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軍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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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楚振隨便吃了點早餐,便出門前往校場。
晚天夜裡跟雲墨兩人樂呵了大半夜,最終才把這傢伙趕過去搭了一張木板,合衣睡下了——左右這怪物又不怕冷,有沒有被子都無關緊要。
大清早,校場上已經很是喧鬧,各個將士之間,紛紛在談論著近兩日發生在自已身上的妙事兒,但是大多數還是在談論著近來一連兩個村莊被屠的事情,只不過這事情被嚴令封口,所以大多數人談論這事情的時候,都是幾個人圍成一圈,竊竊私語。
楚振剛到校場,陸漸就滿面春風地走了過來:「怎麼樣,昨晚睡的好嗎?」
「嗯,還不錯。」楚振點點頭,「比我以前睡的地方好多了。」
「哦,我還怕你不習慣呢。」陸漸笑說。
「怎麼會,我從小到大,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呢,有這樣的生活,我已經非常滿意了。」看來昨天楚振的一番話,倒還很有作用,本來對自已不屑一顧的副隊長陸漸,也主動地過來跟自已搭訕了,「昨天我給你說的話,你們都記在心上了吧?」
「隊長一席話,讓我們醍醐灌頂啊,昨天晚上我把你的話告訴了我弟弟,我弟弟是熱血沸騰,直跟我吵著要到我們隊里來。」陸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隊長,你有沒有辦法把我弟弟調到我們隊里來,以後我們就跟著隊長上戰場殺敵!」
「調一個人?」楚振笑著問道,「需要什麼程序嗎?」
「挺簡單的啦,我弟跟我們是同一個伍,這件事情只需要跟伍長說說就行了。」陸漸說道,「只不過我們伍長心高氣傲,上級與下級的關係非常明確,我去跟他說,他是不會理我的。」
楚振正要拉攏人心,點頭道:「好,這帶你去找伍長,跟伍長說說這事,問題應該不大。」
「嗯。」陸漸高興地點頭。
校長上,一些伍長隊長之間正在切蹉著招式,一些將士的呦喝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伍長在哪兒?」楚振環顧了一下四周。
「在哪兒,」陸漸遙指著遠處圍著的明顯比別處多的人群堆,「正和我們營的『最強隊長』比試呢。」
「最強隊長?」楚振饒有興緻地問道,「實力很強嗎?」
「哪是當然,你不知道,這最強隊長,他的實力都在一般的伍長之上,他與他的那一隊,號稱是我們營的『王牌小隊』,走路的時候,他們都是橫著走的。」陸漸有些不滿地說道,「雖然有很多人不滿,但是去找他挑戰的人,全部都給打的在床上躺上三天三夜。」
「哦,」楚振笑著點點頭,加快腳步朝那邊走去,「他叫什麼名字?」
「古攸!」陸漸說道,「聽說有已經達到高級玄士的實力!」
這時候,兩人已經擠進了人群堆。
剛剛站穩,就聽到周圍將士雷鳴般的鼓掌聲。
中間的空場上一個長的十分精壯的漢子手握鋼刀,對面前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拱拳:「南伍長真是好身手,古攸甘敗下風!」
「哈哈哈哈。」楚振的頂頭上級南通大笑起來,臉上燦如菊花,「古攸啊,你小子是越來越滑頭了啊,在我面前,也懂得放水了。」
「古攸不敢,」古攸洪聲道,「古攸已經拼盡全力。」
「哈哈,」南通依然狂笑不止,「就算你是拼盡全力,可能再過不了幾年,你小子就能進入初級玄師的實力,打敗我就不用吹灰之力了哦。」
古攸訕訕笑了笑,這時候,已經不能再拍馬屁了,那樣的話說出來,就顯得虛偽。
「好啦,很不錯,改天我再找你比試吧。」南通笑著揮揮袖,轉身而去。
剛剛走出人群,陸漸就急著喊道:「南伍長!」
南通聞聲轉過身來,看來並排而來的二人,不由收斂住那如如沐春風般的笑容,眼睛在楚振腰間的鐵制掛牌上掃看了一眼,沉聲問:「誰叫我?」
「我是八伍四隊隊長楚振,」楚振笑著說道,「有一件事情,需要南隊長幫一點兒忙。」
「哦,」南通恍然大悟一般地說,臉上表情微晴,「你是楚振呀,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嗎?」
「是這樣的,」楚振直接說道,「我這位下屬的一個兄弟跟我們同在一個伍里,不知道伍長大人能不能通融一下,把他的兄弟轉到我們小隊里來。」
「哦?」南通濃眉一軒,「這件事情……不行!」
楚振頗有些意外:「這有什麼問題嗎?」
南通表情嚴肅地說道:「這是一個軍隊的程序問題,我們編排好的東西,突然要從中變動,這不僅僅是我一句話的事情,這也涉及到檔案上的變化,以及人員上的調派。一個將士,剛剛適應了一個隊長的管理方式,突然進行變動,對他們來說,只怕一時之間適應不了,所以……不行!」
南通見楚振臉上表情略微有所變化,又道:「這件事情你可以去問一下營長,如果營長同意了的話……」
「哪不用了!」楚振當即打斷。
南通臉上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怒色:「你剛來軍隊,有很多事情你可能不懂,在軍隊中,我們就得服從命令,服從這裡的制度,決定了的事情,是不允許任何人更改的。等過些日子,你熟悉了這裡的一切,就會好一些了。」
說罷這話,南通便板著臉大步走開。
陸漸怕楚振心中不快,在旁邊安慰道:「這個古通心胸狹隘,且極有傲氣,平時根本就不把我們這些下屬放在眼裡,他不答應就算了。你別把這事掛在心上。」
「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一定幫你做成。」楚振打包票地說道。
「實在不行的話,就彆強求,現在你新進入伍,也沒有多少人把你放在眼裡,你如果把他們激怒了,只怕對你以後不好。」陸漸關切地說道。
楚振轉移話題:「我們去我們小隊看看,這幾天我們可能會有很重要的任務。」
「是查屠村的事情嗎?」陸漸的臉色微變,顯是昨天的驚赤村的情況讓他依然心有餘悸。
楚振微微頷首。
隨著一道號角聲響起,本來在校場上一片散亂的將士,動作乾淨迅捷地排好隊伍,一個伍一個伍地排好方隊聚在一塊。
這時候,就是安排一天的訓練情況——當然,這是在沒有戰事的情況下。
副隊長陸漸清點了一下人數過來,向楚振小聲彙報道:「許林沒到。」
「什麼問題?」
「聽說他昨天晚上在外面被別人打的骨折了,起不了床。」陸漸小聲道。
「什麼人打的?」
「古攸那幫傢伙。」陸漸咬牙道。
「以前有沒有這種情況發生過?」楚振又問。
「沒有,」陸漸搖了搖頭,「古攸他們那個小隊很是霸道,像我們兵衛府的人碰到他,自知惹不起,一般都是繞道而行,不可能去跟他們發生衝突的,真想不明白許林怎麼被他打的骨折了的?」
楚振臉上刷地一下沉了下來,咬著牙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是彙報各隊的出勤情況,當楚振說自已隊中有一人病假之時,南通投過來一絲蔑視的目光:「其他隊全部全勤,你們隊是怎麼回事?」
「他身體不適,確實不能操練。」楚振不卑不亢地道。
「身體不適?是大問題,還是小問題,你有沒有親自去探訪過?」南通嚴肅地道。
「沒有。」
「沒有?沒有去探,你怎麼知道他不能操練,保不準這時候,他都跑出去賭錢去啦呢。」南通似是要拿此說事,來給楚振一個下馬威,聲音越來越大。
「我不知道需要這樣做。」楚振強行忍著自已的衝動,雙拳緊握,一臉木然地望著前方。
「不知道?」南通厲喝一聲,「副隊長呢?」
「屬下在!」陸漸當即向前側跨一步,站在楚振的旁邊。
「你們隊長不知道的事情,難道你不知道嗎?」南通喝道,「你們隊長新近入伍,不懂規矩,難道你這個老副隊長也不懂規矩?」
陸漸臉色一變,「咚」地一聲跪倒在地:「屬下辦事不周,願意受處軍法的處置!」
「哼,」南通冷哼一聲,「來人,十軍杖!」
一聲令下,站在南通旁邊的四名將士就拿著長鐵杖走了過來,其中兩人抓住陸漸的肩膀,把他奮力壓趴在地下,另外二人拿著軍杖,軍杖之上頓時出現了一股火紅色的玄氣。
這軍杖乃鐵製品,而且又有厲害的火紅色玄氣在杖表遊走,十軍杖打完,絕對可以讓陸漸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除非有水氣印師治療。
二位將士正待揮杖而下,楚振厲喝道:「慢著!」
楚振的話,那兩個拿杖將士好像沒有聽到一般,依然揮著他們的軍杖朝著陸漸的屁股入打去。
「嘭!」
楚振的聲音剛落,棍杖就已經打在了陸漸的屁股上,一道青煙冒起,陸漸的的褲子都燒成一條長縫,裸露出來的肌膚上也是一片漆黑。
陸漸只是咬著牙,發著一道悶哼聲。
楚振再也控制不住,一個跨步上前,出手如風般握住緊揮而下的另外一根軍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