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丹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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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室內，感覺丹田真元再一次由沸騰轉入平靜，伴隨沉澱凝重感，秦夢琉明白，自己終於踏入到練氣的第三層。

相比踏入第二層時的興奮，女孩現在心海猶如一汪深潭，難泛起半點波濤，或許……或許這就是所謂的「習慣」吧！畢竟，她現在也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天才」。

秦夢琉漸漸停下導引，讓滲入五髒的靈氣緩緩散去，前後經歷半刻鐘，才合衣起身，推開窗格，望著無星照耀的寂靜天幕。

記得曾有位叫弗洛伊德的老痴漢，他在《釋夢》一文中，曾抱著第三者插足的態度評論說：「夢裡出現表妹捧著氣球，這正說明你很健康，需要表妹用肉球來玩友誼賽……」

總而言之，秦夢琉在那次夢境旅行后，徹底燃起來了！她這些日子在練氣上的進展可謂突飛猛進，從正常人不斷向那美剋星人靠攏，儘管距離賽亞人這個戰鬥金手指民族尚有不少距離。

「真是『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童聲清脆，可說出的話卻充滿一種調侃或諷刺。

才僅月余時間，小女孩就充分體會到「與時俱進」這個名詞的真諦。落霞仙子陸思雅自認她做乾妹妹后，好事自是接踵而來，先是母女兩人被接入秦家內宅居住，跟著自己頭上多了頂「數術女神童」的光環，再下面……哼哼，再下面雲家又來攀親戚，自己又稀里糊塗地多了個未婚夫，據說是那雲鶴天嫡傳，簡直像一出拙劣的國產三流倫理劇。

也幸好，自家大伯還沒昏頭，起碼沒將自己打包繫上緞帶綁成龜甲縛姿勢，親自登門送出去當童養媳調教。反正只要將來自己築基有成，這門婚事自然不了了之，異世界又沒三綱五常，下層修士反目悔婚之事多得多，也不差自己這門。

要知那修士同樣處於等級社會，「門當戶對」是默認原則，就算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也沒有說築基嫁練氣。試想某娶了蒂朵的自由騎士帕恩，恐怕死後綠帽子還要戴上幾千年。

「姐姐啊，夢琉好想你……」女孩鼓起粉嫩臉頰，對著不知在何方的戀人低聲抱怨。

陸思雅是在秦夢琉身體康復后不久走的，其實她原本應該在探寶結束后就走，但為了某個病嬌蘿莉，又多拖了好幾日。在走前，少女將一枚儲物袋留給小夢琉，裡面放著三瓶固本培元的丹藥，二十塊十丹水屬性靈石，一本她作解過的低階術法典籍，最後還有枚西瓜大小的琉璃球，是上次探寶時從幻陣的陣眼摳下來的。

其實，陸思雅原本還想往儲物袋裡多塞進兩件法器，但考慮到女童年紀太小功力低微，這些東西非但用不了，反而容易招來禍害，所以暫時託付秦尚易保管，待小夢琉功力足夠使用時再轉交。

「唉，練氣三層，他喵的連個小火球都放不出，要等猴年馬月才能用上法器啊！」夜風甚寒，僅穿一身中衣的女孩稍打幾下噴嚏，就不得不關上窗戶，悶悶坐回軟榻。

當然，這話也就私底下說說罷了。才三十日不到，秦夢琉就從練氣二層升至練氣三層，這速度絕對可以用超乎常理來形容。要讓別的練氣士聽到這抱怨，非吐血下跪，去牆角畫圈圈詛咒這不知足的女娃——人家丹藥充足的天靈根修士都不一定能達到這修鍊速度，你丫還嫌慢？

其實剛接觸修仙時，小夢琉也曾幻想過學習某嗑藥修仙流，資質低微算什麼？姐嗑藥照樣嗑上去，一枚不夠就嗑一瓶，一瓶不夠就嗑一百瓶！

但稍稍學習后，這個夢想又徹底over了，不是因為葯不夠，而是因為這套根本就行不通！想想也是，從食道磕下去的東西最多從穀道里排出去，和真元能有屁聯繫！難道說人的腸胃還能吸收靈藥靈氣？要這樣的話恐怕嗑藥流修士還需採購肛門塞啥的，到時提前堵上，以免靈氣壓力過大，外泄成連環屁啥的。

吐槽點說，即便腸胃真能吸收靈氣，那大家又何必去嗑藥，直接吃修士血吞修士肉好了，打起架來你咬我一塊肉，我吸你一口血，活似某龍與地下城遊戲背景里的深淵血戰。而且那些妖魔鬼怪啥的又何必化身成人？它們天生吃血食都能增加功力，這世界早就被妖魔鬼怪給霸佔了，哪輪得到修士來賣弄風騷？

實際上，在修真界里，嚴格意義上講丹與葯完全是兩碼事。靠吞食服用的被定義為葯，靠元神吸納服用的玩意才叫做丹。

所謂葯，自然不可能說磕下去靈氣呼地漲上一大截，它們主要作用於修士肌體，有扶正祛邪，固本培元，解毒療傷等多項作用。但無論哪項作用，都不可能替代或縮短修士練氣打坐聚納真元的時間。不過，也不是說這些葯對修士修鍊半點作用沒有，似那些固本培元類的藥物，多是能強身健體去疲生精，可以自側面輔助修士修行。

所謂丹，據說都是一種複雜的超高濃度靈質聚合體，只有成就元神的修士，才能直接從其中汲取靈氣，進而提高自身修為。當然，也不是說金丹修士利用不了丹，只是相對更加困難，同時浪費更多罷了。

故此，陸思雅留下的那幾瓶「陰元露」，其實嚴格說來都是葯而已，不過大家習慣上多添個「丹」字。那陰元露，其實對女修來說，實屬固本培元葯中上品，裡面每一滴藥液均由元參、蟲草、紅芝等滋陰藥材萃取提純而成，服用后陰元凝聚，吸納靈氣的時效明顯延長。

像秦鳴嫡修鍊所用的金髓膏，每周服用一劑，每劑價值黃金數十兩，也就在固本培元藥物中位列五品，僅對練氣修士起效，對築基修士無甚大用。哪比得上位列八品的陰元露，就算築基修士都對此葯推崇之至，視之為珍品，交易上基本處於有價無市，偶有出售也都以靈石計價，根本看不上凡間財貨。

想那陸思雅若非深得座師青眼，哪有這般豐厚家底，三小瓶陰元露就算三日一滴，也足以讓秦夢琉在五、六年內毫無後顧之憂，陰元天天生生不息。

這不？才嗑藥一個月功夫，元氣蘿莉的修為就像坐火箭一般，從練氣二層飆升到練氣三層，距離能使用低階術法僅僅一層之遙。當然，距離練氣九層操控法器來說，她或許還要苦苦熬上n年時間。

其實秦夢琉這個吐槽娘也很想玩「一悟成佛」之類的刺激遊戲，奈何功力修為這玩意完全是一步一個腳印，想要頓悟飛升啥的，起碼得修出元神啥的，到時候你是茅廁頓悟還是吐槽頓悟，都沒人管。當然，戰鬥頓悟啥的，那是豬角特權，你一變身百合娘還是先去時空管理局和諧本部打報告申請國民待遇再說吧……翻開某神棍遺留下的《五星占》，小夢琉一邊看著一邊遐想「喵的，以前本宮在外院居住，那瞎子師父築基修為隱來隱去也算方便，但這內宅可都設有法陣警戒術法啥的，誰都可以去擼一把。」

「況且……瞎子師父真有這麼好？無緣無故地收下她這個五靈根『廢材』？」想到這裡，女孩感覺心中亂糟糟地，也沒啥心思鑽研數術學問，遂把書丟到一邊。

不管怎麼說，鄭瞎子改變了她的命運，無論是五氣化元訣，還是數術之學。沒有這來歷不明的師父教導，秦夢琉或許還是那個秦家廢材，縱然和漂亮姐姐偶然相遇，也不過交叉直線上的一點接觸，鳳凰從不棲梧桐之木，更何況修士。

平坦軟榻，眼前是匠師精心造就的畫棟雕梁，它們或許能保持原樣數十年，直至下一次修繕，但人能嗎？

秦夢琉探出左手，細細打量這童稚的肥嫩手腕，再過十年，或許自己也會像漂亮姐姐那樣，成為姿容不俗的女人吧？可姐姐的青春又能維持多少年呢？二十年，還是三十年？

想到這，蘿莉可愛小臉上不由透出超乎年紀的自嘲「喵的，想這麼多幹啥？自己連築基都不一定能成功，說不定老得比姐姐還快呢……到時候……呃，才不要想呢！」

一群老頭與老太**，喵的，太倒胃口了！想想活了幾百歲的老不死學年輕人扮嬌扮俏，順便玩玩九式十八本啥的，真太有違和感了，恐怕老天都看不下去，直接被雷翻。

思維的曲線，似乎就在這想與不想中快速躍遷。

「棲霞派裡面到底什麼樣呢？姐姐是不是真有很多追求者，唔，討厭死了！想這麼多幹啥？反正等我進去后，遇見哪個糾纏不清的雄性，直接讓他做『剩蛋老人』的幹活！」

「唔，姐姐說留給我的兩件七品法器是一攻一守，都在醬油鋪家主手裡，他不會偷偷貪污了吧？就算不貪了賣錢，說不定也會偷偷換上兩件次品，反正我又不擅長煉器……」

「話說秦鳴嫡這鎚子自從有兩件五品法器后，眼睛都快長頭頂上去了，成天高昂下巴作頸椎僵硬狀，趕明我換上兩七品法器，一定要到他面前擺擺，看他什麼臉色！」

長夜漫漫，在這片神州大地上，又有幾家歡喜幾家煩愁？對秦夢琉而言，她才幹干踏足這充滿陰謀、交易與機遇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