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強吻了
無心見楚夜被自己的動作驚住,起身握住他的手溫柔道:「妹妹,對不起,嚇到你了。」
無心眼底的愧疚之色,使得楚夜渾身一震,感覺全身血液瞬間凝固住。
「琉璃,琉璃。」無心輕聲喚楚夜的名字。
楚夜被拉回現實,慌忙說道:「啊?我沒事。我沒事。」
失魂的他抽出自己的手,腳下似乎被灌了千斤鐵,泄了氣般坐在桌邊。
手捧著腦袋,真是頭疼。
「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無心的手搭上他的肩膀,而他真沒有勇氣去回握住那纖纖玉手。
這夜楚夜格外安靜,他能擺脫蘇似錦的身份,卻擺脫不了蘇似錦這張臉,總有一天事情會敗露,而自己也會被認出。
他握緊手中的匕首,坐在門外,手心潮濕,額上布滿汗珠。
他思前想後,要想擺脫蘇似錦,辦法就是毀容。若是沒有這傾國傾城之容,就算站在蘇似錦的親爹面前他也認不出來。
狠下心,閉上眼,匕首並未刺進他的臉,劃過耳鬢,流下點點溫熱的血液。
哐當匕首落地之聲,無心裹衣而出,驚呼:「琉璃,你在做什麼?」
牆頭上立著的噬心冷聲道:「她要毀了她自己這張臉。」
楚夜暗自唾罵,這該死的臭婆娘,回回都壞自己好事。
無心拾起匕首,蹲坐在楚夜身邊,用秀絹給他擦拭著血液。
「疼不疼?」心疼之色盡收楚夜眼底。楚夜握住她的手,笑道:「不疼,一點都不疼。」
噬心卧在牆頭,露出鄙夷之色,嘲笑道:「真是個廢物。」
楚夜在心裡將這個偷窺狂罵了千百遍,說什麼廢物,自己下了極大的勇氣才決定要長痛不如短痛,都已經下手了,卻被她擾亂了。
無心攬起楚夜起身溫柔道:「發生什麼事了嗎?」
楚夜隨便找了個理由笑話道:「沒事,就是覺得鬢角碎發比較亂,想著割斷了不礙事。倒是這噬心,差點把老子這傾世容顏給毀了。」
說著捂著自己受傷的半邊臉。
近日無心密切關注楚夜的言行舉止,見他整日鬱鬱寡歡,卻不知她為何而憂傷。
楚夜趴在案邊看著窗外梅雨落在房檐之上,淅淅瀝瀝的雨聲,敲打著他的心房。
他越發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有點偏娘氣,估計是蘇似錦身體的雌激素所影響的。
畢竟他現在不僅僅煩躁自己不是個男人了,還要煩躁於自己還要處理這個女人的痛經等問題。
最最主要的是,他煩躁的是他思前想後都沒找到解決他和無心的問題的方法。
果然,女人經期煩躁是有原因的,以前不理解女人生理期的苦悶,還經常覺得班裡的女孩子矯情。
輪到自己做了女人,體會了這一切,才覺得做女人真不容易。
「琉璃姑娘,您的飯菜。」丫鬟端上飯菜,畢恭畢敬說道。
無心不知又有什麼任務,一走便是幾日。
楚夜不望身後,擺擺手道:「放下吧。」
身邊的腳步聲更近,居高臨下的身影,他扭頭一看是璟王。
他慌忙下跪道:「奴才不知是殿下,有失遠迎。」
空氣中彌撒著酒精的味道,璟王這是喝酒了。
逆著光,楚夜微微揚起頭,只見那人一身玄色如墨,欣長的身材,唇角似乎還帶著幾分笑意,薄唇似血,稜角分明的一張臉上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楚夜。
璟王的手伸向楚夜,楚夜避開那手,不解地看著璟王。
那修長的胳膊一把將楚夜提起,姿態豁然,動作猛烈。
楚夜的手在空中飛舞,這是什麼個意思,這王爺不是不近女色嗎?怎麼這會兒表情這般神情?
璟王的臉越靠越近,楚夜只覺得自己全身血液似乎在倒流而上,衝進大腦之中,一片空白。
璟王扣住那不安分的一雙玉臂,然後覆上那張一張一合似乎要說話的小嘴。
楚夜懵逼了,這是個什麼情況。只怪這蘇似錦身材矮小,根本不是璟王的對手,縱使楚夜傾盡營中所學,也未能動彈半分。
他的唇舌狠狠地壓在他的唇上,就像飢餓的野獸看到了美食一般,毫無章法地吞噬著他柔軟的唇瓣。
楚夜長袖掙扎間揮動著,桌面上的琉璃盞因他的用力咚的一下落地。
璟王的動作並未因此而停下,牙齒在他的唇角輕輕地一咬,楚夜瞬間頭皮發麻。
誰能來告訴他,為什麼被男人親還有這樣的觸電感.
微微的痛感讓他微微張開了唇,璟王趁勢而入,舌與舌的糾纏,楚夜腦子裡想到了一次魚水之歡。
楚夜牙尖用力,那人吃痛,盯著楚夜的臉,鬆開了對他的束縛。
驀地抱住楚夜,楚夜現在除了驚訝別無其他。
那人附在他的耳邊發出溫柔的細響「似錦,我想你了。」
楚夜的腦殼疼,蘇似錦跟他還有關係?
楚夜突然想起那日,他說蘇似錦是他的未婚妻。
頸窩處似有一滴涼意,不知為何,楚夜覺得自己心絞痛有犯了。
意識到自己竟有想安撫他的動作,用力將他推了個踉蹌,衣袖拂過自己被親過的唇,這還不滿意,端起桌邊茶水一飲而盡,漱口而出。
門外急切而進的納月扶起因醉酒跌坐在地的璟王,劍指出夜呵斥道:「你好大的膽子!」
欲拔劍,動作被止住。
璟王的聲音透露出一絲悲涼,「納月,罷了。她不是似錦,我的似錦死了,死了。」
他們走後,一室安靜。
而楚夜似乎病的越發厲害了,捂住自己的胸口倒在床邊。
胸口處的衣衫已經被揪得皺起。
疼痛使他昏迷,卻聽見耳邊蘇似錦的聲音。
「夜哥哥,夜哥哥。」
「似錦不曾愛過。」
「爹爹,不要啊。」
楚夜昏迷間,夢囈不斷,汗水浸濕他的衣衫,他心口處的疼痛越發厲害,聽到很多人在他耳邊嘶喊著。
模糊的面孔,混亂的場景。
楚夜只覺得自己要在這夢裡被溺死。
楚夜啃著包子,思索著昨夜的夢,揉著胸口,那種不適感似乎又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