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聖山長老的身份

?「好囂張的小子！」

眼見自己已經推到足夠安全的位置，紫水龍眼中再度閃過絲精光：「能從我紫府中把人劫走，想來你是自負武勇嘍？如果我也是個武夫，或者會給你個公平一戰的機會，不過很可惜我首先是個軍人其次才是你們這些所謂的武者。而我們軍人處理事情的方法，非常直接！」

他單手一揮，指尖上的淡金色九祖龍凶獸命令戒在空中亮起個完美虛影：「給我攻擊！」

同一時刻，無論是頭頂那擁有三十門下腹口鐳射炮的的黑色宇宙艦，還是周圍以各自五個射擊孔對準了中央林諾的近千艘單人作戰艦船，就全部受到了來自住電腦上的攻擊命令。

超過五千個炮口，齊齊亮起代表著數十萬度高溫的白熾色光芒，然後在半秒之內發出一陣組成個覆蓋面積達到甚至小於十平方米的火力覆蓋區——這許多射擊方向和超過五千個射擊炮台，能夠將火力壓制在這麼小的範圍內足以顯示紫水龍治軍之言，或者說紫府麾下戰士們軍事素養之優秀。

宴會廳內所有人，包括也漂浮在空中卻距離林諾至少三十米以上的紫水龍，以及他身後那些帝國軍人們都清清楚楚地看見：火力覆蓋區形成前一刻，目標人物還留在原地。

人類武者的速度就算再怎麼快捷絕倫，甚至到了能夠欺騙肉眼形成殘影之程度，也絕對無法與以光速射出炮口的鐳射火力相比。所以雖然整個火力覆蓋區已經被各色光線的衍射所覆蓋，連眼力最好的武者也無法透過這層耀眼光幕看清楚任何東西，但他們都能夠確定這位聖山長老絕沒有逃出去。

人類是速度是有極限的，就算聖山長老應該也不能例外。

一時間宴會大廳內滿場權貴壓抑不住的驚呼，甚至超過了空中五千多道各色鐳射光線轟擊的爆炸聲，誰都沒有想到這個橫空出世的聖山長老居然會愚蠢到不閃不避，去硬接這人力無法抗衡的鐳射！

難道聖山上的長老們，都不清楚現在這種時代人類科技武器的可怕嗎？人力想要對付鐳射光線的攢射，除了最開始就直接變幻身形之外……幾乎沒有任何辦法。

驚呼聲中的一眾帝國權貴，全部在心底暗自判了這位林諾長老的死刑，只是完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而站在地上手拿著攝錄機的羅小燕更是整個人彷彿被雷擊中般呆若木雞起來，只覺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悄然從心底升起。

不像是震撼，也不像是可惜，反而感覺起來似乎有點淡淡的悲傷？

怎麼回事？難道我對這花心無比的聖山年輕「長老」，居然已經產生一絲情愫了嗎？

美女主播怔怔地朝旁邊看了眼，想起林諾除了紫迦姐姐之外還有另一個絕世大美女陪伴，心中更是暗恨自己怎麼會不爭氣到看上這種傢伙。

但是偏偏她一眼之下，卻覺得有些奇怪：怎麼這個美麗的女子臉上不僅沒有任何焦急悲傷表情，反而還是望著上面一副充滿了自信的樣子？

難道她還以為那個林諾，能夠在如此可怕的鐳射光束攢射下逃得性命？

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看吧！

羅小燕心中一動，也忍不住重新回頭朝空中望去。那處的鐳射光束火力覆蓋區正慢慢黯淡下來，卻彷彿整片空間都被這可怕高溫給灼燒得扭曲了般，呈現一種詭異的赤紅色。

而空中的紫水龍依然漂浮在遠處，目光緊緊盯著鐳射光芒消失之處，臉上神情充滿了冷酷與得意。

再強大的存在，若是愚蠢到與整支軍隊發出的密集炮火所抗衡，也只能落得個灰飛湮滅之下場。

只是就在這眾人目光匯聚處，許多人卻在看了片刻之後突然發出聲淡淡的驚疑，距離最接近那處紫水龍更是面色大變，臉上那冷酷與得意瞬間就變成了驚駭。

——那處，伴隨著一陣輕微的空間波動，一個人形逐漸從虛空中「凝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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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諾身形重新凝聚在原本被炮火覆蓋的空間內時，這處區域依然有著頗為灼熱的餘溫。當然以他實力和肉身強橫程度，這些溫度只能算是小小的「瘙癢」而已，甚至連穿在身上的衣物都沒有燒焦。

他目光朝周圍掃視一圈，看到近千艘單人作戰艦船上那些炮口時也沒露出什麼異樣表情，只是最後才凝注到逐漸恢復常態的紫水龍身上：「軍人的作戰方式完了，還有別的手段嗎？」

後者才開始正常起來的面色再度一變，除了鐵青之外還有股深深的屈辱感，連續深吸了好幾口氣之後才重新平靜下來。不過開口前紫水龍卻腦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件極重要的事來：「對了，當初小妹被你破去聖女真身……連那聖山天能也傳遞到你身上了。」

他話沒有說完，但臉上神色卻逐漸變得重新自信起來，笑容中彷彿也多了點能看透一切的東西。

「聖山天能，原來是聖山天能。」他眼神中光芒微微閃過，腦中也閃過個得意的念頭：「別以為我們紫府這許多年來對這種神奇力量的研究，都是花在了狗身上。」

「這種只有修鍊聖山武學，才可能隨機產生的神奇力量，本質上還不就是精神力或者說靈覺的不同運用嗎？紫府研究所雖然還沒有搞清楚其中的規則機制，沒辦法控制天能的種類與強度，但……」

如果只是限制、禁錮其他人的聖山天能，府中早就已經有了一項成熟的研究成果！

畢竟這麼多年來紫家一直從聖山中偷盜那些不屬於凡俗的武學，也早就將整個聖山當成了下意識中的潛在敵人，如何應付每個聖山武者都擁有的「天能」，算是紫府研究中的一個重中之重。

「紫氣東來四組準備，複合式S計劃啟動！」

隨著紫水龍這句中氣十足的命令，他身後十多個神色肅然的戰士們突然分成四組小隊，各自在空中懸浮著擺出個稍有些古怪的姿勢——他們雖然多多少少藉助了點現代科技，以足底和背上的小小噴發裝置來飛行，但能夠在空中保持如此穩定的平衡，足見本身基本功方面絕不是普通武者所能比擬。

這三人一組的十二個戰士，實力幾乎都在六品巔峰堪堪要突破至七品的階段。而他們幾人身上氣勢瞬間暴漲時，很快帶給林諾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這十二人，居然修的都是聖山武學。

雖然不是傳承武學，但也不是自己在那紫府祠堂中發現的低級武學，而是在聖山中至少也能排的上前五十玄妙的高等武學心法。至於漂浮在最前面，武學境界穩穩躍升七品的紫水龍身上，也同樣散逸出只有修鍊聖山武學的武者才擁有的氣息。

看起來，整個紫府之所以擁有這般強大武力的原因，和自己猜測並沒有任何出入呢。

下方人群中響起陣驚疑聲，顯然是聖山俱樂部中的成員們，也都隱隱約約感覺到了這股熟悉氣息。

林諾沒有馬上動作，而是停下了原本準備直接擒住紫水龍的動作，想看看這幾個偷師聖山的武者究竟打算幹什麼——這紫水龍口中所謂「複合式S計劃」，又會如何對付擁有了空間天能的自己。

換了從前他自然不會這般託大魯莽，但自從與修鍊聖女心經的紫迦歡好，大歡喜禪心經突破到第八層境界之後，實力大進的林諾本身信心自然也一躍千里——這種小陣仗，任由他們施為又能如何？

「紫氣東來」四組武者各自身上光芒開始變得強烈起來，分別是「紅黃藍綠」四種不同的色彩。雖然按照現代武學理論，五品以上武者身側的光芒與所修鍊武學並無任何關係，但這所謂紫氣東來的四個小組能夠將色彩統一到分毫不差之程度，還是令人頗為印象深刻。

三人一組的十二人同時從背後戰術背包內取出個小小的方形儀器，然後將一枚品質絕高的晶石放了進去，依然以那個古怪姿勢拉住各自手掌之後……身上光芒竟然緩緩地轉移到了那方形儀器之上。而這本來被他們各自點出根手指按住的儀器，則在沒有任何外力作用下懸浮了起來。

紅黃藍綠四個拳頭大小的方盒子在空中滴溜溜地旋轉著，互相之間的光芒似乎也在衍射交換著，下方所有「觀眾們」並沒有感覺出四個儀器中有任何力量或者說威脅，但同樣漂浮在空中的林諾卻是微微皺了皺眉頭，覺得身體周圍似乎突然多了無數細絲線一層層地環繞了起來。

他念頭一閃，很快試了試將靈覺釋放出去，果然發現這些古怪的細絲線能量居然能夠對靈覺造成干擾。要知道在此之前，他還從沒有遇到過力量能夠對靈覺這種純精神方面的存在，造成任何影響。

「空間天能，對吧？」紫水龍輕笑著再度退後數米，身形到了那四個各色方型儀器中間，他身體周圍的光芒也受到這四種特異能量影響，而變成了紅黃藍綠之色：「但只要是天能，就一定會受到這種組合儀器的衍射能量限制，根本施展不了任何能力。」

彷彿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話，他手指輕*搓間指尖上便出現了點微微的紅色，但很快就在整個空間周圍那些細絲線能量干擾下黯然熄滅：「我所修鍊功法催生的天能，是大約相當於三萬度高溫的火焰射線。很沒用的天能，除了省去一柄鐳射槍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好處。不過閣下從我妹妹那裡偷來的天能，這次也別想著靠它保命了——沒用的，在這個空間，是天能禁止空間！」

「來吧，再試試看！」紫水龍以極為憐憫的眼神看著林諾：「後悔剛剛沒有在空間瞬移之後，馬上就逃到別的地方去了吧？哼，對這種天能的了解，我們紫符研究之深根本不是你所能了解的！！」

他一邊說，下面所有權貴和聖山俱樂部的近百個成員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千山大元帥一生戎馬，紫海棟和紫金梁也都是不世而出的天才人物，怎麼這小三子加入軍隊沒一年就變得如此饒舌了？

加查林帝國軍人對敵戰鬥時，若是每次都這麼會廢話，恐怕早就被沙加也打成碎渣了。

「繼倫，我們要不要上去幫幫林長老？」

聖山俱樂部中幾個實力稍強、本身也有著侯爵甚至公爵爵位的大人物，沉吟了片刻之後終於下了決心般地朝蘇繼倫問道：「聖山令下，我們本來就該同仇敵愾，怎麼能看著長老大人遇險？」

蘇繼倫還沒有開口，站在羅小燕旁邊的玉瓏嬌很快打斷道：「沒有必要的，林……長老實力要應付這種場面綽綽有餘，我們上去只是添亂而已。」

面對著神色得意的紫水龍，林諾只能搖了搖頭面露苦笑，顯然也有些吃不消這他的啰嗦和自大。

至於所謂能限制天能的細絲線能量，早在它們剛剛出現時他就已經以無上靈覺確定了其強度，自然知道這所謂的禁錮只能夠對精神力普通的武者產生所用，對於有著超越整個世界甚至臉風華大長老都頗為驚嘆精神力的自己，細絲線們就真的只能算是細絲線而已。

伴隨著強大靈覺充盈到身體周圍，林諾很清晰地感覺到每一種天能在自己身體上的表現。

「天聽」「遠目」「掌控肌肉」「感應」……等等一系列從大歡喜禪第一到第七層的天能，全部凝聚到了這片方圓不過數米的區域之內。同樣，他從紫迦身上獲得的神奇空間天能，也隨即在這區域中凝出片淡淡的空間波動。

所有從紫氣東來四組戰士身上發出的細絲線能量，幾乎是才剛剛接觸到這片區域就直接消散無蹤，連半點所謂阻礙的效果都沒有達到。

他身形很快就在一陣溫和的空間波動之後，在紫水龍還沒來得及褪去的得意表情下，再度消失。

「你還不如，呃？什麼！？」

紫水龍威脅的話才說到半路，發現眼前一花那小混混林諾居然又再度消失時，那張英俊面孔上的表情簡直是精彩至極。這紫府三公子在出現后短短一段時間內，臉色就已經變幻了六七次之多，連宴會大廳中只是抱著看戲態度觀戰的幾位帝國公爵，見狀都是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他們雖然發現聖山林長老身形消失，卻依舊是面沉如淵的輕輕「哼」了一聲而已。

「這紫家小三子的心性，看來還得好好磨練一下呢。」在座一位軍方大佬微微搖了搖頭，嘆氣道：「軍神大人這幾年可能一直忙於和沙加也的軍務，顧不上這個小子。或許等到將來在前線戰場多打上幾次硬仗嘗嘗失敗的滋味，才會更沉穩一些吧。」

紫水龍並沒有聽到這些叔伯的評價，他只是滿心震撼地看著林諾消失之處，終於忍不住掠上前在明明是虛空的地方四處亂抓亂打了一陣，彷彿這樣就能夠將林諾從消失抓回到自己手裡一般。

「該死的……畜生！不可饒恕啊啊啊！！！」

幾次胡亂揮抓沒有任何結果，紫水龍終於禁不住整個人地爆發出來。他雙手間不知何時多出柄寒光閃閃的合金長劍胡亂揮舞著，手掌周圍則散逸著星星點點的高溫火焰，令整柄長劍鋒刃處都透著凌厲之極的赤紅色焰炙，顯然是紫府那天下聞名的科技研究所專門為他天能所定製的合用神兵。

伴隨這合金長劍劍尖上短短劍芒舞動，這區域內很快便充滿了紅芒殘影，連溫度也一路飆升起來。

空中的紅芒殘影越來越多，更因為紫水龍所修習「大日灸心法」之神妙而沒有絲毫減退跡象，直至令目瞪口呆看著他發瘋的所有人幾乎看不清他身形位置。

「夠了嗎？」

一個清朗聲音突然從空中響起，而森冷合金劍上衍射出的赤紅色劍芒也在瞬間倏地停下，綿延不斷的長長光芒彷彿是被什麼東西從中間直接打斷般，呈現出個不自然的僵硬頓點。

聲音還沒落地時，擋住紫水龍身形的所有紅芒殘影全部由濃轉淡，然後極快速地消失在了遠處。

他一米八十多的身形顯露出來，旁邊還有著個更為熟悉的身形——林諾就漂浮在紫水龍上方不過數米，伸出根手指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抵住了後者雙手握著合金劍的劍尖。

「大日灸心法」的磅礴真氣和超過三萬度的天能炙熱劍芒，毫無保留地抵在他手指指尖，卻只是可憐巴巴地在不到方寸間燃燒著，並不能對林諾透著熒光般的指尖指腹造成任何傷害。

然後……他大拇指緩緩地彎上來，捏住了依然發射著赤紅色光焰的劍尖，輕輕一扭。

「啪」

一聲清脆的金屬之聲響起，高強度合金劍前邊的三寸劍尖就被林諾輕輕鬆鬆地扭了下來，整個過程流暢如意舉重若輕到似乎連半點力氣都沒用上。

紫水龍面色灰敗，沉默了數秒之後突然鬆開雙手任由這柄造價不菲的合金劍掉下去，輕輕插入蘇繼倫伯爵府宴會廳的花崗岩地面內。

好強大的氣息，好可怕的威壓！不行，根本不可能是這傢伙的對手……太……太強了。

一層津津的冷汗從紫水龍額頭上冒出來，那股無可擺脫的危險感幾乎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他毫不懷疑，在這個距離中的林諾或許只要三招兩式，就能夠奪走自己的性命。

從出生到現在，這位紫府三公子從來沒感覺到「死亡」，居然會距離自己這麼接近。

至於周圍那些帝國軍戰士們，也只能一個個看著他們的主將與敵人近在咫尺，而不敢有任何異動。

速度不如人，力量不如人，高科技武器打不中人，連研究了許多年的天能禁錮裝置都沒能夠限制此人這神出鬼沒的空間天能……這種狀態之下除非是大元帥或者大公子和二公子親來，不然就算是三公子帶上再多的戰士再多的戰艦，在主將受到近距離威脅的情況下也沒有任何扳回敗局的可能。

「三公子，到底只是上了一年戰場而已的菜鳥呢。」

好幾艘單人作戰艦船內的戰士都在近距離加密網路內感嘆著，心中對這個艦隊指揮官的尊敬程度情不自禁下降了好幾成。不過現在這種情形，就算他們再怎麼著急戰鬥經驗再怎麼豐富，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前方等待「三公子」想辦法從對方手中脫困。

——自家指揮官不稱呼軍銜或者「長官」，而是暗地裡叫三公子這樣的稱呼，證明紫水龍在這些戰士們心中還真的沒有太多威信。比起他那兩位大哥來，實在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