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二婚

第十一章 二婚

?清晨,我在半夢半醒之間,用力拱了拱身體,伸了個攔腰。感覺身體被一堵牆壁阻擋,我使勁推了推,觸碰到兩塊結實的胸肌。

我難以置信地撫摸過去,從上到下,摸到了一縷堅韌濃密的毛髮。一股強烈的雄性氣息包圍著我,充滿了致命的誘惑。我悚然睜開雙眼,看到一張絕美的男性面孔,像是一個攝魂奪魄的鬼魅。

我剛想問,你是誰?才意識到,自己跟他之間緊密相貼,就連那處最敏感的地方,也是尷尬地親密無間。他邪魅地笑著看我,不動聲色,身體向前挑釁般地挪動了一下。我隨之發出一聲尖叫,看到他胸前和雙臂的肌肉塊,發出微微地震顫,閃耀著柔和的光澤。我凝視他的雙眼,發現他在傲然而笑。

「冰兒,猜猜我是誰吧?即使猜不出,你也應該明白,我對你來說絕對不一般。否則,我們怎麼會不著一物地如此親近呢?我們昨晚很恩愛,也很瘋狂,你已經非我不可。你如果不相信,不妨檢驗一下自己,我昨晚沒有為你收拾殘局。這樣,你在第二天醒來后,就不會再把我當成陌生人。」

男人用這種特殊的相認方式,讓我明確地知曉:他,是我的老公羅世成。我宿命般地接受了他,強制自己跨越了陌生的距離,任憑他肆意索取,一次又一次。這個男人的體魄,像是一頭野獸,彷彿永遠都不會滿足。我的意識在癲狂中變得模糊,周身被烈火烘烤般煎熬難耐。當不可思議的一切終於靜止的時候,我留下了委屈的眼淚。

羅世成心疼地吻著我的額頭,白皙修長的手指緩緩撫摸著我的臉頰。「冰兒,知道我為什麼這樣貪吃嗎?因為,我今天要出國,進行醫療支援。大概,一個星期後回來。我想安排一個女生,過來陪你,好不好。」

我急忙搖頭,懇求地說道:「我不喜歡讓外人住在家裡,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不會有事的。」

羅世成沉吟了一會兒,才勉強地說道:「那好吧,這事就依你吧。我會在每天早晨給你打電話,提醒你去看日記本。你只要每天做好記錄就可以了。對了,你昨天說,今天要去採訪,讓我提醒你。你待會兒沖個澡,就去看看日記本上的記錄吧,我這就去準備早餐。」

我洗漱完畢,去看日記,才知道我今天要去採訪一位楚醫生。我拿著日記本來到院子里,在樹下來回踱著步子,背誦著日記上有關那位楚醫生的內容。這樣,我就不會讓對方發現自己失憶了。

我沒有告訴羅世成,我今天要去採訪楚醫生。雖然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但是最終還是隱瞞了這件事。他似乎不想讓我去接觸那位楚醫生,到底是為什麼,不得而知。

吃過早餐,羅世成拎著精巧的行李箱出了門。他在汽車前,與我吻別,眼神深切地望著我,彷彿正在經歷著生離死別。我的心裡覺得他有些好笑,這麼看似強大的男人,居然也有婆婆媽媽的一面。

目送他開車遠去,我趕緊回屋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拎著背包走出家門。我拿出一張計程車司機的名片,打通了他的電話,將我的位置告訴他。大約五分鐘,一輛紅色的計程車從門前的馬路深處開了過來。我眺望著計程車的方向,這才驚訝地發現,家門前的這條街道增添了幾家店鋪。

我好奇地朝著店鋪走去。有一家音像店,門頭上寫著「自助音像店」,門前的樹杈上掛著一隻木牌,上面寫著:「如果購買商品,請按照標價將錢投入屋內的木箱里。還有一家花店,店門口擺著幾盆叫不出名字的花,有一個年輕苗條的女子正在店內忙活著。還有一家咖啡館,門頭上寫著「故事驛站」,透明的窗玻璃上塗鴉著一行字:用你的故事,換我的咖啡,拒絕錢幣購買。

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神奇的街道,擁有令人瞠目結舌的店鋪?不過,我喜歡這樣的店鋪,像是走進了一個新奇的世界。

計程車在我身邊停了下來,我留戀地望著那幾家店鋪,不得不坐進車裡。

到達楚醫生的診所時,他已經恭候在門外,笑盈盈地看著我走下計程車。他穿著一身白大褂,身材和面龐似乎又消瘦了許多,清秀的面容沉靜如水。

我們進屋喝了點東西,吃了些他剛做的土豆餅。他不時地打量著我,言語不多,淡淡地笑著,讓我很安心。我來之前做的功課,似乎有些多餘,他並沒有考驗我的記憶力。我深喘了一口氣,漸漸放鬆下來,後背輕輕地往後靠了靠。

楚醫生起身為我端來一杯清水,放在我面前。我泰然地拿過杯子,喝了一口白水,說了聲謝謝。心裡有種詫異的感覺,質疑自己為何如此坦然接受他的照顧。

上午九點,我們一起去出診,患者是一位年邁卧床的男性患者。他的神智有些混亂,但是當我們出現在他面前時,他還是興奮地朝楚醫生伸出了手。我站在楚醫生身旁,說了聲:「大爺好。」沒想到,我的出現,竟然令老人的臉上出現了恐慌。他指著我,含糊不清地對楚醫生說著什麼,面色轉而變得緊張嚴肅。

楚醫生聽懂了老人的意思。他拍了拍老人的手背,笑著說:「你放心,她不是要代替我的醫生。我答應你的事情,一定會做到。保證一直由我為您治療,保證不讓醫生把你送進醫院。」

老人這才放心地笑了,用模糊的語言向楚醫生訴說著自己的病情。

老人的兒女跟我說,父親不喜歡去住院,堅持由楚醫生為他治療到最後一刻。老人的病情很嚴重,已經時日無多,所以楚醫生答應了父親的要求。兒女們也希望達成父親的願望,讓他能夠安然地離去,有尊嚴地告別這個世界。

我們從老人家出來,又去了另外一家。這家的患者,是個十幾歲的大男孩。他由於出生時缺氧,大腦受到損傷,智力存在先天性障礙。他頭天可能是受到了幾個孩子的嘲笑,鬱悶地將自己泡在河水裡,長達幾個小時,才被母親發現。昨天,突發高燒的孩子,經過打針吃藥後,他的體溫已經恢復正常。今天,楚醫生順道來看看孩子的情況。

那個孩子看到楚醫生,並不畏懼,開心地笑著。楚醫生詢問了他母親一些情況,叮囑她要按時給孩子吃藥,再過幾天,估計孩子就會徹底痊癒。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我為楚醫生和患者拍了很多照片。我們回到診所,楚醫生把我讓進過道最裡面的一個套間。推門進去,眼前是一間辦公室,裡面的房間有廚具和咖啡機,最裡面是一間卧室。清新簡單,乾乾淨淨。

是不是所有的醫生都有潔癖呢?可是羅世成,怎麼就看不出來絲毫醫生的特徵呢?他經常把睡袍扔在地板上,光著腳在家裡走來走去。

楚醫生看著我說:「白冰,中午時間緊張,我給你做頓炸醬麵吧,你肯定喜歡吃。」

我莫名地答應下來,連自己都不知道是為什麼,有些心安理得。大約十多分鐘的功夫,一碗熱氣騰騰的炸醬麵端了過來。醬香味撲鼻而來,其間點綴的黃瓜丁和胡蘿蔔絲透著清爽。我顧不上矜持,埋頭大吃起來,似乎很久沒吃到這樣可口的食物了。

飯後,我們品著清茶,談了一會兒稿子的事情。楚醫生突然定定地看著我,靜默了好長時間。我詫異地望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反常?

楚醫生終於開口說話了:「白冰,你了解你的丈夫嗎?你上次說,你丈夫也是一名醫生。你確定,他對你沒有隱瞞嗎?」

我奇怪地問道:「你為什麼會突然提起我的丈夫呢?你們之間認識嗎?他是一位醫生,工作有什麼好隱瞞的呢?」

「白冰,你知道為張艷患病的哥哥捐助一千萬的人,是誰嗎?就是媒體上提到的那位羅氏地產的總裁。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那位總裁是誰?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認識人家。」

「不,你認識那位總裁,而且比任何人對他都熟悉。儘管,你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不了解他的人。那位羅氏地產的總裁,叫羅世成,也就是你的丈夫。」

我大吃一驚,險些把手裡的茶杯掉落在地上。「這怎麼可能,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醫生啊?」我睜大了眼睛,瞪著楚醫生。

「白冰,我沒有必要去欺騙你。羅世成,的確是羅氏地產的總裁。他的產業遍及海內外,涉及的生意也不僅僅是房地產。至於他為何要對你隱瞞自己的身份,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難道,你認識羅世成嗎?」我想起了日記上的記錄,羅世成好像因為我上次來楚醫生這裡,居然對張尋大打出手,怪張尋沒有事先徵求他的意見。

楚醫生沒有說話,他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本塑料皮兒的小本子放在我面前。我不解地拿過來,看到小本本上寫著「離婚證」的字樣。我困惑地打開那本離婚證,裡面貼著的照片,竟然是我和楚醫生的照片!再看內冊上書寫的名字,居然是馬楚和白冰。天那,這不會是一個天大的玩笑吧?

我好像被突然燙到一般,猛然把離婚證扔在桌子上,再不敢去觸碰它。我惶恐地有些瑟瑟發抖,對楚醫生說:「這簡直是天方夜譚,我怎麼可能跟你結過婚呢?再說,羅世成如果真的那麼富有,又怎麼會去追求二婚的我呢?」

馬楚淡定地看著我說:「白冰,不論你信不信,這就是事實。如果不信,你可以去天風北城的民政局查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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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床嬌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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