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法器商店
?陽光時代是一個巨大的購物中心，很誇張的大，在這裡方羽體會到了後悔的感覺。他怎麼也想不到女孩嬌小的身軀里怎麼能蘊含著如此強大的力量，把方羽都逛累了她還蹦蹦跳跳的，方羽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連個女孩都不如，才逛十多圈就已經失去了耐心。
那女孩也有意思，墨鏡一直就戴著沒摘下來，買衣服什麼的連試都不試，生怕別人把她看仔細了似的。方羽覺得好笑，這私自跑出來玩的女孩似乎很怕被自己的家人發現？看來家裡有錢也不完全是好事，有了錢就開始怕這怕那了，把自己周圍釘得跟個籠子似的，至少有錢人家的子女是這樣。
「不走了，我休息一下。」方羽看著前面的地下商場休息區說，他揮手阻止了女孩的埋怨，「這裡是購物中心，人那麼多，不會有人把你怎麼樣的，那兩個人我肯定他們不會再找麻煩了，如果真的有事你再回來找我，我就在這裡。」
女孩似乎真的沒盡興，一大堆東西扔給方羽自己就逛去了，都是高級貨，她也放心？
方羽找到個凳子坐下，長長出了口氣，沒有美女陪著的時候就會想，當美女在身邊的時候壓力其實也不小的，還是一個人自在。買了杯飲料自己喝，他忽然注意到休息區旁邊有一個很不顯眼的小店，很奇怪的小店，沒有裝飾，也沒有廣告貼在外面，看起來還真像是一個儲物間。
對別人來說不顯眼，可對方羽來說那就如同黑夜裡的火炬一樣引人注目。
因為那裡散發出一種特殊的力量，普通人感覺不到。
沒錯，特殊的力量，跟陸仁賈那類裝神弄鬼的是一個路數，方羽現在也有了自己的感覺，但他疑惑的是陸仁賈那種人出來行走肯定都會隱藏自己的特殊氣息，這是為了自身安全考慮減少麻煩的手段，這裡卻很神奇地沒有做掩飾，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居然可以這麼明目張胆？
在疑惑中，方羽拎著大包小包走了過去。
店面不大，門口也不大，裡面有桌子和櫃檯，擺放著許多奇怪的物件，有的像裝飾品，雕塑，還有式樣很傳統的衣服、各種花草，甚至還能看見有刀劍等冷兵器擺放。地方不大，賣的東西卻那麼雜，成本一定很高，而且這些東西就象是古董一樣舊，怎麼看也不會賣得出好的價錢，除非真是古董。
「有人嗎？」方羽探著腦袋問了一聲。
櫃檯後面悉悉索索地發出聲音，忽地站起一個人來，這人嚇了方羽一跳，是個老頭，鬍子留了半尺長，他居然也是一個道士，頭髮在頂上盤著，身上穿的道袍比陸仁賈的稍微好一些，迷迷糊糊地半睜著睡眼，眼睛盯著方羽不斷變換焦距，顯然是才睡醒的，看人都不清楚。
「這些都是你賣的東西？」方羽又問。
「有什麼要買的嗎？」老道粗聲粗氣地問，似乎很不耐煩。
誰睡覺被吵醒都會不耐煩，可這老道是開店的啊，就這麼迎接客人？
「你這裡的東西還能賣出去？」方羽好奇了，「難道真是古董？」
兩人居然用的全是問句，很有點話不投機的樣子。
「不買你進來幹嘛？」老道幾乎就要趕人了，他這樣子實在不象是做生意的，「賣不出去？小子，這可不是古董，但看你這樣子是絕對買不起的。」
「不是古董我都買不起？這個多少錢？」方羽指著一個幾寸長的小瓶問道，這個東西比其它的好看一點，外表溫潤光滑，好象是翡翠做的，方羽覺得肯定是這裡最值錢的東西了。
「這個？」老道拿起玉瓶晃了晃，嘿嘿笑著說：「至少得有五千萬。」
方羽聽著眼珠子都掉出來了，這麼小的一個東西，就算真貨也不值五千萬吧？氣憤道：「你這跟明搶有什麼區別，不怕稅務局查你啊？這裡很多天沒人來了吧，看我年輕好騙？」
老道白了他一眼：「五千萬還是看在兩年沒人關顧的份上，不然摸都別想摸，我看你……是哪個散修的徒弟吧？嗯，氣還算正，只是修為差一些，還沒到先天吧？」
「我收斂氣息你也看得出來？」方羽無比佩服，看來這是個高人。
「不是用看的，我是算出來的，請叫我黃半仙。」老道摸著鬍子得意地說，「早年老夫可是江湖四處做生意的，哎，後來城管抓得嚴啊，只好上這裡盤了個門面，租金可不便宜啊，還好老夫的客戶都是有錢人，小子，看你修練得還算剛正，是個劍修吧，便宜點三千萬賣你。」
「三千萬！還便宜？」方羽大聲喊了出來，看來這老道從頭到腳都是黑的，「就這麼點大的東西，稱起來還沒二兩重，再貴的玉石也值不到這個價錢吧？用來裝飾也不好看，太小擺在哪裡都看不到。」
方羽心裡沒底，有道是黃金有價玉無價，說不好還真值這個價錢，反正隨便砍價吧。
「玉石？值錢的可不是這塊玉。」老道鄙視地看方羽一眼，把頭湊過來壓低了聲音：「這可是御寶齋的真品，我也費了好大力氣才弄到手的，這個價錢我要出去喊一聲就有人排長隊來買。」
吹牛吧，這個樣子出去喊像個瘋子，方羽只能搖頭說：「沒聽說過。」
老道恨鐵不成鋼地搖頭，招招手讓方羽跟他過去，走到一口大缸旁邊，笑著說：「看好了。」只見他伸出手，小瓶傾斜，就從瓶口倒出清水進入大缸里，方羽實在不理解這麼做有什麼意義，但是幾分鐘之後他就看傻了。
因為那小瓶一直在往外倒水，都倒小半缸了！
「這……」方羽張口結舌，還沒有拳頭大的小瓶能倒出這麼多水？眼看又半缸了，這口缸大得能把方羽給裝進去，方羽瞬間就產生了邏輯混亂，難道說把大象裝進冰箱里是可行的？
「怎麼樣，沒坑你吧？」老道滿意地看著方羽驚訝的表情收了玉瓶。
「這哪止五千萬，要送到科學院肯定會轟動！」方羽一時震驚說了實話，後悔不已。
老道瞪了他一眼：「年輕人不懂事，我不做普通人的生意。」
「這麼說你這裡還都是好東西？」方羽感嘆地環顧了一下沒多大的店鋪。
「那當然，我這裡的法器都是最公道的，童叟無欺。」
「可惜，我也沒那麼多錢，就一萬塊。」
老道這回沒發火，打量了方羽一會，說：「你也是第一次來，我就當交個朋友了，你現在還沒到先天吧？很多法器你也用不了，就賣給你一件樣品吧。」他說著從櫃檯里掏出一個塑料袋，裡面取出一套黑色的長風衣，用力抖了抖，灰塵頓時瀰漫整個店面，他和方羽兩人都禁不住咳嗽起來。
灰塵過後，方羽仔細看了那件風衣，不錯，還不算太舊。
「這個有什麼用？」
「沒什麼用，就是比較結實。」
老道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水果刀，直接朝風衣上戳過去：「你現在還不是先天，容易被凡俗的武器傷害，這風衣恰好是刀槍不入，以你現在的修為也算用得著，只要不被法器打中就沒必要擔心，也就是說除了先天，這件衣服都能很好地保護你。」
方羽湊過去一看，果然連刀都彎了，風衣完好無損。
老道停下動作，說：「這個東西對修行者沒用，已經很難賣出去了，就便宜點打折賣給你吧，只需要五千塊！你沒聽錯，現在只需要五千塊，就可以把這寶貝買回家！」
「五千塊還是太貴了，我只是個學生……」方羽為難地說。
「喂，別太過分了，我已經當垃圾處理了還想怎麼樣？」老道不滿地說，「我現在只是想交你這個朋友而已，記得你師父要買什麼東西的話帶他到我這裡來，買得越多折扣越多哦。」
「這是你賣不出去的……」方羽小聲嘟噥著，不過想想還確實不貴，雖然只是針對凡俗的武器，但五千塊現在連件名牌都買不到，自己確確實實是佔了大便宜，他不甘心地又問：「五千塊就買一件……對你沒用的東西，你交朋友的誠意不夠啊，其實我也沒占你多大便宜嘛。」
老道一咬牙：「好吧，買一送二！」
他又從柜子底下拉出一個紙箱，裡面取出一雙皮鞋和一頂爵士帽，都都是黑色的。
「這鞋子和帽子跟剛才的衣服差不多，我夠誠意了吧？」
「我穿得上嗎？只有這個尺碼？」
方羽窮人一個，還從沒一次性花費到五千塊，他當然得認真一點。
「放心吧，這又不是普通東西，穿上就合。」老道拍著胸脯說。
「好吧，你包好給我，我去取錢。」
「不用，我這裡可以刷卡。」
「……」
看見老道這麼心急，方羽懷疑自己是不是上當了，這老道是玩魔術的？
交錢，領貨，方羽就買到了三件匪夷所思的裝備，在他以前的認識里是匪夷所思的，當然這段時間遇到的事比較多，以前的常識被顛覆也不稀奇。他看著自己花五千塊買的東西，很懷疑自己是不是真上當了，這衣服真的可以刀槍不入？
當他想問問老道髒了能不能洗的時候，老道忽然掐著手指翻氣白眼。
「道長，不是，黃半仙，你怎麼了？」
「我在算，在算……嗯，你的女朋友，她現在出事了。」
「我女朋友？」方羽一愣，旋即又想起來了，這半仙會算命，看來是把那女孩當誤成自己的女朋友了，他解釋道：「那個不是我的女朋友，今天我們只是偶然遇到，她雇我開車而已。」
「不是嗎？」老道狐疑地繼續掐手指，喃喃說：「不對吧，怎麼會不是？」
方羽突然醒悟過來：「你剛才說了什麼？」
「我說你的女朋友出事了。」
出事了？方羽趕緊拿起東西往外沖，立即又轉過頭來問：「她在哪裡出的事？」
「就在一樓的銀行……」老道看方羽轉身又要跑，連忙拉住他說：「記住啊，我叫黃半仙，這裡就是我的店面，給你張名片吧，以後要經常光顧我這裡哦，把你師父師叔師伯師公什麼的一起帶來，價錢肯定是最公道的……哎，你跑慢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