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司馬家
外面一陣嘈雜,但王海心和李諾歸對視一眼,繼續吃著碗里的面,湊熱鬧是個病,他倆沒有。
一碗面吃完,二人擦了擦嘴就要出去,身上的行頭太髒了,要換一身。走出酒家,只見在酒家的不遠處,五個人和一個人對峙,周圍圍著不少人。
「不聽是吧,那你就休怪老子手裡的刀不長眼了。都給我上!」一個小眼睛少年一聲大吼,他周圍的四個人抽出手中的刀劍,沖那個人衝去。
與他們對峙的那個青年身穿一身布衣,左手持一柄環首刀,見幾個人衝過來,也不慌,刀一架,攔開一路來襲的兵刃。腳下騰轉,又躲開斜地里刺來的兵刃,貼到一個人身邊,右手握拳,一拳打倒與他貼身的人的肚子上。那人當時捂著小腹趴下去,沒有了戰力。
倒地同夥的其他三人見狀,心理都怯了幾分,但還是挺劍而刺,發起第二輪攻勢。因為剛才的騰轉,現在布衣刀客被他們圍在中間,前面兩人後面一人,刀客身體一蹲,一招掃堂腿放到了前面兩人,回手一揮環首刀,攔開後面一人刺來的劍。布衣刀客腳下發力,身體朝落單的修士衝去,那修士的劍剛被攔開,正要回劍防守,手腕卻突然被那布衣刀客死死攥住,動彈不得。布衣刀客左手轉腕,以刀環擊向那個修士的側腰,一聲慘叫之後,那個修士也是倒地哀嚎。
「好!」一旁看戲的李諾歸不禁喊道。
那兩個只是被一腿踢到的修士,看見四人竟也沒能傷到布衣刀客絲毫,便撿起兵刃回到了小眼男人身邊,他們兩個是不敢再和他打了。
小眼男人顯得氣氛異常,甩手兩個巴掌抽在了回來的那兩個修士身上,怒吼到:「廢物,我司馬家就不應該養你們這群飯桶!」
小眼男人看了一眼那個布衣刀客,用手指著他說道:「司馬平,你給我等著!我早晚要你好看!」隨後轉身而走,也不管躺在地上的那兩個同伴。
人群漸漸地散了,李諾歸看了王海心一眼,王海心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參與到這件事當中。李諾歸也明白他的意思,便轉身和王海心去找裁縫鋪了。
在官府的地窖,是一個存放證據或者屍體的地方,眼下周圍的地上,正是躺著不少屍體。
「這就是那幾個水賊的屍首?」一個表情嚴肅的老者說道。
「是的司馬家主,正是那水賊的屍首。」旁邊站著一個胖胖的男人,正是那大人。
司馬家主掀開蓋在水賊們上的白布,一具具屍體展現在他的面前。屍體顯然讓人處理過,身上的血跡都已經讓別人擦掉,可以清晰地看清楚身上的傷口。
司馬家主眼睛慢慢掃過,最終在一具屍體面前停下腳步。
「真是漂亮。」司馬家主由衷的讚歎「這真的是那兩個少年殺的。」
「他們是這樣說的,具體如何我們也不知道。」那流說道。
「如果真是他們乾的,那我還真要見見他們。你看,這具屍首,只有兩處傷,左腿被人割裂,之後就是身首異處。這應該是交手時一個劍弧砍到左腿,然後趁他重心不穩時一劍砍掉腦袋。真是老辣,沒有豐富的戰鬥技巧和高超的劍技是無法辦到的。」司馬家主點點頭。
「那其他的呢?」那流問道。
「其他的也算可以,但招式太拖沓,太亂。」司馬家主頓了頓「像是亂砍的。」
那流只是個官,表面上管著浮陽鎮,實際上浮陽鎮真正的主人是司馬家家主,也就是他眼前的這個人。他也不懂這些修士的東西,問這個問題,只是為了逢迎司馬家主,接下來的環節,才是他最拿手的。
「哎呀,司馬家主真是洞若觀火,獨具慧眼啊,僅憑几具屍體就能看出這麼多的信息,真不愧是高手。別說這幾個水賊,就是再來幾十個水賊,司馬家主也能輕鬆化解!」那流說的唾沫橫飛,似乎還要說下去
「行了行了,別說了。」司馬家主看起來也不吃這一套,轉過身要離開地窖「你把這群水賊的屍體處理了,記得要把文兒的名字報上去。」
「是、是」那流一臉的諂媚,逢迎著司馬家主。
晚上李諾歸和王海心在酒家裡喝著酒,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起來。
「那群水賊真是不夠看啊,幾下就被我放倒了,還以為那個船老大有什麼能耐,也不過如此。」李諾歸砸吧著嘴裡的酒說到「這山泉清還真有點意思。」
王海心也是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說道:「咱們兩個佔了大便宜,估計是那群水賊看你我還小,應該沒過結丹,就想著蒙汗藥發作之後在對付。結果你我運氣排毒之後,反倒是殺了他們個措手不及。至於船老大,還是有點東西的。這酒是有點意思」
「海心啊,咱倆都到了東洲了,之後怎麼去找紫馨呢?」李諾歸放下手裡的酒杯,雙眼直視王海心。
王海心不去看他,飲盡杯中酒,說道:「咱倆就沿路打聽吧,或者說等你闖出名堂來,也好找。」
「兄台,何必躲在後面,想見我們兩個,過來打個招呼就是了。」李諾歸突然說了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王海心一時不解,但隨後就明白了,李諾歸後面緩緩的走出來一個人。
「公子好功夫,竟能知道我藏於門后。」緩緩走來的那個人一身布衣,腰掛一柄環首刀「在下司馬平。」
「王海心。」
「李諾歸。閣下就是白天那個布衣刀客,請坐。」李諾歸轉過身,拉出一條凳子讓司馬平坐下。
「正是,司馬文那個小子得知曾寶回來,拉上幾個人就要回去報復,讓我攔了下來。」司馬平說道。
「哦,司馬文為何要報復曾寶?」曾寶他們認識,是那批水賊里唯一一個倖存下來的。
「兩年前司馬文剛過結丹,便覺得自己了不起,去魚市上挑事,興許是司馬文沒挨過打,讓一個五大三粗的漁夫一巴掌抽哭了,丟了人,於是他用司馬家的勢力,把人家弄得家破人亡。那曾寶正是漁夫的兒子,司馬文聽到他回來,竟然還要找他麻煩。」司馬平解釋道。
「閣下也姓司馬,不知和司馬家有什麼關係?」王海心問道。
「我是司馬家撿的棄嬰,內族子弟,修鍊天賦要好一點,司馬平處處和我過不去,司馬義對我也沒什麼感情。今天這次出手,完全是我想來拜訪二位,結果他非說我擋了他的路,我一氣之下,就真的擋在路中間不讓他們過去,然後也就起了這些摩擦。」
「兄台身手不錯啊,四個打你一個碰都沒碰到你。」李諾歸在一旁誇讚道。
「也沒什麼,那幾個內族子弟只是仗著血緣關係進的內族,平常和司馬文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沒什麼能耐。」
「司馬文什麼來頭,這麼蠻橫?」李諾歸繼續問道。
「著說來就話長了。當年司馬家族族長之位傳給了司馬義,司馬義也算一個能人,司馬家在他的手裡成為了浮陽鎮真正的主人,可有一事令他苦惱萬分,就是他與髮妻十幾年,未得一位子嗣。後來他老婆死了,又納了一房,才得司馬文這一個兒子,自然是萬分疼愛。」
「原來如此,那請問司馬公子,你為何事找我們啊?」王海心話鋒一轉,直刺要害。
司馬平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二位公子的功勞估計要被搶了,剿滅水賊這件功勞,估計要算在司馬文的頭上了。」
「沒什麼,虛名而已,我們不在乎。」王海心剛說完,就發現李諾歸一臉幽怨的看著他。
「那也好,二位公子不要這虛名自然是很好,也就不會和司馬家起什麼摩擦。」司馬平說道「我剛才在門口,聽到二位要找人,我有一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快講,快講。」李諾歸一聽他說和找人有關,立馬來了精神。
「敢問你們要找的人是自己離家還是意外失蹤?」
「意外失蹤,意外失蹤!」
「我知道一個地方,是個地下買賣場,一般盜賊偷竊來的貴重東西,市面上不不能流通的東西,都在那裡出售。其中人口販賣,也是一大市場,像現在風頭正盛的日月教,正是哪裡的老顧客。估計二位要找的人十有八九是讓人拐去了。」
「還望兄台告知,這份大恩大德我一定不會忘記。」李諾歸說著就要跪下。
「使不得李公子,快快請起。」司馬平拉起李諾歸,說道「我當然要告訴二位,只是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二位答應不答應。」
「何事?我們一定答應。」李諾歸說道。
「還請李公子不要這麼急著答應,二位可知東海論劍?」司馬平說道。
「知道,四年一次,在東海的一座小島上,會舉行針對天下年輕修士比賽。各大宗族也會參加,並物色一些資質不錯的閑散修士納入己族。」王海心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