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頭條

?方羽雖然進去追擊匪首，但也沒打算真的追到，在他看來這人什麼也沒搶到，還丟下了兩個兄弟，實在很可憐。而且這樣的危險人物警方肯定通緝，說不定很快就能調查出身份全國進行追捕，等待他的將是無盡的逃亡，沒有錢又哪裡都去不了，還不如直接束手就擒呢。

匪首跑得不慢，方羽下去的時候就沒了蹤影，不管他，方羽從下水道遠離了銀行之後就隨便找個地方上來，把衣服換了再往銀行那邊走過去。那邊人質全都帶出來了，全都毫髮無損，只是兩個匪徒很受傷，昏迷到現在都還沒有醒過來，被警察抬上救護車拉走了，從案發到結束整個過程不到半個小時，很多警察都在現場都是莫名其妙。

方羽看見那個女孩，女孩也看見了他，興沖沖地走過去，這下該給那兩千了吧。

誰知道身後一群人比他還快，幾個猛男一擁而上就把女孩給圍了起來，方羽很驚詫於他們的膽量，這麼多警察在場都敢行兇？身後咚咚咚響起腳步聲，這應該是誰的高跟鞋吧，方羽回頭一看，一個戴黑框眼鏡的小女人疾步走來，她身邊跟著的居然是肖韻，這又是什麼個情況？

黑框眼鏡越過方羽，走到那個方羽從機場帶來的女孩面前，用悲切的口吻說：「你怎麼這麼任性，不知道我們都很擔心你嗎？一個人跑出來招呼都不打，還出了這麼大的事，如果真的有意外怎麼辦……」總之是喋喋不休，方羽沒看見她換氣。

而肖韻走到方羽旁邊，看著他問：「你怎麼在這裡？」

這是我的詞吧？方羽指著那兩個女人和猛男道：「他們……」

「中間那個就是蕭瑩，我們酒店最重要的客戶，你不會說不認識吧？」

「原來是這樣……」

方羽乾笑著，心裡說怪不得這麼眼熟呢，又看過去，那兩個女人趾高氣昂地走過來了，後面幾個猛男顯然是保鏢。現在看比較象明星了，為什麼方羽一開始沒認出來呢？真人比海報上的實在是清純太多了，而且看起來級別比市長大，方羽沒看見過市長帶保鏢，他最高也只見過市長。

現在問題來了，那兩千塊錢要還是不要呢？怎麼開口？很尷尬啊。

來到面前，肖韻首先對那個黑框眼鏡的女人說：「姚助理，我們酒店準備好了，可以過去了。」

那個姚助理點點頭，望向方羽問：「是你把她帶到這裡來的？」

方羽看了看蕭瑩一眼，蕭瑩正朝他眨眼睛，方羽點點頭。

「你這人真是太不可靠了，出了問題你負得起責任嗎？」姚助理凶神惡煞。

「這個……姚姐。」方羽想解釋。

「不許叫我姚姐！」姚助理黑下臉，

「好吧，姚助理。」方羽解釋道，「我一直就沒認出來，再說這種意外的事情……」

「沒認出來就能隨便泡嗎？也不照照鏡子！」

男孩女孩在一起就是泡了嗎？這女人的心理真不健康，方羽很無奈，他可是天天都照鏡子的，看起來很不錯嘛，怎麼給說得很猥瑣似的？

肖韻連忙在一旁圓場：「這是我們酒店保安部的，人還不錯。」

「居然是你們酒店的人？」姚助理哼了一聲，對幾個保鏢一甩頭，「走，跟警方交待一聲去，你們小心看看，別被媒體給拍到了。」

她才說完，閃光燈刷刷齊亮，果然被媒體發現了，「快，兩個人上去攔一下。」

方羽看著他們遠去，心中還在糾結那兩千塊錢，肖韻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上蕭瑩要參加一個慈善晚會，你必須到場，你今晚學校不會有課吧？」

方羽點點頭：「就是說我要做她的保鏢？」

肖韻搖頭道：「你到場就行，她的保鏢不會允許你靠近的。」

方羽哀嘆一聲，難道那兩千塊錢的事就沒辦法說了嗎？忽然又有異樣的感覺襲上心頭，他覺得好象有雙恐怖的眼睛在盯著自己，方羽連忙抬頭一看，空中飄蕩著一縷縷薄霧，看起來似乎有古怪，又似乎沒有。

確實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俯瞰大地，在俯瞰著忙碌的警車、救護車還有圍觀的人群，之所以說是「無形」，是因為這個東西沒有實體，陰森森的一團，可惜沒人聽見，它說話也是陰森森的，好象在另一個世界飄蕩。

「我一定要得到那個身體，不過還不能太暴露自己，會被發現的。」

它看見方羽朝上看，又沉吟：「這小子雖然是個低級劍修，還處於後天境界，卻古怪得很，為什麼總感覺他身上有一種可怕的東西？嗯……今天跟他較量的那個凡人可以利用，在凡人中身體也算不錯了，稍加傳授就是一個得力幫手，幫手，我要更多的幫手！」

……

方羽的寢室連他在內一共住著五人，一般情況下都不在，因為在外面都租了房子住，還有的兼職打工，原則上這種情況是禁止的，不過守規矩不是老生的生活方式。一般來說只有上下課或者吃飯的時間才有可能見到部分人，他們可以說是全校最過分的寢室，差一人就空了。

今天是星期天，幾位卻難得地在寢室里湊一堆吹牛。

「計算機系真牛，他們把某國網站全給黑了。」

「那算什麼，生物系還把一隻公牛變了性呢。」

「跟八號樓309的女生集體打胎比起來，你們說的算什麼？」

「沒見識，我聽說方羽泡上校花了。」

幾人倒吸一口涼氣，全都看向最後一個說話的人。

「消息屬實嗎？我還以為不會有男人能夠完成這個任務。」

「不會是未遂吧？」

「無風不起浪，據說校花已經答應了方羽的約會。」

幾人開始長時間沉默，空氣中瀰漫著酸楚與悲涼的氣息。

「如果方羽泡上了校花也搬出去住，我們宿舍會不會因為晚上沒人受處分？」

「應該不會吧，早和學生會通氣了，就算門窗全封死也不會有人說的。」

「別搞得我們好像異類一樣，你們是因為女朋友搬出去，而我是勤工儉學。」

「少來，就你住那小區還勤工儉學？」

「好吧，回到正題，這麼說來校花是真被方羽泡到了？」

「女生七號樓傳出來的消息，應該不會有假，哎，哥當初就是急啊，現在才明白感情的事要慎重，別是塊肉就吃，貪圖一時痛快現在追悔莫及，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連方羽那樣的都能做到，我怎麼就不能再等等呢？女人總是會寂寞的嘛，一天追不到可以繼續磨。」

「你這麼說好象方羽很差似的，幾個材料研究所點名要他，都是世界頂尖的。」

「說正題，說正題，其實女生愛八卦，傳出來的事也不一定真實。」

再次陷入沉默。

這時候門開了，方羽一步邁進來，看見幾位端坐在桌子旁，笑道：「難得人這麼齊，等吃晚飯呢？」再看，覺得這四個人的眼神都不對，方羽隱隱從他們的眼神中讀懂了某些內涵。

「我有權保持沉默。」他連忙補充道。

四人交換了個眼色，很快就默契地相互微微點頭。

「用刑！」

「威……武……」

「好吧，我招。」方羽快速轉變，識時務者為俊傑。

「沒用刑就招了？」四人大失所望，「那不行，必須用了刑之後你才能說這話！」

一番折騰，幾位室友終於明白方羽撿到了大便宜，就如同中帶上主角光環的運氣，重點就在方羽有機會弄到蕭瑩演唱會的門票，竟然還有機會和年輕的天後近距離接觸。蕭瑩是誰恐怕沒人不知道，除非是方羽這個材料系尖子，其餘幾個室友都是蕭瑩瘋狂的擁戴者。

原來校花遠不是重點，方羽確實有主角光環。

「你們想幹什麼？門都沒有，我能不能搞到票還不一定呢。」方羽很警惕地防患於未然。

「我覺得我很嫉妒。」

「我也是，接著用刑吧？」

「我同意。」

「停！請吃飯總可以了吧？」

「……」

「用了刑再說！」

這個時代的新聞傳播很快，不是紙媒傳播能比擬的，上午發生的事，方羽他們傍晚吃飯就到處都是新聞了，還有各界的評論。蕭瑩來到海州的消息很快就盡人皆知，人們還知道了他剛經歷過一場兇險的銀行搶劫案，然而這位年輕的世界級歌后並沒有成為人們關注的頭條。

「穿越？劍俠仗義出手，匪徒行兇未遂。」

「他叫劍俠——劫案親歷者訪談。」

「喚醒良知——曾經失去的俠肝義膽！」

「那是機器人？」

一切的焦點就在於警方公布的監控錄像和劫案人質的描述，根據現場的破壞程度來看那個奇怪的人根本就不是血肉之軀，撞壞了這麼多東西依然生龍活虎。大多數的網友則開始閑極無聊地討論人究竟能不能擁有鋼鐵般強悍的身體，槍打不死可以用防彈衣解釋，但撞壞這麼多金屬座椅和巨大的陶瓷花盆顯然不是人能做到的。

專家認為：外骨骼防護衣這個可以有。

然而是誰擁有如此強大的技術？這人還不是警方的，警方到現在還迷惘呢，於是各種論調都浮出了水面。有的說這是國家秘密機構的技術測試，也有人說是外星人，很多年輕人相信這是人體的異能，而少部分人宣稱通過修練就可以達到這個程度，不過是胸口碎大石的加強版而已。

不管怎麼樣，劍俠火了。

方羽帶著室友在餐廳吃飯的時候他們一個個都盯著包廂里的電視機，這時正在不斷放著各種專家分析中間還不停插播銀行的監控錄像，漂亮的女主播正眉飛色舞地說著：「……截止到現在，還沒過半天的時間網上的視頻就有了百萬點擊下載量，人們都想知道這人是誰，來自哪裡，這也成為各大媒體論壇討論的焦點……」

室友們一邊目瞪口呆地看，一邊感嘆。

「看現場的一片狼藉，只有用車撞才能達到這個程度。」

「這貨不是人，這貨不是人，這貨不是人……」

方羽有些著急：「你們不要浪費時間，我晚上還有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