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女人啊
楚夜攏起自己的衣服,因為跪的太久,起身沒站穩,跌坐在地上。
楚夜真覺得這蘇似錦是個廢物,不對,是他楚夜是個廢物。
璟王聲音清冷,對著門外的隨從說道:「納月,找個大夫來?」
納月聞聲掀簾而入,緊張地問道:「殿下?」
那一抹玄色,瞥向還在地上蹲坐著衣衫不整的女子,啪的一巴掌拍在納月的臉上。
「放肆,本王讓你進來了嗎?」
楚夜嚇得跪在地上,也不敢抬頭,奶奶的這裡的人都太暴虐了吧,人家關心你,你還一巴掌呼過去。
就這樣,女子光潔的後背落進他的眸中,一腳又將他踹趴下了。
「還不快滾!」
楚夜捂著胸口吃痛,媽的,待老子學成之日,必定是你的死期。
他隨意的裹住自己的衣服,出了帳篷,揚起頭不見半點星辰,摸著自己的臉喃喃道:「這麼漂亮的臉蛋,又是踩又是踹的。」
撫摸著自己的胸口,暗自嘆道:「媽的,各個都能欺負老子,待老子練成絕世武功之日,便是你們這群暴徒狗頭落地之時。」
說完這話,被一塊石頭絆倒的楚夜,坐在地上抱著膝蓋疼的想哭,我靠,立fg也不行嗎?
他心裡惦記著無心,管不了膝蓋和臉蛋上的傷,大步流星地往無心處走去。
她的手腳冰涼,處於昏迷狀態,這是失血過多休克了吧。
這要是在醫院就應該立刻接受手術治療以及輸血治療,都怪自己是廢物,上學的時候一直崇尚西醫治療的快速,對中醫不屑。
四周圍的人躺在床上,冷漠如冰,在這裡沒有人會關心別人的死活,他知道的。
他來往於帳篷外與床間,這個璟王該不會食言了吧。
門外出現一個老伯,他趕緊迎上,拉著那老伯走進帳篷,納月跟在身後,驚訝於琉璃這般動作。
「你快點給她止血,她脈搏每分鐘三十次了,急需要輸血治療。」楚夜焦急地說道。
很顯然他在對牛彈琴,大夫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看著大夫拿出的瓶瓶罐罐,伸出手要去查看傷口。
楚夜一把奪過那些藥瓶,說道:「老伯,我來,你告訴我怎麼用?」
「將這些藥粉塗抹在傷口處七日,待傷口痊癒再用這個藥膏塗抹可消疤痕。」老伯抖動著手拿著藥瓶解說。
這大半夜的,自己剛脫下衣服準備就寢,就被一個大俠擄走,來到這荒無人煙的山頭。
再碰到這麼個火急火燎的姑娘,只感覺這裡的人都惹不得。
楚夜翻著他的箱子,從中拿出布條,將裡面的藥瓶盡數倒在床邊,說道:「你去找外面的人拿錢。這些葯就說我們全部需要。」
璟王既然肯為他找大夫來,自然也不會在乎這點花銷了。
大夫出來時,用衣服擦拭著自己額邊的汗液,納月不解地看著大夫,這就看完了?
大夫見納月手拿寶劍,嚇得腿直哆嗦,顫顫巍巍地說著:「那姑娘說她自己來。」
瞄了一眼納月的面無表情的臉,跪在地上道:「饒了老夫了,老夫家有老母,還有三歲小兒。望英雄繞了小的一命。」
納月抿了抿唇,用劍柄打昏了老頭,喃喃道:「真啰嗦。」
楚夜小心地撕開無心的衣服,那暗色已經洗得發白的肚兜,若是平常,他一定心花怒放了。
現在他的身份是醫生,救死扶傷的醫生,他思緒並未多想,一點點地為她上藥,可能要藥粉具有刺激性,她的眉頭輕皺。
好在噬心並未用力,不然這無心怕是已經和閻王見面了。
清理完傷口后,拿出大夫留下的藥丸,塞進她的嘴裡,餵了一口水,楚夜知道這樣喂葯簡直是浪費藥物,想著等她醒來再說吧。
還有中草藥,想著長老們死了一批,應該也無暇管他做什麼,用燒水的爐子給無心熬藥。
又怕吵了別人清夢,將炭火搬至帳外,開始熬制中藥,這麼一折騰,天就亮了。
無人會關心他要做什麼,這裡的人似乎都是行屍走肉。
他悄聲將爐子搬至帳內,從燒水壺中嗶出藥水,端至無心床邊,柔聲道:「無心,無心,喝葯。」
無心總算有了意識,將中藥一飲而盡。
放下無心,他將葯盡數交給無心,說道:「無心,我要去校練場了,這些葯你放好。」
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他覺得今天風和日麗,或許也是個死亡的好時間。
沒人會在乎誰死了,也不會有人憐憫誰受傷了。
毫無例外,他因晚到被鞭打了五十鞭,這一次,他揚起頭,牙關緊閉,他楚夜不怕死。
上天垂簾他吧,總是在應該死的時候沒死。
他的後背竟是鞭策的痕迹,他夜裡只能趴著睡。
這夜他疼痛難忍,遲遲無法入眠,聽見低吟,似乎是噬心那裡傳來的。
他掀被而起,走近她,卻見她迷糊之中喊著:「爹爹,娘親。」
他觸手去摸她的額頭,發熱,她受傷后感染了?
他懷裡揣著的應該是退燒止疼葯吧,若是給了她自己怕不是會感染致死。
看著這死婆娘,想到那天若不是她死纏著自己,無心也不會受傷,自己更不會挨打,想想罪魁禍首都是這臭瘋子。
這樣的人死不足惜。
近些日子陰雨連綿,不用訓練真是舒服。
噬心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夢囈,但見她身邊的人並無要理會她的意思。
楚夜一度懷疑,這些人沒有心的,是不是心都被那個狗殿下吃了。
楚夜附耳在她唇邊,嘴裡依舊喊著:「娘親,娘親。」
看著這張虛弱無力的臉,貌似這個瘋子也不是那麼無情無心啊。
從口袋裡取出一粒葯,拿出茶碗喂完她,楚夜又回到了無心的身邊,無心的精神面孔好了很多。
但是他覺得自己這個後背應該是不堪入目了。
無心直起身子,對著疼的齜牙咧嘴的楚夜「你後背傷的傷我給你上藥吧。」
楚夜既驚又喜,美人還是第一次這麼溫柔地對自己說話。
但想到她的傷還需要用藥,義正言辭地拒絕道:「沒事,我男子漢大丈夫,能扛過去。」
說完捂住自己的嘴,在妹子面前忍不住大男子主義,又忘記自己是個女人這個殘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