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全軍覆沒
?一拳廢掉樊虎,烈翊體內戰氣鼓盪,運轉於如蛛網般的戰脈之中,那種疾速奔流所激發而出的強橫力量,讓他情不自禁在心裡生出一種睥睨天下的感覺。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強,但是,今rì你卻是必死無疑。你應該感到榮幸,這還是我第一次施展逼迫潛能的禁忌戰技。」渾身赤紅如血的樊龍早沒了當初的風度翩翩,英俊的臉龐也因為正承受著某種巨大痛苦而扭曲到猙獰可怖。
「啰嗦!」
烈翊不屑冷哼,旋即戰氣流轉,縱身化為一道黑影,朝著樊龍襲去。
由於剛剛大幅度晉級,有些不太了解自己的實力,所以他出手便是剛烈威猛的「七爆拳」。唯有硬撼,才能徹底摸清自己的實力!
「啪!啪!啪……」
七聲爆響尤在原地,拳頭卻已是出現在樊龍面前。樊龍口中暴喝,泛著瑩瑩白芒的手掌迅速向前推出。
「呯!」
拳掌相交,激起的勁浪颳得臉頰生疼。
樊龍悶哼一聲,連退兩步。而烈翊卻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只是拖后的那隻腳掌深深的陷入地面。
「怎麼可能!」
不敢置信的瞪著烈翊,樊龍雙眼暴突,布滿著瘮人的血絲,說話的聲音,也因為強烈的震驚而有些顫抖走調。
雖然施展禁忌戰技而逼迫出身體潛能,可即便如此,他卻仍然被烈翊一拳逼退!要知道,這種禁忌戰技,可是能將自身實力足足提升五倍啊!五倍實力,他自信都可以跟四脈階乃至五脈階的戰者鬥上一鬥了,誰知碰上同樣是二脈階的烈翊,自己竟然會在強硬的對撼中吃虧。
樊龍不敢相信,同境同階,但兩者的實力竟能相差如此之大!
一招略佔優勢,但烈翊仍舊有些不太滿意,戰氣的運轉還是太過生澀,速度應當也可以再提升不少。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他一邊與樊龍激烈相搏,一邊卻是時刻注意著戰氣在戰脈中的運行情況。經過不斷的改變嘗試,終於被他摸索出了一條能令戰氣發揮出全部威能的最佳運行線路。同時,隨著熟練度的增加,戰氣的運行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如此一來,樊龍頓感壓力劇增,被烈翊一拳接一拳的蠻橫打法給逼得左支右絀,狼狽不堪。
所謂一力降十會,縱然烈翊施展的只是中級戰技,但拳拳都是蘊含著令人膽寒的巨大力量。饒是樊龍絕招頻出,可一旦產生肢體接觸,則必定會被烈翊那股蠻力撞得手腳酸疼。
「嘭!嘭!嘭!」
一炷香時間后,樊龍再也抵擋不住那源源不斷猛烈攻勢,胸口肩膀連中三拳。狂噴一口血霧,身軀如彎曲的蝦米般倒飛數丈,然後重重的砸到一座半人高的土丘之上。
泥土飛濺,烈翊那一拳的餘力,竟將他半個身子都轟進了土丘。
又是一口血噴出,樊龍艱難的張了張嘴,沒有發出聲音,那雙死死盯著烈翊的眼睛里,充滿著怨毒與恐懼。
「大哥!」
見到這一幕,樊虎的腦子一片空白,甚至連斷臂處傳來的劇痛都被暫時忽略了,踉蹌的跑至土丘前,目光無神的看著那血人一般的大哥樊龍。
而其餘的樊家子弟則更是呆若木雞,原以為這次進入惡瘴谷誅殺烈翊為三少爺報仇,就如三根手指捏田螺般輕鬆。誰知道短短半個時辰不到,二少爺被烈翊一拳打殘,就連大少爺也被砸進土丘狂噴鮮血。
那可是樊家大少爺啊!整個芒山鎮都鮮有敵手的年輕高手啊!
看看這個半截身子埋在泥里的血人,哪裡還有半點年輕高手的風範,分明就是已經奄奄一息了。
不止樊家子弟接受不了,就連一旁的琥珀也感覺難以想象。當初烈翊被自己攆得雞飛狗跳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這才多久,他竟然已經是沖脈境二脈階戰者了,且僅憑純粹的戰力便將同階的樊龍強勢砸翻!
前兩rì得知他已晉入汲靈後期的時候,她都震撼不已驚為天人,而此刻,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內心的那種激蕩澎湃的感覺了。
望著前方那道筆直挺立的黑sè身影,削瘦,青澀,卻散發著一股捨我其誰的超絕霸氣。琥珀的雙眸之中,微不可察的泛起一抹崇拜之sè,隨即,又被另一種莫名的光彩所覆蓋起來。沾血的紅唇微動,口中輕輕吐出兩個字:「變態!」
烈翊朝著樊龍緩步而去,身上殺意凜冽,他不是那種寬容大量以德報怨之人,「恩怨分明,睚眥必報」才是他的行事準則。
感受到烈翊那毫不掩飾的殺機,樊龍艱難的爬出土丘,以往那張溫潤如玉的面孔血污斑駁,猙獰且驚惶:「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便是徹底與整個樊家為敵,到時候不說初家保不了你,就憑我父親五行鏡祭水階的實力,你也絕不可能從他的手裡僥倖逃脫!」
烈翊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不是我想與整個樊家為敵,是你們整個樊家在一直想要殺我。而且,我曾跟你家樊豹說過,我烈翊,從沒指望過要誰保護。樊家……哼,為敵便為敵了!」
語調淡然,卻透著決絕,樊龍心生絕望,臉上的驚惶之sè更甚。
「你要殺我大哥,就先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樊虎捂著斷臂,腳步橫跨,壯碩的身軀毫不猶豫的擋在了大哥樊龍身前。
正當他想在臨死前拋下兩句狠話,突然後背劇痛,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量狂涌而至,將他的身體朝著烈翊撞飛過去。
「對不起了二弟,大哥將來會為你報仇的!」
耳邊傳來樊龍的聲音,樊虎這才明白自己成為了大哥逃跑的擋箭牌,頓時,滿腔的怨氣直yù破胸而出。
「咔嚓!」
毫無抵抗之力的樊虎被烈翊一拳擊中心窩,驟然身死。那雙神采消散的眼睛,猶自怒目圓睜,定定的盯著自己大哥逃跑的方向。
趁著這點間隙,樊龍撒腿狂奔,已跑至三四十丈開外。
烈翊也不追趕,靈魂力涌動,一把飛劍破空而出。
「咻!」
一道白光快如閃電,眨眼便從正在逃跑的樊龍脖頸處劃過。剎時,一顆赤紅的頭顱從脖頸滾落,鮮血衝天而起,而那具無頭軀幹在繼續狂奔了十多步后,才轟然倒下。
這一切,如同電光火石般短暫,剩下的那些樊家子弟甚至才剛剛生出一種被拋棄的怨恨,那拋棄大家獨自逃跑的樊龍卻已身首異處。
目光獃滯的沉默片刻,也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大少爺二少爺都死了,大家快跑!」,於是,回過神來的眾樊家子弟才慌忙開始四散逃逸。
「一個都別想跑!」
隨著烈翊一聲低喝,這片空間頓時白光閃耀,兩把飛劍來回穿梭幾次之後,地上便是亂七八糟的躺滿了屍體。
收好飛劍,烈翊低頭略略掃視一眼。這些人中,或許有人死得冤,但那又如何?他自忖沒把握跟樊家正面叫板,故而只能殺之滅口了。
這個世界,弱肉強食,人命比草賤!
見到烈翊真的將樊家子弟統統殺光,琥珀在愣神片刻后,很快恢復過來。癱坐著揉了揉痛到麻木的腰肢,高聲叫道:「臭烈翊!快點過來拉老子一把,老子的腰都快斷了!」
烈翊近前,卻並沒有拉她,而是手掌抹過腰間的纖芥囊,頓時,一塊青石板便是出現在了地上。
望著青石板上那一枚枚玄奧的符,琥珀驚呼道:「這難道就是我們雲府後山的那個殘缺的療傷符陣?」
烈翊笑了笑,隨即將僅剩的一顆菩蘿子嵌入陣眼:「進陣治療一會兒,你身上的傷勢應該會有所好轉。」
丹田修復之後,他就將這塊鐫刻「神愈陣」的青石板收入纖芥囊內,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琥珀點頭,對於烈翊那時不時讓人震驚的逆天手段,她都有些麻木了。被抱著坐於符陣中心,須臾,一縷縷濃郁的生機緩緩湧入體內,擴散至四肢百骸,說不出的舒適愜意。
在琥珀療傷的時候,烈翊來到樊龍那具屍體旁邊。對那部通過逼迫身體潛能來大幅增強戰力的戰技,他倒是挺感興趣。雖說逼迫潛能會損傷修鍊根基,但真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時刻,損傷修鍊根基怎麼也比丟了xìng命強吧。
伸手在屍體懷裡掏了兩把,他不由失望的搖了搖頭,這等禁忌戰技,看來是藏於樊家家主的身上了。
奪山大賽規定的出谷時間越來越近,烈翊將琥珀從「神愈陣」中喚出,此時的琥珀,雖然傷勢還未完全復原,但基本已無大礙。
收進青石板,烈翊將手裡的纖芥囊遞給琥珀,這個纖芥囊,正是從那名中年男子身上得來的那個:「回去之後,再接著療傷,以後要是不小心受傷了,就找些蘊含木之jīng華的東西,放置在陣眼處就行。」
接過垂涎已久的纖芥囊,琥珀似乎並不怎麼開心,睫毛低垂,一張俏臉籠罩著淡淡的憂鬱。
烈翊有些奇怪:「怎麼愁眉苦臉的?」
「老子是不是很沒用?」
琥珀語音低沉,不待烈翊回答,又接著道:「每次都要靠你來救我,和你在一起,我覺得我就是一個累贅。」
說罷,她雙臂交叉在胸前,深深嘆了口氣,胸口那對本就巍峨的峰巒,被手臂一托,更是顯得碩大無比。
半響,耳邊才傳來烈翊乾澀的嗓音:「這個……嗯,是有點累贅。」
聞言,琥珀的俏臉更是幽怨迭生。抬眼看了看烈翊,忽然,那滿臉的幽怨瞬間全部轉化為了怒火,胳膊一揮,粉白的拳頭便打了過去。
「sè胚!眼睛往哪兒看呢!你才累贅!你們男人下面那物件才是累贅!」
「啊呀!還敢跑?看老子追到你后不把你那累贅給割下來!」
「喂喂!不準御劍啊!你個臭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