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拜師學藝路，初有鳳凰名

一年後。

「甲一，明天就要在鬼醫那裡考試了呢。你說，我們還能繼續學毒術嗎？」坐在石頭上的凌靜姝問著一旁的姑娘。

旁邊的姑娘，墨綠色的眼眸，正是當初的甲七。

甲七早在半年前的小比上奪了第一，成為甲一，而前幾日小比上任然保住了這個名字，而凌靜姝也在這次的小比中變成了甲二。

神鞭七果真不是庸手，只可惜，凌靜姝對於鞭子的天賦不高。輕功和內力到是學得不錯，尤其是輕功，半年的時間已經到達神鞭七的高度。

只是那柔軟的鞭子，一開始總是控制不好，時常打到的都自己，害凌靜姝身上多了許多鞭傷。大家都以為她的傷是神鞭七所打，原本是嫉妒她因為是神鞭七的徒弟被特許不用上晚課的人，也開始暗暗慶幸自己沒有那樣一個師父。

只有甲一知道，那是凌靜姝她自己打的。

凌靜姝聯繫時，看得神鞭七在一旁直搖頭。

以為此女從此不能繼承他老人家的名號。

可越是被打傷，凌靜姝越是不放棄，只要有時間都在練功，半年。終有小成。

高興得老頭子上蹦下跳。

「我能不能通過，我不知道。但你，肯定可以。」

「嘿嘿，你就這麼相信我嗎？」凌靜姝開心得傻笑。

「你學武功要是有學毒那般有天賦，只怕這甲一就是你了。「

提起武功，凌靜姝就頭痛。當初天天傷痕纍纍的時候就想過，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選擇鞭子。可後來小有所成，又愛上它。

屋內，錦秋在上坐著。下面的人緊張的坐著，連大氣也不敢呼出。

今日，就是錦秋定下的考試日。

一年前她便說過，若是今日不能通過她的測試，便不能再同她學習。當初坐在下首的三十九人，如今也只剩下三十二人。有七個人在這半年的時間陸續死去。

「第一輪，默寫人體穴位。」

聽到這話，大家鬆了一口氣。這真是太簡單了。不僅錦秋教過，大家的習武師傅也曾經教過，大家早就已經背得滾瓜爛熟。

很快，大家都交了卷。

而這一輪竟然還是淘汰了三個人。有兩個是因為漏掉了一兩個穴位，還有一個竟然只是因為其中一個穴位畫偏了一點點。

這讓大家又感到壓力，忽然感到其考試的嚴格。

「第二輪，你們旁邊的葯櫃隨便你們取用。但只可取一次。配製七日紅。「

一聽這話，有的人開始搖頭起來。

七日紅，無色無味，服用后七日，就會七竅流血而亡。其配藥都是常見藥物，俱不含毒。但有九九八十一種藥物，其分量俱不相同。誰先誰后，誰多誰少都要掌控好。且用法各不相同，有的藥材要先煮過，用湯汁，有的是用藥材粉末，有的藥材卻只是用做財貨煮其他藥材的。

其過程之繁雜。

別人搖頭，可凌靜姝卻十分高興。這七日紅雖複雜，可自己卻是過目不忘。只要小心些。配出來應該不成問題。

半日過去。這一論又淘汰了二十人。

看見只剩下九人。錦秋搖了搖頭。

「你們真是讓我失望。彌月堂共有五院，當初晚姑娘曾幫我一個忙，所以我只教了你們四院。」

「這一年我盡心儘力。可沒想到你們如此不成器！。罷了，不必再考了。你們九人就留下，學這最後一年吧，是好是壞就看你們自己的了。以後只需每日兩個時辰課便是「

剩下的七人皆興高采烈的走了。本來還在擔心過不了呢，誰知道鬼醫嫌人少，便不考最後一試了。

但凌靜姝還站在那裡沒動。甲一拉了拉她，「還不走？」。

「你先去吧。」

甲一搖了搖頭就先走了。

「你為何還不離去？「正準備離開的錦秋看見還站在那裡的凌靜姝。這個女孩子她很有印象。因為她在自己的課上從來沒有睡覺走神過，總是安安靜靜的聽。

今日的七日紅也是她配得最快最純。

「甲二想試試您老原本的測試。」

「為何？不是都已經留下了嗎。」

「甲二想要拜您為師！」

錦秋一愣，「你可知我從不收徒。」

凌靜姝趕緊跪下，「懇請鬼醫收我為徒！」

「想跪就跪吧。我是不會收徒的。」

然後錦秋便自己回了自己的葯屋。

五日，凌靜姝跪了整整五日。

這五日來上課的人都莫名的看向她。以為她是觸怒了鬼醫被罰跪，大家都滿是譏笑。

就連甲一也在勸她起來。可凌靜姝就是不起，不說話也不吃東西。只有在鬼醫路過時眼睛一亮。

今日的雨下得頗大。

錦秋站在屋內，望向跪在院子里的凌靜姝。

心中還是有些不忍，便打了把油紙傘走了出去。

「你為何如此執著？」

「因為喜歡,想要得到。」

聽見凌靜姝的回答，錦秋在心中反反覆復的念著『因為喜歡』四個字。

「罷了，你若能自行配出七日化骨散，我便收你為徒。」

總算有了希望，凌靜姝高興的一笑。隨即便暈了過去。

再醒來便是躺在葯屋的床上。

「你醒了。把葯喝了吧「錦秋在一旁端著葯，凌靜姝接過葯婉一口服下。

「鬼醫，您之前說的還算數嗎。」

「嗯，自然算數。但三日為限。」

說完錦秋便出去了。

凌靜姝趕緊起床，發現桌上還有飯菜。先是坐下來大飽口福了一番，又趕緊跑去錦秋的書櫃旁翻看著。

「好不容易能進她的葯屋，也不知道她多久趕自己出去。自然是要珍惜時間找七日化骨散的配方。」

終於在第二日找到了七日化骨散的藥方。七日化骨散，七日之後，中毒者會皮肉潰爛，最終化完一灘血水，連骨頭也不會留下。

三日一恍就過。在最後，凌靜姝終於研製出了這七日化骨散。

這三日，錦秋並未將凌靜姝趕出葯屋，也不和她說話。

在看見凌靜姝做出七日化骨散后，面露一笑。

凌靜姝終於如願以償的拜了錦秋為師。

第二日重返學堂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臉。

冷妙晴驚訝的看著凌靜姝，「你，你是當初柴房那個小丫頭？」。

凌靜姝聽見『小丫頭』三個字，無奈的一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貌似二小姐比在下只是大了那麼一歲而已。」

沒錯，這突然出現的人就是當初凌靜姝在柴房遇見的冷妙晴。

甲一拉過凌靜姝，「你認識她？」

凌靜姝悄悄的問向甲一，「有過一面之緣，不過她怎麼會在這裡？」。

「前日來的，要在這裡和我們一起學毒」

剛說到這裡，錦秋便進來了。大家也不再言語，趕緊找位置坐下。

一下學，冷妙晴就趕緊跑了過來，「想不到你居然還沒死呢。」。

凌靜姝嘿嘿一笑，「托二小姐的洪福。小的不敢死。」。

冷妙晴聽見她自稱『小的』，面色一垮，「你以前可沒有這麼唯唯落落。」。

待其他人都走完，凌靜姝便對著冷妙晴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你這就生氣了？剛才不是人多嘛。」

冷妙晴這才一笑，「人多又怎麼了。」

「你是鎖月閣的二小姐，你當然不怕了。」

「嘿嘿，好了，你怎麼還不走？」

「鬼醫是我師父，我還得留下開小課呢。」

冷妙晴大呼驚訝，「這怎麼可能，錦秋姑姑不是從不收徒的嗎？就連本小姐她也不收呢。」

凌靜姝好不容易送走了冷妙晴，回了葯屋去找師父。

「聊完了？」

凌靜姝嘿嘿一笑。

錦秋卻面色如霜，「別和她走那麼近，她始終是鎖月閣的二小姐，不像你，什麼都不是。」。

凌靜姝趕緊應下，然後跟在錦秋身後學習。

錦秋會毒會醫，普通的毒藥的解藥配方都會教給鎖月閣的人，但像七日紅這種毒藥就是只會教如何配毒，而不教解藥配方。

還有一些毒藥甚至於配方也不教。反正他們要學的是如果去殺人而不是救人。

午時回食堂用完飯後，凌靜姝又趕緊跑去找神鞭七。

剛到門口，凌靜姝就大聲叫著，「師父，師父！」。

也不見有人應，凌靜姝趕緊跑了進去，可推開門才發現，墨老七正坐在屋裡悠閑的喝著茶。

凌靜姝拉聳著臉，埋怨道，「師父，您老人家既然在，幹嘛又不回應我呀。」。

「你誰啊？」神鞭七瞟了一眼凌靜姝，又繼續喝著茶。

凌靜姝趕緊跑過去，拉著神鞭七的衣服，撒嬌道，「師父，我是您唯一的徒兒呀！」。

「哼，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師傅嗎？我以為你死了呢！」神鞭七把手上拿著的茶杯往桌子上一砸，吹鬍子瞪眼的罵著凌靜姝。

凌靜姝只好裝傻，繼續哄道，「嘿嘿，當然有了。」。

「那你這幾天跑哪兒去」

「我…我在葯苑…」

「葯苑？你怎麼會在那裡呆了這麼多天？」

凌靜姝知道，自己拜錦秋為師這件事瞞不住，再加上自己也不想瞞著這位一直對自己好的老頭。

於是趕緊跪下向神鞭七請罪，「師父，徒兒去拜師了。徒兒知錯，但徒兒真的對毒術極感興趣，所以不後悔拜鬼醫錦秋為師。但沒有向師父您告知，徒兒向您請罪，您是打是罵，徒兒都認了。」

「你說什麼！你拜錦娘為師了？」神鞭七大吃一驚的從椅子跳了起來。

「嗯」

聽見凌靜姝的回答，神鞭七在屋內走來走去好幾圈，才對著凌靜姝嚴肅的說道，「她竟肯收你為徒，這真是…這真是…罷了，這是大概就是緣分吧。」

凌靜姝一愣，「沒想到老頭竟然不生氣，這老頭子可是佔有慾極強的，自己的徒兒又認了一個師父，他竟然還說是自己的緣分。難道是因為所學不同才會這樣？」

凌靜姝後來才知道其中的關聯。

於是，日子就這樣過著，凌靜姝上午在錦秋那裡學醫，下午去找老頭子練武玩樂直到深夜。

這期間，反而冷妙晴和自己的關係越來越好。時常帶著凌靜姝去捉弄別人，就算最後發現是她們，別人也無可奈何，誰讓冷妙晴是二小姐呢，整不了冷妙晴還整不了旁邊的小丫頭凌靜姝嗎？

可閣主卻突然下令，收凌靜姝為義女。

於是，凌靜姝就莫名其妙的成了鎖月閣的三小姐，多了個從來沒見過面的乾娘。

冷妙晴說，「肯定是因為我經常在娘親那裡說凌靜姝的好話，娘親想給我找個玩伴才會收她做義女吧。這也沒什麼不好的。」。

甲一說，「這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凌靜姝你小心些。」。

冷妙晴就又說是甲一嫉妒，嫉妒她娘只收了凌靜姝做義女而沒有她。

但看見甲一生氣的走了，就又在後面喊著，讓她別生氣，自己也去說說她的好話。

結果冷妙晴好話也去說了。

閣主卻只給她提前賜了名，並沒有收她為義女。

在鎖月閣，只有通過訓練，出師以後才能被賜名，像凌靜姝和甲一這樣提前賜名的倒是少而又少。

此後，甲一便叫鳳，凌靜姝名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