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夢的邊境――人類動物園
「歡迎您的大駕光臨!」恍惚中佐佐被一陣可怖的喊聲驚醒那是掛在門后的綠色歡迎雄熊出喊聲說明有什麼人進入了或是有人什麼人離開了。
佐佐警覺的起身本能的打開房內的壁燈然而按了幾次開關才想起旅館早在十一點便停止了供電。於是他只好在漆黑的環境中環顧四周屋內並沒特別變化只是床上空無一人佑佑不在床上。
佑佑!他頓時感覺到了什麼來到床邊掀起毯子確認的確不在!如此看來剛才歡迎雄的動靜是佑佑弄出來的但這個剛成年的女孩在深夜會去哪兒呢?有什麼事讓她必須要在深夜去做呢?
一邊思索佐佐一邊套上外套決定去弄個明白開門時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綠熊又是一陣怪嚎。
狹長的樓道內亮著幽幽的綠色燈光在這股燈光的照映下樓內的一切都呈現出鬼魅的綠色感覺如同身處某位巫婆的工作室中。
樓道前後都沒有人剛經過的痕迹甚至也沒有一點聲音。而進出三樓的樓梯東西各一座另外還有架現代化的大型電梯從外面看來電梯不常開啟相比起運人或許是用來運送大量貨物的。無論佑佑是從兩側樓梯還是電梯中離開都應該有響聲傳出哪怕再細微的動靜。然而並沒有類似的聲音傳來。於是佐佐最後將目光集中在走廊正中的緊急出口上。逃生出口大門緊閉無不透出一種「切勿靠近」的警告氣息。
不出意外的話佑佑必定是因為某種原因而進入了逃生出口。
「這麼晚還不睡嘛?」正當佐佐打算進入時從東側的樓梯口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望去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那位極為情緒化的帕麗扎提。此時的她已然脫去星星點點的睡衣換上一身正裝工作西服西裝裙腳下踏一雙開有紫荊花的高跟鞋。
「在找什麼?」帕麗扎提走近后朝打開的3o4號房內窺看一番接著說「找你的女夥伴?」
佐佐想說「這不關你的事。」但轉念一考慮這女人畢竟是此處的管理者或許她知道些什麼。
「你知道她去了哪裡?」佐佐問。
「一點點。」女郎用食指與拇指擺出一點點的樣子。
「哪?」
「放心她沒有危險。」女郎說「另外別誤會並不是我把她帶去了哪裡。她的失蹤和我無關。」
「哪兒?」
帕麗扎提朝安全出口努了努嘴佐佐即刻拉開大門。
門一打開原本儲藏於門內的似乎幾百年的黑暗一股腦的朝毫無防備的佐佐襲來如此厚重的黑暗足以擊倒上百人。帕麗扎提皺了下眉立刻上前拉住即將被這團黑暗吞沒的佐佐。
被拯救出來的佐佐重重咳了幾聲胸口隱隱作痛像被專業拳擊手揮了一拳。
「不要命了?」帕麗扎提喉道。
「什麼啊……這是……」佐佐痛苦不堪的回應勉強支撐起身體。
「保安系統只要陌生人試圖進入就會有強大的電流放射出來。」
「電流?可我看到的是一團黑霧。」
「我可救了你一命。」帕麗扎提說著走入門內這回並沒有任何事生。
「等等帕麗扎提。」佐佐也跟了上去。
兩人都進入後門自動關閉周圍旋即一無所見。女郎在黑暗中開口「我知道她在哪兒找人的事就交給我好了你沒必要參與。」
「怎麼可能不參與。」
「可你不是不信任我嗎?不怕這是另一個將你誘騙去什麼地方的圈套?」
「我的確不信任你」佐佐說「我也怕只是在你來之前我就覺得她在這裡面。」
「感覺沒錯她在。」女郎挪動腳步堅硬的鞋跟在水泥樓梯上咚咚作響「可有一點要再聲明一次她去哪兒完全和我無關。」
「那你為什麼會知道佑佑她來了這裡?難道也是感覺?」
「怎麼可能只是司空見慣罷了。」
「常常會生客人無故失蹤的事?」
「這倒沒有。」女郎說「不過一旦生了那必定是進到這裡無疑。」
「這裡……是指什麼?」
「往下走你就知道了。」
樓梯似乎是盤旋而下的雖然幾乎什麼也看不見可憑著樓梯的扶手與女郎那巨大的鞋音大可以放心的前進。她時而加快腳步時而放慢有時會像確認什麼般的冷不丁停住。佐佐一下壓在女郎的悲傷聞到從其脖頸散出的淡雅香味這種香味能帶給身處黑暗中的人一種莫可言狀的安寧。
「喂帕麗扎提。」佐佐從女郎背部挪開后問。
「什麼?」
「你好像和剛才不太一樣。」
「剛才?」
「就是在我們填寫表格的時候。」
「不一樣?」
「對不一樣感覺好像換了個人似的。無論是語氣還是神態又或者是走路的姿勢都和剛才不一樣。」
「哦?」帕麗扎提有些吃驚「觀察的這麼仔細?」
「在陌生的地方還是小心些多仔細觀察為好。」
「你說的沒錯。」
「那為什麼會不一樣?」
「人嘛……總有歇斯底里的時候存在判若兩人的情況也不奇怪。」
「就是說正巧被我們碰上而不是人格分裂或別的什麼?」
「人格分裂?你在開什麼玩笑就算是動物也有情期這一性情大變的時候。」
「對不起我無意冒犯。」
「我不在意。」女郎依著扶手緩慢前行哼起了某支曲子雖然聽不出具體在哼什麼可很像蘇格蘭的民族音樂。
「哎我說你們不是迷路這麼簡單吧?」哼完曲子后她問道。
「不完全是。」佐佐說「確切的說我們是被什麼人誘拐到這裡的。」
「所以覺得誘拐你們的人是我?」
「是這麼想過。」
「現在還這麼認為?」
「是的現在還這麼認為。」佐佐坦然的說。
「可我並沒有做這種事。」
「……」
佐佐沉默了陣慢慢感覺到周圍的空氣漸漸潮濕起來腳下的樓梯也變得濕滑。從進入安全出口開始他們往下走的距離應該遠過了三層樓的高度。
「還有多遠?」他問道。
「雖然走過不少次可具體還有多遠還是回答不上來。不過該到出口的時候出口自然而然的就會出現。」
「現在是不是往地下室走?」
「你這麼認為也不錯接下去的路又濕又滑注意抓著扶手不然會一路滾到地獄。」
「滾到地獄?」
「嗯全是惡鬼的地獄。」
如女郎所說腳下的路濕滑異常稍不留神就會踉蹌的跌入地獄。然而就算如此帕麗扎提的高跟鞋卻依舊穩穩噹噹。
「哪裡的水管漏水了吧?」佐佐試著不將心思放在腳下。
「水管?」女郎笑了笑笑聲像下午兩點在空中漂浮而過的雲。
「笑什麼?」
「不是什麼水管是鼻涕蟲。」
「鼻涕蟲?」
「見過鼻涕蟲?軟綿綿粘糊糊爬得時候還會留下白色液體的。」
「當然見過。」
「就是它們不停從這裡通過所以才造成了如今這種局面。」
「那要多少鼻涕蟲?」
「數不勝數半個地球的鼻涕蟲都在這樓道里進進出出可他們並不停留就好像定期流動的洋流一樣為大海帶來溫暖后離開。而它們帶來的是鼻涕。」
「鼻涕?」佐佐也笑起來忽然他現自己與帕麗扎提的關係在慢慢升溫。
「呢沒你知道『我鬼窟』是什麼嗎?」他繼續問。
女郎猛的停下腳步像有東西猛地捶擊了她的大腦幾秒后她才緩緩地開口說:「你是怎麼知道……『我鬼窟』的?」
「把我們騙到這裡來的司機說的不過如果這裡真的是的話那他也不算是欺騙了。」
帕麗扎提神情凝重的沉吟幾秒說「沒錯這裡就是『我鬼窟』」
「果然……可不是旅館嗎?」
「你知道『我鬼窟』是什麼嗎?」
「司機說是花費高昂的私人俱樂部具體的我也不知道。」
女郎回頭看了看佐佐彷彿鬆了口氣開始繼續前進。佐佐見狀追問道「那什麼是『我鬼窟?』」
「現在沒空說這些還是快點找到那女人要緊。」
「也對。」
兩人小心翼翼的前進數分鐘后總算來到了通道的盡頭佐佐抬頭仰望上方盤旋而上的樓梯推算現在的位置大約是在地下百米之處。光想想這間其貌不揚的四層旅館內竟有如此深的地下通路便讓人驚奇不已。
「不出意外的話她就在這裡面。」帕麗扎提邊說邊推開一扇木製小門門小必須彎腰屈膝才能進入。
然而在進入后佐佐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景象驚呆了這哪是什麼地下室分明是一個巨大的地下花園。放眼望去花園大的沒有盡頭正對眼前的是一條寬闊的鋪有黃色石磚的道路路的兩側每隔二十米便設有一盞高腳路燈燈光同旅館內一樣散出幽幽的綠光而在其周圍則栽有數棵同樣巨大的香樟樹與杏樹樹們似乎按一種特定的規律排列間隔的絲毫不差。
「嚇了一跳嗎?」女郎走上黃色石磚一路向前。
「有點。」佐佐說「還真想不到地下還藏著一個這麼大的花園。」
「這可不是什麼花園。」帕麗扎提說「這裡是動物園人類動物園。」
「人類動物園?」
「是遭受重大苦難與不幸的人們的家園。」
「這裡關著人?」
「不是關是居住人類動物園這個名字聽上去好像含有貶義的意思但如果你真的身處其中之後就會現事實並非如此。」
「身處其中?」
「就是與這裡的人一樣居住在這裡。」
「人?」佐佐再次環顧四周可除了樹、草與低矮的灌木外什麼也沒有。
「哪裡有人?」
「誰會在凌晨兩點在外面閑逛?當然都回房睡覺了。」
「那剛才你說的苦難與不幸又指什麼?」佐佐接著問似乎早已將尋找佑佑的事拋之腦後。
「苦難就是無妄之災而不幸則是天生的悲哀。」女郎故弄玄虛的解釋道「而若要勉強比喻的話這裡就和你們那兒的孤兒院差不多。」
佐佐默默點了點頭女郎說這裡就和孤兒院差不多讓他感到了份惆悵佐佐走在帕麗扎提的身旁驀然仰望天穹現此時的夜空星河燦爛一輪半月懸挂於天空的一角幾片說不上形狀的雲悠閑的漂浮而過。
佐佐已經有許久沒有看見過這般美妙的夜空了。
夜空?!地下室怎麼可能有夜空?!
他很快反應過來剛要開口詢問帕麗扎提卻先解釋說:「這裡的天空是從人的記憶中剪輯下來的不同的人所記得的夜空也大相徑庭。」
「就是說這是種幻想?類似於投影?」
「可以這麼認為雖然我並不希望你這麼理解。」女郎說「那麼你記得的夜空是什麼樣的呢?」
「不清楚。」佐佐在一處三岔口前停下四下沒有任何指名方向的路標並且看起來每一處所通往的地方都相同。
「這邊。」帕麗扎提思考片刻后選擇了最右邊的那條「如果她真來了這裡應該就在那。」
佐佐又望了眼頭頂的「天空」感覺心中不是滋味。如果將自己記憶中的夜空投影在上面的話恐怕會讓人不忍抬頭仰望。
兩人在走過一大片玫瑰園后眼前忽然出現幾塊大型的黑色物體物體的大小與形狀和碼頭上的集裝箱類似漸漸走近了才現這物體不止一個而有十幾個之多大型集裝箱間隔有距的整齊排列在草地上讓人摸不透這究竟裝著什麼。
「佐佐?」忽然從集裝箱旁閃出一個人影「你怎麼會在這?」
「我還要問你呢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佑佑搖搖頭敲了眼在他身邊的帕麗扎提說:「我也不知道醒過來……哦不一睡下就在這裡了。」
「什麼都不記得了?」
「不記得」佑佑說「那麼這裡是哪兒?」
「人類動物園哦。」女郎走到大箱子前用手撫摸箱面佐佐注意到她正撫摸的地方是一塊大型落地玻璃。
「人類動物園?是什麼?」
「既然這麼想知道就先介紹一位居民給你們吧。」
女郎說著像是敲門般的用指關節叩擊玻璃而後對著其中黑洞洞的「房間」說「象人睡了嗎?」
「象人?!」佐佐佑佑不約而同地重複。
「還沒帕麗扎提小姐。」黑暗中傳來一個聽起來還無分量可言的聲音那聲音彷彿是懸浮在空氣中隨風飄搖的一樣。
「果然現在就你沒睡。」
「我在畫畫所以不睡。」
「那能停一下嗎?介紹兩個人給你。」
「他們想認識我嗎?」象人旋轉坐著的長椅依稀可以現象人的身驅和他的名字一樣龐大塑料長椅被他坐著感覺像熊貓騎在兔子身上。
「你們願意認識象人嗎?」帕麗扎提沖著玻璃問。
佐佐還搞不清狀況自己只是下到這裡來尋找女孩的為什麼還要認識什麼稀奇古怪的象人?
「願意。」佑佑在他猶豫的時候已開了口「他說話的聲音好有趣哦。」
「那麼象人你過來吧。」女郎儼然用哄小孩的口吻吩咐道。
「我來了。」
說著象人挪動龐大身軀站起來塑料椅痛苦的呻吟一陣他極為緩慢的走到落地玻璃前望了望帕麗扎提。
借著由遠處打來的零散燈光兩人同時現了象人是個不折不扣地怪物。他的臉根本不存在五官眼耳口鼻被從各處突起的畸形骨骼與皮膚遮蔽鼻子的位置上長出類似於異肢的物體那『異肢』軟乎乎的貼於臉的中央一直垂到下巴為止。
見外面沒有絲毫的反應象人大概意識到自己的畸形面容所帶給人的恐懼一旁的帕麗扎提像要打破這僵局般開口介紹道:
「象人這是佐佐這是佑佑而這是象人。它剛才這裡不久為了找到自己的媽媽。」
「你們好。」象人將同身軀一樣龐大的手放在玻璃上。
「你好象人。」佑佑綻出善良而美麗的微笑。
「你們也是到這裡來找帕麗扎提小姐幫忙的嗎?」象人巧妙的抽了抽鼻子(如果那真的是鼻子的話)而生長在鼻子上的異肢也微微搖晃數下。
「不是我們是……是這裡的房客。」女孩說著也將手放在了玻璃上同象人的手掌相比她的手整整小了一圈。
「佑佑你真漂亮。」象人似乎在用眼睛觀察著她。
而此時在一旁久久沉默的佐佐深吸一口氣轉過身走了幾步在距集裝箱十米遠的地方停下。他想吸上支煙可口袋裡除了五枚一元硬幣與兩枚五角硬幣外什麼也沒有。
「你怎麼不去打個招呼?必要的禮貌都不懂嗎?」帕麗扎提也退到他身邊說。
「這就是你說的『人類動物園?』」
「是啊怎麼了?」
「那這個……這個象人……他是不是……這裡不好使?」佐佐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象人是輕度弱智這又怎麼樣?」
「怎麼樣?把人像動物一樣關起來欣賞你還說怎麼樣?」
「欣賞?」
「哦?不是欣賞?那是什麼?是觀察?研究?還是你們變態的嗜好?」
「剛才我就說過這裡是他們居住的地方也就是他們的家。」見佐佐越說越激動帕麗扎提也義正詞嚴起來「他們因為受到各種痛苦的折磨所以才到了這裡他們是來尋求幫助的而我們是幫助他們的人。」
「一個弱智畸形的怪胎?」佐佐更為氣憤起來「被這麼堂而皇之的關在集裝箱里你還說這是幫助?」
「他們都是善良的人。」女郎似乎無意再同佐佐這個不知情的只會觀察表面情況的傢伙多費口舌轉身回到象人身邊。可在走到一半時忽然像想到了什麼般回頭加了句「而你也曾經是。」
「是什麼?」佐佐喊道但帕麗扎提卻不再多說什麼。
女郎言下之意是說自己也曾經是個善良的人?佐佐思索一陣。與女郎的一番爭吵后他更想吸上一根煙可惜兩袋空空。於是他只好來回數硬幣以分散自己煩躁的思緒。看見一個如此可怖的怪物的確讓人不好受或許長著這幅模樣到外面殺人放火為非作歹更容易讓人接受可從這張可怕的面容中傳出的聲音竟是如此的純真又是如此的天真。帕麗扎提說「他們都是遭受沉重苦難的善良的人」
「象人說他這麼晚不睡是因為沒辦法像正常人那樣睡覺。」佑佑來到佐佐身邊遺憾似的說「他說自己的腦袋太大躺久了血液會倒流進腦子裡很可能會因為這樣而喪命。」
「他還不傻啊」佐佐噓嘆一聲「至少還知道死。」
「象人還說他到這裡來是為了找自己的媽媽他的媽媽在他三歲的時候就把他丟下了。」
「無論誰生下了這麼個怪物都會嚇得逃跑。」
「真沒同情心將這種話的人太差勁了。」
「是啊我沒有佑佑你這麼天真所以只會說些惹人不高興的話。」
佑佑聽著佐佐用頗為傷感的口吻這麼說不免感到奇怪「佐佐你……好像忽然間不一樣了……是不是想到了什麼?看見象人以後?」
「我會想到什麼?」佐佐口是心非的說「我既不是傻子又不是怪胎我能想到什麼呢?」
「不過……是為了找我才到這裡來的吧。」佑佑問。
「這倒不假不然我大半夜的沒事跑來這個鬼地方幹什麼。」
「那……為什麼呢?」佑佑雙手放在胸前來回晃了幾下跟著降低音量說「佐佐你……是不是愛上我啦?」
「開什麼玩笑!」佐佐像嚇了一跳般朝後倒退幾步「我會愛上一個夢裡的女孩子?」
「沒有啊。」佑佑稍顯失望的垂下手「不過這樣也好因為我也不愛佐佐你哦。」
「這點從我睡地板的時候就知道了。」
佑佑莞爾一笑隨後重新跑回大型落地玻璃前。從她一蹦一跳的愉悅腳步中佐佐不再懷疑在這個女孩的基因中的確只存在著「只准快樂」的螺旋體。
大約五分鐘后帕麗扎提與佑佑一同向玻璃內側的象人揮手告別。隨即那龐大的身軀便先消失於一片漆黑之中。
「象人讓我和你說聲晚安還說如果自己的樣子嚇到你的話要對你說聲抱歉。」
佐佐點頭回應而後朝帕麗扎提問道「除了象人這裡還住著誰?」
帕麗扎提瞟了瞟佐佐模稜兩可的說「有許多人想知道的話在這裡住久了自然而然就認識了。」
「那麼我鬼窟所做的事就是收留這些人而且給予他們幫助?」
「我無法告訴一個陌生人這裡的詳細情況。你們只是房客對我來說意義也僅僅如此至於他們……我只能說我們在解救他們的同時也希望有人來解救我們。」
「什麼意思?」
「你也找到要找的人了現在就請回房休息。」女郎邊說邊伸手指向三岔口的最細面那條路「從這裡一直往前走過寵物遊樂中心以後會有一部電梯乘那個可以直接回去不用再走安全樓梯。」
「可……喂……喂……帕麗扎提……帕麗扎提……」不論佐佐怎麼呼喊女郎都不再理會很快她轉入某片盛開的薔薇從中不見了身影。
「好像越來越有趣咯。」在女郎走後佑佑說。
「我倒覺得越來越讓人害怕了。」佐佐說「他們將遭遇不幸的人收留下來關在這裡這件事本身就不尋常。」
「是想幫助他們吧。」
「真想幫助的話還會起『人類動物園』這麼個名字嗎?」
佑佑搖搖頭信息太少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忽然她高興似的說「哎佐佐你說我們是不是也屬於遭受不幸的人呢?因為遭受到了什麼不幸所以才被人帶來了這裡。」
「佑佑你就談到『不幸』都是笑著的啊。」
「是不是嘛?」
「可能哦。」
佐佐抬頭仰望夜空不知不覺間星星們的位置似乎有了些許變化一顆格外明亮的星星閃耀著光輝懸停在半月牙的一邊。記得老師曾說過能夠散出這麼刺眼光芒的星星惟有火星無疑火星比月亮比地球更為貪婪的吸取太陽的光輝而後佔為己有。終有一天它會成為另一個太陽。
兩人停在巨大的電梯門前門大的足以容納五頭河馬或三棵椰子樹外加十二輛自行車。而在門旁的不遠處是一塊看上去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寵物遊樂中心」由外面看來其中瀰漫著深褐色的瘴氣森林一層又一層。如若冒失進入必死無疑。
巨大的電梯門無聲無息的打開兩人甚至還沒注意到門已打開了。進入后其中不存在任何按鈕只是電梯彷彿在感知到重量后便同樣悄無聲息的關上大門隨後不知是在上升還是下降的移動起來。
(本作品由原創文學網授權刊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