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拳拳打你鼻樑骨
一下午時間,鍾倩在辦公室坐立不安,總有同事的目光時不時朝她望去,竊竊私語地八卦著在食堂發生的事。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點,鍾倩第一個打卡下班。
鍾倩剛鑽進車裡,就聽到吳松的聲音。
「倩倩,搭個順風車唄,你也知道我欠學院不少錢,我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啊。」
鍾倩冷笑一聲:「那是你的事,跟我無關!想省錢,自己走著回去!還有,不要叫我倩倩!」說完便發動汽車,一踩油門走了。
吳松悻悻地聳聳肩:「唉,真不知道韓無名看上鍾倩哪點了,除了漂亮點,身材好點,氣質好點,也沒什麼優點啊,而且脾氣不好,一點也不知道心疼自己的男人。」
走出停車場,吳松並沒有著急回家,而是在學院門口站了一會兒。
十分鐘的時間,走出校門的學生有三百多人,其中稱得上美女的,有十來個。吳松很是滿意,學院幾千名學生,按這個比例來算,至少也有一百多個美女,而且剩下的,也有不少中上之姿。
吳松站在學院門口,忽然有種帝王的感覺,一個個妃子在自己面前走過。這學院,簡直就像是自己的後宮。
只是還沒見到那個校花,讓吳松有些遺憾。
下午在保安部時,吳松向幾個同事打聽了下學院的情況。幾個男人在一起,自然會聊美女。
有學校的地方,就有校花,燕城女子學院自然也不例外。
從同事那得知,鍾倩是學院女老師之中,毋庸置疑的顏值第一。而在學生里,則以校花任欣然為首。據說這個校花有著不輸於鍾倩的樣貌和氣質,還比鍾倩多了些青春氣息。
正沉浸在看美女的吳松,眼神朝不遠處瞟了一下,而後轉身離開。
不過他離開的方向,並不是回家,而是越走越偏,直到一個冷清的街道處,吳松停下來腳步,說道:「跟了那麼久,也該出來露個面了吧。」
話音剛落,從街道拐角處走出兩個人來,走在前面的,正是韓無名。
在韓無名身側,則是名頭髮花白的老者。但這老者龍行虎步,眼神銳利,精氣神比韓無名要強上不知多少倍。
吳松見是韓無名,輕輕舒了口氣,只要不是那個地方來的人,他都不放在心上。
想到這,吳松再次用惡毒的語言詛咒起給他下毒的人,如果不是身中劇毒,以他的境界,哪還用得著擔驚受怕。
「喲,是韓老師啊,你怎麼跟蹤我,你……不會是島國片看多了,喜歡上尾隨這個調調了吧,不過你應該尾隨美女才對。」說罷,吳松忽然換作一副噁心模樣,渾身打了個冷顫,「你……你該不會是同性戀,看上我了吧,好噁心。」
韓無名和老者都是一臉無語的樣子。
韓無名還好些,畢竟不是第一次跟吳松接觸,對吳松的風格還是有些免疫力,不過饒是如此,他還是低估了吳松的裝傻程度和豐富的想象力。
而那老者,眼神透露出複雜的情緒,問道:「二少爺,這就是你說的那個會裂風腿的……高手?」
「呃,陳叔,是,就是他。」韓無名有些尷尬,雖說吳松現在是他的敵人,但就算是敵人,好歹也上些檯面。
他在老者面前把吳松說的有多猛多厲害,是一招可以擊敗他的高手。
現在卻是這麼一副無賴的模樣,讓韓無名覺得很沒面子。心裡罵道,吳松,你好歹也擺出點高手風範啊,不然家族的人會以為我跟一個神經病過不去,那豈不是成為天大的笑話。
老者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在來之前,他已經派人調查過吳松,也知道了中午在食堂發生的事。
現在一看吳松這副無賴的模樣,根本就不像是個高手。老者只覺得,自己過來的意義,好像只是在幫韓無名教訓情敵而已。
老者不禁感嘆,韓家就韓無名這麼一個男丁,可這個被寄予厚望的韓家的未來家主,卻是生性風流,心思完全在怎麼追女孩子上。
雖然韓無名還有個天賦異人的姐姐,但韓家,是不會允許一個女人來主事的。
老者乾咳了一聲,上前一步問道:「年輕人,聽說你會韓家的烈風腿,不知你是師從何處?」
吳松;一臉迷惑:「什麼?裂縫腿?沒聽說過,腿怎麼會裂縫,我只知道,女人的兩條腿這中間有裂縫。」
……
韓無名聽罷險些被雷倒在地,見過無恥的,沒見過能無恥到這個地步的。
早上的時候吳松還用了烈風腿把他打敗,現在竟然在這裡裝瘋賣傻。
更可氣地是,偏偏裝的還那麼像,這演技,就算是影后沈菲菲也比不上啊。
老者卻溫和一笑,說道:「年輕人,不必驚慌,我並沒有惡意,只是家族功法外露,我想了解下情況而已。」
吳松心中嗤笑,這老頭當自己是三歲小孩來哄啊。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我只是一個正直善良的學院保安,一個為買房娶老婆而奮鬥的有志青年。要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我還要去陪女朋友。」
「吳松!沒想到你這麼膽小怕事,你還算個男人嗎?」韓無名怒喝起來。
「我是不是男人,關你什麼事,只要倩倩覺得我是男人就行了。」
「你!」韓無名氣急敗壞,猛的往前一衝,烈風腿直接攻向吳松。
「哎呀!殺人啦!」吳松怪叫一聲,狼狽地躲開韓無名的攻擊,兩人在巷子里追打起來。
不過直到韓無名累的氣喘吁吁,也沒挨到吳松半片衣角。
老者看在眼裡,怎麼會看不出吳松的實力遠在韓無名之上。
他縱身一躍,把韓無名拉到身後,沖吳松一抱拳,道:「年輕人,既然同是武道中人,大家不妨有話直說。老朽是韓家護法陳德忠,我家少爺說你會烈風腿,我只是想知道實情,如果你能給出合理的解釋,韓家絕不會為難你半分。」
吳松聽罷,臉色一冷,神情嚴肅地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是韓家的烈風腿,回去問下韓烈風,這腿法他是從哪學的!」
「大膽!你一個小輩,怎敢直呼我家家主名諱。」作為韓家的護法的陳德忠,自然不允許有人對家主不敬。
「在你們眼裡,韓烈風是家主,在我眼裡,跟普通人沒什麼區別。我沒空跟你們在這裡浪費時間,別再跟著我!」吳松言罷,一甩手就要離開。
陳德忠怎麼會讓吳松輕易離去,他一個縱躍,跳到吳松面前,道:「年輕人不要太狂妄,跟我回趟韓家,把事情講清楚。」
吳松左右看了看,見周圍並沒有圍觀的吃瓜群眾,便道:「想要留我,就看你有么有這個本事了。」
「好小子!看拳!」陳德忠也不再多言,直接一拳轟了過去,拳速之快,竟然有破空之聲。
是覺醒境界!
吳松一眼就看出,老者至少是覺醒中期,這等境界,已經能稱得上是真正高手了,怪不得韓家讓他來做護法。
吳松因為中毒,現在只是覺醒初期。但以他的實力,可以說是明道以下無敵,畢竟曾經達到過更高的境界。
只在海邊看過大海,和在海里暢遊過以後再來看海,完全是不同的心境。這個道理在武道上也同樣適用。
吳松輕鬆躲開陳德忠的猛烈攻擊,嘴裡還不停地說著:「你這老頭一把年紀了不好好養老,非得出來打架,不怕閃到老腰嗎,我告訴你,別逼我啊,兔子急了還會咬人的,你別打,還來?我可要還手了,我真的還手了。」
陳德忠心中壓制不住的驚訝與震撼,他對吳松的絮叨,絲毫沒在意。經驗豐富的他,自然不會因為敵人耍的花樣而亂了心神。
他震撼的是,在自己如此密集的攻擊下,吳松不僅能輕鬆躲避,還能不停地用言語來騷擾自己心神。
而且,能在自己的攻擊下還這麼遊刃有餘,陳德忠推測,吳松很有可能是覺醒巔峰高手。
他自己可是苦練了近三十年,才終於達到覺醒中期。可吳松才多大啊,看起來也就二十歲。
一個二十來歲的覺醒巔峰高手,任何人都不敢小覷。因為誰都不清楚,再過十年,二十年,這樣的天才會強到什麼程度。
想到這,陳德忠有種一定要跟吳松比個高下的決心。他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為什麼他努力半輩子才達到的成就,有的人年紀輕輕就已經能超越他。
吳松也感覺到,陳德忠的攻擊越發的猛烈,甚至出了些重手。
吳松大叫:「老不羞的,你欺人太甚,真當小爺我是好欺負的嗎,看暗器!」
陳德忠一愣,立馬提高警惕,如此近身的情況下,如果對方使用暗器,那自己的危險係數將會大大增加。
可他只見吳松抖了下手腕后,便沒了後續。
暗器?哪裡有暗器?
正當陳德忠尋找暗器的時候,一個拳頭悄無聲息地砸了過來,不偏不倚正好砸到陳德忠的鼻樑骨上。
陳德忠被這拳打的倒飛出去三米后才勉強站穩腳跟,鼻樑骨雖然沒碎,但兩行鼻血流了出來。
韓無名想到早上時,自己也是被吳松一拳打到鼻子上,立馬覺得鼻子好像更疼了。
吳松卻是一副驚恐的模樣,說道:「哎呀,你流血了,我最怕見血!剛才我就說了,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是個大活人,非逼人家用小拳拳打你鼻樑骨,真是的。」
剛站穩的陳德忠,見吳松這副模樣,撲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這個人,可以說是他生平見到的,最無恥,最賤的覺醒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