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寧靜
「喲,你怎麼這麼狼狽不堪啊」看著他看似的嘲諷的語氣我平靜的看著他,我發現現在的我躺在一個種滿著紅色彼岸花的山坡上,至於我是在哪裡,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恐怕要在幾日之前說起吧。
驅逐戰之後的那天晚上我夢見了個奇怪的夢,我發現自己竟然發狂的屠殺著那家孤兒院的人們,那樣的畫面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我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惡魔般,對著手無寸鐵的人們下去殺手,那個時候的我似乎沒有了理智,我只知道屠殺。到後面我就記不清了。
而且那個乞丐好像也慘死在監獄之中,疑似是受到了人格纏繞者的殺害,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只是個不起眼的事,但對於我來說這恰恰卻是最讓我在意的事情。
我稍作冷靜的思考一下那天老師所說的話,但老師說的話卻和我的記憶完全的不相同,在我的記憶里我從小就在孤兒院里長大,然而在老師的記憶里似乎有個父親,這混亂的記憶就像是迷霧般掩蓋了我的記憶。
那天驅逐戰之後,翼歆被神秘的男子帶走到現在都了無音訊,梓欣或許是打擊太大一直都在靜養,雪惠理則還是跟往常一樣到街頭賣唱,當然有時也會到咖啡店裡幫忙,而我也會經常去看她的表演而且有空的時候也會教些漢字。
只不過夜靜給了我種很奇怪的感覺,似乎是對自己的警惕,她的那種眼神讓我有些害怕,我甚至在想找個機會跟夜靜說明自己的身份,但我好像還是很害怕的說出這個真相,雖然夜靜還跟以往一樣,只不過卻不像以前那樣。
來到郊外的墓地,看著老院長冰冷的墓地我內心竟然升起了一點害怕,陪伴老院長的還有孤兒院孩子,但現在的我甚至害怕來這,彷彿從墓地里跳出來一具具枯骨,用那雙空洞的眼神看著我,向我索命。
我坐在曾經是孤兒院的公園的座椅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視線好像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干擾,我看見自己的手掌出現了鮮紅的血液,而且周圍的環境變得猩紅,我看見有個孩子正站在那裡。
我走過去仔細的看見了,發現竟是小時候的我,嘴角殘留著腥味的血液,嘴角露出陰冷的笑容,手裡還拿捏著還在跳動的心臟,發出與身體很不和諧的成年人的聲音,「你要吃嗎,你不是說要說成為最溫柔的人嗎」
我被驚醒了,準確說是被那樣的我給驚醒了,我發現自己躺在公園的長椅上,而且天色也變暗了,我揉了雙眼,「奇怪怎麼睡著」只不過睡夢的中自己還是給了我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看見在公園圍著一群人,聽見了那熟悉的琴聲,以及那空靈很好聽的聲音,她每天都會在街頭賣唱,雖然路過的行人只是停駐一會就走,有的則一直站在那裡,而且還用手機不停的拍攝著,但對於她來說她的世界中只有音樂而已。
話說到這裡,那天晚上她曾經問過我,為什麼要救她,這個問題我也不知道,因為一個素昧平生的人,只是見過幾面就義無反顧的去救一個陌生人,這種感覺似乎有些怪怪,後來我才知道是受那個傢伙的影響,至於她那個問題,我只記得我不知道為什麼要救她,但我認為救一個人似乎並沒有什麼理由。
我只記得這個回答讓她好像十分的開心,或許在異國的他鄉,卻能感受到這從未有的溫暖,對於她來說已經很好了,而且還認識了很多朋友,這讓她在異國他鄉不像當初那樣迷茫而又無助。
一曲終,行人也漸漸的離開,我上前幫她的吉他收好,這把吉他因為在驅逐戰的緣故已經有些破損了,而且音色也動不動就跑調,但在她的手中卻能彈奏最好聽的曲子,而且這把吉他還是當初迷茫無助的唯一依靠,與其說是樂器,還不如說是個知心的朋友。
然而一輛黑色轎車停在路邊上,而且車裡面的青年看著白羽和雪惠理談笑風生,讓他不禁心生有些嫉妒,當初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被她的美貌,被她的琴聲所吸引了,後來聽說離開日本來到中國。
但是中國這麼大在這茫茫的人海找到一個人無疑是大海撈針,他聽說拍賣場里似乎有她的消息,於是派他的心腹將她買過來,這樣的話她就只屬於他一個人了,只不過中途被一個臭小子給攪了,而且還打傷了他的心腹,他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京野,給我找那個小子的資料,然後帶到餐廳,我要親自處理掉他」昏暗的車子里很難看到他那近乎扭曲的臉。
雪惠理所租的房子在上海算是便宜,但面積有點小,不過對於她來說已經綽綽有餘了,雪惠理的房間里食材並不多,只有些做壽司的材料,但對於她來說可能吃不飽,我堅定一定要給她多買些食材,雖然她已經說根本不用,但還是拗不過我「強勢」的請求,她才肯慢慢的妥協。
只不過在去商場買些食材的時候看見夜靜也在商場里買些咖啡,她看見我似乎有些吃驚,「白羽,你怎麼會在這裡」夜靜看見我似乎太過激動差點將手中的咖啡掉在地上,臉頰一下子變得有些緋紅,而且還跟我保持一段距離。
「我是路過買些食材給雪惠理的」我看著夜靜,反正就只有我和雪惠理也會有些無聊,「不如你和我一起去雪惠理家吧」我沒想到我這唐毋的請求,讓她似乎有些太過激動而且還語無倫次的,並且還抱著一大堆食品往收銀台走去。
「怎麼會在這樣啊,我只是買些咖啡而已,現在咖啡沒買到,只買到了些這些沒用的東西」我也沒想到她會這麼激動,激動的連看都不看的將一堆食材往收銀台跑去,反而將她大部分的存款都去買這些食材了。
我有些歉意的說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或許是我的請求有些太過唐毋了,作為補償不如到雪惠理家品嘗我做的料理,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吃飽,但嘗嘗味道應該可以吧」
暗無跟普通的人類不同,他們的身體構造和人類不一樣,雖然他們能夠正常的吃著人類的食物,也能嘗到人類食物的味道,但因為身體緣故,暗無不能從人類食物中獲取所需的能量,而唯一能獲取的能量也只能捕食人類,正因為這個才出現了專門驅逐暗無的玄鏡司。
回到雪惠理的住處,正看見她正趴在桌子上寫什麼,我偷偷的看了幾眼發現她正寫著漢字,而且還不斷的撥打著琴弦似乎是在作詞作曲,「白羽哥哥,彼岸花這個字該怎麼寫」我倒是忘了,她是來自日本,雖然日本也有漢字,但有些漢字的寫法,讀音和意思都不一樣,所以學習漢字也會吃力一點。
我轉動著桌上的水筆在紙上一筆一劃整齊的將這三個字寫出來,雪惠理也很認真的將這三個字寫在本子,並且還註上拼音,「你這是在寫詞嗎」
雪惠理點了點頭,因為這段時間她唱的都是自己作詞作曲的日本歌曲,既然這次來到了中國打算寫一個中文歌曲,但對於漢語的一些詞語以及語法不怎麼熟悉,她每寫一段都會交給我看,生怕自己寫出來的歌詞在國人聽起來不倫不類的。
我也很配合她的工作,其中我也糾正了些雪惠理裡面出現的詞語以及語法中的一些錯誤,而她也很認真的將這些地方做些修改,而夜靜似乎也很好奇讓這些食材變成熟食的做法。
因為她很少會自己做法,因為人格纏繞者根本不需要從人類食物中攝取營養,不過有時還會到外面的小吃店嘗嘗鮮之類,但很少會自己下廚,雖然我已經有長一段時間沒做過飯有些生疏,但過了一會還是能漸漸的找回手感。
這期間夜靜也會在旁邊做些洗菜,切菜這些簡單的步驟,偶爾也會接過鍋鏟簡單的炒個幾下子,這樣一來二去的過去一個小時,簡單的兩菜一湯就已經端到餐桌上。
雪惠理夾起桌上的菜肴發現這些菜異常的好吃,這讓在旁的夜靜也不禁的夾起菜肴,雖然吞入腹中很快消化的,但這殘留在舌尖上的味道卻是讓她終身難忘的。
今天晚上是驅逐戰之後僅有的一段的和平的時光,如果這個世界都能像此刻這樣和平,人類和人格纏繞者都能夠和平共處那該多好,然而這是不可能的,有時自己夾在中間也有些難過,不過經過驅逐戰之後,他漸漸的明白,現在的他不管是人類還是暗無都是這世界的一分子,無論是人類和暗無都一樣,他們只是立場不同,而且保護的人群對象也不同,玄鏡司保護的是人類這個群體,至於暗無他們想要保護的只有他們自己或者他們的家人就這麼簡單。
看著雪惠理和夜靜那樣幸福的樣子,或許他們只是很想的普通活下去而已,就像夜靜和雪惠理因為幾盤菜就能露出像孩子般純潔的樣子,或許就是這樣子普通的幸福的生活。