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混吃等死的林諾（下）
?這是個全民皆武的時代，加查林帝國治下的強大武者層出不窮，而會點基礎武學修習過帝國所頒布那幾套公共心法的更是數不勝數。也只有統計中接近百分之五的人群才天生不適合修行，無法在這個極適合武學發展的世界中超越人類本身的肉身力量。
林諾恰恰就是這百分之五的族群之一，也是他因此連續數次找到適合的媚骨爐鼎后，常常因為太多現實原因而被拋棄的理由——**功夫天下無雙，*生活激烈完美的確是很好，可是現在這個拜金的時代中不會有哪個女人傻到為了這一點，而守在他這樣又窮又沒用的人身邊。
普通女人尚且如此，那些適合當大歡喜禪修行爐鼎的天生媚骨女人們，當然更不必說。
走在黑洞洞的樓梯內，忍受著腹中一陣陣的飢餓，林諾不知道第幾次惱怒地抱怨道：「早知道這樣，當初就根本不該去修習這該死的勞什子大歡喜禪！！」
林諾的人生本來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在十多歲時發現「大歡喜禪」這本所謂的秘籍之前，他走著和正常加查林帝國人完全一致的道路。從小修習武學，從基礎教育一路讀到精專教育，再憑藉著修習功夫所成的品階當個普通上班族或者是加入軍隊，去和沙加也帝國去打那漫長而危險的星際戰爭。
除了這兩條路之外，成為帝國中那些上流貴族外圍的小卒子也是不錯的選擇。雖然在身份上不再屬於普通的帝國居民，從此見到任何貴族都必須行個謙卑的下位禮，但論起生活質量來卻是絕對不差。
貴族、平民，還有貴族們豢養的第三等人，組成了加查林帝國這個擁有六顆居住行星，十九顆資源星的巨大帝國。只是這些人之間，依然分成兩個階層：能夠修習基礎武學，至少到兩品以上的正常人，以及天生經脈混亂或者丹田畸形無法學會任何內功心法、基礎武學的修行不能者。
前者是多數派，佔據了整個社會階層的百分之九十五。而且越是貴族階層，或者越是家境優越階層生出來的後代，就越不容易成為「廢人」。後者雖然也佔了百分之五，具體人數統計起來大約有五億左右，但基本上每一個都是靠著帝國政府所發放的救助金生活著。就算其中有些智商較高，足以勝任一些正常甚至尖端工作的修行不能者，也會因為體力問題而被雇傭方所淘汰。
科技發展到現在，依然需要人力來處理的早已經不是以前那種簡單瑣碎的雜事。只有那些需要極高分析判斷能力，需要從複雜脈絡中把握主枝的工作，才會交由人力來完成。
而這種在各個行業中都有著不少需求量的職位不僅需要學識和智商，更需要對於本身精神和意志力擁有完美控制的修習有成者。剩下百分之五的「廢人」，在這方面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與之競爭的。
林諾原本是個極為正常而且天資不錯，在十多歲時候就已經修行到大部分成人的兩品境界，所修行的內功心法也只是極為基礎的加查林一號武技。以他之前那種修行速度，在以後專精學科的教育中找到種合適秘籍，到現在二十多歲時就算到不了真正跨越人類極限的五品以上高手，也絕對會在三品四品上下徘徊——四品以上高手，就是已經能夠被選拔為軍人參加光榮「宇宙戰」的存在了。
可惜，十三歲的時候他找到了這一本古怪之極的「大歡喜禪」，開始修行之後不僅沒有增加任何真氣內息，甚至連原本兩品左右的實力也不斷退步消減直至完全變化成了普通人。
他這人有股子執拗的性格，別說不撞南牆不回頭就算撞了南牆林諾也可能就此一頭頂在南牆上，直至將整堵南牆頂翻之後才會善罷甘休。
所以儘管修行大歡喜禪令他本身真氣盡失，令他被所有人誤以為是個沒用的「修行不能者」，也令他現在的生活窮困潦倒毫無起色，但林諾依然每日孜孜不倦地修行著這卷神奇的心法。
分為七層的大歡喜禪最後寫著一句話：這，還僅僅是個開始。
異常難練的七層心法修習完之後，居然才僅僅是個開始。那麼這套神秘而且古怪之極的心法，在七層之後究竟隱藏著怎麼樣的秘密？自己會不會從現在毫無真氣內息的廢人情況，一躍成頂尖高手？
林諾抱著這種「天真」的盼望或者說好奇心，異常痛苦地堅持了下去。
當然修行大歡喜禪也不是說全無好處。至少修行它的近十年以來，他在「男子雄風」這點上一直保持著超越正常人數倍甚至十數倍的狀態。哪怕欲求再不滿的女人，在他一邊默運大歡喜禪心法一邊全力聳動分身的「攻擊」下，也絕對堅持不了多少時間，就丟盔棄甲地軟成一灘爛泥。
而且按照心法中幾個所謂小手段的幫助，他不僅能在無數女人中分辨出真正適合作為爐鼎的天生媚骨，還能夠隨時隨地地運起心法展現出無窮的男性魅力來征服對方，輕輕鬆鬆將美女騙上*。
正因為如此，林諾才能夠以混吃等死「廢人」身份，連續數年來身邊都沒有斷過女人。只可惜所謂的男性魅力和床上功夫，畢竟還是敵不過現實與金錢的衝擊。數年來大約十多個媚骨美女，居然還是之前那個栗發女子跟了自己最久……差點還產生出一些感情來。
幸好幸好，總算安全脫身。
想到第五層大歡喜禪中每年必須汲取一個媚骨爐鼎的元陰，必須和至少十個以上女子*的要求，林諾就覺得有些頭大。一則媚骨爐鼎不是那麼好找的存在，二則和十個女子*更是令他不得不改變慣常習慣，從各種娛樂場所中找些天生的*婦來湊足人數。
十八層的樓梯老老實實走完，林諾從大廈一層的樓梯間中推開門出來時，雖然累得氣喘吁吁但身上卻不見一絲汗水。他只是純粹健壯而沒有任何內息真氣的身體，更是沒有半絲酸痛感覺。
「這麼晚，不知道什麼地方還能夠賺點快錢……」林諾揉了揉咕嚕嚕叫著的肚子，有些無奈地想到：「比起泡妞來，賺夠填肚子糊口的信用點似乎是更難的事情呢。」
不知道這麼晚了，還有沒有私人的小賭攤在營業。
林諾偏了偏頭，朝前方看上去有些黯淡的大街掃了眼：大部分的商場此刻均已經停止營業，只是保留了點基本照明設備維持著內部貨架的可見度。各種餐廳酒店，咖啡館和雪茄吧酒吧，雖然同樣因為限電政策而無法開啟全部的功能，但周圍來往人流依然非常的多。
整條大街上的喧鬧和繁華並不因為加查林帝國今日的全星球範圍限電，而減弱哪怕一分一毫。
「哼，整天宣傳前線戰事緊張，必須限制全星球能源供給。」林諾看著幾處酒吧雪茄吧前停靠著的陸空兩用車，撇了撇嘴唇：「這些貴族有錢小開們，還不是從來都沒有斷了晶石能源礦的供應？」
幾個雪茄吧內都有可能正在進行著私人賭局，而且以林諾修行大歡喜禪的成就，要贏他們幾乎是件不費吹灰之力的事：他本身靈覺在修行到大歡喜禪第五層后，已進步到一個極為靈敏可怕的程度。只要在心境平和時運起心法，他就幾乎能看清自己身前的一切偽裝……能夠感應到任何可能出現的危險。
在戰爭沒有進入到加查林帝國主星之前，林諾不覺得這種近乎神跡般的靈覺能有什麼作用，只是平常十分手頭拮据時來贏點小錢而已。他甚至不敢用自己靈覺來多賺多少帝國信用點，唯恐因此惹出解決不了的麻煩來——能夠感應到危險是一回事，可以他能力能否避開自然就是另一回事了。
林諾在幾個雪茄吧門口晃了陣，雖然知道這些吧內的賭局應該比較平和很少有引起衝突的機會，但最終還是不得不轉向另一邊的嘈雜酒吧：前者進去就得付出數百個帝國信用點的基本消費，後者卻是任何人都能去湊個熱鬧，只有買酒或者點女人陪的時候才需要出錢而已。
才一進入這酒吧的旋轉門，原本直視隱隱約約的勁爆音樂就瞬間變成隆然巨響，無數金屬打擊音和男男女女的尖叫聲直衝耳際。若是換了個沒有絲毫準備的人，至少也會被狠狠嚇上一跳。
林諾當然不至於如此。
他目光在場子里掃了掃，這足有兩千多坪大型酒吧內的一切，就在瞬間被全部印入了腦子裡。
一共三處賭攤。兩處是私人朋友玩玩而已的小局面，雖然似乎不禁止其他人加入但賭的都不很大，對於只打算出手一次的林諾而言，稍微嫌小了點。
剩下那處大約是酒吧內公設的賭局，任何人都能上去插一腳，可以在客人之間對賭也可以和酒吧方的荷官高手對賭。只不過第二種方式，贏面顯然不很大就是了。而第一種每次輸贏一成的抽水，也令酒吧老闆在不知不覺中賺得盤滿缽滿。
就是這裡了。
林諾深吸口氣，第五層大歡喜禪心法運轉起來時，周圍的一切嘈雜聲音都離他而去。整個意識彷彿就隨著這心法的流動而進入到冰天雪地的環境中，靈覺以千百倍的速度提升了起來。
他慢慢走了過去，每走一步時賭桌上的各種複雜情形，都不斷地填充入他腦部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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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在賭客中坐莊進行著最簡單的三張牌賭局的，是個看上去頗為漂亮只是打扮有些過於狂野的妙齡女子，看她身前那足足有四五摞的籌碼，就知道這一庄現在的賭運很旺。
沒有商標手工縫製的低胸晚禮服、白膩雙峰間的深藍色彩鑽項墜、以全息模擬技術弄出來的假唇環，左手一隻細紋無花的「賈·斯蒂勒」新款手鐲以及右手上「凡蒂尼」的經典款腕錶……
林諾只是簡單地瞟了眼，就將她身上一應衣著配飾都看了個清清楚楚，當然也知道這個看上去極為狂野，叼著根細細薄荷煙裝酷的妙齡女子，家世應該極好。至少眼下這個酒吧內，他還沒有發現任何一個人的打扮裝飾能夠與她相提並論。
很好，越是這種貴族家庭出來的人，就越是會愛惜羽毛不可能因為點小錢的輸贏而發作。
按照林諾這十多年以來小心謹慎的處事風格，基本上已可以確定從這女子手上贏點「小錢」，應該不至於會給自己惹上什麼麻煩。
他稍稍整理了下衣著，繞過地上幾個爛醉的男女和正在中間勁舞的瘋狂辣妹們，不為人注意地走到了酒吧最角落的這一圈賭桌前面。桌子前的賭客讓開個空位，使他得以從人群中擠到桌前，近距離地看著這位正在坐莊，而且還不斷從桌面上掃走大把籌碼的狂野女子。
此刻檯面上正發著六副三張牌的撲克，莊家面前三張背朝上看不到點數，另外五個參賭者的撲克則是攤在檯面上，旁邊壓著零零散散幾摞一百、兩百信用點的籌碼。
攤開的五副三張牌中，只有一個人有對k和一張黑桃九，在三張牌賭法中算是比較大的牌型。所以他這三張撲克旁邊放著的信用點籌碼也是數目最多，粗估下大約有兩三千點。
至於剩下四人都是零散牌型，最大也只不過是張紅心a而已，除了他們自己的兩百底注之外很少有傻傻的閑家來押注。
狂野妙齡女子打了個清脆的響指，然後一掌敲在桌子上：「壓定離手，老娘要開牌了！」
好爽利的少女！隨著她纖細潔白的右手將三張底牌掀開，林諾有些意外地發現：這女人居然也是個媚骨爐鼎，而且還是大歡喜禪中所說的完美爐鼎，被稱為「佛前半柱香」的異香爐鼎。
如果大歡喜禪心法所說不錯的話，與這女子*一度至少抵得上與普通爐鼎*整年，而且應該能夠令自己瓶頸了快兩年的心法第五層獲得突破，進入到不知道會出現什麼變化的第六層。
這神奇心法的前四層沒有任何作用，只有第五層才給了林諾這能夠用來賺點小錢的敏銳靈覺。所以他有理由相信，修習到第六層的話應該也會出現點神奇的變化。
不過……
可惜了。
他看著女子手底下翻開來的三張八搖了搖頭，知道這種家世的女人絕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存在。要想獲得她或許不難，憑著修習大歡喜禪的獨特魅力林諾從沒有將「追女人」這種事當成難題過。可是這些貴族人家的千金大小姐，一旦招惹上的話隨之而來的還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與對方**一度之後的第二天，自己屍首出現在哪個僻靜巷子的骯髒地面上，絕不是沒有可能。
極其簡單直接的判斷在林諾腦中浮起，他也很快將之前那誘人想法壓下，隨手取出個人帝國公民社會卡在桌子上的私人交易機上刷了下，交換來一個代表百位信用點的籌碼。
這會兒桌子上的籌碼已經被「異香爐鼎」全部收走，她正以極為興奮的動作發下第二輪牌面，依然是六副三張牌的撲克，只不過第一輪下注前五個閑家的牌都還沒有被攤開。
此刻下注是一賠一，輸了全輸，贏了則翻一倍。而等到閑家牌面翻開之後，壓牌面最大的那家是只賠兩成：壓一百，贏的話賺二十，輸了自然全部歸莊家。壓的閑家牌面越小，賠率就越高。
所以大部分玩三張牌的人都會等到閑家牌開完之後才下注，根據牌面來計算勝率，膽子大一些的賭客則乾脆直接選擇最小的閑家，來搏那一賠二的高額回報。
所以這會兒當林諾將剛剛換來的一百信用點籌碼，直接放在了第三副閑家牌旁邊時有好幾個人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認為這傢伙只是個剛剛學這種簡單玩法的菜鳥，並沒有太過在意。
打扮**舉至狂野的少女「異香爐鼎」也抬頭看了看林諾，只不過後者不使用大歡喜禪中的獨特魅力時整個人實在簡單平凡至極，也同樣沒有引起這魅力貴族少女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