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贏了
無痕一入,劍勢大漲,連帶著所有的晦手中的力量都翻了不止一倍!
滄落眼神一凜,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無痕石在手,金輝的心裡終於有底了。第一批晦已經衝到了寒輕歌面前,她還在跟串在身上的黑線做著鬥爭,整個看上去像是個黑色的繭。
「噗」的一聲輕響,同時有數十把劍刺入寒輕歌的體內,這些劍是同時刺入的,故而只有一聲。
這些劍將黑線也壓進了寒輕歌身體里,寒輕歌的動作戛然而止。金輝通過晦的眼睛看見寒輕歌似乎被定住了,可下一瞬間,他又看見寒輕歌手指開始動了。
他的命令傳出,頓時在寒輕歌面前的兩隻晦揮劍斬向她的手指,可她手指上纏繞的黑線太多,這兩劍雖然將她的手指砍斷卻沒有將其砍掉,懸於斷掌之前,無一絲血流出。
寒輕歌怔了怔,手掌縮了縮,竟然比之前活動地自如了些。沒了指尖黑線的束縛,她的手已經能上下活動,不多時已經有大半個手掌伸了出來。
金輝又一次下令,那兩隻晦又一次動手,這一次又將她另外一隻手的兩根手指砍掉。這一次砍得深了些,削去了小半個手掌。
寒輕歌掙脫的動作慢了下來,傷口處靈力消散得很快,按這個速度下去,就算不用金輝動手,她也扛不了多久。
即便如此,金輝也不敢大意。他可沒忘了滄溟之前可是「護」之主,莫說只是少了幾根指頭,就算是切成碎片也能復原。
他又指揮另外的晦一同動手,這一次的目標是她剩下的幾根指頭。他不知為何,只要看見她的指頭還在動,這指頭便像是撓在他心上一般,讓他渾身不自在。
劍光閃過,寒輕歌的十指都已離體。斷指處,青煙裊裊,是還未消散完的神魂。
寒輕歌目光獃滯,好似被砍掉的不是她的指頭。她依然只是想要從黑線中出來,好像除了這個,別的事都不重要了。
真的是這樣嗎?金輝決定再試一次。更多的晦這個時候也動了,黑壓壓一片將天地隔絕,甚至連金輝都看不清其中的情況。
劍鳴也只有一聲,這一聲過,金輝感覺黑線鬆了,他低頭看去,果見黑線松垮下塌。這時,所有的晦都已站定,金輝透過他們的眼睛看見陣法中間除了相互切割糾纏的黑線,已經什麼都沒了。
他的心禁不住狂跳,巨大地喜悅讓他的腦子有了一瞬的空白。
滄溟死了……
滄溟死了……
他,勝利了?
他有些不敢相信,等等,他開始動用這一萬雙眼睛一同尋找,沒有,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現!
消失了,真的消失了!!
他還有些不放心,又試了試,破之力還在,真的還在!
他勝利了?
他真的這麼輕易地便贏了「護」之神—滄溟?
他不禁捧起方才從滄溟身上穿插而過的黑線,上面還殘留著些許滄溟的靈力和少許破之力。
事到如今,他終於放心了。抬頭朝滄落看去,滄落的表情卻見他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
滄落面無表情看著下方,甚至連一點波動都沒有。
晦一個接一個消失,不一會兒便只剩下金輝一人和遍地的黑線,而他從寒輕歌身上得來的破之力就存在他和這些黑線身上。
黑線匍匐堆積,好像一條無頭黑龍,金輝立於其上,慢慢上升,終於到了跟滄落平行的位置。
他舉起嵌著無痕石的劍,指著滄落道:「該你了。」
滄落瞥了他一眼,反而收起了自己的劍,緩緩搖了搖頭,道:「還沒完。」
一語落,金輝心頭掀起了滔天巨浪,但他面上巋然不動,道:「怎麼?沒膽子?」
滄落一本正經道:「滄溟還沒完全消散。」
金輝頓時怒了,道:「她的魂魄都已被我打散,你還要誑我?」
相比於他的怒氣,滄落顯得格外淡然,他好心地指著一處,道:「你看,紅蓮開了。」
紅蓮?
金輝只當他在胡說八道,仙人改造院只有黑蓮,怎麼會有紅蓮?人人皆知,紅蓮乃是佛國寶物,只生長在佛前蓮池之中,乃是天地至寶。
可他順著滄落所指的方向看去時,頓時驚住。
紅蓮,真的是紅蓮!
這朵紅蓮正在徐徐開放,在這一片焦土的地上,真的有一朵紅蓮正在靜靜開放著。
這怎麼可能?
他很快便發現在紅蓮之下,是一塊白泥,這是他的分身。但這個時候,無論他怎麼都無法跟自己的這塊分身取得聯繫。
他想不通,自己的分身上怎麼會孕育出佛國紅蓮?
他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對滄落道:「紅蓮又如何,黑蓮紅蓮不過草木罷了。滄落,你可敢與我一戰?」
滄落搖搖頭,道:「她的戰鬥還沒結束,如果你與她一戰還能僥倖存活,我再與你一戰也無妨。」
「你少廢話!滄溟已經敗於我手,你還想抵賴?」
滄落不說話了,但眼中的神情卻讓金輝幾欲發狂,他猛地躍起,一劍劈下,頓時這仙人改造院的結界上顯出了一道大大的裂縫。
滄落往後擊退,金輝的攻擊接二連三,而他腳下的黑線也配合著不斷撞擊著之前的裂縫,不過三息之間,仙人改造院矗立了萬年的結界轟然倒塌。
金輝狂嘯著沖了出去,這破之力果真不同凡響,而有了無痕石的破之力更是大大超出他的想象。
他催動著黑線先行追擊,這黑線好似蛟龍死死跟在滄落的身後,滄落卻只是悶頭狂跑,速度越來越快,一定停下來反擊的意思都沒有。
金輝卻閑庭信步在這許久沒有踏足地地方慢慢走著,他一邊走一邊毀著能看見的一切,特別是遇到修仙的道門,往往人還未到便劈下兩劍,將這門派連著這山一同毀去。
看著下方四處抱頭逃竄的修道之人,他便覺得心頭大爽。萬年了,整整一萬年了,他在仙人改造院中受苦的時候,這些自詡正義的人士卻在外面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