏障,鐵索鑲嵌阻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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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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