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塵寰未了,新途依舊 第二十二章 攔路
?王臨川快步走出了陰雨堂,剛剛那女子雖然驚為天人,不過那也是一抹浪花在他心中涌過罷了,也許,他更喜歡靈石,或者其它東西吧。
在王臨川走出陰雨堂不久,迎面走來了幾個男弟子,幾人中隱隱以那中間的少年為首,那少年自然是司馬孟這個闊少了。
司馬孟礙於靈獸堂任務繁忙,未曾來尋過王臨川的麻煩,今天他終於脫開身來了,便派人去了王臨川洞府,轉告王臨川自己的意思,不料派去的人回報那小子並不在洞府。
司馬孟心血來潮,也想來陰雨閣領個擎丹堂的任務,以此來證明自己不止是個闊少,還是一個有真材實料的人。
「司馬兄,那前面的就是那個王臨川,那個和你有矛盾的傢伙。」
當然,司馬孟對其他同門可沒有說不是他司馬孟接的任務,反而告訴其他親近的同門,自己和一個叫做王臨川的傢伙結仇,不想在擎丹堂見到他云云,說到底,他還是有些心虛的,畢竟他確實沒有接過丹堂的任務。
幾人來到王臨川面前,把王臨川圍了起來。
王臨川也算是個經歷生死的人了,他見幾個和他年紀相仿的人圍住他,他倒也不怎麼慌張,沉穩地開口詢問道:「幾位師兄擋住師弟我去路,這是為何?師弟我好像和諸位好像沒什麼交集吧?」
「你小子,還真是大言不慚,明明得罪了司馬師兄,還敢狡辯?」
「是了,你給司馬師兄磕三個頭,並保證不去丹堂了,這事就過去了吧。」王臨川雖然不知何他們攔住自己的原因,但是還是聽出了一些意思,人紅是非多呀。
要他磕三個頭,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另外,不去丹堂,那自己的靈石要去何處尋?去做其它報酬低的任務,憑什麼?
王臨川想到這裡,頓時怒上心頭,不過他還是很好的掩飾了自己此刻的心情:「這位司馬師兄,在下或許有無意間得罪的地方,但是也不至於讓在下如此吧,想來令尊知道了師兄仗勢欺人,面子上也不好過吧?」眾人聽到王臨川提及宗門長老,都不敢再言語,都紛紛轉頭看向司馬孟。
「哈哈,師弟誤會了,師兄我怎麼會仗勢欺人呢,誤會,誤會,只是師弟上次借我的五塊靈石何時歸還呀?」
王臨川一聽到他借給自己靈石,自己還不還,心中不由一股氣惱,自己從未向別人借過靈石的。
他正要發話,旁邊的人先發話了:「小子,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不會想做個言而無信的人吧?還是快點把靈石還了吧!」
王臨川又要發話,旁邊的人又先開口了:「小子,我看,不如你從司馬兄胯下爬過,這靈石就算了吧,如何?」
眾人聽得此言,紛紛拍手叫好,只有王臨川面上表現的平靜無波,但是袖中的拳頭卻已是緊握。眾人還是嬉鬧著,似乎並未想過要放過眼前這個少年人。
就在這嬉鬧聲中,一聲嬌斥聲傳來:「一群狗,仗著人勢罷了!」圍住王臨川的男弟子們聞言紛紛大怒,轉過頭來,想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敢於觸犯他們眉頭。
然而,看了一眼后,眾人都安靜了下來,又有人流口水了。
那聲音的主人便是剛剛那個王臨川驚為天人的少女了,此刻她走到一堆圍著王臨川的男弟子面前,絲毫不懼的樣子,揮手道:「站著幹嘛,讓開!讓開!別擋本姑娘走路,擋道的不是好狗!」
「是,是,是,不是好狗!」那些男弟子並未注意到自己的失態,但是少女後面領任務的弟子們卻是實實在在地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然後陰雨閣那裡的弟子許多都笑彎了腰,甚至眼淚都情不自禁地流出來了。
那些圍住王臨川的弟子面上掛不住,頓時對著那些領任務的弟子一陣怒罵,威脅。
然而,法不責眾,更何況眾人皆笑時,豈是說停就能停的,眾人只是笑得更大聲罷了。
此時,司馬孟臉上閃過一絲陰霾,不過他很快掩飾過去了,他來到那少女身前,正要說什麼,那少女卻看也不看他一眼,少女對王臨川道:「小子,聽說你欠了司馬師兄靈石,可有此事?」
王臨川看了看司馬孟,又看了看那少女,開口欲言。
「些許靈石,就不用王師弟還了,再說我也不像是個缺靈石的人呀,是吧?」司馬孟看向旁人,那些跟著來的弟子紛紛點頭稱是。
「小子,這是借你的靈石,下次見面還我,誰不知道司馬師兄是做高利貸起家的,不把人逼死是不罷休的,好了,本姑娘走了!」
「阮師妹這可真冤枉我了,我發誓,我絕沒有放高利貸,要不讓我粉身碎骨,不得好死!」那少女臉上一百個不信的樣子,從袖口中拿出一個布袋,扔給王臨川,便不再理會此間的事,自行走了。
司馬孟馬上跟上去,嬉皮笑臉的圍在那女子身邊,好像兩人相識似的。
在他路過王臨川身邊的時候,小聲對王臨川說了句:「算你走運!」
王臨川今天吃了個啞巴虧,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一怒,把那個布袋扔進袖口,便向著自己的洞府走去。
到了洞府,王臨川把那個布袋子拿出來,把裡面的東西全倒了出來,一共十塊下品靈石。
這位師姐真闊綽,出手也是豪闊,真是位好師姐,看來以後要多巴結巴結才對。
對了,這位師姐叫什麼還不知道呢,以後見面再問就是了,王臨川沉浸在剛剛得到靈石的喜悅中。
過了一會,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怎麼就真的欠了一筆靈石了?
然後垂頭思考起來,罷了,大不了不用這些靈石,見到那位師姐后還給她就是了。
拋開一切紛擾,王臨川又開始用靈石修鍊起來。
第二日,王臨川便到擎丹堂做任務去了,這次任務很順利,他又從火雲子長老那裡得到了點功績,每點功績就值一塊下品靈石。
自從王臨川領了擎丹堂的任務后,便一發不可收拾起來,他除了領擎丹堂的任務外,就不曾領過其它類別的任務了,慢慢的,那一年必須做五件任務的事情便被他完成了。
這還不算,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接任務,有誰和靈石過不去呢?
隨著完成任務的次數增加,王臨川的靈石漸漸多了起來,相應的,他見到了許多靈材,對於靈材的分揀更加順手了。
火雲子看在眼裡也是嘖嘖稱奇,大有相見恨晚之感,讓那位師伯搶了先,要不這位絕對是繼承自己衣缽的不二人選。
僅僅在辯材一途上,這個少年已經走得很遠了,自己在他這個年紀時是遠遠不如的。
想到這,火雲子不免生出一絲慚愧來,以往自己以宗門的天才自居,現在見到了王臨川,真是羞得無地自容了。
隨著對於辯材的熟練,王臨川愈發不滿足於現狀了,他想起了火雲子當日的話語,他有點想找火雲子長老煉丹了……
說來也奇怪,自從上次司馬孟來找過自己麻煩后,往後就不曾來過了。
王臨川過後還有點擔心其人還會來找麻煩,不過現在見不到其人,感覺好了許多。
王臨川非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只要別人不是惹怒他太過,他是不會找人麻煩的,他一直都是個溫和的人,冤家宜解不宜結,他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縹緲仙宗,縹緲山山頂一間小院子里,此刻滿院芬芳,草長鶯飛,清風徐徐,滿園花樹於風中「沙沙」搖擺,好不熱鬧。
一顆老桃樹下,一個老翁此刻正閉著眼,躺在竹子做的老爺椅上曬太陽。
離他不遠處,一個空靈少女現出身形來,躡手躡腳地輕輕來到老翁面前,雙手捂住老翁眼睛,然後口中沙啞道:「猜猜我是誰。」
那老翁無動於衷,過一會後,好似有一絲無奈,嘆了口氣,溺愛道:「小鳳呀,你擋住爹曬太陽了呀。」
那少女聽了,大感無趣,噘起小嘴道:「父親,您為什麼老是喜歡曬太陽,都不陪女兒玩?女兒好無聊。」
「唉!」老翁又嘆了口氣。
少女接著說道:「女兒前些日子無聊,跑到山下外門弟子那裡,領了煉丹的任務了,那裡挺好玩的,還可以學習煉丹,可是火雲子師叔挺嚴格的,女兒挨了訓了;聽說以前火雲子師叔還揍過那些年輕弟子呢,堂堂宗門長老,居然還和弟子一般見識,真是為老不尊,您說是不是,父親?」少女眼含期待地看著老翁,希望老者同意自己的話。
但是老翁又是「唉」了一聲,然後道:「鳳兒,你是有所不知,擎丹堂現在煉丹的人才是青黃不接,火雲子師弟那是恨鐵不成鋼呀!」
「那也……那也不能如此吧,欲速則不達,要是長此以往,還有哪個弟子敢來擎丹堂學習了呀?」
「是,是,是……女兒說的有理,過一段時候,我和火雲子師弟好好說說,讓他改改脾氣。」老翁似乎拗不過少女糾纏,緩了口氣。
「對了,我下山的時候,遇上個叫司馬孟的傢伙,那傢伙好煩人,老纏著人家,真想把他痛扁一頓!」少女自顧自的說道,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聽聞少女說到司馬孟,老者袖中的手不由得顫抖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