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驚夢古宅藏金閣
直喝到每個人都不省人事,恍惚間,黃同面前似乎出現了一位絕姿少婦,凄極艷極的感覺。先是背對著黃同,繼而轉過身來,卻是微蹙修長的黛眉,滿眼幽怨靜靜地流出來,如血如淚。慢慢地,粉嫩的櫻桃小嘴的嘴角兒開始微微上揚,眉眼舒展,然後轉身,輕移蓮步,無聲無息。茜素紅的長裙輕輕飄揚起來,異香飄蕩。
黃同竟然身不由己,追了上去,但無論黃同如何努力,那看似慢慢飄移的婦人距離自己僅僅有七步之遙,無法逾越半步!
黃同緊隨著少婦,走在一條古色古香的街上,街上有些許行人往來,但整個大街卻是幽靜如夢。人們似乎只是輕輕的飄來飄去,也有人照面打個招呼,微微笑著,竟然也未出任何聲音。而這些人衣著古樸典雅,似乎是清人裝束,長袍馬褂,男人剃頭留辮子的。當然,民國的,紅色年代的,現在的,各色人等也有少數,混在其中。有人似乎打過了架,頭破血流的,缺胳膊少腿的都有,但平靜地走著,似乎什麼事情也沒有生一樣……
黃同覺著莫名其妙,詭異至極,但看著前面的婦人,竟也半步不曾停止,小跑跟上。他們來到了一棵老國槐下,國槐側后竟是一處古宅,雅緻的門樓,無處不透著大戶人家的宏闊氣派,上書「趙宅」二字,鎏金大字,灼灼生輝。
黃同腦中一個閃念,對這古槐古宅,似乎有著說不出的熟悉,正欲回想,前面卻不見了婦人。黃同但聞得樹上有女子之聲,道:「救我!」卻是隱隱約約,若有若無。黃同翹觀望,卻又一件物事飄落下來,不偏不倚,正好蓋住黃同的頭臉。黃同大驚,拿下來看時,竟是自己最熟悉不過的那條茜素紅內褲,拿在手裡滑潤綿軟。
黃同只是一個閃念,就現婦人竟然憑空出現在自己眼前,回眸一個媚笑。
黃同毫不猶豫,跟定婦人進了宅院。過了照壁,就有僕人迎上來點頭哈腰,黃同現這些人行動遲緩,面無表情。但黃同還是跟定婦人,一步步深入庭院。院內似乎很是熱鬧,有人在唱戲似的,咿咿呀呀之音不絕於耳,但聽不出個頭緒來。
黃同跟著婦人,繞過堂屋,徑直去了後院。
後院似乎是一處花園,各色花兒競相鬥艷,黃同已經無心觀看。但見婦人行至一口井旁,紅衣一飄,無聲無息就不見了。黃同大驚,欲呼喊一聲,卻是不出任何聲音來。只得緩緩行至井旁,探頭俯視井下。
但見婦人如花笑靨正在下面招呼黃同,道:「下來吧!有好東西與你看!」
黃同也顧不得許多,頭重腳輕,倒插了下去。當黃同驚恐得睜開眼看時,卻現婦人依舊站在眼前,搔弄姿,有紅燭奇迹般出現在婦人手中,一閃一閃地安靜燃燒。
婦人手執紅燭,幽幽地笑著。黃同驚異地現並不在一口井內,而在一間裝飾得金碧輝煌的房子里,有許多大水缸並排倒扣站立,二人聯手尚不可合抱的口徑。
婦人上前,手輕輕向上一提,倒扣的水缸隨即升起,出現在黃同面前的是一道不可思議的景觀!
眼前竟然是並排站立的水缸,缸中慢慢堆砌的竟然是黃同只有在電影才看得到的金光閃閃的金條!
黃同欲上前取之細觀,婦人卻轉過臉來,詭異的幽幽的眼慢慢的散盡了光,深深陷了下去,逐漸成了兩隻空洞,笑臉凝結,慢慢退卻了桃花色,漸漸慘白,地皮白,死屍白,繼而轉為紫黑!恐怖不可細言!
黃同驚恐萬狀,欲呼喊卻不出任何聲音。但覺身子一輕,自己不由自主移動,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等再次睜開眼時,已經到了宅子門前的古槐下!婦人已經不知去向。
黃同悵然若失,仰觀看槐樹,但聞一聲:「救我!」隱隱約約,卻是慘怖不可細聞。黃同也拔不動如若生根的雙腿,但見樹上掛著一具女屍,渾身上下只穿著一條茜素紅內褲,雙目暴突,口半張著,有血呈細線狀,慢慢掉下!
黃同轉身欲跑,卻被一件輕輕飄落下來的物事蓋住了頭臉,一個惡狗搶食,摔了出去。
黃同這一摔,就急忙抓起臉上物事,現眼前亮堂堂一片,竟赫然在自家客廳,躺在沙前的地板上,就以為是以一場夢。
但驚異的是手裡抓著的赫然就是那條茜素紅內褲!黃同大叫一聲跳了起來!嚇醒了李大陽,江海,床上的柳扶風。黃同驚異地看著大家,大家驚異地看著黃同,但雙方的目光就聚焦在黃同手裡的紅內褲上,驚懼的眼神似乎看見了地獄最底層的魔鬼!
大家看見,黃同手裡的紅內褲一點一點地化掉,成鮮血,一滴一滴,掉在地板上,死死化掉,呈煙狀,升起,消失不見!
柳扶風呆若木雞,雙目圓睜,大到不可思議之境地,非人目所能達,咬著指頭,有血流出嘴角,終於轟然倒地,不省人事;李大陽,江海,黃同三人也是呆了半晌,最終還是慢慢緩過來,面面相覷,不敢多言。
黃同忽然想起了什麼,一個箭步竄入卧房,抱齣兒子,兒子受驚,哇哇大哭起來,頓時,眾人心裡亮堂起來。李大陽接過孩子抱著,黃同抱了媳婦柳扶風扔在沙上,掐了人中,幽幽緩了過來,「哇!」一聲哭了,道一聲:「嚇死我了!我還活著么?」
江海道:「嫂子不要怕!我們必須整治一下了,也真是太猖狂了!我這就給我老闆電話,叫他請個青龍山的道士來,捉了這***!」
江海也不待別人搭言,兀自拿起電話就撥。但是,手機里傳來的竟然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嬌嬌滴滴,道:「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江海有些悶,抓起烈性白酒,狂亂灌了一起。黃同也狂亂灌了一起,也就一任孩子哭著,卻是將剛才夢中跟隨那紅裙少婦的一節與大家說了。眾人聽罷,已經大氣也不敢喘了,孩子也已熟睡,安靜得十分壓抑。
江海的手機猛然響起來,那是國產雜牌,聲音在這靜夜裡大得驚人,眾人吃驚站起來,江海卻道:「沒事,坐下,坐下,定是鍾哥打來的電話!」
江海也不看號碼,接通就大喊:「鍾哥!救我們!這裡麻煩大了!我們,就是李大陽,我,還有黃同,撞著鬼了!在黃同家裡……」
可是,江海說著說著,臉就白了,慘白!
江海扔了電話,一**癱坐在地,眾人驚異地看著江海和他的手機,一臉驚懼加莫名其妙,但馬上都呆若木雞了!
手機似乎被施了魔法一樣,裡面傳出來一個極度悲傷幽怨的聲音,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有有一句隱隱約約的話語,似乎在呼喊:「救我——救我——」
這非哭非笑的聲音,猶如野貓叫春,叫人心下狂躁不安,又如怨狗低訴,叫人心生憐憫,若有若無,但聽著卻是聲聲入耳,心如貓撓;漸漸聲音大起來,乎一部手機所能出的最大聲音,似漫野的陰風,漫過來,回蕩在房子各個角落,漸漸,滿屋都是這種聲音,已經不是江海那部手機出的了,不知起於何處,不知止於何方。江海湊近,硬著頭皮撿起手機,想看看是誰的號碼,一看之下,卻一下子甩開手機,兩手抱頭,瑟瑟抖。誰也不敢想象,一個揮刀砍人,見血如見水一樣平常,甚至見血就興奮至極的看場子的混混,也算是個江湖人物,竟如此不堪驚恐,到底是什麼樣一幅景象呢?
李大陽驚疑,又好奇,湊近看了一眼,見有一婦人,被剝光了吊在一棵高大的槐樹上,渾身上下,只穿一條茜素紅內褲,瞪著暴突的眼睛,空洞無光的眼睛正對著自己,似乎含著一個怨毒的微笑、嘲笑、或者冷笑,「嗚——」一聲又叫出來……
李大陽霎時面如死土,癱坐在地,一聲不吭,後仰,倒地。
黃同掃視屋子一圈,現柳扶風也已不省人事,忽然騰一聲站起身來,抓過白酒,狂飲一起,瓶子就見了底,搜了一圈,見屋子裡的所有酒類皆已飲盡,啪一聲將空瓶子摔在地上,粉碎。
黃同狂笑一聲,道:「男子漢大丈夫死則死爾!何須畏畏尾!」
黃同拿腳踢了李大陽、江海,道:「起來!起來!看誰能能把老子活吞了!」黃同這一聲吼得陽剛霸道,振聾聵,江海聽得,也受到感染,騰一聲站起來了,抓起一個空瓶子摔了,道:「李大陽!你***是個男人就站起來,咱兄弟怕什麼!」
屋子在這兩個男人吼過之後,便異常安靜起來。但見李大陽抓著江海的手機呆,似乎根本就沒有聽見這暴怒的老牛一樣的呼聲,眼睛死死盯著機屏,眼神撲朔迷離,竟也不是驚懼之狀!江海覺著奇怪,湊上前去,但見手機屏幕上赫然是一裸女,風姿艷絕,搔弄姿,一隻手擺弄著僅穿了茜素紅內褲的下身,眼神嫵媚至極,顧盼生姿,其眼神只要與任何男人的眼神相撞,男人三魂七魄即被勾去,如陷萬丈深淵,自感下墜卻欲罷不能。
江海一看之下,神情頓時與李大陽無二,如痴如醉。事實上此二人魂魄早已與那女鬼**不歇。但見二人面色潮紅,身子微微扭動,但聽得二人呼吸漸漸加重,微微喘息,略帶呻吟……
黃同回想近況,心裡已經明白了**分,轉身潛入廚房,抓起一把菜刀,大吼一聲,衝出來,「啪!」一聲,砍飛了手機李、江二人如夢初醒,滿臉驚疑,繼而略帶遺憾,繼而驚懼萬狀,馬上明白過來,顯出羞赧之狀,但迫於情勢,馬上收斂了羞愧。
江海道:「黃同,你家的事既然被哥們攤上了,就不能不管,你看好嫂子孩子,我和李大陽上一趟青龍山,牛大有縛牛的法子,不信還治不了這狗娘養的!」
李大陽本來心中已經毛,打死哪裡也不去的,但聽得江海如此話,想起自己已經在鬼怪的操縱下和黃同老婆柳扶風有了那事,再也推脫不得,道一聲:「就這樣,我們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