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主南國 第51回:韓擒虎俘敵收南豫,來護兒斬將震丹陽

入主南國 第51回:韓擒虎俘敵收南豫,來護兒斬將震丹陽

?蕭氏叔侄三人,深知陳主陳叔寶是個昏庸無能之輩,終無大用,必將亡國,便商議如何謀求退路,為難之計,安平王蕭岩想出一策,對兩個侄兒說道:「韓擒虎、賀若弼圍攻健康,我三人不如分頭逃走,只要有一人能活,也好日後東山再起,重興大梁。」

蕭瓛道:「如此最好,以免我叔侄三人被隋兵全部抓住。」

話音未落,蕭瓛便拿桌上的幾個茶碗,挪動擺弄一番,當做地圖,指著茶碗說道:「往西是姑孰,往東是吳縣,老六最小,由你先選,我等反向而走。」

老六蕭珣蕭珣一看,隨口說道:「我往西走。」

「六弟往西,我便往東。」

蕭瓛看了一眼安平王蕭岩說道:「叔父,你怎麼走?」蕭岩已年近半百,用眼左右打量了一番兩隻茶碗,蕭岩心中還是最信賴蕭瓛,長嘆一聲,言道:「老夫欲往東去。」

叔侄三人一番商議,各自收拾了家當,帶上眷屬,分走東西,安平王蕭岩與二王蕭瓛東走吳縣,六王蕭珣獨去姑孰。

單說蕭珣帶著家人妻兒,平民裝扮,一路西走,過了姑孰。雖然逃出了京師,但不知該往何處?又走不遠,忽見前方也有許多百姓順路西走,蕭珣便搭茬一個老者,問道:「敢問老人家,這西去人群,欲往何方?」

老者言道:「這位相公,隋兵打過來了,聽說有個韓擒虎的大將,攻破了採石,正往東進。隋主招榜安民,不傷百姓,我等就是前去歸順的。」

蕭珣得知此事,心想雖然叔父蕭岩、二哥蕭瓛竭力不願歸順,可此時已經分道揚鑣,各走一邊,不如跟著百姓前去歸順隋軍,日後必能見到三姐蕭珺。想到這裡,便帶著家人跟眾多百姓一同趕路,向西走去。

一路走去,到了南豫州,南豫太守名叫司馬琇,奉命堅守南豫。韓擒虎大軍將至,南豫州城門緊閉,此時逃難流離的百姓是越集越多,都聚集在城們外。

南豫州太守司馬綉為官仁厚,一看城下到處是流離的百姓,心中十分不忍,吩咐將士開放一門,讓百姓進城。蕭珣帶著家人也進了南豫州,蕭珣一看南豫州兵士聚集,器甲兵械堆積城內,便知此城也將大戰在即。蕭珣心想,一旦交戰,必定生靈塗炭,何不規勸司馬琇,歸順大隋。

蕭珣來到太守府第,一個差官看到,走到近前言道:「這位公子,你是外鄉逃難的吧,城門那裡有搭棚舍粥的。」

蕭珣雙手作揖,道:「有勞差官,在下蕭珣,是建康來的官員,勞煩通稟。」

差官聞聽此言,再細細打量,確實不像平時流民,便回府內稟告。不大會的時間,只見一個三十歲上下,面白目秀,留著小鬍子的人出來,此人便是司馬琇。司馬琇平日往返建康,與蕭珣有過幾面交情,自然認得。

司馬琇把蕭珣及家人請到府上,差官帶著家眷去了廂房歇息,司馬琇和蕭珣二人來到客堂,旁邊擺上茶水、點心,司馬琇問道:「蕭大人為何攜帶家眷來我南豫州,莫非也要逃命不成?」

「兄台不知,如今隋兵三面攻打建康,陛下猶豫不絕,只恐要耽誤大事。」

司馬琇嘆了口氣,說道:「韓擒虎由廬州殺來,一路勢如破竹,正月初一攻陷採石,眼看將到南豫,等了幾天不見朝廷動靜,我也是兩難之地。」司馬琇站起身來,走廳堂旁邊一櫥櫃跟前,拉開抽屜,拿出一捲紙,放到方桌之上。

這捲紙展開之後,司馬琇才說道:「這便是隋主弔民伐罪的告示。」蕭珣細細觀看,司馬琇又說:「隋軍自登陸南岸以來,四處懸挂發放,歸攏民意,人心可畏啊。」

蕭珣看著司馬琇的神情,也有進退兩難的煩惱,便問道:「南豫州失守,早晚之事。兄台可曾想過退路?」

司馬琇言道:「實不相瞞,我也有心歸順隋朝,可是朝中派來一員小將,乃是大將軍樊猛之子,心高氣傲,要與韓擒虎決一死戰。」

蕭珣聽了這話,心中琢磨了一番,言道:「何不用計,騙樊巡出城,將南豫州獻與韓擒虎。」

司馬琇聞聽此言,猶豫了片刻,說道:「即便下官有心歸降,可在隋主面前無人引見,可惜了我十年寒窗,才有今日仕途。」

蕭珣道:「司馬太守不必擔心,下官的三姐嫁與晉王楊廣,太守若能識時務,何愁無人引薦。」司馬琇大喜,欣然接受蕭珣的建議,兩人暗自商定獻出南豫州城。

話說到了次日,司馬琇得報,韓擒虎率兵來到南豫州城下。司馬琇急匆匆登上城池,往下觀瞧,只見這韓擒虎,長得眉分八彩,二目雄光,鼻正口方,身材魁梧,頭戴燕翅黃金盔,身著燕翅黃金甲,胯下一匹五花金錢馬,手中一口鵝頭刀,身後大紅段子將旗,上寫一個「韓」字,威風凜凜,儀錶堂堂。

這時小將樊巡登上城頭,對司馬琇言道:「請太守下令,末將前去迎戰。」

司馬琇微微一笑,故意刺激道:「樊將軍,韓擒虎可是驍勇善戰,不可輕視。」

「哼!」樊巡傲光畢露,言道:「這有何懼,十個回合必取韓擒虎首級,獻與太守。」

司馬琇裝的是萬分不情願,磨蹭一番,才准樊巡出城迎戰。樊巡不知其中原委,點齊一千將士,匆匆出城迎戰。

韓擒虎一見樊巡,喝道:「韓某奉旨弔民伐陳,爾等無名小將,還不快快歸降?」

「呸!」樊巡怒道:「若想本將軍投降,除非勝過我手中,這桿鐵槍。」話音剛落,樊巡催馬上前,直取韓擒虎。

韓擒虎揮刀迎戰,二人廝殺一處,大戰十個回合不分勝負。司馬琇在城上命人請蕭珣,言道:「降與不降,在此一舉。」

蕭珣道:「關閉城門,先逼迫樊巡束手就擒。」

司馬琇點頭應允,即刻傳下令去,關閉城門。樊巡正在城下大戰韓擒虎,只聽身後大亂,定睛一看竟然關閉了城門,情急之下,樊巡虛晃一槍,駁馬回陣,對城上叫喊:「司馬太守,為何關閉城門,陷我於不義?」

司馬琇喊道:「我等已欲歸順隋主,不得已出此下策。」

樊巡聽了勃然大怒,只覺身後一拉,樊巡便被韓擒虎一把拽下馬來,就地生擒,其他兵士被關城外,早已厭戰,紛紛跪倒投降。

司馬琇一見樊巡被隋兵綁了,又下令大開城門,與蕭珣出城迎接。韓擒虎一見太守歸降,也翻身下馬,頻頻施禮,對司馬琇言道:「司馬太守能審時度勢,棄暗投明,實乃世之英傑。」

司馬琇連連擺手,把蕭珣引薦道:「並非下官識時務,而是蕭大人想出計策,這邊是大隋晉王妃的六弟。」

「哦?」韓擒虎打量一番蕭珣,抱拳言道:「原來是蕭氏宗親,真是失敬吶。」一番寒暄,司馬琇把韓擒虎所部將士請入城中。韓擒虎生擒了樊巡,收復南豫州,派人把蕭珣送往江北面見晉王,韓擒虎繼而率兵挺近建康。這才是:

南豫州下兩軍前,小將怒氣沖雲天。

縱有猛士千般勇,怎知擒虎非傳言。

蕭珣乘了北上的船隻一路來到六合大營,此時楊廣剛把蕭珺接到六合行營,得知六弟蕭珣渡江而來,欣喜不已,晉王妃蕭珺帶著蕭瑒、蕭瑀一同來到六合水軍渡口迎接。蕭珣坐了一條小棚船,遠遠望見蕭珺、蕭瑒、蕭瑀岸邊翹望,眾人揮手相呼。

蕭珺把六弟蕭珣迎回六合行營,晉王楊廣早已擺下酒飯,款待蕭珣。蕭家人久別又聚,歡喜一堂,蕭珺言道:「自從六弟被掠江南,我蕭家人最為擔心,如今好了,重又團聚。只是唯有二哥蕭瓛,不能歸朝。」

聽了這話,蕭珣面色為難,隱隱說道:「二哥至今忌諱二月出生的舊俗,叔父蕭岩也是如此。」

「唉。」蕭珺長嘆一聲,言道:「若不是因為這害人的二月,哪裡會引出我蕭家這麼多的恩怨是非。」

坐在一邊的楊廣,看蕭珺如此傷感,便安慰道:「那些惡俗不必在意,如今隋軍南征,必然肅清寰宇,澄清天下,不再有如此割裂親情的惡俗。」

眾人也稱讚楊廣所言,紛紛舉杯,把盞盡飲。看著眾人喝的盡興,蕭珺又道:「兵荒馬亂,臣妾覺得還是謹慎為好,以免有個閃失,傷及二哥蕭瓛。」

楊廣一看蕭珺依舊擔心蕭瓛,便言道:「愛妃莫要顧慮,我即刻命副將權武陪同蕭瑒一起返回江南,傳令各部,不得傷害蕭岩、蕭瓛叔侄二人。」看著蕭珺顧慮逝去,眾人又是一通暢飲。

酒飯過後,又換了茶水、點心,楊廣正與蕭家人無事閑聊,只見右庶子張衡匆匆來到行營,稟道:「啟稟殿下,先鋒官宇文述已渡過長江,佔據白下,賀若弼、韓擒虎挺近建康,樊子蓋、杜彥、李淵等數路人馬,齊頭並進你,均已開拔渡江。」

楊廣看了看左右的蕭氏眾人,不覺仰天大笑,言道:「眼下建康已經危在旦夕,陳國大勢已去。傳我帥令,命陰世師為前部,高熲督中軍,屈突通、屈突蓋押解輜重糧草,三軍將士一齊渡江。」真可謂:

三十萬兵橫渡江,建康城頭少江防。

隋帝金戈謀歸併,陳主詩酒沉歌揚。

晉王妃蕭珺安排七弟蕭瑒與副將權武渡過大江,尋找安平王蕭岩與二哥蕭瓛。老六蕭珣離開建康之前,曾與蕭岩、蕭瓛商議,一路向東,一路向西。蕭瓛與叔父蕭岩便往東而去。七弟蕭瑒便與副將權武,沿江東下,由京口登岸。

此時東路的賀若弼率軍向丹陽進發,趙世模、趙修羅、來護兒為副將一路隨行。賀若弼統率前隊正往前行軍,只見在後隊押糧的副將來護兒,快馬趕來。賀若弼一見來護兒,問道:「有何要事?」

「晉王妃派遣秘書丞蕭瑒和副將權武,由丹陽而來。」

「快帶我去見。」

蕭瑒、權武二人見了賀若弼與來護兒,各自行禮,蕭瑒言道:「下官奉命前來,是受晉王妃差遣,沿途搜尋蕭氏宗親,還望將軍多行方便。」

賀若弼道:「這邊好說,蕭大人盡可隨我軍一路前行,沿途搜索,大軍過了午時便到丹陽。」兩路人馬合作一路,遂向丹陽進發。

鎮守丹陽的刺史名叫黃恪,這黃恪本是讀書之人,見賀若弼過江南征,來勢洶洶,心中有些膽怯,召集眾將問道:「如今賀若弼大軍臨近,時不我待,如何退敵?」

偏將曾永言道:「大人無須多慮,賀若弼生性傲慢,目中無人,末將願率三千人馬,去打頭陣,殺掉賀若弼的銳氣。」

「甚好,甚好,我立刻撥你三千人馬,迎戰賀若弼。」

果不其然,賀若弼統率八千精兵來到丹陽城下,曾永早已等待多時,只見丹陽城門打開,曾永統率三千兵士出城迎戰。

步兵在前,騎兵在後,兩下分開,鼓聲大作。曾永催馬提槊來到陣前,大喝道:「誰是賀若弼,敢與決戰否?」

賀若弼驍勇善戰,從未把曾永放在眼裡,正欲交戰,旁邊副將來護兒言道:「總管何需赴其勞,殺雞焉用宰牛刀?待我戰他!」

來護兒手揮大戟,來戰曾永。一看這來護兒,身長足有八尺,相貌冷峻,劍眉倒立,目光炯爍,頭戴水鱗盔,身穿水鱗連環甲,胯下一匹戰馬名曰青雲照,手中單耳月牙戟殺氣騰騰。曾永舉槊來戰,不過三四個回合,曾永便被來護兒一戟挑下戰馬,命喪陣前。

在城頭上的黃恪一看,嚇得冷汗倒流,慌忙喊道:「鳴金收兵,鳴金收兵。」城下三千陳兵,顧不上給曾永收屍,匆忙跑回城內,龜縮不出。

丹陽城牆高大,護城河寬,易守難攻,陳兵只得死守不出,以逸待勞。賀若弼麾下並沒有重型攻城器具,一時間焦慮上心,倘若久久攻不下丹陽,只怕收復建康的頭功就要被韓擒虎奪去。這才是:

一戰成名在丹陽,嚇破敵膽氣勢剛。

河寬城高尤難入,只愁友軍高歌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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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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