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成禮的黑歷史
梁冰從浴室里走出來的時候,身上只圍了一條白色的浴巾。因為過去的一年裡成禮都很少回家的原因,她早就習慣了在卧室里赤條條進去,赤條條出來,所有換洗的衣物都平攤在床上。
「……成禮!」
她以為這是一個和平常一般無二的晚上,誰知道睜開惺忪的睡眼,發現一個大活人出現在視線里,被嚇得不輕,下意識按住了胸口,定睛一看,是成禮啊。
「成禮,你回來了啊。」
成禮抬著眼,看見梁冰渾身都散發著勾引人犯罪的嫵媚性感,可遺憾的是,他好像提不起這個興緻。
梁冰有些為難,站在原地,看著就在兩米遠處擺在那裡的衣服,竟有些邁不開腿。她腦子裡在疑惑,要不要把衣服拿到浴室里去換,可是這樣會不會顯得自己在疏遠他?可要是在他面前……要不然背對著他?可照成禮那風流勁兒,自己估計還沒把衣服穿好,他就得全扒了。
成禮瞅了她一眼,裝作看不見她糾結的小表情,慢悠悠從沙發上爬起來,走到床邊勾起蕾絲的內衣內褲,再抄起長長的睡衣,遞到她面前,「喏,給你。」
他在假裝淡定,實際上耳朵尖早就紅了。可惜梁冰沒有注意到,她有些緊張的從他手裡接過衣服,還沒來得及說一聲謝謝,就被成禮抱住了。
這是一個很溫柔的擁抱,而成禮自認這個擁抱不含任何情色的想法。他輕輕撫摸梁冰的脖子,頭埋在她的肩膀。
「成禮,你怎麼了?」剛開始的驚慌失措之後,梁冰發現了成禮情緒不大對勁,怎麼會這麼低落呢?不是應該是只張牙舞爪的小獅子的嗎?而且他身上還有一股很淡的煙草味。
「叫我老公好不好?」
「……老公?」
「嗯。以後都這麼叫好不好?」
「好。」
成禮摟緊了她,閉上了眼睛,腦子裡開始回想起見到宋雨柔的那一幕,很多被他刻意避開的問題,就在那一瞬間,重新回到了他的腦海里,他很難受,他就像溺水了一樣,無助可是叫喊不出。
他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所謂的「主角」?一個浪子在等著一朵白玫瑰的撫慰?他都已經接受了現在的身份,打算認真的去和梁冰談一場可以平淡可以熱烈但是絕對不會分手的戀愛,他不希望有任何因素去干擾他。
宋雨柔的出現,簡直就是驚嚇。
是不是意味著冥冥之中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擺布他的人生?是不是意味著這會傷害到很多人,包括懷裡這個看似強大但是內心柔軟的女人?
現在的他只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個巧合……
「成…老公?你怎麼了?」
「我今天去了天上人間,然後我……」成禮差點就脫口而出,但是話鋒一轉,「我講清楚了,我以後不會和他們胡鬧了,不會再夜不歸宿,不會再讓你和爸媽失望。」
梁冰輕輕拍著他的背,這個動作讓他想起了記憶里那個遙遙相望的世界里溫柔的母親,他忽然有一種想哭的慾望。
「我還打人了。」
梁冰眉頭一皺,但是沒有多說什麼。
「老公,你抽煙了?」
「嗯。」
「可是抽煙不好,不許抽了。」她記憶里的成禮連煙味都聞不得,怎麼能抽煙呢?受委屈了嗎?挨打了嗎?!梁冰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
「好,以後不抽了。」
他乖巧地像是一個孩子,脆弱而不安。他下巴在梁冰頸窩蹭了一蹭,然後輕輕地在梁冰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他真的希望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巧合,不然……他不管擋在他面前的是什麼樣的存在,他都會告訴這個世界,他的攻擊性,可不僅僅是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
成禮接下來在梁冰的指揮下乖乖地刷了牙,洗了澡,然後在熱水的刺激下,屬於西伯利亞雪橇犬的靈魂,蘇醒了……
「卧槽,我的膝蓋!紫了?!」
他在浴室里鬼叫,梁冰被嚇了一跳,想要進去看看,但是又不好意思,就面帶焦急地等著他出來。
「你……你怎麼不穿衣服?」
他穿了條平角短褲就溜達了出來,梁冰簡直不知道眼睛該往哪裡放,八塊腹肌,或者下面……不!臉,看臉!
成禮蹦躂到床上,指著右邊的膝蓋說:「你看,紫了。」
梁冰不太能理解,好好的膝蓋怎麼能紫了,就開玩笑一樣隨口猜了一句,「喲,你跟人下跪求婚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成禮一聽到「下跪」這個字眼,愣了半晌,男子漢大豆腐,不能被她知道自己昨天撲通一聲跪岳父面前了,多沒面子。
「跪你個頭,這是你昨天醫院踹的!」
他心裡也納了悶兒了,怎麼臉上挨了一巴掌,睡一覺啥都看不出,這一個印子還這麼清晰?
梁冰白了他一眼,不過心裡也真的心疼,自己好像太用力了啊?
「可那怪誰,你也不看看那是什麼場合,踹你一腳算輕的。」
「喲喲,什麼場合?啊,說說,什麼場合?」
成禮眼睛看著她未施粉黛的臉頰,上挑的眼角勾勒出的是渾然的媚態,深V領的睡衣開叉開到胸下面,可以看見裡面黑色的內衣,她就是個尤物,性感地像只貓咪。
梁冰發現他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彷彿是看見羊羔的惡狼。
「醫院…公共場合,你……你……」
成禮一下子朝瑟瑟發抖的小羔羊撲上去,把她的雙手按在頭頂,一隻手開始解她的腰間系帶。「公共場合?嗯,公共場合不可以,在家裡總可以了吧,嗯?」
他根本沒給她說話的時間,便撲上去咬住她的嘴唇,從嘴唇,到鼻尖,再到鎖骨,他想吻遍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寶貝,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打從第一眼看見這個神色疏離,端莊性感的女人,他就一直在心裡惦記著她呢。
梁冰神態有些迷離,漸漸被鬆開的雙手沒有推開他,而是摟緊了他的脖子。
「成禮,你很久都沒有碰過我了。」
成禮挑了挑眉,低頭吻了吻她,充滿磁性的聲音淺淺地笑著:「以後我每天都會回家,我們的時間還有很多……」
梁冰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笑了起來,「你行嗎?五秒成?」
成禮不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直到她解釋了之後……
卧槽新婚夜第一次成禮五秒就射了?!不是,那不是他呀!卧槽,黑歷史,簡直是黑歷史!
「想起來沒?」
「……不,許,再,笑,了!那個人不是我!」
「那是誰?」
「是……」成禮不知道要說什麼,咬著嘴唇,氣的不行。五秒,五秒說明那是第一次,沒有經驗,真是不識貨,她拿到了丈夫的一血還笑?!現在的社會,尤其是有錢人的公子哥,能在新婚夜還留著童子之身的多珍貴啊!
「不許笑!」
成禮撲上去胡亂地撕咬著她的嘴唇,「哼,笑吧,你今晚可別哭。」
梁冰根本不怕他的威脅,正打算再逗逗他,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整個人的身子都僵住了。「那個……老公,我好像還在生理期……」
成禮剛開始沒理她,梁冰就推了他一下,又重複了一遍。
「……」
成禮看了看身下,惡狠狠瞪了她一眼,飛快地衝進浴室,臨走前留下一句狠話:「梁冰,你給我等著!」
成禮走後,梁冰忽然噗嗤一身笑了出來,慢悠悠爬起身把凌亂的衣服穿好,然後躺在床的一邊,安靜的想事情。
真好,她夢寐以求的東西,無非就是事業、親情和愛情。成禮回到了她的身邊,她要的一切就都圓滿了……她不會讓任何人搶走的。
成禮出來的時候,看見她閉著眼睛躺下,這個畫面就像電影里描述的那樣靜謐美好。他走到她的身邊,吻了吻她的額頭。
「老婆,明天你起床的時候叫我好嗎?一覺醒來身邊空無一人的感受太讓人失落了。」
梁冰點點頭,他便笑了,然後熄燈,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