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單獨相處

成禮打開車門，神色有些疲憊地回到首都的家。拍了近半個月的戲，隋煬帝的戲份終於殺青了，心中有解脫的釋然，也有一些不舍。

咔咔，鑰匙轉動門鎖，他面露期待地打開門，卻見空蕩蕩的家。

「汪！汪汪！」

一隻龐然大物被門口的響動吸引了過來，然後撞到了他身上。它圍著成禮嗅了幾圈，發現這不是它在等的人，於是探出頭在門口張望。

「……」

成禮蹲下身子，摸了摸大狗的腦袋，「哥們兒，你誰啊你？」

大狗沒有鳥他，抖了抖毛，把腦袋別開，很嫌棄他的樣子。成禮把燈打開，然後看見了大狗的廬山真面目，一隻哈士奇，看起來眉清目秀，目測不是純的。

成禮一邊詫異於家里多了個幾百斤的小東西，一邊在想女主人去哪裡了？在加班？可是都快凌晨了。一想到她伏案工作的樣子，嘴角就忍不住微微上揚。

他覺得渾身的疲憊都被掃清了，興沖沖邁出家門，想去接她。

「嗚嗚！汪！」

「大胖狗，別擋路！」成禮也不在意這隻狗不買他的賬，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還給它留了燈，擔心它膽小害怕。

他笑嘻嘻地開車去了公司。公司人絕大部分早就走了，這個他不意外，可是為什麼梁冰辦公室的燈，都是關的呢？心中一下子不安起來，成禮綳著臉，扭頭看著跟在後面的一個年輕女職員，「你們梁總呢？」

「不，不知道。」小職員本來是發現落了文件趕回公司拿的，跟經理講話都說不利索，誰知道碰見了公司小老闆，怕是連自己姓什麼都忘記了。

成禮也不欲為難或者嚇著她，低頭看了眼至今掛在胸前的牌子，丁曉曉，下意識記住了。

「好的，我知道了。」成禮對她微微一笑，然後就要擦肩，這時候丁曉曉忽然說道：「那個，成先生，梁總今天很早就走了，別的我就不知道了。您要是找梁總的話，為什麼不打個電話呢？」

成禮愣了一下，一拍腦袋，「對哦，打電話！」

…………

梁冰的電話沒有打通，成禮有些煩躁，就直接讓左助理去把她行蹤找了出來。

「……你確定嗎？」

左助理有些不忍說出口，但還是小聲地肯定，「嗯。那個少爺啊，你先別衝動……」

可成禮直接掛了電話。左助理坐在暖和的被窩裡，一臉懵逼。「壞了！」他趕緊爬了起來，火速沖了出去。

成禮掛完電話又開車，直奔遠離市中心的一家清吧。

「梁總，你喝多了。」

「元嘉，你知道嗎，我大四的時候，第一眼見他，就特別喜歡他！我連他名字都不知道，可我當時就覺得，他特別好，特別好！我找了好多關係，問到了他的聯繫方式，可是我都不敢直接跟他講，我怕他覺得我煩。」

「他後來追我的時候，我都不敢裝矜持，就害怕他忽然就不追了。」

「他其實以前很寵我的，我例假來的時候，他比我記得清楚，我和別人發生爭執的時候，他可以無條件站在我這一邊，甚至不問我原因。可是為什麼結婚後就煩我了呢？要是不結婚的話，他還會不會對我很好啊？」

徐元嘉很不想為情敵說好話，可是這時候，他寧願把成禮誇到天上去，只要梁冰能開心。「他現在依舊很在乎你啊，那天他拎著蛋糕去找你的時候，你忘了嗎？」

梁冰手裡拿著一瓶威士忌，往杯子里倒了小半杯，看著那些晶瑩剔透的液體，苦笑一聲，慢慢仰頭，舉起酒瓶對著自己灌，酒水從脖子上灑下來，淋在千篇一律、有些單調的西裝身上。

徐元嘉皺著眉頭想要奪過她手裡的酒瓶子，可是她已經喝醉了，推了他一把。

「你何必這樣，我跟你說，成禮他就不值得你這麼做！梁冰，你的尊嚴呢？是你自己說的，』愛情是九分的歡喜，和一分的尊嚴，就和愛因斯坦的99%的汗水加1%的靈感一樣，汗水很重要，但是起決定性作用的是靈感』，你說你可以很愛一個人，也可以沒有一個人，可是你看看現在的你，頹廢，放縱，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啊？！」

徐元嘉真的很著急，今天梁冰開會的時候忽然消失就已經很奇怪了，更奇怪的是，她回來以後就失魂落魄的，一下班就急著往外走，他怕她出事，硬要跟來的。他的雙手用力地抓住她的肩膀，輕輕晃了晃她。梁冰喝得醉醺醺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我以為可以重新開始了，因為他變了，變得更好了。」

「可是為什麼那個女人也回來了！她回來了！」

「誰，哪個女人？」

梁冰半張了張口，可是她真的很累了，頭一歪，直接倒了過去。

徐元嘉抱住她，抱了個滿懷，但他現在真的沒有心思去竊喜，去偷笑。他輕輕摸了摸她完美的側顏，喃喃自語：「他到底哪裡好？你為什麼看不見我？」

成禮走進這家清吧，安靜的氛圍，大家自顧自地做著自己的事情，即使人很少了，但是依舊有著一種獨特的氣場，讓他莫名的不習慣，他覺得自己融不進去。而這家清吧不大，一眼就可以看見所有的人，他在角落裡看見了梁冰，和徐元嘉。

那個男人抱著她，而她就依偎在他身邊，像是天生一對。

「混賬東西！」他大步走過去掰過徐元嘉的肩膀，然後一拳打上去。梁冰沒有了依靠，緩緩倒下來，成禮立馬接住。

徐元嘉被打了一拳很光火，衝過來揪住他的領子，破口大罵，「成禮，你有病吧！」

「有病的是你，她是你能碰的嗎？」

「呵，我只是安慰一下她，用得著想的那麼齷齪嗎？」

成禮低下頭，看著緊緊抓住他大衣的梁冰，她喝醉了。

「齷齪嗎？這不就是你想的嗎？徐元嘉，別裝了，都是男人，我看的出來，你喜歡她。」

被當場戳穿的徐元嘉有一片刻的尷尬，然後心一狠，就乾脆挑明了，「對，我是喜歡她，我很喜歡她，比你喜歡的多得多得多。」

「哦，那你這麼理直氣壯的表示對一個有夫之婦的喜愛，是想表達什麼？」

「我……」

成禮也不想大庭廣眾繼續吵下去，他可以不要風度、不要臉皮，可他不能不顧及梁冰的形象。「老子今天不跟你吵，但是你好自為之。」他打橫抱起梁冰，準備抬腳走人，然而徐元嘉竟然攔住了他。

成禮冷冷地瞥了眼他，繞過他走了。

…………

他動作有些粗魯地把她扔上了床，解開了自己的領帶，狠狠甩地上。大狗興沖沖地跑進了卧室，想要湊到梁冰身邊，但是被成禮毫無客氣地拖走了丟在外面，砰的一聲關上門。

成禮一隻膝蓋壓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伸出手，輕輕滑過她的額頭，鼻樑，嘴唇，再到下面的鎖骨，胸口，一直滑到小腹，然後就此停滯不前。

他蠻橫地扯開她雪白的襯衫，扣子一個個崩開，有的掉在床上，有的掉在別的不知道那個地方，然後脫下她沾染了酒氣的外套，彎下腰在她鎖骨上用力咬了一口。

「唔，好疼。」

成禮聽見她喊疼，心不由自主軟下來，他看著清晰的牙印，然後目光順著鎖骨看向了高聳的胸部，舔了舔嘴唇。

梁冰雖然神志不太清楚，但是她可以感覺到有人在撫摸她，在親吻她，掙扎伴著嚶嚀，越發激起了成禮的慾望，他把手伸到了她的背後，解開了胸前最後的束縛。

「唔，不要。」

「不要？嗯？」成禮慢慢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和徐元嘉在一起就很開心，在我面前就是不要？」他陷入了偏執，用心挑逗她敏感的凸起，「梁冰，不瞞你說，我以前根本都沒機會碰過女人。」

梁冰伸手推著他，成禮沒有理會，但突然，她一下子坐了起來，捂著嘴巴。

「不舒服嗎？要，要吐嗎？你等一下……」成禮剛想找個袋子，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她吐了他一身。

「靠！你這蠢女人，不是都說讓你等一下了嗎？」

成禮一臉嫌棄地看著髒兮兮的自己，聞起來臭的要死，他立馬衝進了浴室沖了一下，換了身乾淨衣服，前後不到兩分鐘，再火急火燎衝到梁冰身邊，再抱她去浴室。

「嘖嘖，你為了逃避我還真是不遺餘力啊？」成禮嫌棄地把她清理乾淨，順便幫她把妝卸掉了，抱在手上，看著乾淨的床單……全吐他身上了。

「阿成……」

「……」

他愣了一下，然後所有所思地把她輕輕放下，用被子裹好，看著她自然而然地側了個身，躲進被窩裡。現在他是什麼旖旎的心思都沒有了。

「手機沒收，蠢女人，明天你最好跟我好好解釋一下，不然……小皮鞭抽你。」

成禮最終沒捨得對她說很重的話，哪怕她聽不見。因為他能聽見，人總是對自己說的話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